我是他媽媽介紹的女朋友

我攥著被汗水洇透的簡歷，

指腹摩挲著“無底薪實習生”的字樣——這已經是本周第7次被拒。

蟬鳴在香樟樹上碎成齏粉，遠處寫字樓的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目陽光，

把我投在地面的影子烤得皺巴巴的，像極了老家灶臺上那張被熏黑的招生簡章。

“?！鄙虉鲎詣娱T開合的聲響里，我被香奈兒五號的冷香勾了魂。女裝區的落地鏡前，

穿黑西裝的女人正對著兩只鱷魚皮包蹙眉。她的珍珠耳釘隨側頭動作輕晃，

在鎖骨處投下月牙形陰影，腕間的卡地亞手鐲與包帶扣環相撞，發出細碎的金鐵之音。

“綠色?！蔽业穆曇艋熘黹g的干渴溢出。她轉身時，我正用拇指把滑到睫毛的汗珠抹掉，

指腹留下道淺紅的痕。她挑眉的弧度讓我想起村口叼著煙的媒婆，

只不過眼前這人的眼線細得能割破紙?！芭?？”她涂著正紅甲油的指尖敲了敲黑色包面，

“何以見得？”我跨進專柜的陰影里，空調冷氣拂過汗濕的后頸，

突然想起上周在圖書館查過的《奢侈品配色美學》：“黑色是安全牌，

但您看這包的竹節手柄——”我伸手比劃，故意讓洗褪色的袖口蹭過包身，

“墨綠能襯出您腕間翡翠的水頭，配您今天的煙管褲，倒像是從老上海畫報里走出來的。

”她忽然笑了，眼角細紋里滲著蜜：“小丫頭倒會說話?！笔昼姾?，她把黑包推給導購，

轉而拎起綠包，鉆石戒指在收銀臺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光，“叫姜晨是吧？明天上午十點，

來檀宮18號找我?！碧磳m的雕花鐵門在身后合攏時，我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穿過種滿藍花楹的車道，玄關處的水晶燈正在旋轉，把陽光切成菱形的碎片。

詹女士斜倚在真皮沙發上，指間夾著支細煙：“這是我兒子，楊宇成。

”穿紅褲子的男人從旋轉樓梯上下來，白襯衫第二顆紐扣沒扣，露出鎖骨下方淡青色的血管。

他撥弄著吉他弦，泛音撞在水晶燈上碎成齏粉：“又來個鍍金的？

”我攥緊策劃案的指節發白，

卻在看見他袖口的木屑時愣住——那是我昨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