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籠里的小護士

我才靠在器械臺邊，摘下手套的動作近乎粗暴，橡膠手套與皮膚分離的“嘶啦”聲，

在這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婚戒內側的刻字在洗手池的冷光里泛著銀白，日期像把小錘子，

一下下敲著我的太陽穴，每一下都讓我的腦袋一陣劇痛。2019年3月16日，

那天我剛從精神病院接回被誤診的母親，在巷口摔了一跤，左肩胛骨的燒傷疤痕蹭破了皮，

疼得我蹲在地上直喘氣，那傷口火辣辣的疼，仿佛有無數根針在扎，

讓我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記憶，如洶涌的潮水般突然涌來。消毒水混著霉味的小診所里，

彌漫著一股刺鼻又讓人作嘔的氣味，那氣味，像是時間的腐朽與死亡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我攥著母親的降壓藥單，聽見里間傳來壓抑的呻吟，那聲音低沉而痛苦，

仿佛來自地獄的哀號，讓人毛骨悚然。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對著我，左手握著針管，

藍色液體在玻璃管里晃蕩，發出輕微的晃動聲，那聲音，像是命運的齒輪在緩緩轉動。

他右手戴著枚和我現在一模一樣的戒指，在老舊的日光燈下閃著鈍光，那微弱的光忽明忽暗，

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家屬在外面？”男人突然回頭，我慌忙躲進藥架后，

藥架上的藥瓶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那聲音，打破了這小診所里的寂靜，

也打破了我內心的平靜。他的側臉被陰影遮住大半，只看到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薄唇，

“告訴她，這針打下去，以后想當媽可就難了。”“我……我不是家屬。”我的聲音發顫，

男人卻像沒聽見似的，推完針劑轉身就走。我瞥見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文件，

標題是“1998年兒童醫院集體中毒案”，

邊緣畫著歪歪扭扭的火焰圖騰 —— 和我后背上那道燒傷疤痕的形狀，分毫不差。那圖騰，

仿佛是一個神秘的符號，隱藏著無數的秘密。“林護士！”總值班護士的喊聲驚散了回憶。

監控室里，老周正對著屏幕直撓頭：“手術期間的監控被人動了手腳，

從21:17到21:19，整整兩分十七秒都是黑屏。時間戳改得倒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