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相診斷書下的婚書

一千元日薪砸在布滿水泥漬的掌心時，對方渾濁的眼睛瞬間亮得瘆人。

對方毫不猶豫地應下跟蹤王萱的任務，握著預付酬金的掌心沁出薄汗，

連聲道「放心包在我身上」。而林默自己，則像只蟄伏的夜梟，

在陳浩出沒的軌跡上悄然布網——銀行大樓外的梧桐樹下，

他支起長焦鏡頭對準副行長公子的座駕；深夜酒吧的角落，

他混在醉鬼中記錄下對方摟著不同女伴的畫面；每個凌晨回家時，

他的手機相冊都新增數十張照片，那些模糊的背影、閃爍的車牌，

拼湊成一張越來越密實的網，只等收網那刻將所有秘密拽出水面。5"默哥！默哥！

"第五天傍晚，劉建軍的語音帶著電流雜音炸開。林默猛地坐直，膝蓋撞上方向盤，

手機里傳來急促的喘息，"進豪龍大酒店了！三樓 305！我爬樓梯上來的對面沒看見我。

"酒店停車場的陰影里，林默找到小劉縮在消防栓旁。林默從車上拿出頭盔，

上面裝著黑色像只獨眼的運動相機："拍清楚正臉。"對方的喉結劇烈滾動："默哥，

這犯法吧，這我不能干啊萬一被警察抓起來.....""三萬，兩分鐘的事。

"林默伸出三根手指，"不干現在趕緊走。"男人盯著他掌心的轉賬記錄，

喉間發出壓抑的吞咽聲。當他扣緊頭盔的瞬間，金屬卡扣的脆響好似代表了他的決心。

林默倚著車身點燃香煙，火星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十分鐘后，劉建軍像只驚弓之鳥，

從酒店旋轉門內跌撞而出。安全帽歪掛在腦后，帽繩在脖頸處晃蕩。「默哥，

這對狗男女一開門我就沖進去了，都拍到了......」劉建軍喘著粗氣，

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驚惶，竹筒倒豆子般講著。林默抬手打斷，他的手指微微顫抖，

深吸一口涼氣，接過劉建軍遞來的運動相機。屏幕亮起，

王萱與那男人驚愕回望的畫面刺入眼簾。剎那間，林默的心像被重錘擊中，

一陣鈍痛蔓延開來，可與此同時，某種緊繃的弦又悄然松開，帶來一絲詭異的安心。

他緊抿嘴唇，一言不發，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