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紅樓再夢 柯元華; 編;溢濱 515531 字 2025-05-04 04: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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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蘇州府夜審黃金鶯

府后巷晨訓親侄兒

太太一時昏暈過去,嚇得賈蘭和家人慌作一團。賈蘭急得邊呼喊邊敲背邊送水。李紈喝了口水后,慢慢地蘇醒過來,說:“你馬上回府,立刻把鶯兒提到府里復審。”

賈蘭帶著懊悔、自責和愧疚的心情回到府衙,親自擬寫兩份公文。一份是急報刑部,說明薛氏殺人一案有重大出入,需要復審,請求暫緩執行;另一份是寫給吳江縣的,通知賈桂明天把薛氏提到府里復審。待兩份公文寫好并準備派員送出時,發覺肚子餓了,才想起自己尚未用過早膳。正想出去吃點東西,忽見吳江縣快馬送來緊急公文。他急忙拆書,展開一看,見文中寫著:

蘇州知府大人臺鑒:

本縣昨晚接刑部公文,就薛氏毒死親夫一案,命本縣就地當眾處斬。本縣為殺一儆百、懲惡揚善,定于本月十五,在大南門教場將薛氏斬首示眾。

為此,敬請府臺大人親臨督辦。

吳江縣知縣賈桂拜上

丙午十二月十二

賈蘭看后,便知賈桂用心。看來問題十分嚴重,情況非常緊急!為防不測,賈蘭當機立斷,隨即改寫公文,立刻命捕頭親自帶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鶯兒提到蘇州來復審。他再三交代道:“你們必須謹慎行事,不得有任何疏忽,務必在今天黃昏前把薛氏提到府里!”

蘇州府捕頭帶領十幾人,提刀跨馬,直奔吳江縣。

賈桂自從聽薛沙說了薛氏就是鶯兒的情況后,便神魂不定,只怕薛沙走漏風聲,講出真相,所以一夜沒有合眼,天剛蒙蒙亮就起床,急匆匆地向門衛走去,想看看薛沙的動靜,不排除將他立即禁閉隔離。待過去一看,不料不見了薛沙。這下他可亂了方寸、慌了手腳,急忙派人到處找尋,尋遍各個角落,都不見薛沙的蹤影。

賈桂意識到如不立即行刑,就要壞了大事,說不定會造成丟官毀譽的后果。情況十分緊迫,于是他急忙親自擬寫公文,做出提前行刑的決定,并快馬向蘇州府報告。緊急公文送出后,心中總是忐忑不安,似有不祥之兆。

中飯后,仍不見薛沙回來,賈桂心中從不安到惶恐,猜測著他會到哪里去,難道連夜到蘇州府去了?正在這時,蘇州府捕頭帶領十多個武裝官兵送來緊急公文,文中命令由捕頭親自押解吳江縣重囚犯薛氏到蘇州府復審,同時要求吳江知縣賈桂務必在下午酉時前到達府衙。他知道情況可能有變,又后悔發提前行刑公文;迫于上司的壓力,他只好勉強服從。

鶯兒在監牢里心急如焚:她急切盼望著義父帶來好消息——為她平反昭雪。她滿有把握地認為:吳江知縣既是賈桂,何愁自己的冤枉不能洗雪!

可是到了中午以后,還不見薛沙回來,心中焦急萬分。她站在牢柵邊,雙手握著欄桿,兩眼張望牢房外,企盼著父親立刻就來。此時,突然走進一批官兵,提刀弄棍,使她大吃一驚。這批官兵二話不說,打開牢房大門,隨即把她帶走。

此時的鶯兒暈頭轉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此去是兇是吉?是去殺頭還是去復審?等她轉過神來一看,已經離開吳江縣城,向蘇州府方向走去了。

約走了半個多時辰,前面來了一輛馬車,捕頭揮手示意,役兵們叫鶯兒上車,然后就速速趕路。

在蘇州府衙內的李紈和薛沙,聽賈蘭講了賈桂要提前處斬鶯兒的情況,可氣煞了李紈,急壞了兩位老人。他倆提前吃了晚飯,就到大門口等候,是在迎候,還是在盼望,連他倆自己也搞不清,只是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為鶯兒的安危發愁。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姑蘇城與往常一樣,行人如織,車水馬龍,熱鬧非常。此時,衙役們押著鶯兒進來,李紈和薛沙躲在門后的暗處,偷偷地看著。李紈見她面色蒼白、蓬頭散發,人也瘦多了,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覺愴然淚下。

賈桂也隨后到達。賈蘭禮貌地接待并與他談了幾句客套話后,吩咐當差的領他到官驛里入宿用膳,并告訴他:“飯后馬上到府里來議案?!?/p>

鶯兒被送進府牢里羈押著。李紈早已親自動手做好了羊肉煎餃,派人送到牢房給她吃。

大家用過晚飯后,黃昏已過,夜打一更,賈知府命令擊鼓升堂。賈蘭主審,坐在正堂;賈桂陪審,坐在左側。賈蘭按法律程序進行審理。他仍裝出嚴肅的樣子,拍了兩下響子后,問:“下面跪的是誰?快快報上姓名!”

“民女原姓黃,原名黃金鶯,現改姓為薛,名喚鶯兒?!彼曇羟宕嗟卣f。

“你為什么更姓?”賈知府進一步問。

“因為我的主子姓薛,她對我很好,我把主人視為再生母親,所以更姓為薛?!柄L兒慢條斯理地答。

“你今年幾歲?”知府問。

“三十五,不不,已經三十六了?!柄L兒說。

“何方人氏?家住哪里?”知府問。

“祖居吳江,久居京城?!柄L兒明確地說。

“詳細住址?”賈知府認真地審問。

“我十歲離開老家,去年離開京城,無家可歸?!柄L兒巧妙地說,“現在以牢獄為家。”

“你在京城什么地方,做何事情?”知府問。

“在榮國府做丫鬟?!柄L兒說。

“你為何要離開榮國府?主人不要你了?”賈蘭進一步問。

“也許是吧,當年榮國府敗落,所有傭人都已遣散,因我主人身懷六甲,只留我一人?,F在主人的兒子長大成人,我的職責完成了?!柄L兒仍低著頭,不慌不忙地說。

“你到吳江來干什么?”賈知府說。

“因我老家是吳江湖岸村,無路可走,只得回到老家。這叫做落葉歸根吧!”鶯兒說。

“老家還有何親人?”知府問。

“從小父母雙亡,無親無戚,無依無靠,只身一人?!柄L兒不假思索地說。

“你被拘捕時,也可以說作案的地址在哪里?”知府問。

“聽說是平望南湖村?!柄L兒想了想后說。

賈蘭與鶯兒是一起長大的。他在未放官前,天天與鶯兒在一起。她天真無邪地為蘭少爺做事,賈蘭把鶯兒當姐妹看待。所以不難看出,賈蘭臉上流露出同情和憐憫的情態。

坐在左邊的賈桂自然聽得清楚,看得明白。深知自己一時官迷心竅,一念之差,做出六親不認、傷天害理的事來,結果鑄成了大錯,悔之晚矣!他感到無顏面對鶯兒和太太等,真是無地自容,因而臉上紅一陣青一陣,表現出魂不守舍、坐立不安的樣子。而躲在屏風后的李紈、薛沙和賈蘭夫人黃嵐,不時地探出頭來張望。

賈蘭算來,已有六年多沒有見過鶯兒了,想看看她近來的面容,于是說:“黃金鶯,抬起頭來?!?/p>

跪在地上的鶯兒,雖然低著頭,但已經聽出臺上問話的聲音像賈蘭。她很想舉首看望,只是不敢,當聽到叫她抬起頭來,便很快抬頭窺視,一眼看清坐在臺上的真是賈蘭和賈桂:只見蘭哥目光銳睿雙耳垂,清雋臉頰豪氣斂,花翎紫袍烏辮伴,須唇動處宏聲來;同時還隱約看見屏風后有李紈等熟悉面孔。她掃視了臺上臺下后,把目光盯在桂哥兒身上。而賈桂心里有愧,被鶯兒看得面紅耳赤,只好往天花板上看。

賈蘭裝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拍了一下響子,說:“黃金鶯,你將謀害親夫的經過從實招來?!?/p>

“青天大老爺,冤枉??!民女沒有害死賴二?!柄L兒喊道。

“你已經招了供、畫了押,今天又翻供,翻供是要加罪的?!辟Z知府假戲真做。

此時的鶯兒心情非常鎮定,思路十分清晰。她意識到坐在臺上的是自己的主人,這次復審就是為自己平反的,因而大著膽子說:“我斗膽問大人一句,可以嗎?”

“說吧?!敝硎尽?/p>

“聽說賴二是被砒霜毒死的,但我被搶去后,門都倒鎖著,民女未出他家門半步,哪來的砒霜呢?”鶯兒抓住要害反問。

她的一句反問,使賈蘭一方面進一步知道自己在審閱案卷時犯了粗枝大葉的毛病,另一方面對鶯兒的堂上表現十分滿意。她的一句反問正是切中案子的要害。他接著說:“你完全有可能從京城帶來的?!?/p>

“我帶來毒藥干什么?難道事先就知道賴二要搶我嗎?”她接連兩句反問后,接著說,“我去年五月初六慌忙從賈府走出,連自己的冬衣都沒有帶。況且寶二太太和大太太家根本沒有毒藥,民女從未見過什么砒霜。”

鶯兒的回答,提出了案件的關鍵問題。賈蘭趁此接著審問:“賴二家還有其他人來往嗎?”

“其他人倒沒有,只有賴和嫂子日夜看管著我?!柄L兒思考著說。

“賴和嫂子與賴二是隔壁鄰居?”賈蘭問。

“賴二與賴和是兄弟,不僅隔壁,而且如同一家,賴二家前后門長期鎖著,他的進出都是從賴和嫂子家里經過的。”鶯兒說。

“當時你在做米粥時,賴和嫂子在家嗎?”賈知府仔細地問。

“肯定在家。”鶯兒明確地答。

“她家有哪些人?”知府說。

“就是她和丈夫賴和兩人?!柄L兒說。

“那天賴和在家嗎?”他問。

“這我不很清楚,估計他不會在家里的?!彼f。

此時賈蘭意識到這樣審問的方法有點兒欠妥,是把審問變成調查;有的情況不宜在公堂之上說,特別是砒霜來源這個關鍵問題,可堂下向鶯兒了解詳細,也可通過其他途徑調查,于是宣布退堂。

退堂后,賈蘭即召太太、薛沙和黃嵐。他征求意見說:“今晚審堂,母親、夫人、老伯都已聽清了?看來案情基本清楚,下面就是查明真兇的事了?!?/p>

“如此縣官,如此草菅人命,這還了得,明天叫他務必來見我。”李紈說。

“明天一早請薔哥去叫他過來。母親還有什么吩咐?”賈蘭說。

“因為真兇尚未查清,鶯兒無法釋放,暫時羈押在知府牢房,不得交還吳江縣。”李紈交代。

“母親說得對,請母親放心,不會交還賈桂的?!辟Z蘭表示。

“還有薛沙也不能回吳江,以后就在府里謀個差使好了?!崩罴w說。

“以后我會考慮的,現在讓他暫住府里?!辟Z蘭說。

“我看真兇就是這個賴和嫂子,你要抓緊查明,使鶯兒早日平反昭雪。”李紈囑咐道。

“我會抓緊的,請母親放心?!辟Z蘭又表示。

賈桂在蘇州府官驛中神魂不定,無精打采,愁眉苦臉。他臉也不洗,腳也不擦,不停地喝著茶水,在房間內走來轉去,意識到這下翻車了,倒大霉了,不但不能青云直上,就連這個七品縣官也保不住了,做官沒幾天,落得個聲名狼藉。更使他不安的是,怎么向吳江百姓交代?沒有顏面再見賈蘭他們,最擔心李紈召喚,因而一夜未能合眼。

李紈是當今賈府中年齡最大、輩分最長、威望最高的人,如同當年賈府中的史太君,一言九鼎,說一不二。

她對賈桂十分疼愛,視侄兒如親生。同樣,賈桂十分尊敬伯母,也最怕伯母,因為她要求最嚴格,一有錯處,便嚴加訓導。就說這次來吳江上任前,她再三囑咐:“桂兒啊,如今你不是個孩子了,已經是朝廷命官,成為十幾萬人或幾十萬人的父母官了,肩上的擔子不輕啦!要時時處處為百姓,誠心誠意為黎民。尤其是在審理案件時,要慎之又慎,切勿草率從事,絕不能做出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來!”

賈桂回想起李紈的教誨,感到更無臉面見太太,所以天剛蒙蒙亮就起床,慌慌張張地洗了臉,準備立即回轉吳江。當他跨出官驛大門,豈料迎面碰見賈薔。

“桂弟,太太叫你立刻到她家去,有話對你說?!辟Z薔熱情地說。

賈桂如感五雷擊頂,面皮發青,呆若木雞,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眨了眨,說:“我要回吳江去,縣里有事急著要辦,太太那里只好改天再來拜訪了。”

他說完便往外走,卻被賈薔擋住,“你不能走,太太再三吩咐,要你馬上就去,她已在客廳等候了。你必須與我一起去,否則我無法向太太交代?!?/p>

“對不起,請你在太太面前美言幾句,說我早已經走了,好嗎?”賈桂懇求道。

“對不起,太太怕你很早就走了,所以命我天沒亮就來這里。我在這里已經等候半個時辰了?!辟Z薔明確地說。

此時的賈桂如泄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邁著沉重的腳步,乖乖地跟著賈薔,向李紈的住處走去。

李紈確實很早就在客廳等候了。賈桂戰戰兢兢地走入,見太太端坐在紅木梳頭椅上,面色陰沉,兩眉對蹙,嘴角微抽,目含怒氣。他慌忙膝蓋落地,說:“侄兒向太太請安!祝太太……”

“我們榮府到底造的什么孽?出了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這真是家門不幸!”李紈怒氣沖沖地說。

“侄兒知錯,請太太寬恕?!辟Z桂說。

“僅僅是知錯嗎?”李紈嚴厲地說。

“侄兒知罪,恕侄兒年少無知?!辟Z桂悔過道。

“堂堂七品,朝廷命官,還說無知,無知怎能當官?算你最聰明,竟敢做出殺人滅口的事來?!崩罴w憤懣地說。

“是是是!是我錯了?!辟Z桂磕頭說。

“是什么?還只是錯了?是目無王法!”李紈提高嗓門。

“是,侄兒知罪,請太太寬容?!辟Z桂求饒道。

“你也太可惡了!當時錯判還可原諒,當你知道是一樁冤案后,不但不知錯就改,立即予以平反昭雪,反而做出企圖殺人滅口的事來。我問你良心何在?人性何在?王法何在?況且被冤的是把你帶養大的恩人!古人有云‘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你不但知恩不報,反而恩將仇報,欲置恩人于死地。如果沒有薛沙報信,鶯兒就要被你害死了!”李紈繼續訓斥。

此時的賈桂,如喪家之犬,一動不動地跪著,頭不抬,目不窺,猶如仆人一般,俯首聽訓,無言以對。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你回答我一句,我剛才說的話對也不對?”李紈厲聲地問。

“太太說得不錯,太太說得對?!辟Z桂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年紀這么輕,可是你的心這樣的狠,手段這樣的殘暴,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我當時對你的教導,一切都白費了!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對得起祖宗嗎?真是氣死我了!”李紈嘆息道。

這時,正巧賈蘭走了進來。沒等他開口向母親請安,李紈緊接著說:“你來得正好,你們做官的人,最主要的是心如明鏡,所以匾上寫著‘明鏡高懸’,就是要堂堂正正為官。你說對嗎?”

“母親說得很對,應該心如明鏡,胸懷坦蕩,為國為民,嚴以律己,鞠躬盡瘁?!辟Z蘭明確表示。

“做官先做人,借此說說怎么做人?!崩罴w呷了口茶水后,接著說,“首先要理解這個‘做’字,‘做’字是由‘人、古、文’三字組成。先說‘人’字,這個人是直立的,說明做人要剛正不阿、沒有邪念,更不可邪惡,如果這‘做’字沒有正直的人,便成了事故和亡故的‘故’字了,非出問題不可。再說‘古’字,它是根,是老祖宗,華夏的老祖宗是孔子、孟子,我們做人處事應按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辦,就要講‘禮’、講‘義’,就要依據‘三綱五?!プ?。魏征說過‘以史為鑒可知興替’,就是說要尊重歷史,效仿前人的成功經驗和好的做法,汲取歷史教訓,啟迪后人?!拧诌€有一層意思是‘十口’,即是眾人之口,也叫口碑,做人不僅做給自己看、做給今天看,更要做給他人看、做給后人看,百姓怎么評價,歷史如何評說,才是最重要的?!?/p>

賈蘭上前捧起茶盞,遞到母親口邊,說:“母親,您講得很有道理,請喝口茶水后再說?!?/p>

李紈接過茶盞連喝了兩三口后,繼續說這個“做”字。她說:“還有‘文’字,如若沒有了‘文’字,就成了估計的‘估’字,肚里空空,一切心中無數,何以做成事?何以做好人?所以說‘文’字蘊涵更深的含義,學而優則仕嗎!同時不僅要學識淵博,而且更要知文達理,‘文’字與‘理’字連在一起,它源于圖畫的‘紋’字,如‘紋理’‘紋身’等,后來演變成‘文理’、‘文身’了??偠灾?,首先要把‘做’字學會,只有學會做人,才能再去做官?!?/p>

“母親說得十分透徹,說得有情有理。孩兒理解母親的良苦用心,要我們做頂天立地的男兒。做官者必須先學會做人!如果做人都未學會,怎能去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呢?”賈蘭表示。

“說得不錯,還必須說到做到。要知道百姓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俗話說‘農夫不耕種,餓死帝王家’。因此你們要時時處處想民之所想,誠心誠意憂民之所憂,決不能侵害他們的利益,更不允許站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當官不為民做主,他們要你這個官干什么?”李紈苦口婆心地教誨。

“孩兒銘記母親的教誨,決不辜負母親的冀望,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做一個清清白白的官?!辟Z蘭誠懇地說。

“還有,辦事要公道,不謀私利,更不能徇私舞弊、貪贓枉法。據我看來,當今官場,應該說大多數的官還是主持公道的,但也有不少昧著良心的貪官、壞官、惡官,他們吃的是皇上的俸祿,干的卻是禍國殃民的勾當?!崩罴w憂心忡忡地說。

“孩兒因公務在身,改日再聽母親教誨,請允我告退!”賈蘭說后退出。

賈蘭走后,賈桂心情更加不安:他怕太太更嚴厲地訓斥。不料李紈心情略微平靜,語氣稍有緩和地說:“你在孩子時,我就教導你做人要光明正大、頂天立地、胸懷耿直,難道你都忘記了?”

這時薛沙走了進來。李紈在他的面前,不好太嚴厲地訓導賈桂,急忙改口說:“你也知道了,薛沙是鶯兒的義父,他暫時留在府里,吳江縣的門官你另作安排吧?!?/p>

“侄兒謹記太太的教誨!”賈桂如釋重負地說。

“你回去后,對鶯兒的冤案暫時不要聲張。但必須抓緊查出真兇,及早將兇手繩之以法,你方能將功折罪!”李紈明確交代。

“查出真兇,責無旁貸,侄兒立即回去查明?!辟Z桂表示。

“你可回去了?!崩罴w倦怠地說。

更新時間:2025-05-04 04: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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