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鴉審判日

在地面投射出完整的審判天平圖案。當林守安推開危廢處理中心的鐵門時，

冷凍柜的霜氣正順著地縫蔓延。他戴著手套拂去操作臺上的冰碴，

在紫外燈下顯現出七個掌印輪廓，

每個掌紋中心都用丙酮溶液寫著日期——正是二十年來周秀蘭案的關鍵時間節點。

最后的追逐發生在備用發電機室，周雪柔的黑發在電弧中根根豎立。

林守安看著她在磁暴線圈間穿梭，

忽然想起1998年案卷里缺失的那頁——周秀蘭被捕時口袋里裝著妹妹的十歲生日賀卡，

卡片背面畫著戴鷹首戒指的女人。防空洞頂部的裂縫漏下銀灰色天光，

林守安的警用手電在積水中投射出搖晃的光斑。周雪柔的黑衣下擺掃過生銹的輸水管，

銀戒上的鷹首在黑暗里劃出流星般的軌跡。"你故意在蘇漫速寫本上留下羽毛。

"林守安的鞋底碾碎一枚樟腦丸，刺鼻氣息讓他想起二十年前的停尸間，

"就像當年真兇在尸體旁撒消毒粉。"“呵呵，

是又怎么樣”周雪柔的笑聲撞在混凝土墻壁上，回聲像無數把碎玻璃在滾動。她掀開風帽，

及腰長發間纏著紅線串起的渡鴉趾骨："我姐姐被注射死刑時，天空也飛過七只渡鴉。

"她從口袋抓出大把樟腦丸拋向空中，"聞到這個味道了嗎？這是冤魂的骨灰！

"林守安的后背滲出冷汗。

案報告第37頁的批注突然在眼前浮現："真兇疑似長期接觸樟腦制品導致精子活性異常"，

而此刻翻涌的樟腦氣霧正刺痛他的淚腺。防水布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他摸到腰間的手銬："當年真兇是市立醫院外科主任鄭明遠，

他上周剛剛當上了市立醫院院長。""所以你們永遠無法平反！"周雪柔突然扯開衣領，

鎖骨處的陳舊燙傷組成殘缺圓環，"這個烙印是福利院給的——'殺人犯的妹妹'。

"她舉起手術刀劃破掌心，血珠滴在積水里暈開詭異的藍，"但臺風會帶來新的審判者。

"2018年市立醫院院長辦公室，鄭明遠正在審閱"氣象應激反應"研究經費申請。

屏幕上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