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逸龍短篇小說集 逸龍 174971 字 2025-05-03 23:4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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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與詞的父親被放在一邊。出于禮貌文與詞的父親攀談起來。原來,詞的父母都是高干,從很小就對詞這個唯一的寶貝灌輸這門當戶對的理論。不僅是因為自己身邊高干的圈子里看不起窮人家的子弟,而且,詞的父親就是一個從窮人堆里爬出來的。攀上了詞姥姥家這一個高枝,用詞的父親的話說:“這門親事鼓勵了更多的高攀的人們,但是鞋子好壞只有自己才最清楚,女兒決不可以重導復轍,可惜,女兒還是走上了這條路。詞的父親很謙和,一再表示是文一家人對詞給予了幫助,又說自己的女兒如何創任性,只因在家時沒有管教好,是不是給朋友們制造了很多麻煩。大有上門賠禮道歉的意思。文本就不是很會陪聊,一會兒兩個人就沒有什么話好說只是靜靜地聽典和詞的母親聊天。

詞的父母走后,文對典說:“這回詞就有好的日子過了,不再為生活發愁了。”典想了想說:“當初詞父母也沒少來看望詞,并給詞留下錢物,但是詞全都給退回去了。原因是她的父母不肯接受詩人,還看不起詩人這個自由撰稿人?!边@一切文也知道一些,但是文還是要說:“還是小說比較周到,為詞創造了這次和好的條件,小說真是個有辦法的人?!钡錄]有說話,心里在想,小說當然可以及時與詞的父母聯系,因為小說幾乎成了詞家的乘龍快婿。如果讓詩人也這個樣子,詞也不會嫁給他了。

三天之后,小說開著“面的”來接詞和典出院,詞樂滋滋地坐在小說的旁邊,與小說哼唱著黃梅調。典和文坐在外面,典倚著車窗,讓風吹進來,她在想這三天的經歷。一場歡樂的燒烤把她們送進了醫院,經歷了一次波折,兩個人都好像有了一個新生。詞回到了小說的懷抱里,又與父母重修舊好。自己在住院的兩天里每天都有文侍候在床邊,第一次感覺到被人圍在中央的滋味。這兩天典就是躺在床上享受,更加主要的是文說的那些話,典很認真地考慮過,文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一切,文還是很在乎自己,也許真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正像文說的一樣,浪漫又怎么樣,直到有一天,還是要生活在真實的世界里。詩人和詞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無論過程如何的精彩,結局卻不是很令人滿意。典在想與文的日子雖然缺了點什么,但是他們之間不會出現那些大的變故,因為文和典都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正如文說的,日子就是那么一天天地過的,現實一點吧。

當然典不會忘卻把這一切都記在日記里。

當詞和小說踏進家門的時候,詞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家干凈得發亮,簡直像剛裝修過一樣。一切都是一塵不染。詩人已經不知去向,在桌上找到了一張紙,上面是一首詩:

擁抱寂寞

遠離了喧嘩

擁抱寂寞

意味著一種孕育

哲人在寂寞中點亮世界的眼睛

偉人在獨處中運籌著世間的興衰

寂寞竟如此凄美

任花自飄零水自流

任曲高和寡

擁抱寂寞

自此邁出成功的

第一步

(我走了,去尋找我自己應該得到的一切。祝好,詩人上)

便條下是兩本詩人的詩集,上面已經寫好了贈言,是送給小說的。

詞的心中忽然多了一種失落,心底里潺潺的流出淚水。小說把她攬在懷里,緊緊抱住。說:“我們也走吧,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馬上我們就動身。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公司里看一看了。”詞沒有說什么,偎在小說的懷里,不想動,小說這時候才發現詞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放在門邊上。

詞的父母沒有到詞的家里看一看當天就回南方去了。臨走的時候只在詞身邊說了一句:“詩人還真行?!痹~在引以驕傲的同時,心時又一種澀澀地東西的往上涌。

文和典一大早被小說接回來,只是在家里稍稍停了一下,就雙雙上班了。

直到典下班踏入家門,才發現門下塞進來兩個紙條,大意是鮮花按時送到但家中沒有人,特留此條,并希望客戶上門自行取貨,保質期為三天,過期不補。典想了想走進了廚房,去做晚餐。當文邁步走進屋的時候,典已經把飯菜擺在餐桌上了。典看見文手中的一大束玫瑰,典迎上去說:“你去取了,原想吃過飯后我再去的?!蔽陌咽种械拿倒寤ㄟf給典說:“我的鈔票怎么能讓他們平白地拿去,不過留香花店還是很有信譽的,以后有生意還是要給他們做?!蔽膹街北枷驈N房,嘴里嘀咕著:“快點吃飯,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玩一會兒了,今天可要玩個痛快?!钡涞男睦镉质且魂嚭L吹過,原來打算吃過飯可以早一點睡一覺。這幾天文累壞了,應該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典看著狼吞虎咽的文說:“你不累嗎?今天就別玩了,好好睡覺好嗎?”文抬起頭來說:“我不累,要睡你就先睡吧,我今天可要好好玩一會兒,大戰三百回合?!钡涠⒅耐A艘幌氯缓笳f:“我不是想讓你休息一下嗎?你這是什么態度?”文把碗里的飯粒吃得一干二凈,也不再和典說話,自顧自地走進臥室開機去了。

典被留在餐廳里,看一看餐桌上的碗筷,自己已經沒有心情去吃飯,她也走進了臥室里去寫自己的日記。她要把一點新認識都記在本子里。

文剛剛激活了一個游戲,典還在寫日記。這時詞和小說敲響了房門。一進門,詞就告訴典,詩人已經走了,自己也要和小說走了。典問他們的去向,詞說:“先回娘家住幾天,然后再去哪里由小說說了算。”典沒有辦法再追問他們什么,只是和典聊一聊過去的一些事。然后,和文把他們兩個人送上了樓下的“面的”,望著他們的車消失在遠處的街頭。

回到樓上,文還是在玩他的游戲,典坐在床邊望站文的背影,心里總是空落落的,不踏實,好像有什么時候事要發生之前的忐忑不安。

典在心中盤算著小說出現的這幾天發生的一切,自己在這個圈子時猶如一支陀螺一般在隨著別人的節奏旋轉,所幸的是,自己并沒有因為改變了速度,而改變自身的位置,現在好了一切都恢復了初始的平靜。

半個月后的一個傍晚……

典正在處理花瓶僅存的幾支玫瑰,他們已經破敗了,陸續地從花瓶走到垃圾箱里面。每一支玫瑰的離去都留給典一段憂傷。典甚至開始后悔當初為什么會對這易逝的生靈有那樣的一種渴望。現在眼看著每一支生命都將走到了盡頭,就像一根細細的絲線繃在了心口上,隱隱的痛,更大的是一份精神上壓力。典正癡癡呆呆的望著仕女瓶中的幾支玫瑰發愣。文的游戲聲音隱約可以從臥室時傳出來,那又是一場血腥的戰斗。

整個房間里除了這些槍炮聲之外,再沒有什么聲音,很是寂靜。

忽然門鈴響了,典跑出去開門,進來的是詞和提著箱子的詩人。詞撲上來和典抱在一起。典可以感覺到詞在流淚。詩人已經不是以往的長發,而是一席光光潔潔地禿瓢。文聽到了動靜走出來,看見了詩人回來就拉他到屋里坐,也不問他為什么回來,只是把耳麥遞過去,讓詩人試試新裝上的一套游戲。任由典與詞在餐廳里面說個不停,時不時又發出一串地清脆的笑聲。

原來,詞與父母和好了,同小說走了,第一站就是回家多住幾天。住在娘家的感覺真的很好,但是她一直被一個問題纏繞著:詩人和小說到底哪一個更加適合自己。其實詞是最清楚的,如果離開了詩人,與小說走在一起,詞也會很快厭倦小說那種動態地真實的生活。也許這樣對于小說有一些太過于殘忍,但是如果選擇了小說,就是對于兩個人的殘忍。與小說在一想也許會很好,但是詞每一天晚上都會做同一個夢,與詩人啃著干癟的面包爬泰山。詞告訴自己,詞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金枝玉葉了,她已經適應了與詩人的那種窮并快樂著的生活。所以詞又一次做出了選擇,不再遠離詩人這個愚蠢的家伙,只是在詩人之外有了一個永遠的可以歸宿的精神家園。詞與小說做了一次開誠不公的談話。小說依然是那么真誠,態度還是那么虔誠,用他的話說,只要你快樂就好,我愿在角落里祝福你。詞在網上等了詩人好幾天,終于找到了他。詞毫不猶豫告訴詩人,我馬上要見到你。而后詞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內蒙古,與詩人在那里住了一個星期,才回到家。

詩人和詞又回到了這個方寸的天地里,而詩人卻總是覺得,詞的那個永遠的家園,就像遠在天邊的眼睛偷窺自己和詞的生活。破鏡可以重圓,但味道卻少了一份甜美多一份酸楚,就象清純的眼睛里有一顆極小的砂粒硌在其間,又沒有什么可以被淚水沖涮干凈的,詩人卻總是覺得心里不太舒服。

夜已經深了,詩人坐在床上的電腦又開始了創作,從今天開始,詩人的詩路要改變方向了,不再是以浪漫示人又以哲理醒世的愛情詩句了,如今詩人打算讓自己的詩里多一點社會的公德,少一點卿卿我我的兒女情長,用詩人的話說這是一次更生。是烈火中飛騰出的鳳凰,經歷了洗禮之后,烈火又賦予了他新的生命。他要為詞為自己寫下遭遇愛情叢書的第三集。

尾聲

日子就是這么一天天的走過,一切都因為一個緣字走來,又因一個緣字匆匆分離,所以盡管經歷了許多,感受了許多,生活味道沒有改變,依舊是睡在自己的愛人的身邊,做著一串酸酸的夢……

更新時間:2025-05-03 23:4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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