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等到初春再來愛我 桖雛 94803 字 2025-05-02 21:2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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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第一天的清晨,溫祁念被手機震動驚醒。窗外還是一片漆黑,南秋市的冬日凌晨五點,連鳥鳴都尚未開始。屏幕上顯示著一條越洋消息:"找到最佳觀測點了?!狝"

附圖中,蔚然站在一棟紅磚建筑前,深藍色羽絨服的帽子裹住半張臉,呼出的白氣在波士頓的寒夜里形成一小團云霧。他身后的建筑有著圓弧形屋頂,像極了南秋二中老校區那個廢棄天文臺。

溫祁念揉了揉眼睛,把圖片放大。不只是相似——那磚墻的排列方式、屋檐下的裝飾花紋,甚至門口的石階數量,都與他們常去的老天文臺幾乎一模一樣。

"不可思議..."她打字回復,"是MIT的天文臺嗎?"

"老物理樓頂層的觀測室。"蔚然回復得很快,顯然一夜未眠,"建校時仿哥特式設計,1923年擴建時加了穹頂。明天開始維修,我申請到了今晚的使用權。"

溫祁念看了眼窗外。南秋今日陰云密布,預報說夜間有雪,雙子座流星雨的最佳觀測條件恐怕要錯過了。她蜷縮在被窩里,手指在屏幕上輕撫那張照片,仿佛能透過電子信號觸摸到大洋彼岸的磚墻。

"今晚七點(你那邊時間)視頻?"蔚然又發來消息,"我們可以同步觀測。"

"好。"溫祁念回復,然后想起十二小時的時差,"記得睡覺!"

手機安靜下來。她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上的熒光星星貼紙——那是小時候母親貼的,如今已經暗淡無光。床頭柜上,蔚然臨行前送的星象儀緩緩旋轉,在墻上投下微弱的星座光點。

母親敲門進來時,溫祁念正收拾觀測裝備。"這么早出門?"林微女士端著熱牛奶,眉頭微蹙,"外面零下五度。"

"去學校整理文學社資料。"溫祁念含糊其辭,沒提晚上的視頻計劃,"中午可能不回來了。"

母親放下杯子,突然問:"那個...蔚同學,已經到美國了?"

溫祁念的手指僵在書包帶上。母親極少過問她的社交生活,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像一顆小石子,打破了平靜湖面。

"嗯,昨天到的。"她盡量保持聲音平穩,"去參加MIT的預科班。"

母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轉身整理窗簾:"他父親是蔚氏集團的蔚海?"

"您...認識?"溫祁念屏住呼吸。

"聽說過。"母親的背影異常僵硬,"大企業家。"

房間里突然安靜得可怕。溫祁念想起趙雨晴的指控,想起那個被刻意隱藏的疑問——母親與《晨星文學》的往事。但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出門了。"她匆匆背上書包,避開母親探究的目光。

雪后的校園空無一人。溫祁念的靴子在積雪上留下清晰的腳印,一直延伸到社團大樓。文學社辦公室里,李小雨承諾整理的資料堆了滿滿一桌,上面貼著便簽:"閨蜜去約會了,這些交給你啦!"

溫祁念嘆了口氣,開始歸類歷年???。陽光透過結霜的窗戶照進來,在桌面上形成模糊的光斑。當她搬動一摞2003年的合訂本時,一個黑色筆記本從縫隙中滑落,"啪"地掉在地上。

翻開第一頁,褪色的鋼筆字跡寫著:"林然觀測筆記·2003-2004"。

溫祁念的心跳漏了一拍。這不就是時空膠囊里那封信的作者嗎?她小心翻閱泛黃的紙頁,里面記錄著各種天象觀測數據,夾雜著詩歌草稿和生活隨筆。直到翻到中間一頁,她的呼吸驟然停滯——

"2003年12月15日。今日與微在器材室屋頂觀雙子座流星雨。她說真正的引力不是占有而是成就彼此,這句話我要記一輩子。"

字跡與時空膠囊中的信一模一樣,但內容...溫祁念的手指顫抖起來。這不正是蔚然在時空膠囊里發現的那句話嗎?怎么可能如此巧合?

她繼續往后翻,更多熟悉的片段躍入眼簾:關于榮譽墻后藏東西的描述,對老天文臺漏雨的抱怨,甚至還有一段描寫如何用折紙星星傳遞信息。每一頁都像一面鏡子,映照著她和蔚然這半年來經歷的點點滴滴。

筆記本最后夾著一張照片,被人為撕去了一半。剩下部分顯示年輕時的林然站在??k公室,身旁是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兩人舉著"最佳???獎狀。背景墻上,日歷的日期赫然是2004年6月——林然畢業的那年。

溫祁念將照片湊近眼前。那個白裙子女孩的笑容莫名熟悉,雖然面容被陰影遮擋大半...像極了母親年輕時的樣子。

"有人嗎?"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溫祁念差點把筆記本扔出去。教務處王主任探頭進來:"溫同學,校長找你。"

校長辦公室里氣氛凝重。除了校長本人,還有班主任李霞月和一位意想不到的訪客——蔚董事長。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窗前,背影與蔚然有七分相似,卻多了幾分難以接近的冷硬。

"溫祁念同學。"校長和藹地示意她坐下,"有個小調查需要你配合。"

蔚董事長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溫祁念下意識握住胸前的星形吊墜,金屬的冰涼觸感讓她稍微鎮定。

"聽說你母親是林微?"校長翻看文件夾,"《晨星文學》前主編?"

溫祁念的指尖開始發冷:"是的。"

"2004年6月發生過什么事嗎?"蔚董事長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如雷,"關于一篇叫《星蝕》的小說。"

溫祁念完全茫然:"我不明白..."

"夠了。"李霞月突然打斷,"她還是個孩子,能知道什么?"

校長尷尬地咳嗽一聲:"溫同學,你母親有沒有提過林然這個人?"

筆記本上的字跡在溫祁念腦海中閃現。她謹慎地搖頭:"沒有。"

蔚董事長瞇起眼睛,從公文包取出一本舊雜志——2004年6月號的《晨星文學》。他翻到中間一頁,上面用紅筆圈出一篇名為《星蝕》的短篇小說,署名"林然"。

"把這交給你母親。"他將雜志推過來,"就說蔚海想問,二十年了,真相還要藏多久?"

離開校長辦公室時,溫祁念的雙腿像灌了鉛。李霞月追出來,罕見地拍了拍她的肩:"別多想,回家好好過寒假。"

但溫祁念沒有回家。她抱著那本雜志和黑色筆記本,徑直去了老天文臺。鐵門鑰匙藏在熟悉的縫隙里,旋轉樓梯上的灰塵顯示近期無人造訪。頂層的觀測室冷得像冰窖,她裹緊羽絨服,在逐漸暗淡的天光中一頁頁翻閱林然的筆記。

越來越多的巧合浮現:林然描述的天鶴座觀測方法,與蔚然教她的一模一樣;筆記中提到的小路,正是她和蔚然常走的捷徑;甚至那些隨手畫的折紙星星圖解,也與他們傳遞信息的方式分毫不差。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一頁的預言:"如果未來的你找到這本筆記,請記?。?004年6月的星蝕不會重演,但相似的星辰正在相遇。"

窗外,暮色四合。溫祁念看了眼手表——距離與蔚然視頻還有一小時。她打開手機,發現十幾條未讀消息,最新一條來自李小雨:"緊急!趙雨晴說蔚然爸爸去學校找你麻煩了?"

溫祁念正要回復,一條視頻邀請突然彈出。蔚然的頭像閃爍著,背景是星空圖案。她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蔚然的臉出現在屏幕上,背景正是那棟紅磚建筑內部。穹頂、控制臺、甚至地板的紋路,都與南秋二中的老天文臺驚人相似。

"看!"他的聲音因興奮而提高,"這里連望遠鏡型號都一樣!"鏡頭轉向一臺銅制天文望遠鏡,"我查了記錄,這是1923年由一位中國留學生捐贈的,叫..."

信號突然卡頓,蔚然的圖像凝固成模糊的色塊。溫祁念焦急地搖晃手機:"喂?能聽到嗎?"

"...林然..."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捐贈者叫林然...等等,這有本記錄冊..."

畫面劇烈晃動,然后完全黑了。溫祁念連聲呼喚,卻只聽到一陣刺耳的忙音。再撥過去時,提示"對方不在服務區"。

夜色完全籠罩了天文臺。溫祁念抱緊雙臂,寒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身。林然、母親、蔚董事長、《星蝕》小說...這些碎片在腦海中旋轉,卻拼不出完整圖案。只有一件事越來越清晰:她和蔚然的相遇,或許遠比想象中復雜。

手機再次震動,是母親發來的短信:"看到《晨星文學》了?;丶艺務劙伞?

溫祁念望向穹頂外的夜空。陰云密布,看不見一顆星星。但在地球另一端,蔚然或許正透過相似的穹頂,凝視著同一片被遮蔽的星空。她輕輕碰觸屏幕,仿佛能透過虛無觸碰到那個遙遠的身影。

"無論相隔多遠..."她喃喃重復蔚然的話,"我們看到的都是同一片星空。"

收拾東西時,那張被撕過的照片從筆記本中滑落。溫祁念再次端詳那個酷似母親的白裙子女孩,突然注意到背景墻上的??瘶祟}:《星蝕》特輯。

她翻過照片,背面有一行褪色的小字:"微與海,畢業前夕。林攝。"

溫祁念的血液瞬間凝固。"海"——蔚海,蔚董事長的名字。而"微"...正是母親的小名。

更新時間:2025-05-02 21:2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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