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喬清露回到了鄉下，那是她媽媽的老家。

但是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

村里人都看到她有一些震驚。

“你是喬家的那個丫頭吧！這么多年沒見，都長的這么亭亭玉立了?！?/p>

喬清露有一些羞澀的點了點頭。

等喬清露打掃完房間，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他眼底有一些激動，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清露？”

喬清露抬頭，一時間沒見記清楚來人是誰。

沒想到還沒有等喬清露說話，來人直接抱住了她。

“回來就好?。?！當初走的時候，也不當面給我說一聲，我在部隊收到你的信，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全家都搬走了?！?/p>

喬清露頓時明白了來人是誰。

“趙一舟，你怎么回來了？”

趙一舟輕拍著喬清露的肩膀。

“我剛好休假，路過村口的時候，聽見人家說喬家閨女回來了，我猜可能是你，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看看，沒想到真是你！”

“這次，可不能再不告而別了吧！”

從那以后，趙一舟總是有事沒事就找喬清露。

喬清露上街的時候，都能聽見鄰居們的討論。

“這個趙家小子絕對喜歡喬家丫頭，你看他媽給他介紹了多少姑娘，他都拒了，就天天跟在喬家丫頭后面，說那小子對人家沒意思，我才不信！”

“看樣子，村里過不來多久，就要辦喜酒咯?！?/p>

后來，喬清露在灶間燒火，趙之舟蹲在門檻上剝毛豆。

藍布圍裙兜著剛摘的花椒，他指尖沾著綠油，忽然說：“村頭張嬸說，你從前在城里......”

柴火"噼啪"炸開火星，她盯著跳動的火焰，后頸的疤忽然發緊。

去年今日，她正戴著沈伯言送的假金戒指，在紀蕓白的婚宴上替人端茶倒水。

“我結過婚?！?/p>

她往灶膛里添塊硬柴，聲音被濃煙嗆得發啞。

毛豆莢落在青石地上，趙之舟的手懸在半空。

“他......對你好嗎？”

他的拇指碾過毛豆皮，綠汁染得指甲發綠。

鍋開始冒熱氣，她用木勺攪動南瓜粥，想起沈伯言把搪瓷缸砸向墻面的那個雨夜。

“他心里有別人?！?/p>

趙之舟忽然站起身，軍裝紐扣蹭過她發梢。

她以為他要走，卻見他從褲兜摸出個鐵皮盒，里面整整齊齊碼著糖紙。

都是她從前隨手給他的水果糖包裝。

“我在部隊寫信，”他的耳尖紅得比糖紙還艷，“每封都夾著你曾經送的糖紙?！?/p>

她看見糖紙邊緣的齒痕，想起十六歲那年他換牙，總把糖含在嘴里舍不得化。

他的手掌覆上她握木勺的手，粗糲的掌心擦過她虎口的繭。

“清露，他不懂珍惜，是他瞎。”

喬清露終于敢抬頭看他。

他眼中的自己沒有后頸的疤，沒有額角的淤青，只是個扎著紅頭繩的姑娘。

喬清露剛開口，就被他輕輕搖頭打斷。

他替她添了勺柴火，火星濺在他袖口，燙出個小焦洞。

“不用急著說?！?/p>

“我看過你穿碎花襯衫的樣子，看過你替老人編竹筐的樣子，看過你把野薔薇別在頭發上的樣子......”

他的聲音很輕。

“這些樣子，都比你現在皺著眉好看。”

窗外的螢火蟲飛進灶間，停在他曬黑的手背上。

喬清露摸出圍裙兜里的痱子粉，替他抹在后頸。

臨走的時候，趙一舟看著喬清露的眼睛。

“我申請表交了，下半年就轉業回來。”

“清露，我等了你七年?！?/p>

“我不想在錯過你了！”

更新時間：2025-04-30 16:4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