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鑒天無雙 青青草原的猛男 107475 字 2025-04-30 14:2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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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冷風卷著枯葉掃過青石板路,陳鑒縮了縮舊布衫的領口,站在"聚寶齋"朱漆木門前,指節在門環上叩了三次。

門內傳來算盤珠子劈啪作響,片刻后,裹著湖藍夾襖的李掌柜掀開棉簾探出頭,圓臉上堆著笑:"客官打烊了——"話音未落見著陳鑒的破鞋爛衫,笑容立刻收作一道線,"要飯的?

去西市找孫屠戶,他總舍冷饅頭。"

陳鑒喉頭動了動,手按在腰間半塊殘玉上。

那是陳家被滅門那晚,他從父親胸口扯下的,刻著"天鑒"二字的殘片。

七天前,他還在陳府的鑒寶閣里跟著父親學看宋瓷,如今滿門血污仍在夢里翻涌,他只能攥著這半塊玉,在這諾大的云州城找條活路。

"掌柜的,我想當學徒。"陳鑒彎腰作揖,指尖觸到青石板的涼意,"不要工錢,管飯就行。"

李掌柜的小眼睛瞇成縫:"學徒?

聚寶齋開了三十年,我親自帶的徒弟就三個,如今兩個在揚州開分店,一個跟著我管賬。"他晃了晃手里的算盤,"你算哪根蔥?"

"我...略懂鑒寶。"陳鑒咬了咬泛白的嘴唇。

父親曾說,陳家的鑒寶術傳自上古天鑒王,可如今他連塊碎瓷片都不敢輕易斷定——畢竟,這雙能看穿萬物本源的眼睛,是陳家被滅門的禍根。

"哦?"李掌柜忽然笑了,轉身進了門,"王二,把后堂那只青釉瓷瓶拿過來。"

穿粗布短打的王伙計從里間出來,手里捧著個半人高的瓷瓶。

陳鑒一眼就看出那是仿的定窯刻花,釉色偏青,胎質卻太細——可他不敢說。

三天前在街角茶棚,他不過指出茶博士的"宣德爐"是民國仿的,就被茶博士拿掃帚趕了半條街,還罵他"窮酸多嘴"。

"小乞兒,你說這是哪朝的?"李掌柜摸著瓷瓶的瓶口,眼里閃著狡黠。

陳鑒盯著瓷瓶上的纏枝蓮紋,喉結滾動。

他能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若說錯了,李掌柜必定把他轟出去;可若說對了...他摸了摸發燙的眼皮,那雙眼自從陳家出事就總在夜里灼痛,父親臨終前用血在他掌心寫的"慎"字,此刻正隔著布料烙他的皮膚。

"怎么?

啞巴了?"李掌柜拍了下桌子,"我還當你有多大本事,合著是來騙口飯吃的——"

"定窯。"陳鑒突然開口,聲音發顫。

李掌柜的胖臉立刻堆起笑:"不錯啊,還知道定窯。

那你說說,是北宋的還是金代的?"

陳鑒額角滲出冷汗。

他能看見瓷瓶內部的紋路,在"天鑒之眼"下,那些刻花的刀痕像活了似的游走——北宋定窯刻花深峻,線條如切玉;金代則淺淡,多了幾分匠氣。

可這只瓷瓶的刀痕...他瞳孔驟縮,那些看似流暢的刻線里,竟藏著三條極細的修補裂痕,用魚膠混著瓷粉填過。

"這是贗品。"陳鑒咬著牙,"胎土是新的,釉水兌了草木灰仿舊,瓶身有修補過的裂痕。"

"放屁!"李掌柜的臉漲成豬肝色,"這是我上月花三十兩從劉老客手里收的,人家說是定窯精品!"他一把搶過瓷瓶,抱在懷里像護崽的老母雞,"王二,把這騙子趕出去!"

王伙計剛要伸手,陳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那雙手冷得像冰,王伙計愣了愣——這小乞兒瘦得只剩骨頭,手勁倒不小。

"掌柜的,您別急著趕人。"王伙計賠著笑,"這小兄弟要是真懂,說不定能幫咱們看走眼的貨。

您忘了上月收的那對玉鐲?

說是和田籽料,結果是青海料染的,賠了二十兩。"

李掌柜的胖腮幫子抖了抖。

他盯著陳鑒青白的臉,突然把瓷瓶往桌上一墩:"行,你要真能留在這兒,得簽死契。

每月工錢五文,吃住都在后堂,要是敢偷東西——"他指了指墻角的雞毛撣子,"打斷腿扔亂葬崗。"

陳鑒忙不迭點頭,膝蓋剛要碰地,就聽見前堂傳來腳步聲。

"李掌柜!"

穿玄色錦袍的中年男人掀簾進來,手里提著個青布包袱,"我這兒有批好東西,您給掌掌眼?"

李掌柜的臉立刻笑成朵菊花,搓著手迎上去:"張老板您可算來了,快請上座!

王二,上茶!"他轉身時瞥了陳鑒一眼,哼道:"小乞兒,去后堂把煤爐生上,別讓張老板凍著。"

陳鑒低頭應了,轉身時瞥見張老板打開包袱,幾縷青銅銹的味道飄過來。

他摸著發燙的眼皮,那雙眼又開始灼痛——剛才用"天鑒之眼"看瓷瓶時,他分明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身體里抽走了,像被人用細針慢慢挑著壽數。

可他不在乎。

他盯著李掌柜諂媚的背影,攥緊了腰間的殘玉。

陳家的血不能白流,這雙眼睛...終有一日會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跪在他腳邊。

后堂的煤爐噼啪作響,陳鑒往爐里添著炭,聽見前堂傳來李掌柜的驚呼:"這青銅爵...是商晚期的?"

他擦了擦手,透過門簾縫隙望過去。

張老板攤開的包袱里,幾件青銅器在燭火下泛著幽光,其中一只青銅爵的腹部,刻著幾行他熟悉的銘文——那是陳家鑒寶閣古籍里記載過的,商王武丁祭祀用的禮器。

陳鑒摸了摸發燙的眼皮,喉嚨發緊。他知道,屬于他的機會,來了。

更新時間:2025-04-30 14:2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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