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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父母早逝,我獨自扛起了周氏的重擔。

酒桌上與人周旋,發著高燒簽合同......那是我二十歲的全部記憶。

我拼盡全力讓周氏發展壯大,絕不甘心做任人宰割的弱者。

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眾多豪門向我示好。

然而我偏偏選擇了當時落魄的林修遠。

彼時的他謙遜儒雅,對我呵護備至。

婚后我逐漸淡出商場,將資源傾囊相授,助他重振林家聲威。

直到他的佛學導師葉音回國,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隱瞞行蹤。

隨后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曾幾何時,那個對我承諾"晚晴,此生只敬佛與你"的男人仿佛從未存在過。

每當看到雅樂可愛的笑臉,我總是選擇忍讓。

可我怎么也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葉音犧牲自己的親生骨肉。

短短兩年時間,我從他最珍視的人變成了隨時可以拋棄的累贅,還要忍受這般喪女之痛與肉體折磨。

鮮血從我的雙腿涌出,疼痛幾乎奪走我的意識。

但此刻我清醒地認識到,這一生我終究看錯了人。

不遠處,葉音看到我滿腿鮮血,卻故作慈悲地合掌長嘆。

"師兄,這怨氣太重,恐會影響胎兒善根。"

林修遠立刻關切地看向她:"怎么了?是否需要我為你誦經避邪?"

葉音面露憂慮之色:"我擔心這骨灰盒中怨氣纏身,應當凈化。"

林修遠皺眉:"什么骨灰盒?"

葉音指向我懷中的盒子:"晚晴姐一直抱著這個,說是雅樂的骨灰......"

林修遠冷笑一聲:"荒唐!她又在演戲!"

"這不過是個空盒子,她就是想借此博取同情!"

我猛地抬頭:"不!林修遠,這真的是雅樂的骨灰!"

林修遠充耳不聞,幾個隨從立刻搶走了我緊抱的骨灰盒。

我拖著斷裂的雙腿,艱難地爬向他們。

"不能動它,求求你們......"

葉音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個小瓶子,里面盛著暗紅色的液體。

"這是我請高僧加持過的雞血,能凈化怨氣,讓亡者早日超脫。"

說著,她打開骨灰盒,將那腥臭的液體倒入其中。

我撕心裂肺地哭喊:"不!不要!"

雞血頓時染紅了骨灰,殷紅刺眼。

葉音開始念誦經文:"罪業深重,必先凈化,往生凈土......"

林修遠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周晚晴,你還要演到什么時候?"

"若真有孩子,就讓她出來。若是沒有,也該停止這場鬧劇了。"

我無助地跪在地上,血淚交加,聲音嘶啞。

"林修遠,我承認我錯了,求求你......"

"可憐可憐雅樂吧,她才兩個月大......"

"我愿意放棄林家一切,只請你住手......"

林修遠聽我求饒,眼中閃過一絲動搖。

葉音卻適時開口:"師兄,晚晴姐太執著了,她若不放下,恐怕會越陷越深。"

林修遠點頭,隨即對我冷聲說道:"周晚晴,你的執念太重,這是你的心魔。"

"今日我便替你凈化身心,以求徹底解脫。"

他一揮手:"給她剃度,讓她感受佛法的洗禮。"

幾個隨從立刻按住了我。

"不!放開我!"

我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

只聽"咔嚓"一聲,我的長發開始成束落地。

林修遠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今日斷發明志,是為解脫。"

我的頭發很快被剃得精光,刺骨的寒風吹過頭皮,冷得令人發抖。

林修遠還嫌不夠:"凈化身體,去除貪念。"

隨從們開始撕扯我的衣服,很快我就被剝得一絲不掛。

"不......"我蜷縮成一團,徒勞地想擋住自己的身體。

林修遠漠然道:"善哉,善哉,身無片縷,回歸本真,方能見佛性。"

葉音此時故作悲憫:"師兄,讓她在佛前懺悔一晚,或許能消去執念。"

我赤裸著身體,蜷縮在冰冷的地上,恥辱與疼痛讓我幾乎崩潰。

林修遠冷酷開口:"既然她執迷不悟,那就讓她在佛前懺悔一晚。"

"明日一早,她若還不認錯,就送她去寺廟為尼!"

說完,他牽著葉音的手離去,留下我一人赤身裸體地躺在深秋的墓地中。

夜幕降臨,寒風刺骨。

我的身體在寒風中不住顫抖,傷口因寒冷而更加劇痛。

不知過了多久,一件外套輕輕落在我身上。

林景年蹣跚而來,眼中含淚。

"晚晴,對不起......"

他咬牙切齒地咒罵著林修遠,連忙喚來私人醫生為我治療。

"你的雙腿......"

我看了看浸滿鮮血的雙腿,沒有多余的表情。

"沒關系。"

傷口簡單處理后,我沒有多作停留。

艱難地撿起地上被雞血染紅的骨灰,重新裝入盒中。

"雅樂,媽媽帶你離開......"

我裹著林景年的外套,拖著幾乎殘廢的雙腿,一步步離開了林家。

當晚,我注銷了所有社交賬號,留下了離婚協議書。

坐上了飛往未知目的地的私人飛機。

更新時間:2025-04-30 12: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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