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應該是大皇子的意思。

方才在內院，程棲竹也站在公子屋外，臉上沒有表情。

就算半年沒見，她還是沒變。

難道這次事跟程棲竹有關？

我讓十一盯著公子的狀況，自己去查了程棲竹。

她是從武陵城來的，家中情況也和她說的無異。

父親是個小官，府中有個姨娘因故死去，她死后，唯一的女兒被大娘子賣給了牙婆。

我找了武陵城所有的人牙子，最終找到了當年買走程棲竹的那個。

我問牙婆記不記得程棲竹。

她本來不肯說，那就是記得，但買賣這種人家的女兒，總歸是有風險。

我掏出一只玉鐲，牙婆才終于開口。

“本來這生意我是不敢做的，雖說程老爺官不大，那也是官，但大娘子說后宅都由她管，且那孩子皮相不錯，跌入世俗的官家女，有些少爺就好這一口......”

我聽不下去，打斷了她，“別說那些沒用的，你確定自己買的人是程棲竹？”

“千真萬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p>

許是見我出手闊綽，牙婆還掏了個簿子出來。

“我在這上面記了經手過的人，程棲竹這種官家女我是萬萬不會漏記的，找到了，在這?！?/p>

我接過牙婆的簿子。

簿子上面的信息很清楚，哪年哪月哪日從哪家買的都記載得明明白白。

一切似乎都對得上，但只有一個不對。

程棲竹的年齡。

三年前被賣時，簿子上寫的是十三，若真是如此，她如今不過十六。

但是林府里的程棲竹，剛進府時十九，現在已經二十有二。

我問牙婆，“你印象中，程棲竹長什么樣？”

牙婆沒怎么回憶就開口道：“她脖子上有個像蓮花的胎記，看久了怪滲人的，我才記了這么久，而且她當時年紀小，看起來卻很妖艷，程大娘子說她長得和她娘一模一樣?！?/p>

這就不對了。

程棲竹的脖子上沒有胎記，看起來也不妖艷。

她像竹枝，清冷又堅韌。

我又問：“那買了程棲竹后，你把她賣去了哪？”

“這種皮相好又會跳舞的，幾乎不是送去京城的酒家就是紅樓，運氣好的或許被貴客看上，不過那就得看京城里的人牙子把她賣去哪了。”

“你們這行還挺有秩序，一環扣著一環?！?/p>

牙婆像是被我說到了心坎上，“那可不嘛？這年頭什么都不好干，我掙的也是辛苦錢。”

我又給了她一支鑲著金的簪子，“我家公子有要事，程棲竹這頁我能帶走嗎？”

牙婆有些猶豫，我又說：“你放心，我家公子不會恩將仇報，否則就不會用玉鐲金簪的方式?！?/p>

這句半帶威脅的話讓牙婆松了口，她把那一頁撕下來給了我。

臨走時，她還帶著諂媚對我說：“姑娘，記得在你家大人面前幫我說說好話，要是府里要賣人，我馬上就到。”

我笑著點了點頭。

回京城的路上，我大腦飛速思考著。

程棲竹被賣去了京城。

京城有太子。

當初她就是被太子送來林府的。

更新時間：2025-04-30 10:5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