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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上臺前,對我向來冷漠的紀風霆,親手遞給我一杯酒。
我滿懷欣喜地飲盡,上了臺才發現那杯酒被人摻了硫酸。
萬人矚目之下,我聲音嘶啞難聽,在鏡頭前被人哄下了臺。
當晚,罵我的熱搜鋪天蓋地,原本觸手可及的獎項與我失之交臂。
我躺在醫院搶救,這輩子再無法開口說話。
紀風霆來看我,面對我的眼神質問,他顯得無所謂:
“啞了就啞了,你裝什么崩潰,就算一輩子唱不了歌,我還能餓死你?”
第二天,我崩潰跳樓,紀氏集團總裁跟新一任歌后臺前擁吻。
我從醫院搶救過來,紀風霆不耐煩地問:
“你要鬧到什么時候?”
“小晴拿獎是為了實現她的夢想,你不就是為了錢嗎,況且你比她大,讓著她是應該的?!?/p>
他語氣一頓,生硬地安慰道:
“我知道一直都想嫁給我嗎,你乖一點,等你徹底從圈子里退出,我就娶你?!?/p>
我偏過頭,無聲落淚。
我曾發誓,要像熱愛演唱一般永遠愛紀風霆。
他從來不懂。
現在,也不需要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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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瑕姐,你確定要放棄這里的所有,一個人去法國?”
“公司這邊賠了不少錢,光是走手續就要好幾天呢。”
我盯著手機屏幕,緩慢地摁下“確定”這幾個字。
退出聊天窗,我看著鋪天蓋地關于白晴得獎的視頻,有些出神。
我進醫院那天,她憑借自己的新歌一舉得獎,斬獲歌壇天后的稱號。
而同時期,我想要在演唱會上發布的那首曲子,卻再也沒了問世的機會。
媒體不吝嗇言語,夸贊白晴的努力和天賦,同時拿我來做比較。
我被當成了懶惰,狗屎運,走后門的標本,更有甚者說我靠身體傍上了大款,這些年才有這么多風頭。
只有我自己知道,寒天臘月含著冰練聲,身上全都是凍瘡的痛。
為了有出頭的機會,經常全國各地跑,有時候一個月之內只能啃發霉饅頭。
我不由得苦笑,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因為一杯酒,全部都被一筆勾銷。
“紀總,慶功宴到了。”
我回過神,紀風霆把我帶到了白晴的慶功宴。
眾人見到我臉色怪異,低聲議論:
“真不要臉,搶白女神的獎項不說,現在連紀總都要搶。”
“她以為接近紀總就能一步登天嗎,也不看看自己山雞的模樣,演唱會唱成那樣,還以為自己是金鳳凰呢!”
我垂眸,我跟紀風霆在一起的事,圈子里很少有人知道。
那時紀風霆沒有現在的魄力手段,他一度沉湎于母親離世的悲慟,夜夜醉酒,消沉至極。
我便學著他母親的歌謠,夜晚在他耳邊一遍遍地唱。
我一停他便要醒,錄音機不如人嗓,我從夜晚哼唱到天亮,嗓子充血發炎,幾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只是這些,他都不知道。
紀風霆不知是不是想到過去,剛想對我說點什么,遠處白晴帶著人走來。
白晴嬌笑著沖他舉杯,兩人眉眼間是說不出的曖昧。
我別開眼,白晴卻遞來一杯酒到我眼前:
“這么高興的日子,我想要跟許姐喝一杯?!?/p>
眾目睽睽之下,我擰眉喝了一口。
酒精辛辣,我喉嚨的傷口不好,劇痛之下,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我臉色蒼白,忍不住偏頭把酒吐進杯里,難受的眼都紅了。
白晴卻一臉受傷:
“姐姐還是在生我的氣嗎,怪我搶了獎項,連祝福也不愿意給我?!?/p>
紀風霆見她難過,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走過來敲了敲我的杯子,平靜道:
“都喝了?!?/p>
我說不了話,嗓子火辣辣的疼,唇齒間彌漫著鐵銹味,只能搖頭。
紀風霆臉色沉下去:
“是我給你好臉色了?!?/p>
他摁住我的脖頸,另一只手優雅卻蠻橫的將酒灌進我的嘴里。
我被迫大口大口地吞咽,手指無力地掰著紀風霆的手腕,卻撼動不了分毫,痛的宛如生吞刀片。
一杯酒見底,紀風霆慢條斯理地收回手,譏諷道:
“這不是能喝下去?”
他見我喉嚨滾動,以為我又要吐,淡淡警告:
“吐一口,罰三杯?!?/p>
他掃視周圍,一語錘定:
“今天這慶功酒,你必須喝?!?/p>
他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我撥開看熱鬧的人群,奔向洗手間。
紀風霆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覺得我不給他面子。
我腦子里卻什么都沒有,無力地附在洗手池前,反復嘔出些胃酸,連帶著一口血。
更新時間:2025-04-30 10:2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