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師要欺上 見山月 509573 字 2025-04-29 17:4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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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進去時,燕譯景還在生悶氣,她讓人將御書房打掃干凈。

地上散落著紙張,她拾起其中一塊,寫著選后二字。這筆跡她認得,是丞相的。

拼湊起來,她明白太師與皇帝爭吵的緣由。

“陛下,你真的想封后嗎?”燕譯月一點一點將丞相的奏折拼起來,放在案桌一角。

“……”燕譯景沉默不語。

他心中并不是很想封后,只是想找太師的不痛快。

可若不封后,丞相那邊又得嘮叨他。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這個皇帝,做的真是憋屈。

燕譯月看他糾結的模樣,“若是你不愿,不用強求。丞相那邊,我會去說。”

燕譯景又想反駁,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封后。心里糾結到煩躁。

“阿姊。我也不知道。”

燕譯景趴在案桌上,語氣有些撒嬌。在燕譯月面前,他永遠都可以是個小孩。

燕譯月比燕譯景大四歲,先皇后生下燕譯景,身子日況愈下,不久撒手人寰。

長姐如母,燕譯景生病時,是燕譯月整夜整夜守在他身邊;他被其他皇子欺負時,也是燕譯月站出來保護他;與三皇子爭皇位時,他中了三皇子的計,差些死在土匪窩里,是燕譯月一步一步將他從鬼門關背回來……

他總是忍不住去依靠燕譯月,只要她在,他就可以無所顧忌。

燕譯月揉了揉他的頭發,輕嘆一聲,“景兒,等你真正放下太師時,再談選后之事。否則,也只是給后宮平添一位獨守空房的可憐人。”

燕譯景嘴硬,“我早就放下了?!?/p>

燕譯月笑容無奈,“我們是親姐弟,你心里那些東西,我怎么會不清楚?!?/p>

她目光沉沉,這兩人也不知要別扭到什么時候。

一個不愿承認,一個不敢承認。

她拿起太師的奏折,太師的奏折永遠都比燕譯景壓在最下面,真是小孩子脾性。這奏折奏折舊,邊緣還積了一層灰,不知壓在下面多久。

兩人待上一會兒,到了用膳的時辰,燕譯景本想留燕譯月一同用膳,但燕譯月借口去丞相府中,沒有留下。

姜公公等二人走后,這才進來,手上端著一碗魚湯,是貴妃娘娘差人送來的。

燕譯景僅僅看了一眼,沒什么胃口。

這位貴妃是太傅嫡女,囂張跋扈,日日都要來他跟前,尤為是聽到冊封皇后,一日來三次。

燕譯景并不喜她,只是當年宮變之時,太傅為救他命隕,無奈之下他才娶了貴妃。所以,只要貴妃做事不過頭,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貴妃從嬪妃當上貴妃,現在也想當皇后。

后來得知皇后的人選中沒有她,她便想要個孩子,即便當不上皇后,有了陛下第一個孩子,任誰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陛下,貴妃娘娘說,今日是太傅的生辰,希望您能看在太傅的面子上,與她一同用晚膳,也算讓太傅在天之靈能夠放心。”

燕譯景揮揮手,讓人倒了書案上的魚湯。

這貴妃讓他去傾安宮,不是太傅的生辰,便是太傅的祭日,無論什么理由,都與太傅有關。

這么多年,他聽得也煩了。

姜公公跟在他身邊這么久,看得出他的心思,躬身道:“那奴婢差人回話,說陛下還有奏折批閱,不便前去。”

燕譯景嗯了一聲,姜公公親自去了一趟。

別人個去,定要無故挨上一頓罵。他是陛下身邊的老人,貴妃會給他一些薄面。

御書房終于安靜下來,燕譯景坐在龍椅上,第一次覺得這個皇帝做得沒意思,處處受人限制,身不由己。

即便自己有喜歡的人,也不能將其納入宮中。

前朝與后宮,不過是一場暗地里的交易。

群臣不停往后宮中塞人,太師府也一樣。

商懷諫29未曾娶妻,所有人都盯著這塊香餑餑。

太師府的門檻,快被前來說親的媒婆踏爛了。

商老夫人年事已高,唯一的心愿便是看著商懷諫娶妻生子。

但商懷諫是個倔脾氣,他不喜歡,任由母親說破了天,也不娶。

“太師啊,那位丞相的小妹,堪堪及笄,雖說年紀小了點,卻是個知書達理的,模樣也是傾國傾城?!?/p>

“老夫人,你瞧瞧這個,活潑開朗,是鎮遠侯嫡次女,心儀太師良久,無論是家世還是容貌,與太師極為相配?!?/p>

……

媒婆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聲讓人厭煩。商老夫人倒是樂此不疲,挑花了眼。

“太師府中可真是熱鬧。”燕譯月瞧著那滿屋子的媒婆,輕笑出聲。

“見過長公主?!?/p>

商老夫人在嬤嬤的攙扶下,微微行了個半禮,燕譯月說了句不必多禮,將目光落在商懷諫身上,“本宮同太師有要事商議,你們,便先回去?!?/p>

媒婆不敢反駁,拿上自個的東西,滿臉堆著笑離開。

他們去了后庭,燕譯月遣散他人,從懷中拿出一枚荷包,荷包精致,用金絲繡著祥云。

“打開瞧瞧吧?!毖嘧g月淡然抿一口茶,略微有些期待商懷諫接下來的反應。

荷包中是個發冠,通體銀色,發冠之中,歪歪扭扭刻著一行字,右邊鑲嵌著紅色寶石。

是商懷諫生辰之時,燕譯景送的。

年少的帝王滿懷期待將他送給商懷諫,在旁人離開時,他眼中映著商懷諫的身影,嘴角止不住上揚,“少傅,你可喜歡那發冠?”

剛入仕為官的商懷諫心中不喜,卻不能撫了太子殿下的面子,只得昧著良心說喜歡。

意氣風發的太子抑制不住自己的歡喜,“那少傅要日日戴著?!?/p>

而后幾年,登基不久的帝王親手將那發冠取下,將它當做垃圾一般,隨意丟棄。

商懷諫頓住,瞧著里面的發冠,在觸及的一刻,又縮了回來。

發冠被丟棄,連同帝王對他的愛意。

他捏著荷包的邊緣,指尖微微泛白,“多謝長公主。”

燕譯月擱下茶盞,抬手撫摸耳邊流蘇,慢悠悠道:“本宮并不是在幫你,只是想讓太師瞧著這發冠,能憶起昔日之事,莫要過多為難陛下?!?/p>

商懷諫立即反駁,“我不是在為難他?!?/p>

他只能用這卑劣的手段,才能讓無情的帝王注意到他。

即便充滿了恨意。

“本宮知道。”

燕譯月瞥了眼商懷諫的神情,將目光挪至別處,“但是,你們已經回不去了?!?/p>

“他心悅于你時,你瞧不起他,讓他被他人恥笑。如今他放下了你,你卻用盡辦法想讓他重新喜歡你,呵,商懷諫,有些人,錯過了便就是錯過了。難道,你還想讓他被世人再恥笑一回不成?”

“三皇子在封地虎視眈眈,巴不得能找到陛下的錯處。若是讓世人知道,當今皇帝是個斷袖,三皇子定會以其無法生育,無人繼承大統為由,起兵造反。陛下不想當皇帝,卻也不能讓皇帝之位落進三皇子手中?!?/p>

三皇子自幼與燕譯景不合,在先帝病危之時,起兵謀反,未能成功。

屆時,商懷諫因燕譯景心悅于他,厭惡不已,早投入三皇子陣營。先帝垂危之時,將虎符賜于商懷諫,三皇子兵敗,商懷諫以虎符為要挾,留下三皇子一條命。

而此時,便是燕譯景徹底對商懷諫心死之時。

燕譯月并不知,三皇子手中到底有什么把柄,能讓商懷諫冒如此風險保下他。

此后,三皇子被貶南川,卻并未放棄自己的狼子野心,暗地里養兵蓄銳。

卻因商懷諫,多次燕譯景找到把柄要處死三皇子之時,都不了了之。

“商懷諫,你一面說著心悅于他,一面卻護著三皇子,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可笑了嗎?”

商懷諫心懷愧疚,手中的荷包似乎要將自己灼傷。

燕譯月起身,話說至此,最后也該表明自己來的目的。垂眸看著那個頹廢的男子,她心中甚至有些解氣,“封后一事,太師莫要過多摻和了?!?/p>

“等你能徹底解決掉三皇子這毒瘤之時,再說什么心悅陛下?!?/p>

商懷諫緊緊握著那荷包,發冠尖銳處隔著荷包,陷進他的血肉中。

等人的身影消失之后,他才敢讓自己哭出來。

無人知他心中苦楚,他也不敢說。

深知現在的自己配不上他,可商懷諫依舊卑劣地想,不能讓他與他人恩愛。光想著他滿心滿眼是他人,商懷諫的心宛如被人剖開一般。

隨身侍從剛得了三皇子的書信,卻因長公主方才一番話,不知自己該不該給商懷諫。

出了太師府的門,丞相的驕輦在外等候許久,見人出來,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殿下再不出來,臣會覺得您與太師發生了不可說之事?!?/p>

燕譯月瞪了他一眼,“丞相大人這是吃味了?”

“臣不敢?!必┫嘞崎_珠簾,一雙如鷹的眼眸看著那張雍容華貴的臉,自嘲笑了兩聲,“臣一個小小的丞相,怎敢覬覦長公主呢。”

燕譯月卻不信他的話,丞相將一旁的干果塞進自己嘴里,笑著看她。

這驕輦,是燕譯月的。

讓人瞧見她與丞相同乘驕輦,明日不知會起什么謠言。

他坐了的位置,她萬分嫌棄,不愿再碰,“玉竹,去太師府中,請太師借一借他的馬車。”

丞相臉色垮下來,很是不悅,“長公主嫌棄臣。”

“知道就好?!?/p>

燕譯月看著抬轎的幾人,冷聲吩咐,“將丞相送回去,至于這驕輦,若是丞相喜歡,便送給丞相了。若是不喜,隨意扔了便是。”

商懷諫借了馬車,他的馬車很是富貴,除去檀木,其余皆是用金絲織成。商懷諫以前是個低調素雅的人,而后喜歡上燕譯景時,什么東西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制成的。

可惜那人,卻不會再注意這些。

“事后彌補,有什么用呢?!?/p>

更新時間:2025-04-29 17:4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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