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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想起來,她當時的堅定就是一個諷刺至極的笑話。
昨晚,趁男人還沒回家,她又進了白湘蘭的小號,上下翻了許久。
她像是有癮般不余遺力地將兩人所有曖昧的細節,曝光在網絡上,彰顯陳司年對她的寵愛。
那些款式多樣的內衣,甚至還有男人帶著面具的說話聲。
即便是眼底包著淚,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人還真是會玩。
一想到這條領帶上過別人的身,虞微微頓時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連續干嘔了好幾聲,連面色都蒼白了好幾分。
陳司年本來想玩點夫妻間的情 趣,一見她眼底含淚的難受模樣,焦急地問:
「老婆,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沒事,最近不小心看了些臟東西?!?/p>
陳司年聞言,蹙起的眉才稍稍平復,連面色也緩了幾分,見她沒有大礙,才親昵地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旁。
「老婆,我今天還要去園區參觀,你緩過來后,幫我準備一份稿子。」
「等我晚上回來,好好犒勞你......」
他眉角微挑,眼里波光流轉,說話的尾音都像是含了勾子,帶著絲絲調 情的味道。
要是以前,虞微微早就臉色通紅,羞得說不出來話了。
可現在,她只覺得自己的耳朵被污染,連同整個身體也像掉進泥里,臟污不堪。
她暗暗咬牙,強撐起笑容,點頭應允。
這樣的事年年都會發生,陳司年每一年上臺講話的稿子都是她寫,所以這一次,她也沒有拒絕,目前最重要的是帶著證據成功撤離。
在此之前,她不想節外生枝,一切只能忍。
陳司年看著虞微微坐在電腦前,明明和往常一樣乖順,卻不知為何,心底總有股怪異感,覺得她好像沒有從前愛笑了。
可一想,孕婦初期情緒都有些反復無常,他笑著搖搖頭,將這點疑惑甩出腦外。
和虞微微告別后,他轉身下樓。
直到聽到汽車發動的引擎聲,虞微微整個心神才放松了下來,她取出藏在棉鞋里的備用機,看了看張隊的聊天框,見沒有新的指示。
才又將手機放回原位,返回電腦旁寫起稿子來。
這樣的官方稿件,對于她這樣一個清北的高才生手到擒來,她的導師包括她自己。
都曾以為,將來她定會是一名新聞記者。
可事實卻是,她一畢業就考進了殯儀館,做起了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
當時,陳爸陳媽也正是看中她的學歷背景,在陳司年幾次三番的懇求下,才最終松了口。
他們結婚后,陳家幾次公關危機,也正是借了她的專業能力才力挽狂瀾。
腦海里思緒不斷,手上動作不停,手指翻飛間,一千字的演講稿逐漸成型。
觸碰板上的指腹幾乎都要劃出火,不經意間不知點在何處,竟然打開一個文檔,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字。
等看清上面的內容,她纖長的手指慢慢僵直。
一張表格被分成兩半,一半是白湘蘭,另一半是虞微微。
從最基礎的體貌三圍,到學歷背景,到能為陳氏集團帶來的價值,都一一打分做了對比。
難怪白湘蘭說陳司年最愛她的身材,胸圍那一欄他寫了10分,而自己只有6分。
虞微微握緊拳頭,壓下心底的憋悶,仔仔細細地看著。
直到發現白湘蘭在國際涉外人脈上也是10分,正好印證了自己前幾天的猜測。
而自己所有的長處中,只有專業背景被打上了10分,其他均比不上白湘蘭。
這樣的她,為什么反而進了陳家呢?
心底的疑惑逐漸擴大,可她不敢貿然深究,在確定此份文件沒有裝載定位功能后,便關閉了文檔。
虞微微鎖住屏幕,而是取出備用機給張隊敲出一行字:「查下白湘蘭,英文名Grace」。
處理好一切后,她拿上文件開車去往園區。
是陳司年親自下來接的她,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笑著摟上去:「老婆,你怎么親自送來?」
其實虞微微是想趁機會見見白湘蘭本人。
或許是陳司年對她言笑晏晏的舉動刺激了她,她追進衛生間里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和挑釁。
「你在陳家賣力那么多年,只能給司年寫寫演講稿,也不過是幫他炒炒CP的熱度,不像我才是他事業上的貴人。」
「趕緊讓位吧,看在你識相的份上,我讓他多給你幾個子兒的零花錢?!?/p>
「就當獎勵你,為我......生了個兒子!」
即便是虞微微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話,但聽她親口說出來,心里還是大慟。
她斂眉不語,握著拳的雙手捏得死緊,良久吐出一句:「你瞎說!」
白湘蘭眉眼輕抬不屑道:
「你不知道吧,這幾年我不僅一直和陳司年有聯系,還是他集團國外的話事人?!?/p>
她還要再說什么時,陳司年已經抱著胳膊等在門口。
「老婆,我送你回去?」
「不了,你忙正事要緊......」虞微微的臉色帶著些蒼白,如果他看得再仔細點就能看見她發抖的唇角,可他的詢問也只是應付。
問完之后,便擺擺手,轉身離去,只剩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說著熟悉的悄悄話:
「陳總和陳太婚后多年感情一樣好,絕對是宇宙無敵CP,慕了慕了!」
「我要是陳太,這輩子就滿足了,再有個孩子,肯定會幸福的要死掉!」
更新時間:2025-04-29 16:4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