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這個稱呼引得阮軟惱火,“沈屹之,拜托你搞清楚情況,我們早就分手?!?/p>
沈屹之斂眉,“我們什么時候分過手?”
“呵呵?!?/p>
阮軟諷刺地冷笑,“除非特殊情況,成年人談戀愛三天不聯系就是默認分手。沈大少爺,我們有五年沒聯系?!?/p>
沈屹之冰山臉破天荒帶著點無辜的神情。
他好脾氣解釋,“軟軟,我們就是特殊情況,投行工作繁忙,強度大,我每天都睡不夠五個小時......”
阮軟實在看不下他耍賴的樣子,“沈大少爺,你找的借口超級爛。你再忙總要上廁所,你回條信息能花幾秒鐘?”
“反正我沒提分手,也不同意?!?/p>
沈屹之攤開雙手,轉移話題,“乖啦,我們到地方了,暫時不討論這個話題好不好呀?”
阮軟簡直無語透頂,懶得和他再爭論,旋即推門下車。
車子停在尖沙咀的天星碼頭。
徐徐海風吹來,各種游輪,游艇的鳴笛聲摻雜其中。
阮軟隨著沈屹之登陸能容納萬人的超級豪華郵輪,只為舉辦不足百人的派對。
沈屹之的背景極其復雜。
內陸港區政商聯姻結出勝利果實,親生母親又是盎撒血親。
而他在華爾街的好友以及合作人都是猶太人財團。
參加派對的人都是世界年輕財富繼承者,年齡都不超過三十五歲。
這時,正在血拼的各種派系人能和睦相處,都是看在沈屹之的面子。
阮軟在沈家多年算是見過大場面,此時都有些底氣不足。
沈屹之帶著阮軟從善如流應酬。
他時而客氣禮貌,時而肅冷疏離,時而言笑晏晏,面對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態度。
就像京劇的變臉般迅速、嫻熟。
看得阮軟都震驚不已,更清楚意識到她和沈屹之是不同階級的人。
面對有人好奇問起她的身份,沈屹之笑而不語。
阮軟嚴肅地板起臉,多次地解釋兩人的關系,“我是沈大少爺的契妹,前不久已經訂婚。”
眾人聞言,全都默契地一笑。
紛紛夸她,“沈大少爺的契妹好靚。”
“以后沈大少爺要多帶妹妹出來參加活動,讓我們一飽眼福。”
直至梳著三七分短頭的鄭柏川出現,他語氣曖昧地接話,“這個情妹妹也是妹妹對不對?”
說得阮軟臉頰燒紅,羞惱得恨不得挖條縫隙鉆進縫隙。
因為鄭柏川是為數不多知道她和沈屹之談過戀愛的人。
有次沈屹之喝醉酒打電話叫阮軟去接。
她冒著濕黏的寒風趕往會所。
包間里僅剩下沈屹之和鄭柏川。
她彎腰攙扶起搖搖晃晃的沈屹之,不料他拉住她按進懷里深深地吻下去。
當時,兩人談戀愛快兩個月。
平日里,沈屹之疼惜她剛滿十八歲,年紀小,都是親她手背,額頭,臉頰,都沒親過嘴。
純情得阮軟都認為沈屹之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特尊重她。
誰知她和沈屹之的初吻是狂風暴雨般的深吻。
旁邊還坐著鄭柏川。
只記得鄭柏川震驚地瞪大眼珠子,然后整個人嗖地站起身爆了句粗口話,“唔叼,你們什么時候開始拍拖的?”
阮軟不好意思用力去推沈屹之,“你別鬧啦。”
沈屹之全然不顧,白了鄭柏川一眼,“關你么事?”
然后,他擒住她的雙手反扣在身后,繼續親個不停。
親得鄭柏川都看不過眼,推門走了,騰出空間給沈屹之發揮。
等出來時,阮軟親得嘴唇都紅腫起來。
鄭柏川抽著煙守在包間門口,瞧見兩人出來。
他低頭瞟了眼腕表沖著沈屹之豎大拇指,“你牛逼,打個啵都有三十七分鐘,下次給你們報名打啵比賽,爭取拿冠軍?!?/p>
阮軟想起過往的事。
嘲諷和痛苦的情緒在胸口發酵,那苦澀的酸臭味反流到口腔。
從舌尖蔓延到喉管,直至胸口都是苦澀。
她難受地甩開沈屹之的手,“我去趟洗手間?!?/p>
此時,沈屹之忙著應酬客人,“好,你去吧?!?/p>
旋即,阮軟進入洗手間,從精致的鏈條包拿出女士香煙。
她熟練滑動打火機點燃香煙,深深吸了口。
清新的薄荷味在胸前彌漫,終于克制住嘴里的苦澀味。
阮軟是什么時候學會抽煙呢?
在沈屹之離開的第二個月,思念如潮水快要淹沒掉她。
于是,她半夜跑去煙店買了沈屹之抽的同款avidoff Magnum香煙。
她學著他的樣子抽煙。
剛開始嗆得阮軟劇烈地咳嗽。
不知是太過痛苦,亦或者是嗆哭了。
她邊哭邊吸香煙,然后劇烈咳嗽。
周而復反,她像個瘋婆子蹲在路邊放聲大哭。
引得路邊人狐疑地打量她。
后來,她慢慢習慣香煙的猛烈,如同她慢慢習慣和沈屹之的分開。
最后她換掉香煙的牌子,改抽女士香煙。
抽完一根香煙,阮軟重新調整好情緒出去。
經過幽靜的人造花房吸煙室,她看到沈屹之和鄭柏川。
鄭柏川叼著煙頭問沈屹之,“你和阮軟到底怎么回事?”
沈屹之徐徐吐出煙霧。
朦朧的白霧盤旋在他的頭頂,人更縹緲遙不可及,“你說的那樣?!?/p>
鄭柏川皺眉,“她和榮崢已經訂婚?!?/p>
“哪怕阮軟嫁人生過孩子,我還想要她就搶過來。”
“當年你一走了之,做得那么絕情,阮軟能原諒你?”
沈屹之抿著薄唇,眸色幽冷陰鷙,“原不原諒是她的事,我能做的是讓她乖乖回到我的身邊?!?/p>
鄭柏川忍不住提醒,“你別逼得太狠,阮軟瞧著是只嬌軟小白兔,小心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到時候有的是你后悔?!?/p>
沈屹之瞇起深邃的眸子,“我沈屹之從來不會后悔。”
“包括離開阮軟么?”
鄭柏川挺納悶當年沈屹之和阮軟的感情好得蜜里調油,兩人莫名其妙分開了。
沈屹之冷峻的面部線條硬得發寒,“沒有?!?/p>
站在門口處的阮軟清清楚楚聽到‘沒有’兩個字。
字字如刀,插入她的胸口。
她不由自嘲地笑起來。
是啊!
他沈屹之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的沈家嫡子嫡孫,拋棄她這個傭人的女兒又有什么值得后悔呢?
阮軟狼狽地轉身想逃離。
她的手肘不小心碰到角落處的君子蘭盆栽。
盆栽掉落在地,發出砰地聲響。
沈屹之清冷的眸光敏銳地直射而來。
更新時間:2025-04-29 16:1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