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奇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去淋浴間拿了熱毛巾,仔細把薛晚意手心擦干凈,薛晚意臉幾乎要熟透了,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任由他擺弄。
蔣明奇處理好又重新躺回床上,把薛晚意攬到懷里,悶聲說了句:“睡覺?!?/p>
薛晚意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猶豫了一下想要再找補找補,剛開口說了一個:“我……”
蔣明奇就打斷她:“不許說話,睡覺!”
薛晚意安靜了一會兒。
“我想喝水?!保蟾攀且恢奔t溫,薛晚意感覺自己身上的水分都蒸發掉了。
“……想喝什么?我帶你去選?”,蔣明奇起身打開燈,彎腰抱起薛晚意去水吧。
薛晚意像是一只樹懶一樣掛在蔣明奇身上,雙臂搭在他的肩上,腿夾在他的腰側,渾身軟綿綿的,任由蔣明奇雙手托著她。
蔣明奇很瘦,動起來的時候可以看見若隱若現的的肌肉線條,單手抱著薛晚意毫不費力。
水吧里擺著各式各樣的飲品,蔣明奇太高了,薛晚意胳膊不夠長,在他耳邊軟綿綿的抱怨:“夠不著?!?/p>
蔣明奇用鼻子蹭薛晚意頸窩,他很迷戀她的味道:“求我?!?/p>
跨過禁忌邊緣的兩人突然親昵起來。
薛晚意乖乖的配合,軟軟的哀求道:“求你了?!?/p>
蔣明奇屈腿蹲的低了些,薛晚意抓到瓶純凈水,擰開喝了幾口覺得通體舒暢,貼在蔣明奇耳邊問:“你要不要喝水?”
蔣明奇歪頭輕輕咬了咬她近在咫尺的臉蛋,故意使壞用鼻子蹭她的耳垂,壓低聲音在薛晚意耳邊說:“沒手,喂我!”
薛晚意癢的小腿亂晃,用腳后跟踢他屁股,將自己剩的大半瓶水喂到蔣明奇嘴邊,蔣明奇借著小肥羊的手仰頭喝水,兩人配合的不夠默契,純凈水從嘴角溢出,滑過滾動的喉結一路向下。
視覺的沖擊讓薛晚意似乎聞到了荷爾蒙的味道。
大半瓶水蔣明奇幾口就喝光了,他抱著薛晚意走到垃圾桶旁,捏了一下她的大腿:“投籃。”
薛晚意瞄準桶口扔出去,簡直要偏到太平洋,水瓶在地上滾了幾番在柜腳靜靜停下,蔣明奇輕哼了一聲:“笨蛋?!?/p>
薛晚意嘴硬道:“是你配合的不好,個子太高,影響了我的發揮?!?/p>
“知道了,下次跪著配合。”,蔣明奇有點痞的回答。
“嘿嘿?!?,薛晚意忍不住笑起來,想起蔣明奇之前還在發燒,用臉蛋貼了貼蔣明奇的額頭,開心道:“好像不熱了。”
“嗯,對癥下藥了。”,蔣明奇邊說邊把薛晚意小心的放回床上,自己也躺到她身邊。
“你不回沙發睡了?那可比你家床還舒服呢!”,薛晚意揶揄蔣明奇,得意洋洋的樣子多少有點小人得志。
蔣明奇不說話,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薛晚意,他不是沒話講,他一肚子騷話不敢講,他隨便講幾句這外強中干的薄皮小妮子都要臊的不敢抬頭。
薛晚意對著蔣明奇的目光很快就認輸了,轉移話題道:“和我講講你的事情吧?!?,好像一旦有過那種親密,就會渴求對他的了解,想要知道更多他的事情。
蔣明奇關了燈,胳膊穿過薛晚意的脖頸,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這樣兩人可以靠的更近。
他不喜歡回憶過去,那些難熬的日子他都堅持過來了。他更不喜歡談論自己,沒有人真的關心他發生過什么,只是想看熱鬧,他不想作為別人的八卦談資。
可是如果是說給小肥羊的話,好像也沒那么難以啟齒,她是他在這世間看到少有的柔軟,她想看的話,他愿意把自己剖給她看。
蔣明奇想了一會才說道:“太久遠了,我已經不記不清了,我父母在我初中的時候出門辦事,回家的時候出了車禍,給了不少賠償金,后來都被我大姨騙走了。
我沒有錢,想過很多果腹的方法,后來就遇見了我師父,她給我吃的,說要教我偷東西,讓我給她送終,我那時候還在上學,怎么會答應干這個,就拒絕了。
可是太餓了,那年冬天又冷,太難熬了,我就去找了她。
她不算是個好師父,很多手法就給我演示一遍,我學不會就要挨打,偷東西被發現還要挨打,幸虧我那時是個孩子,跪地求饒的話,大部分女人都會心軟不報警,我就總偷女人,那時候經常恨自己欺軟怕硬。
技術成熟之后,我就盯著那些帶著年輕女孩的富商,那時候電子支付不流行,他們兜里大把鈔票,不但有錢還心虛,很多都是背著發妻帶著包養的大學生來這瀟灑的,丟了錢也不敢聲張。
高中畢業之后,師父病了,我得照顧她,不能離開青岡,就輟學了。
不久我師父就沒了,我按照她的遺愿,火化之后把她灑在青岡最冷清的地方。
她活著的時候我希望她死,她真死了,我也沒了方向,每天渾渾噩噩的在這里混日子,等死而已。”
蔣明奇語氣平淡的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薛晚意抬頭只能看見蔣明奇銳利的下頜線,他沒細講被親人騙走生活費的絕望,也沒細講餓肚子的難堪,更沒細講如何被抓住后下跪的恥辱,連伺候纏綿病榻老人的辛苦都被他一筆帶過,似乎那些苦難都不值一提。
不過讓薛晚意欣慰的是:苦難沒有讓蔣明奇變得自私、猥瑣、狹隘、猜忌,他在苦難中被迫變得強大,而不是只學會了順從。
也許是那些苦難打造了如今頂天立地的蔣明奇,可是苦難就是苦難,永遠不值得歌頌。
薛晚意想說些什么安慰他,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他像一個男人一樣抗住了生活的不公平,按照自己的方式治愈了傷口。
那是薛晚意想不到的生活方式,她的生活除了愛就是愛,她沒有挨過打,也沒有被金錢困擾過,她甚至不敢想象,若是她處于那種境地,到底能不能有勇氣活到現在。
悲喜自渡、他人難悟。
語言還是太過蒼白無力,怎么講都是冠冕堂皇的虛偽客套,薛晚意仰起頭親了他下頜一下,然后軟糯糯的貼著蔣明奇,半晌才說道:“你做得很好了。”
“嗯?!保诎抵械氖Y明奇低頭用鼻尖蹭了蹭薛晚意的額頭,薛晚意的這一句‘肯定’勝過了很多安慰。
兩人又靠著說了些趣事,和蔣明奇相比,薛晚意的人生簡直平淡的像是涼白開,可是蔣明奇很感興趣,聽得也很認真。
薛晚意講了很久終于講累了,枕著蔣明奇的手臂,貼著他慢慢睡著了。
薛晚意醒來的時候蔣明奇早就醒了,他一直沒動,盯著薛晚意的睡顏看了兩個小時,窗簾遮光性很好,薛晚意拉的不緊,借著微弱的光勉強能夠看清眉眼而已。
“醒了?”
薛晚意醒來的時候被身邊的熱源嚇了一跳,聽見蔣明奇的聲音很快就想起昨夜的荒唐,臉一紅就想往被子里藏。
蔣明奇把已經沒有知覺的手臂解脫出來,活動了一會低頭對薛晚意說:“躲著吧,我去沖個澡,然后帶你去吃飯。”
“嗯?!保ν硪獾穆曇魫瀽灥?,聽著拖鞋啪啪的聲音走遠了才鉆出來,夾著被子滾了兩圈。
百無聊賴的打開手機,【湯臣一品業主群】有99+的消息提示,薛晚意點開看了一眼,很多都是沒用的貧嘴八卦,只有幾條引起了薛晚意的注意。
姜源:萬萬今天怎么沒有消息呢,不會被那個小賊拐走了吧!
性感母蟑螂:呵,八成是睡了!
蘑菇精:別亂講,不會的,萬萬心中有數,她哪是那么隨便的人。
性感母蟑螂:成年男女,荷爾蒙上頭,什么干不出來。
蘑菇精:不可能,咱們萬萬三觀正的都能拿去升國旗!
性感母蟑螂:要是沒睡她早就出來義正言辭的指責我誹謗她了! 我賭十塊,睡了!
姜源:@WY.Xue,出來解釋。
薛晚意裝作沒看見,心虛的退出群消息,點開性感母蟑螂半夜單獨給她發的一條消息,言簡意賅:帶套!
“哎呀。”,薛晚意像是被窺探到了全過程,慌張的把手機扔出好遠,把臉埋在枕頭里。
哪怕就是此時此刻,薛晚意自己也覺得不可置信,以她的家教、人品、三觀,甚至不太會與一個認識四天的男人約會,更別說接吻了,可是事實上一切就這么發生了。
薛晚意知道自己正在犯一個巨大的錯誤,因為她不敢和任何人說這件事。
當一個人不敢和朋友傾訴一件事情,就足以證明她在知錯犯錯!
讓她對自己更失望的是,她不后悔!
盥洗室是三分的格局,淋浴和馬桶都是獨立的,巖板的隔斷看不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可是沖水的聲音可以清晰的傳出來。
抓狂的薛晚意被水流聲吸引了注意力,突然想起昨夜水珠流過他喉結的畫面,現在聽著水聲竟然腦補出水珠一路向下滑過他平坦的小腹的樣子。
自己果然墮落了。
蔣明奇沖的很快,薛晚意聽到開門聲,心倏地收緊,下意識去看蔣明奇,他上身赤裸著,下身圍著浴巾,手里拿著毛巾正在擦頭發。
常年裸露在外的皮膚被曬成健康的小麥色,身上還隱約有工裝背心的曬痕,壁壘分明的胸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腰腹間沒有一絲贅肉,人魚線若隱若現的延伸到浴巾之下,和自己臆想的大差不差。
“好看么?”,蔣明奇隨手把毛巾扔在沙發上,垂著眼睛揶揄的看薛晚意。
薛晚意的臉頰瞬間爬上兩朵小紅云,把頭轉到另一邊不看他,嘴硬地說道:“誰......誰看你了!”
蔣明奇嘴角揚起一抹壞笑,走到薛晚意身邊,單腿跪在床上,彎腰雙手撐在薛晚意身側,把她困在自己雙臂之間,低下頭看著薛晚意,輕聲說道:“敢做不敢當?”
突然的壓迫感讓薛晚意大腦一片空白,屏住呼吸嘴硬道:“看...看了又怎么樣,你故意的,穿成這樣不就是想要勾引我的么!”
蔣明奇靠得更近,用鼻尖蹭她圓潤的鼻頭,眼神專注的看著薛晚意,故意壓低聲線蠱惑她:“是啊,需不需要把浴巾摘掉?昨夜表現你也不滿意,我愿意重新全方位展示一次。”
薛晚意動了動右手,昨夜的觸感突然清晰,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拉起被子把自己蓋住,大叫一聲:“流氓!”
蔣明奇悶悶的笑,有色心沒色膽的小肥羊。
薛晚意捂在被子里,雙頰又有點熱,感慨蔣英雄的臉皮真的太厚了,做就做了,怎么還說出來!
過一會又忍不住偷偷回憶他的身材,摸了這種帥哥也不吃虧。
蔣明奇隔著被子抱了抱薛晚意,起身去沙發那邊穿衣服,換好看薛晚意還躲在被子里,無奈的把薛晚意從被子里扒出來,和她說道:“我回家去看一眼,你先洗漱,洗好了給我發微信,我來接你出去吃飯?!?/p>
蔣明奇擔心自己在這薛晚意不好意思沖澡,而且他也需要回家換個內褲。
“嗯,好。”,薛晚意聞著蔣明奇身上洗發水清爽的味道,突然有點好奇:“你為什么會染黃色的頭發?”
蔣明奇雖然打扮的像精神小伙,其實他很干凈,身上一直都是清揚的味道,從來沒有那種頭油混著汗液的男人味兒,連頭盔里都沒有異味,怎么會留這樣一頭發色不均的黃毛。
蔣明奇摸了摸頭發,失笑道:“K姐心血來潮想要搞美容美發,拿我練手的,不喜歡?”,他不是很在乎外表,左右也沒人看。
“額……”,薛晚意想著要怎么措辭比較委婉。
蔣明奇卻沒為難她,摸了摸她頭頂:“那一會吃完飯陪我去剪掉?”
“嘿嘿,好?!?/p>
蔣明奇將窗簾拉開一半,打開了一點陽臺拉門,被囚禁一夜的污濁空氣涌出窗外,新鮮的空氣闖入,帶著瀾海特有的咸濕清爽,才起身出了門。
薛晚意看他走了,拿著衣服蹦蹦跳跳的闖進盥洗室。
更新時間:2025-04-27 17:5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