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意把包挎在身上作為武器,防止溫嶠再返回來,去探蔣明奇的呼吸,呼吸還挺平穩的。
薛晚意不知道溫嶠到底帶了幾針,也不清楚她給蔣明奇注射過沒有,想打120,又怕急救化驗出蔣明奇吸毒,把他再次抓進去。
只能坐在蔣明奇身邊觀察他的狀態,一會兒就探探鼻息,摸摸他的溫度。
蔣明奇對外界的聲音都能聽清楚,在剛剛薛晚意和溫嶠對戰的時候迷迷糊糊醒來過,可是睜眼帶來劇烈的惡心和眩暈讓他沒辦法張嘴說話。
他沒想到小肥羊的戰斗力還挺高,溫熱的小手隔一會就來摸摸自己,摸的他心中發癢。
薛晚意覺得蔣明奇的體溫好像又高起來了,突然記起他好像還受傷流血了。
她找不到碘伏,只能先找到體溫計給蔣明奇測了體溫,果然又發熱了。
薛晚意去打了盆清水,用毛巾給他擦臉降溫。
遇到涼水之后眩暈感慢慢減輕了,蔣明奇終于能夠開口說話:“你怎么來了?”
不是和牛仔男在聊天么?蔣明奇也沒想到,自己逃過一劫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吃一口醋’。
“你醒了!”,薛晚意開心道:“我剛才遇見那條嚇人牛仔褲主人了,和他聊了一會兒,聊天的時候我看見你出去了,以為你和那個女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呢,想來看看你傷的怎么樣,那個女人是誰啊?你痛不痛?。俊?/p>
看到溫嶠之后薛晚意心里就有個疙瘩,就是那個吻。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都不知道蔣英雄有沒有女朋友,就和他接吻了!
那個女人會不會是蔣英雄的女朋友啊?她發瘋是因為看見自己在蔣英雄家里,這種大型捉奸現場,誰能不瘋??!
道德的小火苗炙烤著薛晚意的良心,良知的煎熬讓薛晚意根本就待不住,她太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自己有沒有傷害一個女孩,傷害到一段感情!
于是她又返回來了,看見溫嶠要給蔣明奇注射,她下意識覺得不對,藥瓶證實了她的想法!
不管蔣明奇平時是不是真的會吸毒,她絕對絕對不允許他在自己面前被注射!
即使他是個小偷,薛晚意也不允許他犯這種該死的錯誤!
這是薛晚意第一次打架,也許是這幾天的歷練,她已經能很冷靜的處理這種事了。
她把事情經過大概講了一遍,然后猶豫了片刻:“她是誰啊?你女朋友么?我這么對她,你會生氣么?”
蔣明奇五味雜陳的看著薛晚意,她這么聰明勇敢,才不是一只傻羊,沒有自己護著,一定也能平安的走出青岡。
蔣明奇握住薛晚意的手:“不是,我沒有女朋友,她是被拐賣到這邊的,我救了她,她…可能是喜歡我,但我絕對不喜歡她?!保Y明奇立刻解釋道,生怕慢一秒,小羊不高興。
即使自己只是一段艷遇,也要做她最難忘的那段!
“那你…吸毒么?”
“我怎么會做那種事,我只是選錯了職業,并沒有墮落至此!”
薛晚意終于開心了:“我覺得你也不是分不清好壞的人,祖國不允許的,我們一定不能做!”
蔣明奇皺著眉想要坐起來,薛晚意連忙去扶他,蔣明奇借機把她拉到懷里:“剛剛你很勇敢??!”
“當然了!”,薛晚意被夸獎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她確實很為自己驕傲。
兩人享受了片刻安靜,薛晚意又說:“你今天跟著我去酒店睡吧,她的精神狀態好像不那么穩定,我打了她,要是她再回來鬧怎么辦,你又發燒了,需要好好休息?!?/p>
溫嶠不是做不出這種事,蔣明奇也不放心薛晚意自己呆著,他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又補了一句:“和男人共處一室真的不安全?!?/p>
薛晚意揪他耳朵:“發燒了還不老實!”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往酒店走。
“晚意。”,兩人要進電梯時聽見有人喊小肥羊。
是牛仔男,牛仔男跑了幾步追上來:“好巧,又遇見了?!?/p>
薛晚意很開心的回應:“是啊,你也回房間?”
牛仔男點了點頭,道:“嗯,我給你的名片還在么?我看你沒有加我!”
薛晚意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哦,我剛剛一直在忙,還沒來得及,抱歉?!?/p>
“咳。”,蔣明奇看牛仔男專注的盯著薛晚意,咳了一聲提示他注意分寸,這個牛仔男滿心滿眼都是小肥羊,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牛仔男這才注意到蔣明奇,眼神探究的打量了一眼蔣明奇,問薛晚意:“這位…是你男朋友么?”
薛晚意大大方方的介紹:“這是我朋友,就是他發現的牛仔褲呢,不過他現在有點發燒,我正要送他回去休息?!?/p>
“太感謝您了,聽說還麻煩您專程跑了一趟,我一定備份禮物以示感謝?!?,牛仔男伸出手示好,想要與蔣明奇握手。
“我也是怕晚意害怕,不必客氣?!保Y明奇看他對自己的感激完全不似對薛晚意的那般真誠,伸出手與他虛握了一下。
牛仔男微笑著點頭,又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薛晚意:“為了防止那張名片遺失,晚意也收下這張吧,雙重保險。”
薛晚意禮貌的點頭微笑:“好,謝謝?!?/p>
蔣明奇伸手將名片接過:“她粗心大意的,這張我幫她保管?!?/p>
蔣明奇這一舉動有點魯莽,牛仔男沒有在意他的無禮,還很謙虛的道謝:“那就麻煩你了?!?/p>
轉頭又對薛晚意說道:“晚意可一定要加我,我很期待請你吃飯,你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感謝善良的你!”
感謝薛晚意就是請她吃飯,感謝自己就是送禮物?區別對待不要太明顯。
薛晚意沒有因為他的熱情就欣然接受,而是推脫道:“你太客氣了,我不過是舉手之勞,還是應該感謝我的朋友。”
“是的,真的感謝您?!?,牛仔男再一次真誠道謝。
蔣明奇勉強笑了笑作為回應。
36樓到了,薛晚意禮貌和牛仔男告別。
兩人往房間走,蔣明奇把玩著名片問薛晚意:“要加么?”
薛晚意笑了笑,搖頭道:“不要了吧?!?/p>
蔣明奇單手將名片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肯定的說道:“他喜歡你?!?/p>
“不過才見過一面而已,只是感興趣而已。”,薛晚意并沒否認。
她也不是個遲鈍的傻姑娘,牛仔男過于熱情,他住46樓的套房,以他的經濟狀況似乎不用這么在乎這條牛仔褲。
事出有異,必有妖風,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蔣明奇發著熱頭還很暈,進了房間環視一圈,直奔著闌珊隔斷后的沙發而去。
薛晚意阻止他:“你發燒了,去睡床,我在沙發睡?!?/p>
蔣明奇把自己扔進沙發,閉著眼睛,口齒不清的說道:“不用,這沙發比我家床還舒服,睡在這很好,我有點暈,先睡一會兒?!?/p>
“暈?會不會腦震蕩啊,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不用!”,蔣明奇說著就睡著了。
薛晚意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有點熱,起身去把被子抱過來給他蓋好。
發呆守了他一會,起身打電話跟房嫂又要了一床被子,也回到床上補眠。
薛晚意醒來時正是夕陽西下,蔣明奇睡的很沉,薛晚意給他又測了體溫,給他換了新的退熱貼。
蔣明奇迷迷糊糊‘嗯’了一聲,薛晚意才稍稍安心,他這幾天確實太累了,昨天發燒還窩在沙發里睡了一夜。
薛晚意打給餐廳要了份砂鍋粥、白灼生菜、黑椒牛柳、還有雞蛋腸粉。
過了半小時晚餐就送過來,蔣明奇還沒醒,薛晚意坐在陽臺上靜靜的看落日。
晚上八點多蔣明奇才起床上廁所,薛晚意強迫他吃了一點粥,給他喝了退燒藥,讓他喝了一瓶水。
蔣明奇回到沙發上又睡了過去,大概是那瓶水的緣故,睡了一個小時又被憋醒了。
蔣明奇再回沙發就不太能睡得著了,閉著眼睛休息。
薛晚意在看探案綜藝偷偷憋著笑,隔幾十分鐘就過來摸摸他的額頭,等她摸到第三次的時候,蔣明奇實在忍不住開口:“收留男人本來就很危險,不要往他身邊湊,更危險?!?/p>
“那是那些齷齪的男人,你不一樣,你是純潔的好男人?!保ν硪饽檬持篙p輕敲了敲蔣明奇的鼻梁,他的鼻梁又高又挺,讓人羨慕。
蔣明奇驀地睜開眼睛,眼神平靜的看不出情緒,他突然自嘲一般笑了一下,抬手握住薛晚意手腕,把她拽倒在懷里。
薛晚意被嚇得驚呼一聲,蔣明奇翻身壓住她,盯著她的眼睛道:“我第一次見你就滿腦子黃色廢料,對你,我可從來沒純潔過。”
蔣明奇壓在身上,兩人貼的很緊,所有縫隙都被羽絨被填滿,蔣明奇專注的眼神讓薛晚意深刻的感覺到了他的認真。
兩個人相互吸引的磁性太強,接吻已經成為順其自然的事。
蔣明奇慢慢低下頭含住薛晚意的下唇,憐愛的品嘗一口,稍稍退開一絲縫隙,又低頭吮了一下她的上唇,停留了片刻突然急迫的攻城略地,卷住薛晚意小巧的舌頭肆意妄為。
溫柔后的疾風驟雨更讓人上癮,兩個人吻的激烈,糾纏偶爾漏出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的曖昧。
蔣明奇從來沒有這么急迫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牛仔男的出現讓他認清了現實。
小肥羊應該和那樣儒雅紳士的男人在一起,一生無憂無慮,被寵愛被嬌縱。
這種認知讓他覺得壓抑,急迫的想要靠近她,靠近她才能稍稍安心。
哪怕只有一瞬間。
薛晚意察覺到蔣明奇的手從睡衣下擺探入,專屬于男人指腹的粗糲劃過她細嫩的皮膚,引起一連串的顫栗。
“安……安全措施?!保ν硪獗晃堑拇竽X缺氧,有氣無力的提示。
蔣明奇起身去玄關,找到了全新的方盒,邊走邊拆掉塑料薄膜,直接撕開紙殼包裝,拿出一小片咬在嘴里,將剩下的扔在茶幾上,嘩啦散落一片。
蔣明奇叼著包裝,長腿分開虔誠的跪在小肥羊身體兩側,脫掉身上的背心扔到地上,肌肉隱隱的展示著力量,在黑暗中隱忍待發。
蔣明奇用牙撕開包裝,拿出里面的橡膠,借著從縫隙鉆入的月光,突然看見薛晚意眼角亮晶晶的反光。
“你哭了?”
薛晚意慌張的解釋:“我…我害怕。”
蔣明奇的動作停下來,握著已經拆出的橡膠圈跪坐在沙發上。
冷靜了兩分鐘才將薛晚意打橫抱起,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別怕,睡吧?!?/p>
說完像是擔心自己后悔失控,毅然轉身回到沙發上。
薛晚意哪能睡得著,瞪著大眼睛看著天花板,許久才笑出來:“我就說你和別人不一樣?!?/p>
蔣奇明安靜了好久,薛晚意聽見被子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是毅然決然的腳步聲,來人毫不猶豫上了床,將薛晚意禁錮到自己懷里。
蔣明奇抬手捂住薛晚意的眼睛,修長的手指遮住薛晚意的小半張臉,只露出圓潤的下巴和水潤的唇,另一只手抓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向下滑。
“幫我。”,蔣明奇的語氣不容置疑,聲音透著沙啞。
黑暗麻痹了視覺,讓聽覺和觸覺變得格外敏感,壓抑的呼吸和手中的遒勁讓薛晚意大驚失色。
他臉皮怎么能這么厚!
沒等薛晚意說話,蔣明奇的吻就鋪天蓋地的襲來,根本不容她拒絕。
蔣明奇只讓她適應了片刻,就帶著她細細探索,他沒有那么多害羞和猶豫,只知道她還有不到四十八小時就會飛走。
兩天之后,他們相隔的距離在地圖上也許可以精確到毫米,可任何計算機都無法計算出兩人再見的幾率。
可能不足十四億分之一,可能無限接近于零。
只有在這幾十個小時里她可以屬于他了,沒有牛仔男,沒有身份門第,沒有對未來的迷茫,她單純的只屬于他。
他想她記得他。
蔣明奇想擁有一段兩人獨有的回憶,支撐這枯燥乏味的漫長余生。
黑暗中的一切都因為敏感而清晰,薛晚意心仿佛要跳出來,羞怯的像是煮熟的小蝦,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四肢發麻,完全記不得什么八榮八恥。
蔣明奇長舒了一口氣,一切回歸安靜。
他沒有松開薛晚意,她的睫毛刷在手心有些微微的癢意,蔣明奇把頭埋在薛晚意頸窩中貪戀她身上酸甜的青橙味道,碎吻著一路向上,找到她柔軟的雙唇,眷戀的吻她。
“累么?”
薛晚意的心跳還沒平息,一面承受著蔣明奇的吻,一面暈乎乎的安慰他:“不累,挺...挺速度的?!?/p>
蔣明奇瞬間靜止,臉色一黑到底。
更新時間:2025-04-27 17:5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