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墻外的霓虹在視網膜上暈出光斑,蘇禾盯著掌心四顆白色藥片,舌根泛起原主熟悉的酸苦。
她面無表情的將受傷的藥片扔進了垃圾桶里,抬頭卻看到了面前的電腦屏幕。
準確的說,是電腦屏幕里映出的憔悴女人的臉龐。
現在是午休的時間,原主只是把屏幕關了打算休息下。
所以,蘇禾看的很是清楚。
面色蠟黃,黑眼圈濃重,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憔悴,皮膚松弛且毫無光澤,發絲凌亂地貼在臉頰邊。
甚至不用蘇禾再細看,還能感覺到原主身體的鎖骨處還留著針灸后的紫紅淤痕。
再看看右手邊厚厚的一沓檢測報告,蘇禾嘴角抽抽。
這次的原主怎么說呢?
純粹的一個大冤種。
原主大學畢業,就跟同專業的陳宇走到了一起。
相比于其他人的畢業季等于分手季,兩人從校服到婚紗,羨煞了同屆校友。
甚至兩個人還被同一家公司錄取,即便是畢業幾年后,依舊被兩人的學弟學妹們羨慕。
可惜,沒有結果的童話故事給了其他人無限遐想。
身處其中的當事人,卻沒辦法一直經歷美好。
陳宇是個“傳統”的男人,在他的觀念里,結婚之后,生孩子便是順理成章、刻不容緩的頭等大事。
只是原主也才剛畢業,初入職場的她,更加想要在職場上多打拼一段時間。
既能提升自身價值,也能為他們這個剛剛組建的小家積累足夠的資本,為未來的生活奠定堅實基礎。
陳宇不滿,但面上只能同意。
沒辦法,誰讓原主的工作能力遠勝于陳宇呢?每個月到手的工資也比他高出一大截。
他心里清楚,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傳出自己逼著老婆生孩子的事兒,公司里那些同事還不得在背后對他指指點點,說不定還會影響到自己在公司的發展。
所以,即便滿心不情愿,陳宇也只能佯裝大方地同意了原主先打拼事業的想法。
但事情很快就傳來了轉機。
一次例行體檢,原主卻被查出了多功能卵巢障礙!
原主當時就被嚇了一跳,且不說能不能生孩子,這病也影響身體健康??!
也好在,關鍵時刻,“好”丈夫展現出了他作為丈夫的擔當。
對原主不離不棄,百般安慰原主,甚至原本急著要孩子的他也不再明里暗里暗示著要孩子了。
原主看著陳宇忙碌的身影,心中滿是感動,也漸漸從最初的恐懼中走了出來,開始積極配合治療。
也因為看著對方在自己治療的這段時間忙前忙后,貼心無比,原主才下定決心生孩子的。
只是效果最終不好,遭了幾年罪的原主終究沒有如愿以償的懷上孩子。
最后也只是在陳宇的安慰下收養了一個孤兒,將對方養大成人。
盡管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但對于自小將對方養到大的原主來說,對方于自己的親生孩子無異。
在將對方托舉到結婚生子后,原主也算無憾了。
誰知道,在養子的婚宴上,原主眼睜睜看著對方掠過來自己,沖著自己的好友叫媽!
這還不算,對方朝著自己嘲諷一笑,繼續對著陳宇叫爸?。。?/p>
這是什么意思?
這算什么?
原主想到腦海里可能有的猜測,一時間有些接受不能。
在看到那個白眼狼左手牽著自己的丈夫,右手牽著自己的好友,滿臉笑意的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眼前一黑。
終究沒忍住,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
現在就是原主剛發現自己身體有問題,開始接受治療的時候。
蘇禾嘆氣,這還不如之前那些人。
好歹作惡的是本人,即便最后被劇情殺了,但該享受的都享受了。
不像原主,既被偷家又被當冤種。
屬于埋墳里了都得給自己氣活了的狀態。
蘇禾冷笑著,將原主柜子里的藥全都給扔進了垃圾桶里,才重新操煉起了老本行。
原主進這個公司也有三年了,年年都體檢。
之前兩年都沒問題,怎么第三年就突然檢查出多卵了?
再想想原主的那個“好友”是才在年初跳槽到他們公司當財務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蘇禾重新按亮機械鍵盤,眼前的屏幕重新亮了起來。
屏幕上的光反射在蘇禾冷淡的臉上,明明滅滅的好似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
果然,蘇禾在陳宇的手機里發現了個隱形文件夾。
對于男人來說,有兩個及以上的女人為他們癡為他們狂是正常的。
即便不符合道德,甚至不符合法律,也擋不住當事人為此驕傲自滿、洋洋得意的心情。
所以,這個隱形文件夾對方甚至都沒有設置密碼,只需要多點耐心,就能找到。
巧了,蘇禾就很有耐心。
原來,陳宇早就跟林悅在一起了。
林悅,也就是原主的好友,同樣也是原主和陳宇的校友。
當初在她們的同學群里抱怨這年頭工作不好找,還說自己受盡騷擾。
正好他們公司有招人計劃,陳宇就善心泛濫的將對方內推了。
又真好,林悅的條件符合公司的要求,就這么順利的進來了。
為此,還特意請原主夫妻吃過飯。
可能同為女性的原因,原主跟林悅相處頗為融洽,兩人的關系也從一開始的生疏客氣到最后的無話不談。
卻沒想到,人家不僅跟原主成為了知心好友,還跟陳宇也成為了“好朋友”。
原主的能力不錯,在公司不過兩三年,也給自己掙了個獨立辦公室。
聽著打印機里滴答滴答的打印聲,蘇禾眼里惡意閃動。
......
立發集團。
屬于本地的納稅大戶,本身又是本地的老牌企業。
自然擁有獨立的辦公大廈。
能進這個里面工作的人都有著光鮮亮麗的簡歷以及實打實的本事,或者直通集團老總的鐵血關系。
在這樣的前提下,一點半不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從午休中起來,精神抖擻的開始工作了。
此時的陳宇一邊憑借著身體的肌肉記憶,打開電腦的睡眠模式,一邊打著哈欠拿出報表繼續優化方案。
這在大廳的工位里坐著就是麻煩,大家的生活作息完全不一樣。
有的精力充沛或者喜歡內卷的,中午根本不休息,把鍵盤按的噼啪作響。
而有的老油條就不一樣了,心理素質好的一批,能夠坦然的在監控區域看似專心上班實則絲滑摸魚。
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好不容易中午的帶薪休息時間,總有些人要發出些聲響,吵得人根本睡不著。
陳宇想著,不然最近去自己老婆那個辦公室休息算了。
反正對方最近對自己歉疚感爆表,他以往想要在公司里表現下對對方的親近都不行,說什么影響不好。
現在不一樣了,蘇禾以為自己不能生,自己做什么都會忍著讓著。
林悅的財務部也行,地方大、人也少。
只是大部分都是女生,明面上林悅也只跟蘇禾是好朋友,他們的關系也沒親近到可以借辦公室的沙發午休的程度。
陳宇一邊想,一邊熟練的輸入鎖屏密碼。
腦袋一抬,陳宇的目光瞬間定住,竟看到了本應在經理辦公室忙碌的蘇禾。
只見對方身姿矯健,大步流星地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一點也沒有今天早上的暮氣沉沉。
甚至,在辦公室柔和燈光的掩映下,意外地顯得精神奕奕,干練精致。
陳宇皺眉,不應該??!
這半年來蘇禾因為身體的事情,心里壓力一直都很大。
甚至越因為自己的善解人意,對方就越加的愧疚不安。
陳宇都險些習慣蘇禾新的狀態了,今天卻不知道怎么的,對方突然恢復了以前自信陽光的樣子。
難道是林悅告訴了蘇禾,她的身體根本沒問題?
那也不可能?。?/p>
這個計劃還是林悅主動提的,誰讓對方是財務部的人,集團的一些福利發放都由財務部負責。
換一個人的體檢報告而已,簡直不要太輕松。
林悅也不可能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
難道是來找自己的?但這個想法剛一浮現,就被他自己否決了。
作為蘇禾的枕邊人,陳宇對妻子的狀態再清楚不過。
本來就內心崩潰,對他這個丈夫也滿懷愧疚的蘇禾,在平日里本就不太熱衷于在公司秀恩愛的她,此時更沒理由在上班時間主動來找自己。
難道是來找他們經理的?
也沒聽說最近市場部有什么新的動作啊。
陳宇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糾結,只是看著蘇禾走路那大步流星的模樣,心中嫌棄不已。
在他看來,蘇禾這般走路一點都不溫順,比如,比不上林悅的小意溫柔。
再想到蘇禾如今已是經理,卻遲遲不提拔自己這個老公,讓自己只能每天跟普通員工一起擠在這辦公區,心中那股嫉恨愈發濃烈。
所以,也不怪蘇禾要遭罪嘍。
陳宇幸災樂禍的想著,滿是仁慈的想著,就讓蘇禾先遭幾年罪吧,等自己看夠了熱鬧,再接著下一個計劃。
現在他這種老婆不能生,自己老公卻不離不棄的人可不好找了。
“啪!” 還沒等陳宇沉浸在自己洋洋得意的思緒中多久,一道響亮的巴掌帶著勁風貼著他的臉皮扇了過來。
這一巴掌,仿佛一道驚雷,瞬間就讓原本有些嘈雜的辦公區域變得安靜了起來。
所有人都興奮的一匹,卻還記得場合不對。
所以,都僵硬著繼續完成手頭上的任務,不過,卻都有意無意地都將目光投向事件中心的陳宇和蘇禾。
原本坐在陳宇左右的兩個同事,更是默契十足。
兩人對視一眼,腳輕輕一蹬,悄無聲息地把辦公椅劃走了,生怕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波及。
還沒等陳宇從疼痛中緩過神來,蘇禾的雙眼已然通紅,那模樣仿佛遭受了世間最慘痛的傷害,熊熊怒火在眼底燃燒。
她的雙手如同狂風驟雨中揮舞的利刃,繼續如雨點般朝著陳宇瘋狂砸去,每一下都帶著原主積攢已久的憤懣。
蘇禾一邊打,一邊歇斯底里地哭喊道:“陳宇,你個傻叉居然聯合林悅騙我!”
她的聲音因極度憤怒而顫抖,帶著濃重的哭腔,在安靜得近乎死寂的辦公區里格外清晰。
“我的身體明明是正常的,為什么要騙我說得了多卵,讓我去打針吃藥!”
這話一出,讓陳宇那些原本佯裝忙碌的同事們,更是豎起了耳朵,目光緊緊鎖定在這場風暴的中心,生怕錯過了什么細節。
“蘇禾,你...... 你什么意思?” 陳宇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如同被驚起的野兔,眼神慌亂地游移著。
“我什么意思?” 蘇禾咬著牙,怒目圓睜,眼中的寒意仿佛能將人凍結。
“啪” 的一聲,她冷笑著,順勢又狠狠給了陳宇一個清脆的嘴巴子。
這一巴掌下去,陳宇另外一邊的臉頰瞬間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手掌印,跟原本右臉的掌印一下子就對稱了起來。
“我說...... 不能生的明明是你,為什么要跟林悅合伙騙我,說我有多卵癥,讓我白白吃那么多藥,打那么多針!”
蘇禾的話語中滿是悲憤,胸膛劇烈起伏著。
像是不可置信自己的枕邊人這么狠毒,也不敢相信人心這樣的涼薄,才顯得說話顛三倒四的。
也是該悲憤的,原本健康的原主,卻因為這對渣男賤女的惡意算計,不得不定期前往醫院,接受各種冰冷針劑的注入。
那些藥水進入身體的瞬間,帶來的是鉆心刺骨的疼痛,每一針都像是在她的身體和心靈上狠狠劃下一道傷痕。
心理上的煎熬更是如影隨形,她滿心以為是自己身體的缺陷,陷入了無盡的自我懷疑與痛苦之中。
而這一切,本該不存在的。
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這哪是他們輕描淡寫所說的給她一個教訓,分明就是一場蓄意的精神謀殺!
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眾人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
是啊,好好的一個人,被欺騙著去接受各種不必要的治療,看著她身體逐漸虛弱、面容漸漸憔悴,這種行為和謀殺又有何異?
原主當初不是沒有去其他醫院檢查,但當時的陳宇裝的極好,一路忙前忙后的,就連檢查報告都積極主動地拿著。
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趁著原主情緒崩潰地時候,聯合當初那個被他們收買地醫生,替換了原主地報告。
再加上他們提前對著原主下藥,好好的一個人,沒病都給整出有病了。
看了兩家醫院發現都是一樣結果地原主也死心了,在陳宇地勸導下,還是去了當初地那個私人醫院接受治療。
殊不知,一張提前為她織好的網早就在等著她了。
原本聽到有人鬧事,匆匆趕來,打算讓對方冷靜下來的企劃部經理,剛踏入辦公區,聽聞此話,腳步瞬間頓住。
神色猶豫了一下,隨后悄然調轉腳步,將半邊身子給藏在了門后面,只留了個耳朵在外面。
陳宇見狀,色厲內荏地喊道:“蘇禾,你別胡說八道,我和林悅清清白白的,我們能有什么事?!?/p>
他的聲音雖然高亢,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眼神閃躲,不敢與蘇禾憤怒的目光對視。
這樣子,周圍的人哪看不出來他的心虛。
“哼,到現在還不承認。” 蘇禾就喜歡看陳宇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她猛地將左手那一沓還帶著余溫的 A4 紙狠狠抽在陳宇的臉上,這可是她剛才辛辛苦苦的成果。
紙張抽打在臉上發出 “啪” 的一聲悶響,陳宇的臉瞬間泛起紅印。
沒人注意到,有細小的粉末在光線下飛舞,直貼陳宇的皮膚。
緊接著,蘇禾身形一轉,右腳高高抬起,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踢向了從一開始就坐在椅子上的陳宇的肚子。
“?。 ?陳宇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如同一顆被擊飛的沙袋,向后倒飛出去。
啪的一聲倒在了在地上,甚至因為極致的疼痛蜷縮成一團,背躬著身子,活像一只煮熟的蝦子,痛苦地翻滾著。
看著他躺在地上慘叫的狼狽模樣,蘇禾心中閃過一絲遺憾,不能像上個世界對付陳鐸那樣,用盡各種手段狠狠地收拾對方了。
不過,她很快平復思緒,不同的人自然要用不同的手段。
她蘇禾有的是辦法讓陳宇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說起來,上個世界那個神經病姓陳,這個世界的渣男也姓陳,這姓陳的還真是莫名風評被害,倒了八輩子霉了。
蘇禾一邊在腦海里天馬行空的想著,一邊裝作氣急了的樣子,將剛才立功的資料給扔在了陳宇的臉上,假裝沒有看到其他人偷偷摸摸的翻閱著飄到手邊的資料。
陳宇痛了好一陣,才勉強緩過勁來。
他剛想掙扎著起身,張嘴譴責蘇禾的暴行,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手邊那醒目的聊天記錄。
嗯,還是彩印的。
上面清晰無比地展現了他跟林悅兩個人是如何精心謀劃,讓蘇禾背上莫須有的多卵癥這一黑鍋的。
聊天記錄里,兩人的對話不堪入目,甚至還計劃著先哄騙蘇禾去做試管,再在關鍵時刻 “不經意” 地讓試管失敗,最后一步步誘導蘇禾收養他們將來的孩子。
這還是里面能看到的,不能看的內容就不說了。
陳宇和林悅兩人在聊天記錄里你儂我儂的,話語間還因為那個目前還僅存在于幻想中的孩子,表現得難舍難分、充滿了無奈。
活脫脫就像苦情劇里深陷困境的小情侶,那肉麻的程度,簡直令人作嘔。
不得不說,戲真多。
吃瓜群眾看的大呼過癮,都沒想到平日里總是端著架子、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的陳宇,私底下居然是這副德行!
算計妻子、出軌同事......
嘖嘖嘖,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句句低語就像鋒利的刀刃,在陳宇的聲譽上劃出道道裂痕。
陳宇本就被蘇禾的一腳給踢倒在了地上,看著周圍射向自己的視線,再看看手上的紙張。
他的臉上,原本的血色漸漸褪去,變得如紙一般慘白。
來不及回想明明已經刪除的干干凈凈的聊天記錄為什么會再次出現,陳宇只知道,自己完了!
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就在這個時候,事件的另外一個主人公,終于在好事者的熱心 “幫助” 下,終于趕到了這片混亂的 “戰場”。
林悅眼神慌亂地看著蜷縮在地上、模樣狼狽不堪的陳宇,又轉頭看向一旁抱胸冷笑、眼神冰冷得仿佛能結出寒霜的蘇禾。
原本還算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該說不愧是一對嗎?
連驚嚇過度的表情都是一樣的。
蘇禾好整以暇地看著林悅,打算看看這個原本劇情線中,吃盡原主紅利地女人會說出些什么話來。
有些算計,往往并非是因為施計者有多么高明的手段,而是著親近之人的不設防,才讓對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招。
就像志大才疏的陳宇和眼高手低的林悅,他們之所以能夠成功地算計到原主,很大程度上正是得益于這一點。
原主因為對方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才對他們毫無戒心。
也因為對他們的親近感,使得原主在面對他們時放松了警惕。
而陳宇和林悅則恰恰抓住了這一心理弱點,趁虛而入,輕而易舉地實現了自己的算計。
“蘇......禾姐,這是怎么了?”林悅想走來著,可是周圍的人把她圍了個嚴嚴實實的,讓她根本沒有退縮的可能。
甚至不知道是誰,還在背后推了她一把,無防備的她就這樣踉蹌著向前撲去,狼狽地出現在了蘇禾面前。
在蘇禾那帶著審視的、好整以暇的目光注視下,林悅感覺自己像被脫光了衣服一般,渾身不自在。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著頭皮,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般開了口。
蘇禾冷哼一聲,眼中的嘲諷像要溢出來,“怎么了?我的‘朋友’,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和陳宇早就在一起了。”
說著,她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優雅卻又帶著幾分壓迫感地坐了下來。
以往,因為和林悅親近,也顧慮著陳宇的感受,蘇禾特意收斂起來的上位者氣勢,此刻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林悅被這股強大的氣勢猛地一震懾,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直到此刻,她才如夢初醒,意識到在他們三人錯綜復雜的關系里,蘇禾才是那個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上位者。
“我...... 我......” 林悅的嘴唇顫抖著,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是該承認嫉妒對方的能力,還是該坦白眼紅對方有個體貼入微的 “好好先生” 陳宇?
所以,明明是借著蘇禾的關系才能進了公司的她,卻在私下里故意跟陳宇走的更近?
甚至兩人因為對她的心照不宣的惡意,計劃著讓對方傷身又奪命?
更新時間:2025-04-27 07:5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