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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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情如此、本該如此、本就如此!”

今日臨出賈赦書房之時,賈赦這個一等神威將軍說什么讓賈琮”學習一下接人待物“、”見識一下榮府這高墻大院里面的勾當”。

說到底不過是不忿自己經年遭遇——堂堂公府貴爵、前太子伴讀、太上皇親賜表字“恩侯”、兵家數得著的大高手,多年以來蝸居在府中花園改建的“棚子”里頭,親母不慈、親弟不敬。

連親兒子(賈璉)都幾乎混成了二房管事之流。

說深一點,皇帝不仁。

當年文成帝率領京營所有精銳以及將帥北狩,結果被打的潰不成軍,幾十波探馬派出京去搜尋月余,連個消息都沒傳回來。

這種情況下,留守輔政大臣為了安定民心、穩住大周天命,不得已之下,在分別請示了皇后、宗人府后,按照程序遙尊當時蹤訊全無的文成帝為太上皇,開始為先太子準備登基大典。

結果神京這邊,宮內尚衣局連夜把龍袍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欽天監挑選日子、吿祭山川祖宗、準備擇日登基的當口,他文成帝突然就帶領一幫殘兵敗將悠然折返。

然后惱羞成怒之下,將朝堂上所有支持先太子的官僚同仁打為叛逆。

兩位閣老被流放、一干太子府人等出家的出家、圈禁的圈禁,先太子為自證清白在大明宮前舉劍自刎。

賈赦心里能沒點想法?

要是按照原本劇情,天下承平,京師內外除去二十萬的京營鎮守,朝堂之上各種儒家學士層出不窮,宮墻大內還有皇家氣運鎮壓。

他這點修為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天賈家樹倒猢猻散,自己這一脈能留下血嗣、保證傳承不絕也就可以了。

忍吧、忍吧,逍遙一時是一時,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可偏生先祖保佑,讓他賈赦膝下又出了個天縱神姿、宛若真仙下凡的孩兒來。

不過接觸修行五六年的功夫就達人間至境,這讓他的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

要知道氣運這個東西天生克制一切神異,唯獨拿兵家一脈沒甚辦法,甚至許多開國皇帝本也是修武、帶兵出身。

這也是此間皇朝一旦承平就開始“重文輕武”、打壓武將的原因。

世間主流修行法門里,道家尋超脫,巴不得離你這些俗世洪流遠遠地;

佛門求功德,自然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沾染那改朝換代的潑天因果;

唯有兵、儒兩家與世間皇朝牽扯最深。

不過書生造反三年不成,且那幫讀書人就算把浩然氣修到圓滿了,也最多克制些妖魔、邪祟,排斥身前周遭的異種真氣。

類似弱化版的人族氣運,算是夫子當年留給后世門徒的一種自保手段。

守成有余,進取不足。

唯有這兵家“止戈之道”歷來都是皇室的心腹大患。

個人武力還是其次,但凡那些手里有戰陣圖騰傳承的世家,一旦糾結兵馬、神意凝練,成了氣候。

非得以數倍乃至數十倍的人命才有可能堆死對方,或者你有更高級別的陣圖、武道意志更加凝練的軍帥才行。

男頻就是這個樣子的,沒實力、沒后臺的時候你是奉天承運大皇帝、你是言出法隨大前輩,說啥是啥。

等我修為絕世了,你該叫我什么?

我看我兒賈琮,不說日后,僅憑現在,也未必就沒有大帝之資嘛!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賈琮對自家老子不懷好意的揣測。

人賈赦本意只是想拿回原本屬于他的地位、尊榮而已,造反什么的實在太過遙遠。

修為就是底氣、兒子就是依仗,估計賈赦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這個庶子會這么“剛”,上來就貼臉開大,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叔叔一家留。

直言讓二房滾出代表榮國正統的榮禧堂。

刑氏激動地在袖子里攥緊的拳頭,她雖小門小戶出身,但也渴望執掌公門府邸的人前尊榮。

王氏則氣的渾身發抖,但也說不出什么為自己辯駁的話來。

這些年榮府的承爵人住“馬棚”,二房一家竊據正室,早就在一干老親里頭傳為笑談。

要不是以往賈政接人待客全在書房,王夫人也自覺住在正室東邊的三間耳房里頭,早就有“聞風奏事”的御史參他賈家一個“以幼凌長”、“不尊禮制”的罪名了。

榮慶堂內的氣氛一時陷入凝滯,一干老的幼的、主子仆人俱都說不出什么話來。

只因一旦開口說錯,那就離榮國賈家分崩離析的局面不遠了。

就連賈母也在心頭盤算著賈琮今日這做派,是不是老大那個不孝子在暗中指使的。

否則一個十歲出頭的小人兒,即便看著老成,能當得了大房的主?

好在今日攜幼子去城外齋戒、還愿的賈政及時趕回,一時堂內眾人全都松了一口氣。

眼見滿屋子丫鬟仆人跪了一地、夫人王氏靠在椅背上經由侄女、兒媳不停拍背揉肩、顯然是氣得不輕。

滿頭銀霜的老母親也面色發緊、閉口不言。

立時將戴著翡翠扳指的右手背到身后,大拇指不停上下摩挲。

動作卻不緊不慢,先是依禮給賈母請安,接著又走到王夫人身旁的席位前,撩開下擺坐下,接過下人遞過來的金盆、毛巾,依次凈手、飲茶。

等到手中青盞快到唇邊時,才忽然像是剛看到賈琮一般,嘴中輕笑道:

“今日院里來了稀客,方才仔細一瞧,原來是琮哥兒立在堂下。

這倒是我這做叔叔的往日疏忽了,竟不識得自家親親侄兒,實是不該。

要我說大哥也是,難得家中兒郎里頭出了個如此豐神俊秀的哥兒,該早些送入族學、多多進益才是。

免得日后落人口實,說我賈家有眼無珠、不識得匣中珍玉,錯把魚目當了南珠。

徒為外人笑也!”

其中深意不必追究。

只說那政老爺說完這一長串的話,把頭搖了兩下,正要品鑒手中香茗。

卻突然感覺周遭全是異樣眼光,心下也是一愣,難不成方才屋內氣氛詭譎的緣由竟不是這琮哥兒所致么?

又想轉頭詢問發妻,冷不防下首座椅上傳來“呵呵”譏誚:

“原來二叔也知我賈家江河日下,子弟不肖、門楣生塵,市里坊間早已淪為笑柄。

侄兒原還以為此乃上行下效、二叔帶的好頭。

卻原來二叔亦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我賈族敗落的緣由在哪!

既如此......“

”放肆!“

“無禮!”

更新時間:2025-04-26 20:4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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