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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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二舅母一行,已先一步去了榮慶堂,剛隨自己表兄踏進榮國府正門,借著小丫頭雪雁的攙扶,下了翠幄青綢車的黛玉,臉上難免有些羞紅。

朝著賈琮方向委婉請示道:“原是我這當晚輩的不是,勞二舅母久等,失了禮數。眼下...”

這邊賈琮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那邊得了王夫人話,在榮禧堂留守的吳新登家的,卻仗著自己資歷老,在一旁酸生酸氣起來:

“大老爺心疼表小姐,備飯留客原也是應有之義。

只是好歹早些派人過來打個招呼,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也能及時稟報。

畢竟太太每日鞍前馬后服侍老太君起居,實是不方便長時間待在前院?!?/p>

一個不是待見趕著上門的所謂“表小姐”,一個是長到十來歲連家里人物都沒認全的“大房庶子”,吳興家的覺得自己“稍微提點”兩句的資格還是有的。

起碼自己面上還恭敬,也讓人挑不出什么禮兒來著不是?

林黛玉孤身北上,本就心思敏感,聽她這般指桑罵槐,雖有心辯駁,但說到底是自己“失禮在先”,頭天登門也不想跟個下人起爭執。

紅著眼睛、吸了兩下鼻子就打算這么過去了。

看書的時候知道,兩府里頭“有頭臉”的下人,經常不把那些失寵的主子放在眼里,卻不曾想當著自己這個大房主子的面,這個吳興家的,居然也敢如此放肆。

“掌嘴!”

廊下所有下人都捂嘴看著笑話,只因此地分屬內宅,賈琮自身所帶隨從已經被擋在儀門之外。

周圍都是二房下人,又有誰會聽他這個幼沖少年的話,去得罪王夫人跟前的“紅人”

卻不妨九天之上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鷹啼。

“唳!”

緊接著一只翼展三米多長的神駿天禽從天而降、落入院中,只一記呼扇便把吳興家的扇倒在地,嘴里吐出幾顆帶血的槽牙來。

黛玉攥著帕子的手松了又緊,只見那婆子臉上浮起道道血槽,顯然是破了相了。

"既知大老爺是主子,怎不知我賈家規矩——"

處理個多嘴的婆子,賈琮連眼皮都未曾掀起半分,指尖輕輕拂過靈寵黑油的皮毛,向其渡過去一縷真氣,算是嘉獎。

"內院管事妄議主家,該當何罪?"

滿院仆婦戰戰兢兢跪倒一片,偏生沒一個敢上前回話。

“沒意思,跟一個下人多做計較,平白失了身份?!?/p>

再一個,這所謂周瑞家的、吳新登家的多半都是王夫人的陪嫁,身契不在賈府。

從律法上來說,他也確實沒有發賣、處死這些人的權力,回頭給二房那邊遞句話,自會有人幫她“體面”。

倒不必搞得聲勢浩大,顯得自己是特意拿她立威似得。

于是先讓人把這婆子拖走,“這會兒倒是聽得懂人話了?”

接著轉身寬慰起“遠客”:

"表妹勿驚,這畜生是前年遼東莊子上敬獻。

我見它頗通人性,不忍其被下了油鍋,便養在身邊幾年。

如今看來,倒是個知恩護主的。"

說著還把名喚“旺財”的海東青朝黛玉跟前送了送,見她一臉好奇又面帶幾分驚懼,只敢拿眼偷瞧的小心模樣。

開口笑道:“你拿手摸一摸,不妨事的!”

又見她執意不肯,也不強求,左手輕輕一抬,將那扁毛畜牲放歸。

自己則拂袖轉身,在前頭帶路。

一行人由后廊往西,出了角門,先是路過璉二夫婦的院子,聽門口正在掃撒的小廝說兩人俱不在內,也就熄了前去拜訪的心思。

由此,再經過一個東西穿堂,便是賈家老太君榮養之所——榮慶堂了。

兩人照規矩先在院里請安,等著賈母身邊的丫鬟往里通報,賈琮也是頭一次借著黛玉的光,進了榮慶堂正堂。

往日他都是跟在自家老子娘后頭,每日晨昏定省時,在院里磕個頭,便回去日常功課了。

即便偶爾賈母身體微恙,那也有兩房的正室太太或者李紈、王熙鳳這等有臉的主子,才夠資格在其跟前侍奉。

此處畢竟深處內苑,非是前頭爺們長待的地方,至于那塊“寶玉”則又是特例,不能與其他人一概而論。

此時正巧一群人圍在老太君身邊,服侍她用宴——賈珠遺孀李氏捧飯,璉二媳婦王熙鳳擺碗,王夫人給她盛湯。

桌上飲食也十分講究,官窯甜白釉蓮紋碗里盛著火腿鮮筍湯,掐金絲云紋碟擺著胭脂鵝脯。

李紈捧著荷葉邊纏枝蓮碗,米粒粒分明泛著碧粳特有的青玉光澤。

王熙鳳腕間蝦須鐲叮當,銀箸輕點翡翠芹芽:"老祖宗嘗嘗這糟鵪鶉,用秋露腌了整三日呢。"

大家族飲食宴請自有規矩。

即便見到賈琮、黛玉二人先后進來,也只是先讓人領著前往隔間坐等。

在這里,賈琮是先是與“肌膚微豐,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觀之可親”的迎春;

“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钡奶酱?;

以及“身量未足,形容尚小”的惜春三姐妹見了禮。

長輩們身處不遠,因此賈琮也只是朝他們微微點頭示意,尤其是朝著同胞姐迎春眨了下眼后,便尋了角落一把設著青緞靠背坐褥的椅子坐了,回氣養神。

反倒是三春姐妹拉著黛玉圍在炕上,有一茬沒一茬的說東說西,一會兒捂嘴輕笑,一會兒瞪眼驚呼。

嘰唧喳喳、好不熱鬧。

賈琮修行有成、五感敏銳,即使他一再收斂神念,偶爾還是能感受到姊妹們偷瞧過來的目光。

賈家在京八房所有人在內,他這個榮國府大房庶三子都算是個異類。

一是從不與外人交,即便是同宗兄弟譬如賈璉、寶玉這樣的哥兒,一年到頭也沒真正跟他交流過幾回;

二是一貫做道士打扮,還拜了清虛觀張道人做師傅。

雖未真個上了官府的度牒,但也是個居家真修。

今日這個向來神秘的兄弟突然引著遠道而來的表姐妹“登堂入室”,聽說來前還指使一個通人性的鷹雀,教訓了二房太太屋里的下人。

這才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更新時間:2025-04-26 20:3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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