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生椰

"生椰晃著手中的奶茶杯，褐色液體在拉花攪拌棒轉動下泛起漩渦。

阿澤伸手接住差點滑落的吸管，指節處的薄繭輕輕蹭過她腕間疤痕。十年前的雨夜，

他攥著被撕碎的情書躲在女生宿舍樓下，看穿碎花裙的女生哭著把星星燈踩進泥土。

玻璃倒影里，許寧正在擦拭冰沙機的背影突然重疊。

那時她總在他球場上摔破膝蓋后遞上沾著碘伏的棉簽，

而少年把省下的早餐錢攢成手鏈偷偷放進她書包。冰塊在杯中碰撞的聲音突然清晰，

生椰才發現兩人的手都在杯口投下重疊的陰影。"叮——"收銀機響起久違的提示音。

生椰轉身續杯時，阿澤的指尖掃過她手背，溫度從相遇的剎那開始灼燒。

他望著轉動的吧臺椅突然輕笑："2016年運動會看臺上，

你頭發上粘著彩帶的樣子..."## 六、密碼與傷疤"你的生日？

"生椰指尖停在密碼鎖上。阿澤搖頭，指節輕叩臺面："2008年9月1日，

開學典禮淋雨的那天。

"記憶如漲潮漫過堤岸：十四歲的許寧抱著《飛鳥集》躲進圖書館閣樓，

看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少年卷著褲管從積水里跑過，籃球服下擺甩出晶瑩水花。

消毒水味道突然刺入鼻腔。凌晨三點的醫院走廊，生椰攥著病危通知書蜷縮在長椅。

許寧車禍時攥著她的校牌，額頭血跡染紅"學生會"三個字。監護儀規律的嗡鳴中，

她把額頭貼在對方冰涼的手背，第一次覺得死亡如此接近。抽屜深處傳來細微響動。

生椰拉開第三個抽屜，二十七個日記本中央躺著枚生銹的鑰匙。

這是她找到阿澤的日記本時夾在扉頁的——2012年6月15日，

他在結尾畫了兩個牽手的小人："等我們都忘記怎么哭的時候，

就去打開第三棵梧桐樹下的鐵盒。"## 七、時光標本"這些...都是你做的？

"阿澤望著玻璃罐里懸浮的星星燈。生椰踮腳取下最高處的那個，

絲線在掌心留下細密的紅痕。2015年夜晚的美術室，許寧用丙烯顏料混著金粉涂抹燈罩，

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