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替身:開局扮演慈父? 茜櫟 176348 字 2025-04-24 16:4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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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潮裂岸鎖孤城,裁紙刀光判死生。

剝盡浮華留骨血,猶聞麥浪動心驚。

克里姆林宮的花崗巖走廊在深夜泛著青灰,我的元帥靴跟敲在地面,回聲驚飛了穹頂下棲息的麻雀。捷爾任斯基工廠的機油味還粘在袖口,后頸的假傷疤因冷汗而發癢——那是白天在沖壓機旁被火星濺到的,此刻與斯大林1918年的燙傷位置分毫不差,像命運烙下的雙生印記。

貝利亞的辦公室門虛掩著,苦杏仁味混著雪茄的辛辣撲面而來。他坐在橡木桌后,手指撫過攤開的地圖,列寧格勒周邊的拉多加湖被藍筆圈成孤島,湖面上蜿蜒的白色虛線標注著“冰上生命線”——這條穿越冰封湖面的運輸通道,即將成為困守孤城的600萬軍民唯一的補給線。

“斯大林同志,”貝利亞起身時,制服布料摩擦發出細碎聲響,“列寧格勒方面軍報告,首批運輸隊延誤17小時,37輛卡車的冬裝與藥品滯留沃爾霍夫河岸?!彼七^檔案夾,首頁照片里,凍僵的司機趴在方向盤上,手心里還攥著半張女兒的照片,“道路結冰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指揮層畏懼冰面開裂?!?/p>

辦公桌上,瓦西里·斯大林的銀色裁紙刀正在臺燈下反光,刀柄上的雕花與老人隨身攜帶的那把一模一樣。我曾在冷藏室見過真正的斯大林用過的版本,刀柄內側刻著“娜杰日達”的縮寫,而眼前這把嶄新的,是貝利亞今早讓人送來的“辦公用品”。刀刃劃過蘋果表皮的瞬間,果肉的甜香混著皮革的冷硬氣息涌上來,我想起捷爾任斯基工廠那位舉著炮管零件的工人,他的工裝口袋里也揣著女兒的照片。

“解決方案,貝利亞同志?!蔽叶⒅掌锼緳C凍裂的嘴唇,突然發現他的后頸有塊胎記,和我妹妹的位置相同,“按戰時條例,運輸延誤可判處10年勞改,但列寧格勒的孩子等不了十年?!钡度性诠ど蟿澇鐾嵝钡暮圹E,“槍決37名責任人,包括他們的指揮官。”

貝利亞的鋼筆尖在處決名單上頓了頓,第12號名字“伊萬·西多羅夫”讓我指尖發緊——與我同姓,卻毫無關聯?!八勾罅滞荆彼穆曇舻偷孟癖嫦碌陌盗?,“其中三人是1936年重工業金獎得主,槍斃他們會打擊工人士氣?!?/p>

蘋果的甜香混著雪茄的苦味在口腔里打轉,我想起白天在工廠看見的場景:女工們抱著襁褓在機床前打盹,嬰兒的襁褓用舊工裝改制,補丁上還繡著小小的紅星。“士氣?”我將果皮甩向地圖上的拉多加湖,卷曲的果肉在桌面上投下陰影,“當列寧格勒的母親們用報紙裹住孩子的尸體,士氣會從冰縫里長出來嗎?”

貝利亞的筆尖開始移動,在每個名字后畫上紅叉,像在冰面上標出爆破點。我盯著他修剪整齊的指甲,突然想起紅場閱兵時那位抱著嬰兒的女工,她的指甲縫里嵌著機油,卻依然在零件上刻下孩子的名字。“通知朱可夫,”我擦去刀刃上的果汁,“讓他的副官親自監督處決,用他們的步槍為冰上生命線開光?!?/p>

窗外飄起凍雨,敲打在防彈玻璃上,像德軍偵察機的機槍預熱。貝利亞收拾文件時,袖口的氰化物香囊蹭過我的手背,那種熟悉的苦杏仁味,與逮捕我時的高個子特工如出一轍?!傲璩績牲c執行?”他確認道,“需要親自簽署命令嗎?”

裁紙刀在指間轉動,刀柄的雕花硌得掌心發疼。我想起焦土令簽署時,妹妹可能正在撤離的隊伍里,踩著結冰的路面,懷里抱著我們家最后的母雞。“不,”我將刀重重按在地圖上,刀尖對準“列寧格勒”三個字,“讓朱可夫簽署,附上我的批語:‘冰面不會為懦夫承重’?!?/p>

貝利亞離開后,我盯著辦公桌上的銀制相框,里面是偽造的“斯大林全家福”——妻子娜杰日達微笑著,女兒斯維特蘭娜抱著玩偶,而真正的娜杰日達早已自殺,斯維特蘭娜正在高加索避難。相框玻璃上的倒影里,我后頸的傷疤與照片里斯大林的如出一轍,卻多了道新鮮的燙痕——那是今天在工廠被機床蒸汽灼傷的,與替身的身份完美重疊。

凌晨一點,地堡深處傳來沉悶的卡車聲,應該是NKVD的囚車在轉運犯人。我摸出瓦西里的日記,泛黃的紙頁上寫著:“父親說,冰上生命線的每塊浮冰都要用人命來固定。”鋼筆字跡顫抖,帶著少年的驚恐,卻讓我想起集體農莊的冰面——小時候鑿冰捕魚,每一步都可能墜入深淵,而現在,我正在讓37個人成為別人的“安全浮冰”。

裁紙刀的刀刃在臺燈下泛著冷光,我對著鏡子練習老人削蘋果的手勢,果皮再次斷裂,掉在“列寧格勒死亡人數統計表”上。統計表顯示,城內每天有800人死于饑餓與寒冷,而37人的死亡,能換來至少37車的物資,拯救更多的生命?!斑@是算術題,阿列克謝。”我對著鏡中人低語,聲音帶著伊爾庫茨克的鄉音,卻很快被格魯吉亞的顫音取代,“就像焦土令燒掉60萬間房屋,卻拖延了德軍的補給線。”

鏡中人的灰藍色眼睛里,農民的悲憫正在被領袖的果決凍結,像拉多加湖的冰層,在零下三十度的寒風中迅速凝結。當第三十七聲槍響從遠處傳來,我數著掛鐘的滴答聲,想象那些被處決者臨終前是否會想起自家的麥田,就像我想起伊爾庫茨克的妹妹,此刻可能正蜷縮在疏散營的角落里,數著天花板上的冰棱。

清晨五點,朱可夫帶著前線戰報闖入辦公室,他的斗篷上沾著冰碴,煙斗里的煙絲早已熄滅:“德軍在季莫夫斯克投入新的虎式坦克,我們的反坦克炮射程不足,防線出現缺口。”他的目光掃過桌上的處決名單,停頓在“伊萬·西多羅夫”的名字上,“這些犧牲……是否必要?”

“是必要的?!蔽覍⒉眉埖杜脑谒膽饒笊希度袔缀跚袛唷盎⑹教箍恕钡淖謽?,“就像你在紅場閱兵時讓士兵們看見我,這些槍決是讓德國人看見:蘇聯的每一寸冰面,都站著寧死不屈的戰士?!敝炜煞虻臒煻吩谥搁g轉動,突然笑了:“您越來越像1918年的察里津政委了,同志?!边@句話像塊燒紅的炭,烙在后頸的傷疤上——1918年的斯大林,正是在焚燒糧倉與處決逃兵中,鍛打出鋼鐵般的意志,而我,正在復制這份殘酷的鍛造。

上午十點,貝利亞送來冰上生命線的首航報告,37輛卡車全部按時抵達列寧格勒,車斗里的冬裝帶著NKVD特工的體溫?!笆忻駛冊谪浳锷习l現血手印,”他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敬意,“他們說,這是斯大林的血,溫暖了整個冬天?!?/p>

我盯著報告里的“血手印”,想起捷爾任斯基工廠那位女工的燙傷——她在操作沖壓機時流血,卻堅持在零件上留下手印,說“讓德軍知道,每發炮彈都帶著蘇聯工人的詛咒”。現在,37人的血手印,正在成為冰面上的路標,指引著生的方向。而他們的名字,將永遠消失在NKVD的檔案里,只留下一個編號,一段“因延誤執行槍決”的記錄。

午后,我獨自走進武器陳列室,瓦西里的日記被我藏在斯大林1918年的馬刀旁。翻開新的一頁,少年的字跡更加顫抖:“父親今天削蘋果時,果皮終于斷了,他說這是列寧格勒的血染紅的。”我摸著馬刀的刀柄,防滑紋里嵌著細小的木屑,應該是某次戰斗中留下的,而我的后頸,正有木屑般的結痂在脫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皮膚——不是阿列克謝的,也不是斯大林的,而是戰爭鍛造出的新的存在。

克里姆林宮的鐘聲在四點敲響,那是列寧格勒冰上生命線啟動的時刻。我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焦土帶的火光與拉多加湖的冰光交相輝映,突然明白:替身的使命,就是成為連接謊言與真實的橋梁——用農民的血肉,鑄就領袖的鋼鐵;用個體的悲劇,換取集體的希望。那些被處決的運輸隊員,那些被燒毀的農莊,那些在工廠里流血的工人,都是這座橋梁的基石,而我,必須站在橋頂,讓千萬人相信,對岸就是勝利。

貝利亞再次造訪時,帶來了瓦西里的信,信封上的郵戳來自高加索:“父親,斯維特蘭娜問,您的后頸還疼嗎?她說夢見您在冰面上行走,每一步都留下血印?!蔽夷笾偶垼肫鹈妹玫男?,永遠停留在“伊爾庫茨克三號農莊已焚毀”的通知上,再無下文?!案嬖V瓦西里,”我將信紙投入火盆,“我的后頸從不疼痛,因為蘇聯的凍土,會凍結所有的傷口。”

火焰吞噬信紙的瞬間,裁紙刀的倒影在火中閃爍,果皮般的紙灰飄向窗外,像極了拉多加湖面上的浮冰。遠處,列寧格勒的方向傳來隱約的歡呼聲,那是首批物資抵達的信號,而德軍的轟炸機群正從相反方向逼近,引擎聲撕裂云層。朱可夫的緊急電話隨之響起,德軍在莫斯科西南郊的攻勢加劇,季莫夫斯克防線岌岌可危。

深夜,我對著鏡子摘下元帥帽,后頸的假傷疤在燈光下泛著暗紅,與新燙的傷口重疊,形成詭異的雙生印記。瓦西里日記里的“果皮未斷”突然有了新的含義——命運的果皮,正在將阿列克謝與斯大林緊緊包裹,無論內心如何撕裂,外表必須保持完整,因為整個蘇聯,正在這層果皮的保護下,等待春天的來臨。

當貝利亞的腳步聲再次接近,我已端坐在辦公桌前,裁紙刀下是新的處決令,這次針對的是散布“列寧格勒即將淪陷”謠言的記者。蘋果的甜香再次彌漫,果皮在刀刃下連續未斷,像條永不終結的生命線,連接著克里姆林宮的地堡與拉多加湖的冰面,連接著替身的謊言與千萬人的真實。而窗外,德軍的炮聲正在逼近,冰上生命線的卡車正碾過凍僵的血跡,在歷史的冰面上,刻下深深的血痕——那是戰爭的印記,也是一個替身,用靈魂換取的,讓千萬人活下去的希望。

更新時間:2025-04-24 16:4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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