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迎著風雪放歌 孤帆遠揚 95722 字 2025-04-22 07:0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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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非沉默了一會才答話:“父親,孩兒說說自己的想法,爹且聽聽?!?/p>

寧澤給了寧非一個鼓勵的眼神,寧非迎上父親的目光:“父親,大將軍這些時日以來,讓孩兒負責軍中糧草銀錢及軍器械點檢,等同于軍司書吏職事,騎軍出城之前,大將軍曾問孩兒是否是很想出城殺敵,孩兒告知大將軍孩兒想,但大將軍不愿讓孩兒去,其一騎軍少我一人不少,多我一人興許還要累及程哥他們照料,孩兒認為大將軍無意讓孩兒走軍伍一途。于孩兒而言,走軍伍一途,雖說個人武藝尚可,但大軍交戰之下,個人勇武所能起到的作用極為有限,重在一支軍隊是否訓練有素,是否軍紀嚴明,自上而下的將官是否善于排兵布陣,主將是否知將善用,是以孩兒若走軍伍一途,若說孩兒率領一營人馬信心倒是十足,但說率領千軍萬馬,無異于癡人說夢。不經過十數年苦磨及兵道大成者悉心教導,難以成事?!?/p>

寧澤很是欣慰:“為父還擔憂你好高騖遠,你能如此想最好不過?!?/p>

“父親,大將軍如今讓你在帳下教授驍騎營和飛騎營讀書識字,算得有一份穩定生活,孩兒便留在軍中聽憑大將軍差遣便是,孩兒每日能夠學到的管理和應用,孩兒很是滿足?!?/p>

五月初九,常務庸將兩營親衛中的兩個營將,四個營衛將,八個隊衛召到衛署,常務庸眼含慈愛從十四人臉上一一掃過:“今日叫你們前來,一些事得跟你們說明白,之前我們在駐地之時,我不止一次要求你們悉心向先生求教,我不否認那些先生大多又酸又傲,見不慣我們這些軍伍粗漢,不識禮教,言行粗鄙,但你們也該反思,為何我要讓你們讀書識字?為將者,若公文都不會看,地圖上標的字都看不懂,如何看得懂兵書,如何看得懂行軍記要,書寫軍報可以讓人代勞,可你們是否想過人家坑害于你,將會如何?你們都是我的后輩,一眨眼我就老了,我愧對你們父親叔伯,他們沒有享受到富貴,我不希望你們也像他們一般?!?/p>

鄺程和程通一眾十四人都低下頭。

“很是難得,你們都不討厭才跟你們攪到一塊吃飯的寧非,連帶著也不討厭寧非的父親,這其中有寧非不畏兇險救父的至情讓你們另眼相看,也有寧澤父子二人生長鄉野,與我們身上有著同樣氣息的緣故,既是有這樣的緣份,你們自當倍加珍惜。戰事剛定,接下來我們必然要在南境駐守不短時日,兩國和談,鎮守南境,讓敵軍不敢再興北犯之心,若能在這個期間,你們學有所成,軍伍一途,你們當中難保有人成為名噪一方的將星!寧非一應作為你們都看在眼里,正因為他自小開蒙勤學之故,于你們而言或許千難萬難的軍伍諸事,于寧非而言不說易于反掌,但融會貫通之下,寧非從上手到掌握是不是輕松了許多?”

一眾人齊齊點頭。

“你們都很聰明,要不然怎么可能在五百余人中脫穎而出?遺憾的無非是本將早年間沒有能力照料好你們,但為時不晚,一切都還來得及,你們調兵接陣已然日趨老練,欠缺的是排兵布陣,論及排兵布陣,就需要你們至少能夠達到縣學結業及以上的認知程度,俗語有言師父帶進門,修行在個人,當你們能夠通讀經史之后,你們能夠怎樣的成就,就要看一個人的氣運和天賦了?!?/p>

常務庸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我贈予寧澤父子的兵器,我知道親衛營中很多子侄都很喜愛,但比起給你們找一個愿意悉心教導你們的先生相比,哪頭輕哪頭重?所以,你們下去之后,要跟手下的兄弟都說明白,心生妒忌大可不必,他日戰場上自去繳獲便是?!?/p>

見一眾子侄臉上都露出笑容,常務庸也微微一笑:“此行,若遇敵軍不可力戰,脫身回返即可,敵軍逢此大敗,再調大軍來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謹慎行事總歸沒有錯?!?/p>

“喏!”

“還有,寧澤是你們的先生,不論在營中,還是營外,你們要多留點心,不能好不容易遇上你們愿意聽其教導的先生,卻讓先生受了人欺負或是傷害?!?/p>

五月十一,電閃雷鳴,烏風暴雨驟至,將犬牙關籠罩在雨幕當中。軍司監衙署一公房內,軍司主事蘇揚和米進良雙雙打量著小幾上的一份點檢文書細細逐字甄別。

蘇揚越看越是滿意:“此事必定可成!”

米進良臉上有著一抹得意,挦了挦頜下短須:“若此次能讓常務庸跌一個跟頭,順便讓常務庸下手除掉寧非,也不負我們這些時日來的忍氣吞聲。”

蘇揚眼簾微垂:“最后一遍點檢,是寧非所為,如今寧非簽押的點檢文書在此,他百口莫辯。走,報呈給匡大人?!?/p>

衛署大門外,門值軍士看著撐傘而來的軍司監一眾官員,上前一步:“見過各位大人!”

匡和方將傘遞給身旁的蘇揚,朝門值軍士一拱手:“本官有要事求見大將軍,請代為通傳。”

“煩請各位大人稍待?!?/p>

常務庸正在思忖匡和方一眾官員來意,匡和方一眾在軍士引領之下穿廊過亭來到正廳左側的一個小池塘邊上,常務庸出廳相迎:“大雨淋淋之下,諸位大人還心憂公務,本將汗顏吶!”

匡和方連忙還禮:“大將軍肯定在籌劃南境防務諸事,如有打擾,還請大將軍莫要責怪才是?!?/p>

常務庸哈哈大笑:“匡大人還真會給本將遮掩,里邊請!”

待得眾人進廳落座,兩名親衛奉上熱茶退出正廳,常務庸看了一眼蘇揚放在茶幾上的牛皮公袋:“匡大人帶了軍司監各位大人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匡和方眼簾微微下垂:“大將軍,昨日點檢繳獲金銀,寧非負責最后一道簽押,今日一早軍司監主事蘇揚前往取運,發現少了金餅二十,昨日點檢之后,鑰匙鎖進了軍司監密盒當中,掌管鑰匙的三人下官均已細細盤查,都有營中眾人做證,均無作案時機,是以下官前來,一是為了向大將軍稟報此事,二是想請大將軍傳喚寧非前來一問,若非寧非所為,下官也好漸行厘清?!?/p>

常務庸嘬著嘴唇,臉色微沉:“來人!”

“在!”

“去傳寧非前來?!?/p>

“喏!”

常務庸看向蘇揚:“你是蘇揚?”

“回大將軍,正是下官?!?/p>

“昨日你和哪位主事一起和寧非做的點檢?”

蘇揚抬手:“稟大將軍,是米主事一起做的點檢?!?/p>

常務庸看向蘇揚一旁的米進良,米進良恭恭敬敬朝常務庸一禮:“大將軍,下官米進良,昨日蘇主事、寧非和下官點檢無誤之后,下官和蘇主事先行簽押,因庫房暗黑,油燈又被風吹滅,下官到庫房外去取火折子,途中下官內急,蘇主事等不及,出來找下官,下官和蘇主事取了火折子回到庫房,寧非簽押上封之后,我們才一起出的庫房。”

“如此說來,你們都懷疑是寧非所為?”

“下官不敢!”

蘇揚和米進良雙雙起身低頭施禮!

“按軍司監執事法,軍士在你們出庫房時要進行檢查,寧非難道沒有接受檢查?”

此時,匡和方接過話去:“大將軍,正因寧非接受了檢查且沒有任何問題,但今日一早打開庫房發現丟了金餅,是以下官才來向大將軍稟報此事?!?/p>

“這么說來,你們是懷疑寧非一人待在庫房時動了手腳?”

匡和方、蘇揚和米進良均不作答,常務庸瞟了三人一眼:“蘇揚、米進良,你二人出庫房取火折子,都檢查過?”

“是,大將軍?!?/p>

常務庸點了點頭,未再言語。

寧非進廳之后,朝常務庸及軍司監一眾官員行過禮,常務庸盯著寧非:“寧非,抬起頭來?!?/p>

寧非依言抬頭,常務庸稍作停頓才開口把軍司監稟報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寧非一臉不可置信!

“大將軍,小子絕對與丟失金餅無關?!?/p>

“本將也相信與你無關,你仔細想一想,如何自證清白?!?/p>

匡和方等一眾軍司監官員紛紛將目光投向寧非,寧非站在原地心亂如麻!廳中一陣寂靜之后,常務庸開了口:“來人,去將秦泉請來?!?/p>

“喏!”

廳中眾人都不由看向常務庸,只聽常務庸緩聲一嘆:“此事甚是蹊蹺,本將帳下也就秦泉稍通刑案,讓他來聽一聽,看其是否能有其他見解?!?/p>

蘇揚眉頭微皺:“大將軍,下官有話要說?!?/p>

“噢,但說無妨?!?/p>

“寧非是涉案之人,下官以為理應交由軍司監審查。”

“本將并不反對軍司監對寧非進行審查,不過本將很是好奇,想讓秦泉來聽一聽,耽誤你們一會功夫,不介意吧?”

蘇揚還待說話,匡和方已搶先開口:“自無不可,下官也想見一見被大將軍贊賞之人有何高見?!?/p>

常務庸點了點頭:“謝過匡大人?!?/p>

秦泉走進正廳,向眾人行過一禮,站到了寧非身邊,匡和方一眾軍司監官員都抬眼打量秦泉,秦泉體形清瘦,長相平常,唯獨一雙眼睛尤為明亮!

常務庸簡述了事情始末,秦泉朝常務庸拱手一禮:“大將軍,卑下須先到庫房勘察之后才有頭緒?!?/p>

常務庸很是認可秦泉所言,微微點頭:“有理,那你帶人隨軍司監各位大人去一趟庫房,細細進行勘察?!?/p>

“喏!”

前往庫房一路,秦泉跟寧非兩傘并行,秦泉事無巨細問了寧非全盤經過之后點了點頭,一路沒有再說話。

進了庫房,秦泉命人舉了火把跟在自己身邊,繞著墻根走了一圈,又命人取來梯子看了看堆摞四層高的木箱頂部,瞟了一眼裝有金餅子的木箱若有所思。

蘇揚和米進良暗暗咽了兩口口水,心提到了嗓子眼!木箱頂部當不至于留下痕跡吧?

秦泉走到庫房門口,朝庫房外隨行而來的一隊驍騎營將士吩咐:“你們進來幫我扶一下梯子?!?/p>

隨著一隊將士走進庫房,匡和方一眾軍司監官員被擠著往后退了數步才停下,此時的蘇揚和米進良,已然繃緊了全身!

秦泉讓人抬了梯子放到門口的梁條下方,蘇揚和米進良緊緊捏著雙拳,牙齒已然在打顫!

秦泉爬上梯子看了木梁上方十數息,嘴角微勾,緩緩下了地。

匡和方見秦泉一臉玩味,皺緊了眉頭:“秦泉,是否有發現?”

秦泉點了點頭:“匡大人,須請大將軍到此一趟?!?/p>

蘇揚和米進良身形一顫,秦泉瞟向兩人:“兩位大人很緊張?”

蘇揚強作鎮定,一聲冷哼:“庫房暗黑又不透氣,本官有些不適?!?/p>

“此間眾人,唯有兩位大人不適,還真是巧的很!”

匡和方如果此時還不知其中另有內情,那就不可能位列朝堂了!匡和方臉色鐵青,轉身對著兩人低吼:“若此事真與你二人有關,本官定將追責到底!”

“大人!下官與此案絕無任何關聯!大人對一干人都進行了審查,怎能聽信他片面之詞?”

秦泉滿臉譏笑:“片面之詞?在鐵證面前,說什么都是枉然!”

米進良輕輕扯了扯蘇揚:“秦泉,可不要血口噴人,須知蘇大人和本官進進出出均按庫房律執行,我們也希望此案水落水出,還寧非清白?!?/p>

“無妨,我們便等大將軍到來即可?!?/p>

“縱是要等大將軍,我們也該出去外間等,這么多人擠在庫房里,若是毀了證據豈不誤事?”

秦泉搖頭:“證據便在箱子和梁上,適才我借著梯子查證之時,諸位都有目共睹,只是觀察,沒有動手,連大氣都沒有吹出一口,是吧?”

“你就這么肯定地上沒有證據?”

“我自然肯定?!?/p>

秦泉和蘇揚、米進良僵持不下,匡和方不動如山,看著虎視眈眈的驍騎營將士,蘇揚和米進良只能動嘴,腳步卻不敢動一步!

在沉悶的氣氛當中,常務庸進了庫房,秦泉施過一禮稟:“大將軍,此案已經查明,與寧非確實毫無關聯,作案者另有其人,且人數不少?!?/p>

更新時間:2025-04-22 07:0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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