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信札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裝置——用九百九十九片銀杏葉拼成的愛心，

每片葉子上都有兩人的聯名簽名。程霜的手作區圍滿了觀眾，

展柜里陳列著她織的圍巾、鉤的書簽，還有修復的古籍。最特別的是本互動相冊，

里面貼著她們收集的所有車票、樹葉，

還有張泛黃的便簽：“給總穿藍圍巾的姑娘——你的每個瞬間，都是我畫筆下的光。

”“霜霜，來看這個?！绷殖幚叩健抖返漠嬜髑埃嬛谐趟驹陂w樓窗邊，

灰藍圍巾垂落，窗外飄著初雪。在畫中人的視野里，美術館的落地窗外，

真實的雪花正簌簌落下，與畫中的雪重疊成永恒。

有觀眾輕聲說：“原來愛情可以這樣被看見，藏在毛線的經緯里，躲在銀杏的葉脈間。

”程霜望著林硯發亮的眼睛，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們在圖書館閣樓埋下的時間膠囊，

此刻里面的信或許早已被時光浸得泛黃，但那些關于“喜歡”的秘密，卻像畫中的雪，

永遠不會融化。第十六章：冬夜重讀跨年的雪比初雪還要大，閣樓的暖光燈在風雪中搖曳。

程霜靠在林硯肩頭，重讀她們往來的手寫信。林硯的字跡從最初的顫抖到如今的流暢，

每封信里都夾著銀杏葉或毛線穗子：“今天在舊書店看見你推薦的《藻海無邊》，

封面的藍讓我想起你的圍巾”“給正在織圍巾的霜霜：你的側影比月亮還要安靜”。

“其實我有個秘密?！绷殖幒鋈怀槌鰪埛狐S的紙，是程霜去年寫的便簽，

“你說‘注意到我畫“霜”字時最后一捺會拐個彎’，其實那是因為，

我總想把你的名字寫成銀杏葉的形狀?！彼锰抗P在紙上示范，

“霜”字的雨字頭化作扇形的葉脈，“雙”字的筆畫變成對稱的葉邊。

程霜忽然想起她們第一次牽手，在圖書館的旋轉門前，雪落在林硯畫具包的拉鏈上，

她伸手去拂，對方卻趁機握住了她的指尖。此刻窗外的雪光映在對方臉上，

讓她看清了那些藏在速寫本里、毛線團中、銀杏葉間的心事——原來所有的含蓄與溫柔，

都是因為，彼此早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