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夜色漸起。
何雨柱拎著從市場買回來的菜拐進胡同,網兜里還掛著塊油紙包著的五花肉。
剛踏進四合院的門檻,就聽見三大爺閆埠貴那熟悉的招呼聲:"哎呦柱子!這大包小裹的,讓三大爺開開眼?"老頭兒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鏡,脖子伸得老長。
何雨柱故意把菜往身后一藏:"就尋常菜色,入不了您老法眼。"可閆埠貴眼尖,早瞧見那鼓鼓囊囊的網兜,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一個人吃飯多冷清,要不三大爺陪你喝兩盅?我那還有瓶..."
"可別!"何雨柱連忙擺手,學著閆埠貴平日的腔調:"上回您那摻了水的二鍋頭,喝得我半夜頭疼的厲害找水喝。"說著眨眨眼:"要不您拿瓶全新的蓮花白來?我給您露手。"
閆埠貴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捂著心口倒退兩步:"好你個何雨柱!"他指著何雨柱直哆嗦:"這一瓶蓮花白夠買多少肉了!"眼珠子卻還黏在肉上轉悠。
何雨柱哈哈一笑,拎著菜籃子往中院走。身后傳來閆埠貴不甘心的嘀咕:"現在的年輕人,一點不知道尊老..."夜風送來槐花的香氣,何雨柱哼著小曲兒。
何雨柱拎著菜剛走到中院,就看見秦淮茹正在水槽邊搓洗衣裳。濕漉漉的衣袖挽到手肘,露出兩截白生生的胳膊,在暮色里格外扎眼, 典中典洗衣姬秦淮茹畫面。
"柱子回來啦?"秦淮茹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沫,眼角立刻堆起笑意:"今兒買了什么好菜?"她快步迎上來,濕漉漉的手就要往菜籃子里探,"正好我蒸了窩頭,要不..."
何雨柱手腕一翻,菜籃子靈巧地轉了個圈,另一只手橫擋在前:"賈家嫂子,咱們沒這么熟。"他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讓院里幾個納涼的鄰居聽見,"您家的飯,我吃不起。"
秦淮茹笑容僵在臉上,伸出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她壓低聲音:"柱子,我是真有好事要跟你說..."
"免了。"何雨柱徑直往自家屋走,木門"吱呀"一聲響,"您那好事,留著給許大茂說吧。我不感興趣,就這樣,再見!"
門閂落下的聲音格外清脆。秦淮茹盯著那扇斑駁的木門,指甲不知不覺掐進了掌心。洗衣盆里的肥皂泡"啪"地炸開一個,就像她臉上破碎的笑容。
屋里,何雨柱麻利地系上圍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聲響干脆利落,就像他方才的態度。窗外傳來秦淮茹摔打衣裳的水聲,他頭也不抬,專心處理著食材,——有些人,連虛情假意的周旋都是浪費火候。
不過何雨柱的做菜的香味,實在是太香了。就像在四合院上空織了張勾魂的網,把全院的人都給折磨到了。
三大爺閆埠貴正啃著窩頭就咸菜,突然抽了抽鼻子,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壞了壞了!"
他捶胸頓足,"早知道就該舍了那瓶蓮花白!"說著"嘩"地推開窗戶,對著中院猛吸兩口,扭頭對三大媽說:"快!把孩子們叫來,就著這味兒能吃三碗飯!"
眾人無語,不過卻也沒有關上窗戶,而是真就著這香味吃起了飯,仿佛這香味真能讓眼前有限的咸菜變成美味。
二大爺家打孩子的聲音,也比往常來得更加猛烈。
聾老太太拄著拐杖顫巍巍地站在自家門口,渾濁的老眼望向中院方向。她深吸一口氣,濃郁的肉香混著醬醋的酸香直往鼻子里鉆,惹得她空落落的胃袋"咕嚕"一聲響。
"這傻柱子..."老太太癟著嘴嘟囔,枯瘦的手指把拐杖攥得咯吱響,"得有七八天沒來瞧我老婆子了。"她瞇起眼睛數了數,上次吃傻柱做的紅燒肉還是立秋那天。
一大爺易中海家的飯桌上卻顯得格外冷清。搪瓷碗里的白菜燉粉條早已沒了熱氣,易中海舉著筷子,卻遲遲沒往嘴里送。
"老易,別愣著了。"一大媽把窩頭往他跟前推了推,"菜都涼了。"
易中海"啪"地放下筷子:"這傻柱,回來也不說一聲!"他盯著窗外何雨柱家亮著的燈光,眉頭擰成疙瘩,"前兩天鬧得那么僵,現在倒有心思做肉吃?"
雖然經過前兩天的大院事件,但是過了兩天易中海又覺得,何雨柱還是之前那個傻柱。
一大媽因為一直在大院里,最是能夠感覺何雨柱不似從前。
一大媽舀了勺白菜湯,幽幽道:"要我說,柱子這回是真不一樣了。"
易中海突然冷笑:"毛頭小子逞能罷了!"他手指敲著桌面,"在這四合院,沒有我們幾個大爺點頭,他翻不出什么浪來!"
一大媽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老易,我這兩天總琢磨...要不咱們還是去福利院看看?柱子這邊..."
"糊涂!"易中海猛地提高嗓門,"養了這么多年,就差臨門一腳!"他壓低聲音湊近老伴,"放心這事我心里有數。等過些日子廠里評級,我自然有法子讓他乖乖聽話。"易中海此時還不知道何雨柱已經過了炊事員5級的考核。
一大媽默默收拾著碗筷,瓷勺碰著碗沿,發出清脆的"叮"一聲,像是某種無言的嘆息。
許大茂家,窗戶被夜風吹得"咣當"一聲響。
"***!"許大茂猛地摔下筷子,午餐肉罐頭在桌上震得跳了跳。他抽著鼻子在屋里轉了兩圈,突然扒著窗戶往外探:"娥子!你聞見沒?傻柱那孫子又開小灶了!"
婁曉娥到是沉得住氣,頭也不抬:"人家做飯關你什么事?"不過這味道是真的香,她倒是真的很想嘗一嘗。
"嘿!"許大茂眼珠子滴溜一轉,突然拍大腿,"準是那個秦京茹!白天秦淮茹不是說要介紹給他嗎?"他急吼吼地套上外套,"我得去攪和攪和!"
婁曉娥沒好氣道:"許大茂!你敢——"
話沒說完,許大茂已經躥到門口。他鬼鬼祟祟道:"放心,我就去'祝賀祝賀'..."。
賈家屋里,映得賈張氏那張刻薄臉愈發陰沉。
"挨千刀的傻柱!"賈張氏咬著后槽牙,三角眼里冒著毒光,"活該一輩子的單身,就斷子絕孫的玩意兒!"她瞥了眼里屋門簾,秦京茹的身影在布簾后若隱若現。
秦淮茹攪著棒子面粥,突然壓低聲音:"媽,少說兩句吧。京茹還在里屋呢,我尋思著...要不我帶京茹過去瞧瞧?傻柱準是以為我誆他,見著真人就不一樣了。"
賈張氏眼珠子一轉,耷拉的眼皮突然抬起來。她扯過秦淮茹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肉里:"要去也行——"老太太嗓門壓得極低,卻透著狠勁兒,"等那傻子把菜做好了,連鍋端回來!棒梗正長身子呢..."說著朝里屋努努嘴,"那丫頭片子能吃幾口?"
里屋傳來秦京茹哼小調的聲音。秦淮茹猶豫道:"可傻柱現在..."
"屁!"賈張氏一口啐在地上,"狗改不了吃屎!你多抹兩滴眼淚,他準跟以前一樣乖乖把飯盒遞過來!"
賈張氏現在還以為何雨柱還是以前那個傻柱。
說完秦淮茹就來到里屋,對秦京茹道:“何雨柱回來了,我帶你過去見見?!?/p>
秦京茹此不是很樂意,“不應該是他來見我嗎。這樣多掉價呀,像是我上趕著似的?!?/p>
秦淮茹看著她,假模假式的怒其不爭道:”你還想不想嫁到城里了,他這條件這一片可是再也找不到了,我到是無所謂,你自己決定吧?!?/p>
秦京茹想到這。也不爭辯跟著秦淮茹過去了。秦淮茹有一個優點,對于人心是真的把握的很好。要不然也不能把原主傻柱拿捏了一輩子。
秦淮茹拉著秦京茹站在何雨柱的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臉上堆起溫柔的笑意。
"柱子,快開門!姐給你帶好消息來了!"她的聲音刻意放軟,帶著幾分親昵,仿佛兩人關系多親近似的。
秦淮茹看著緊閉的門口內心更加堅定了心里的算計?!敝?,快開門,姐可給你帶來了好消息。你快出來看看“
何雨柱剛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桌,筷子還沒拿穩,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皺了皺眉,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消了一半。
那敲門聲卻像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似的,一聲比一聲急。何雨柱嘆了口氣,只得放下碗筷去開門。
門一開,就見秦淮茹笑吟吟地站在那兒,身邊還跟著個十八九歲的姑娘。那姑娘生得水靈,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何雨柱心里一動,這大概就是秦淮茹常提起的堂妹秦京茹了。
"賈家嫂子,這么晚了有事?"何雨柱問道。
秦淮茹一把拉過秦京茹,笑道:"柱子啊,前些日子不是說要給你介紹我堂妹嗎?你看,這就是京茹。不是姐夸口,這丫頭在我們那兒可是出了名的俊,提親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要不是惦記著之前答應過你,這好事哪輪得到你啊!"
秦京茹聞言羞紅了臉,低著頭絞著衣角,時不時偷瞄何雨柱一眼?;椟S的燈光下,她白皙的臉龐更添了幾分嬌俏。
何雨柱仔細打量著秦京茹,心里盤算著。這姑娘在劇情里倒沒什么大毛病,除了被秦淮茹攛掇著用假懷孕單子騙許大茂那檔子事。要說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單純,竟讓許大茂那混球給騙了身子。
眼下讓人家姑娘大老遠從鄉下過來,又站在門口干晾著,確實不太合適。他側了側身,語氣緩和了些:"京茹妹子是吧?進來吧,正好我剛做好晚飯,要是不嫌棄,就留下來隨便吃點。"
秦京茹還沒開口,秦淮茹就搶著笑道:"要不還是去我家吧,人多熱鬧,棒梗他們也都想見見小姨呢!"
何雨柱眼皮都沒抬,直接擋在門口,語氣不冷不熱:"賈家嫂子,你家老老小小還等著你回去開飯呢吧?我這兒就不麻煩你了,正好我和京茹妹子單獨聊聊。"
秦淮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擠出幾分嗔怪:"行行行,這就嫌棄你秦姐礙事了?得,你們好好聊,我回去伺候那一大家子去!"
門一關,何雨柱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撇。秦淮茹站在門外,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臉上卻還掛著笑,轉身時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
秦京茹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之間古怪的氣氛,心里直犯嘀咕。這對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堂姐不是說何雨柱人挺好的嗎?怎么感覺他倆之間像有什么過節似的?
等秦淮茹走了,何雨柱招呼她坐下:"來,坐吧。難得來趟京城,嘗嘗我的手藝合不合胃口。"
秦京茹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里,眼睛頓時一亮,剛才的疑惑瞬間被拋到九霄云外。這菜也太香了吧!她本來還想著要矜持點,結果一吃起來就停不下筷子,直到盤子見了底才猛然反應過來,臉一下子紅了:"我、我是不是吃太多了?其實我平時飯量沒這么大的,就是這菜太好吃了......"
何雨柱擺擺手:"沒事,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你會來,菜做得少了點,倒是我招待不周。"
他頓了頓,決定還是把話說明白:"其實我沒想到你姐真會帶你來,不過......我覺得咱倆可能不太合適。"
秦京茹猛地抬頭,筷子都差點掉桌上。何雨柱見狀趕緊解釋:"你別誤會,不是你的問題。主要是我和你姐之間有些過節。說實話,她這次帶你來,八成是另有所圖。不過你也不用去問她,剛才我對她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秦京茹聽得云里霧里,只覺得腦子嗡嗡響。她慌亂地站起來:"那個......我先去趟茅房。"
何雨柱點點頭:"出院子右拐就能看到,我就不送了,你慢走。"
秦京茹幾乎是逃也似地出了門,冷風一吹,她才覺得臉上發燙。這都什么事啊?堂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何雨柱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她站在院子里,一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而此時正在院外等待機會的許大茂,"京茹妹子!還認得我不?我,許放映員!"許大茂從墻角鉆出來,臉上堆著殷勤的笑。
秦京茹定睛一看,這才想起來——這不是不久剛見過?她勉強點點頭:"許同志,有什么事嗎?"
許大茂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按理說背后議論人不好,但我實在不忍心看你這么水靈的姑娘往火坑里跳??!那傻柱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秦京茹想起剛才何雨柱那番話,心里正亂著,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得"嗯"了一聲。
許大茂眼睛一亮,趕緊趁熱打鐵:"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走,我請你下館子,東來順的涮羊肉可是一絕!邊吃邊聊。"
不等秦京茹答應,他就熱情地引著路。秦京茹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她心里亂得很,正想找個人說道說道,而且......東來順的涮羊肉,她可是只聽堂姐提起過,還從來沒吃過呢。
熱氣騰騰的銅鍋咕嘟咕嘟冒著泡,東來順的羊肉香氣彌漫。許大茂給秦京茹夾了一筷子嫩羊肉,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
"京茹妹子,有些話我本不該說......可實在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里。"他左右看了看,湊近道,"傻柱和你姐秦淮茹......早就不清不楚了!她把你介紹給傻柱,能安什么好心?"
"哐當"一聲,秦京茹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她實在是被這驚天大瓜給震得那叫一個外焦里嫩。她腦子里嗡嗡作響——難怪何雨柱剛才話里有話,難怪堂姐被攔在門外時臉色那么難看......
許大茂見她神色動搖,趁熱打鐵:"你這樣的好姑娘,何必跟個又傻又倔的廚子攪和?再說了......"他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將來你姐和傻柱要是舊情復燃,你夾在中間多膈應?"
秦京茹低頭攪著碗里的麻醬,沒吭聲。
見火候差不多了,許大茂突然長嘆一聲:"其實大茂哥命也苦啊......"他一臉愁容地訴起苦來,說婁曉娥脾氣暴、生不出孩子,自己早想離婚了,今天見到京茹更是覺得遇見了命中注定的人......
信息量太大,秦京茹只覺得今天一下子接受的信息有點太多了,實在消化不過來。許大茂察言觀色,話鋒一轉:"頭回來京城吧?明兒個我帶你去逛百貨大樓,新到的的確良襯衫可襯你了!"
...
回去的路上,秦京茹默默跟在許大茂身后。四合院的紅燈籠在風里搖晃,投下斑駁的影子,就像她此刻亂糟糟的心思。就這樣吃完了的兩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四合院。
賈家屋里,煤油燈的火苗被穿堂風吹得忽明忽暗。賈張氏盤腿坐在炕上,手指頭都快戳到秦淮茹腦門上了:"你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廚子都拿捏不住,白長這張臉了!"唾沫星子噴了秦淮茹一臉,"指望你?我們老賈家遲早要喝西北風!"
秦淮茹低著頭絞衣角,指甲在掌心掐出幾道月牙印。小當和槐花縮在墻角,連大氣都不敢出。
"奶,您消消氣。"棒梗突然出聲,眼睛卻死死盯著窗戶外何雨柱家的方向。他想起傻柱剛才把媽媽關在門外的樣子,后槽牙咬得咯咯響——這個該死的傻柱,害得媽媽挨罵,遲早要他好看,后面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傻柱!
更新時間:2025-04-19 16:0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