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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林君言遠去,賀宜臼臉上的表情瞬間冷淡了下來。

前世他急切地想要謀尋另一條出路,迫不得已這才選了家境貧寒,讀書天賦又好的林君言來下注。

他賭人一定科舉有名,幫他去對付馬家和張家那些人。

事實上林君言也確實不失所望,在書院的成績優異,輕而易舉的就考取了秀才的功名。

又因人時常表現得清冷正直,對他也是溫言好語地勸解。

他被林君言虛偽的外表哄騙,因此只要對方需要什么,他都會想辦法給人弄來的。

什么上好的筆墨紙硯、環佩玉飾、華綢新衣等。

一筆筆錢如流水般花出去,林君言那窮貨也愈發的人模人樣。

如今看穿了人,才發現這賤東西真是處處都跟他玩心眼子。

賀宜臼再次悔恨當初的自己眼瞎,一扭頭就見李狗剩渾身低氣壓地站在他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幾乎將他完全籠罩。

嚇得他一激靈。

“狗東西你走路怎么沒有聲音,還有貼我這么近干什么?想嚇死我才高興??!”

李狗剩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就直挺挺地站著,目光兇厲地望著林君言離去的方向。

瞧他雙手叉腰、兩個鼻孔哼哧哼哧出氣的架勢,就跟頭大野牛似的,像是恨不得沖上去把林君言那賤東西直接撅上天去。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賀宜臼相信林君言肯定被李狗剩這狗貨給千刀萬剮了。

咦,這么看來他眼神的殺傷力怎么比不上李狗剩??!

賀宜臼被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給樂著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狗剩聽見笑聲,這才垂頭看人。

見人眉眼彎彎,色若春花,四周的一切也隨之明媚起來。

不禁瞧失了神。

賀宜臼今天成功賺回了兩百兩的銀子,心情好得很,忍不住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狗剩啊,你這么瞧著我干什么?我剛才跟你說話你怎么不理我?”他有些生氣地拽了拽人厚實的手掌。

李狗剩想到這人剛才也是這么對那個奸夫笑的,心情瞬間變得不好。

“你說了不靠近那個奸夫了的,你為什么還是要靠近,還對他笑!

我不喜歡你這樣,你要笑就應該只笑給我看?!?/p>

賀宜臼:“嘖,那你可真夠霸道的,我看林君言說得不錯,你怎么管這管那的,處處限制我?!?/p>

“難怪我覺得林君言比你有趣多了,你一點也不好。”

李狗剩頓時惱了,“我怎么對你不好了?我又沒騙你的錢!”

賀宜臼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立即跳腳:“……你你、你看,你兇我了!還好意思說對我好?!?/p>

李狗剩眸子一亮,當即道:“你自己也承認當初對我不好,你不僅天天兇我、還打我、罵我、不給我飯吃、不給我新衣服穿、讓我睡……”

“我靠……李狗剩你怎么這么的小心眼,我不都說了以后會對你好的嗎?怎么一天天的記這么清楚!”

“不,我只是想說這些事兒我都沒對你做過,所以就不存在我對你不好的事兒?!崩罟肥:苷J真地反駁著。

“……”

賀宜臼咬了咬牙,閉眼緩了緩后,然后就直接一拳捶在李狗剩的胸膛上:“行,你了不起!你清高!你善良!老子就是個大壞蛋!”

他甩開了人的手,就要往屋子里走。

李狗剩卻是一把將人抓回懷里:“惡毒夫郎,你是河豚嗎?為什么天天都有這么多的氣要生?!?/p>

“張大夫說了,你這樣病是不容易好的?!?/p>

“切,去你大爺,老子就喜歡這樣!”賀宜臼張牙舞爪地掙扎著。

李狗剩有些無奈地道:“那對不起,剛才我不應該兇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也罷,你知道錯了就好?!辟R宜臼挑了挑眉,傲嬌地哼了一聲。

那雙眸子靈動又清透,細長上翹的眼尾就跟鉤子似的牽動人的心。

李狗剩瞧得莫名覺得心口處火熱熱的。

“好啦,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好?!?/p>

賀宜臼故意拉著人的手環在自己的腰肢上,毛茸茸的腦袋在人寬闊的胸膛蹭了蹭:

“我以后會少跟那狗東西說話的,要是你不開心就悄悄地去揍他一頓來解解氣?!?/p>

他眼珠子一轉又道:

“你要揍的話,把趙青也揍一頓,我現在看著他倆就心煩得緊。

我這一心煩就會加重病情?!?/p>

說著他還病歪歪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吸氣,“你去揍揍他們那我也就舒心了。”

“好?!?/p>

李狗剩暈乎乎地應著,只覺有些不真切,惡毒夫郎真是陰晴不定的。

他的手掌不禁捏了捏對方如水蛇般纖細的腰肢,心口也愈發的火熱,但開口卻是說:“你不能罵那個奸夫狗東西?!?/p>

“為啥?”賀宜臼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微微仰頭,透亮的眸子里倒映著人清晰的五官,如一汪春水令人心神蕩漾。

李狗剩喉頭微動,小聲道:“因為……我才是你的狗東西?!?/p>

“……”

賀宜臼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直接被這傻貨干沉默了。

“呵呵,你真是愛好獨特……”賀宜臼干巴巴地笑了笑。

“行了,快打些熱水來給我泡泡腳,這都快中午了,我竟然都還沒有洗漱,李狗剩你對我的照顧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李狗剩立即點頭:“那你回屋去休息,我這就去弄?!?/p>

賀宜臼踮著腳賞給了他一個愛的摸摸:“你真好,狗剩~~”

李狗剩只覺得心口一陣酥麻,怦怦跳的心臟都快被惡毒夫郎溫柔的聲音酥成了一灘水。

賀宜臼悠然自在地浪回自己的屋子,隨意地拉過一把椅子來坐著。

沒一會兒李狗剩就打來一盆熱水,擰干帕子給人洗漱后,又重新端來一盆熱乎的水給人泡腳。

賀宜臼少爺似的靠在椅子上,任由李狗剩給他脫鞋襪。

許是在外面待了許久的緣故,他的一雙腳凍得冷白冷白的,也就腳趾處有些血色,如三月的桃花似的粉。

待腳放入熱水中,熱意一下就從腳底蔓延,賀宜臼只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舒服地瞇起了眼,面頰上的血色也充盈了幾分。

李狗剩去廚房端來溫好的藥湯:“惡毒夫郎,來把藥喝了。”

聞著那苦澀的味道,賀宜臼有些嫌棄,但還是接過來喝了。

雖然喝了靈泉水,他身上的傷痛早就好得七七八八。

但藥畢竟是自己花錢抓的。

不喝白不喝。

他一口干完,一張臉瞬間苦成了菊花。

見李狗剩遞過來一塊兒飴糖,他想都沒想就張嘴吃了。

柔軟的唇瓣擦過粗糲的指節,李狗剩眸子一亮,目光完全被人紅潤的唇瓣吸引了過去。

賀宜臼閉著眼睛躺靠在椅子上,完完全全地放松下來。

如同一只優雅的咸魚。

“我感覺自己身上的熱已經退了,其余的藥包就不用再熬來吃了?!彼麘袘械亻_口,“剩下的藥湯你也去喝幾碗,別給浪費了啊?!?/p>

“嗯?!?/p>

李狗剩蹲守在一旁,心情有些愉悅地應著。

惡毒夫郎叫他喝藥。

那就是在關心他。

即使他沒有病。

看來惡毒夫郎是真地有在一點點的變好。

賀宜臼大爺似地撈起腳,李狗剩立即用手接住放在自己的懷間,拿干毛巾給人擦拭著。

刪……

賀宜臼只覺四周忽然出奇的安靜。

他蹙眉睜眼,就見李狗剩盯著他的腳發呆。

賀宜臼支起身子,有些不耐煩地用腳蹬了蹬人的手,“你發什么愣,還不快點把襪子給我穿上,等會兒還要去一趟鎮子上。”

反正都說了要去鎮子上抓藥看病,做戲做全套,他也想去鎮子上樂呵樂呵。

李狗剩低垂著頭,默默地拿過一旁的干凈襪子細致地給人套上。

見人端著洗腳盆要出去,賀宜臼忙囑咐著:“記得洗了手給我弄飯。”

“必須用干凈的水洗手!別用這洗腳水!!”

李狗剩忙應著:“我知道了。”

賀宜臼這才稍微放心。

不怪他多想,就李狗剩那不講究樣,還真有可能就這樣去給他弄飯。

二人草草吃了午飯。

等李狗剩把屋子收拾一通,賀宜臼也穿戴妥帖后,二人這才出發去鎮子上。

村里的牛車是一個叫牛二家的。

但今日不趕集,牛車便閑在家里。

這個點牛二正在家歇息。

賀宜臼便直接花錢包了下來,叫牛二送他們去鎮子上。

更新時間:2025-04-18 21:3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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