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鐘擺下的無聲證詞 曉貓爺 103800 字 2025-04-14 17:4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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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地下的青銅根系在暗處無聲蠕動,江硯的掌心緊貼著冰涼的樹干,嫩芽懷表的秒針卡在“0:03”的刻度上,像一把懸停的匕首。秦玥蹲在防腐液池邊,手術刀尖挑起一截浸泡到發白的臍帶——臍帶末端系著半枚青銅鑰匙,鑰匙齒紋與江硯后頸的銹痕完全契合。

“這不是巧合。”秦玥的樹根胎記在幽藍熒光下泛著金屬光澤,她將鑰匙插入青銅樹干的裂縫,“你母親把密鑰藏在所有時空的‘你’身上,但江臨川篡改了基因鎖?!睒淦ね蝗蝗琪[片般剝落,露出內側密密麻麻的楚巫符文,符文中夾雜著現代化學方程式:“端粒酶活性抑制率99.7%……這是基因層面的時間鎖?!?/p>

江硯的后頸突然灼痛,銹痕如電路板般亮起,十七道光芒匯聚成蘇懷瑾的虛影。虛影的左手無名指斷口處,嫩芽正滲出淡金色的液體:“硯兒,真正的密鑰不是你的基因,而是誤差本身?!碧撚爸赶蚍栏撼兀氐赘‖F出倒置的“永恒之鐘”,鐘擺的每一次晃動都讓池水泛起不同的時空漣漪——某個漣漪中,嬰兒時期的江硯正被江臨川注射青銅孢子。

“他要的不是控制時間……”秦玥的瞳孔收縮,手術刀尖刺入自己的樹根胎記,黑血滲出后竟凝結成青銅碎屑,“他在用孢子改寫生物鐘,把人類變成活體計時器!”她的聲音突然卡頓,皮膚下凸起齒輪狀的硬塊。防腐液池突然沸騰,升起一座青銅棺槨,棺蓋開啟的剎那,池中的胚胎尸體集體尖叫,他們的脊椎骨拼接成階梯,直通棺內。

江硯踏上骨梯的瞬間,嫩芽懷表的玻璃罩突然炸裂,秒針末端的葉片刺入他的手腕。血液順著葉脈流入棺槨,棺內沒有尸體,只有一具由冰絲編織的子宮模型,宮壁上嵌著十七枚齒輪,每枚齒輪都刻著不同時空的坐標。當他的血浸透第三枚齒輪時,博物館地面轟然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青銅母巢——

母巢內部:

青銅壁面布滿跳動的肉瘤,表面黏液下是交錯的齒輪與血管。巢穴中央懸浮著一顆三米高的心臟狀肉瘤,每一次收縮都噴出青銅孢子,肉瘤表面布滿倒計時的“0:03”。江硯的銹痕與肉瘤共振,視野突然分裂成十七個畫面:有的自己正在量子鐵軌被孢子吞噬,有的在子宮車站被胚胎撕扯,還有的躺在實驗臺上,后頸被植入青銅芯片。

“歡迎回家,陣眼之子?!苯R川的聲音從肉瘤中傳出。他的半張臉融在青銅里,另半張臉不斷在青年與老年之間切換,“你以為蘇懷瑾在救你?她不過是把‘誤差’植入你的基因,好讓繭房系統永遠需要新的養料!”肉瘤伸出冰絲觸手纏住江硯的腳踝,將他拖向核心。秦玥的樹根胎記突然暴長,扎入母巢的青銅壁,但她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金屬化:“江硯!嫩芽懷表在吸收我的生命……這他媽是個陷阱!”

江臨川的獨白:

冰絲刺入江硯的太陽穴,強制播放記憶畫面——1999年的實驗室,蘇懷瑾抱著嬰兒,將一枚青銅芯片插入他的后頸。“誤差是必要的漏洞,”年輕的江臨川在監控屏前冷笑,“沒有變異,系統就無法進化?!碑嬅媲袚Q,成年的江硯在停尸房解剖一具金屬化尸體,尸體腳踝的“CLQ-07”刺青突然裂開,鉆出青銅蝴蝶。

“你才是系統的一部分!”江硯嘶吼著扯斷冰絲,銹痕爆發的紅光撕裂母巢。十七個時空的“子己”從肉瘤中沖出,他們有的渾身長滿青銅鱗片,有的眼球變成齒輪,最駭人的那個后背裂開,露出正在運轉的“永恒之鐘”機芯。所有分身齊聲低語:“誤差必須清除?!?/p>

秦玥的犧牲:

金屬化的秦玥突然撲向肉瘤,樹根胎記扎根進核心。她的身體迅速碳化,但青銅化的左手死死抓住江臨川的臉:“你的程序里……有漏洞!”嫩芽懷表的殘片從她胸口浮出,葉片刺入肉瘤。蘇懷瑾的虛影再度浮現,斷指處的嫩芽綻放金色花朵,花粉飄散處,青銅母巢開始崩解。

“你永遠贏不了……”江臨川的臉在融化前嘶吼,“每個時空都有我……”

更新時間:2025-04-14 17:4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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