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當初她哭著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她是鬧脾氣！”
他揪住項浩軒的衣服。
手背青筋像要爆：“可我沒想到——你眼看著趙菱砸她頭，剪她頭發，扇她耳光，還日你那個破木偶！”
陶澤川眼睛紅得像血。
“那他媽的是我妹妹，我心疼她！”
又一拳砸下來。
項浩軒眼前一黑，沒還手。
“誰家妹妹不是寶貝？嗯？”
“你項家有錢有勢，我陶家也不是軟柿子！”
“我拿你當兄弟，你把我妹當垃圾踩？！”
他拳頭跟雨點似的落下來。
直到護士沖進來拉住他。
他才喘著氣松手，理了理亂了的襯衫。
“還有什么說的？”
項浩軒嘴角全是血。
慢慢閉上眼：“…沒什么好說的，是我錯了?！?/p>
“要是打完這頓…你能勸我原諒他…”
“你做夢！”
陶澤川一腳踢翻椅子：“我妹喜歡了你十年，你糟蹋了她五年！你該慶幸慕白不知道這些，不然他比我還狠，會弄死他?！?/p>
“我寧愿她跟條狗好，也不會讓她跟你受這些委屈！”
“現在我放心她跟慕白在一塊?！?/p>
“而你，這輩子都活該一個人！我要是你，就切了蛋蛋了此殘生吧，居然還有臉提什么愛情？回去？道德經在你嘴里都要念成自私經了！”
項浩軒攥緊床單。
“我，我還會去找她。”
“那你試試看?！?/p>
陶澤川冷笑，轉身要走，接著突然回頭咧嘴一笑：“哦，對了，還有你那個木頭人妹妹?！?/p>
“我給她換了個聯姻對象?！?/p>
“六十歲的老頭，在日本和印度都生活過，玩廢的女人，呵呵都夠踢場足球賽了?！?/p>
“為了這門親事，我讓了城東的地盤，你們家高興得很?！?/p>
“怎么？”
他看著項浩軒逐漸變得鐵青的的臉，笑得露出森森白牙：
“你那木頭妹妹前天結的婚，她沒告訴你？”
砰！
陶澤川摔門走了。
項浩軒躺在床上。
盯著天花板。
突然笑了。
報應。
這就是報應。
手機震了一下。
屏幕上是趙菱的名字。
“哥！”
電話里是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救我！爸爸媽媽瘋了，把我嫁給一個老東西，我要聯系你，他們不讓我打電話。那老家伙…他折磨了我一整夜?！?/p>
“我偷了手機給你打，我怕，我后悔了?！?/p>
“哥，我只愛你一個，求你別扔下我，救救我…”
項浩軒靜靜聽完。
輕聲說：“菱兒?！?/p>
“我教過你，做錯事要付出代價，記得嗎？”
21
電話那頭的哭聲猛地停了。
趙菱的聲音抖得像篩子。
帶著不敢信的尖：“月桂…你什么意思？”
項浩軒閉上眼。
“是我以前太慣著你了。”
“既然嫁了，就好好過?！?/p>
“實在過不下去…”
項浩軒頓了頓：“就跟爸爸媽媽說，家里不會讓那老頭太過放肆的?！?/p>
“我現在沒空管這些?！?/p>
“再說…”
項浩軒苦笑著說：“要是我管了，陶澤川那個瘋子，怕是要親手宰了我。”
趙菱的呼吸急得像喘。
然后炸出一聲尖叫：“你是不是真喜歡上項陶月桂了？！”
項浩軒沉默了一會兒。
最后輕聲說：“不是?！?/p>
這個字像把刀。
割碎了趙菱最后一點理智。
“不可能！”
她的聲音尖得像要刺穿耳膜。
“你喜歡的明明是我！怎么會喜歡那個女人？！”
“你騙我！你肯定騙我！”
她瘋了似的喊。
從他們小時候的事。
說到他對她的寵。
再到那些不清不楚的眼神。
項浩軒一直沒吭聲。
直到電話里傳來一個粗啞的聲音：“誰讓你打電話？”
接著是衣服撕裂的聲音。
趙菱的哭喊越來越遠：“哥！救我！求你救我…”
電話斷了。
項浩軒慢慢放下手機。
手指捏得發白。
他揉了揉眉心。
沒再打回去。
他突然就理解了，陶澤川得知我被欺負的時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住院這幾天。
項浩軒總能聽見護士們聊天。
聊我和張慕白的事。
“306病房那對情侶真甜啊，那姑娘守了三天沒睡…”
項浩軒聽著。
胸口像壓了塊石頭。
悶得喘不過氣。
出院前。
項浩軒忍不住走到張慕白的病房外。
門沒關緊。
透過縫隙。
項浩軒看見我坐在床邊，低頭削著橙子。
張慕白靠在床頭，突然伸手把我拉過去，低頭吻住了我。
我沒推開。
反而摟住他的脖子。
吻得像要把心掏出來。
項浩軒站在門外。
像個偷窺的賊。
看著不屬于他的畫面。
出院那天。
他的傷還沒好全。
卻硬要跟我們一起走。
這些天。
他試著討好我。
我喜歡的花。
我愛吃的糕點。
我提過一次的玉鐲。
可我一眼都沒看。
“項浩軒?！?/p>
我終于煩了：“你到底要纏到什么時候？”
“回你的江城，別在這礙事?！?/p>
他喉嚨動了一下。
“你是不是怎么都不會原諒我了？”
我笑了。
“談不上原不原諒?！?/p>
“我心里沒你了，所以根本不會想到你?！?/p>
這句話像刀。
捅穿了他的胸口。
“我想跟張慕白談談?！?/p>
他突然說。
我皺眉。
“沒必要?！?/p>
“月桂，我來?！?/p>
張慕白攬住我的肩。
笑得懶散：“我也覺得，我們倆的日子老有個尾巴跟著，挺煩?！?/p>
更新時間：2025-04-11 18:5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