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秋雨的前半生 圍巾織 115568 字 2025-04-09 08:5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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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影棲寒:秋雨的飄搖歲月

12歲的秋雨,對那座與奶奶一同居住過的老房子,懷有深深的眷戀。老房子的每一寸,都留存著她童年的溫暖,斑駁墻壁似在低語往昔,陳舊門檻承載過她的歡鬧,與奶奶相伴的日子,是她心底最珍貴的回憶。

然而,三叔家拆除老房子翻蓋新房,打破了這份寧靜。曾經的歡聲笑語,被機器轟鳴與磚石崩塌聲淹沒。

起初,秋雨和奶奶擠在三叔家狹小瓦房,空間逼仄,雜物堆滿,奶奶與三叔一家生活習慣差異大,奶奶難以適應。無奈之下,奶奶在附近空地,用石頭壘砌,扯上亮子,鋪上茅草,搭起簡易棚子。自此,秋雨每晚都去與奶奶同住,雖棚子簡陋,卻有奶奶的陪伴,讓她安心。

白天,秋雨與繼母、爸爸一起生活。而閑暇時,三叔一家會圍坐看電視,秋雨尤其喜愛《情深深雨濛濛》,劇中陸依萍因雪姨挑撥常遭暴打,讓她感同身受,仿佛看到自己寄人籬下的影子。

新房建成后,三嬸覺得奶奶住棚子丟面子,執意讓奶奶搬回新房。奶奶拗不過,帶著秋雨一同回去。

一日,秋雨正沉浸在《情深深雨濛濛》中,三嬸和二嬸坐在一旁。三嬸一邊嗑瓜子,一邊斜睨著秋雨,陰陽怪氣地說:“秋雨,你奶奶走到哪你就跟到哪,要是哪天她死了,你是不是還得守在她墳墓邊睡???”二嬸在一旁跟著哄笑。秋雨心中一陣刺痛,淚水在眼眶打轉,卻強忍著沒讓眼淚落下。

又過了些日子,一個悶熱午后,秋雨在三叔家院子玩耍,屋內突然傳來激烈爭吵聲。她走進屋內,只見奶奶和三嬸吵得面紅耳赤。三嬸雙手叉腰,臉漲得通紅,對著奶奶大聲叫嚷:“秋雨有爹有媽的,你憑什么非要她晚上來咱家睡?”

奶奶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顫抖地說:“孩子跟我親,晚上跟我睡有個照應,這怎么了?”

三嬸根本不聽,繼續不依不饒地吼道:“親能怎么樣?她又不是沒地方去!天天晚上在這兒,攪得家里不安生!”

12歲的秋雨站在一旁,小臉嚇得煞白,淚水奪眶而出。她聽懂了三嬸的惡意,決定不再與奶奶晚上同睡,不想因自己讓奶奶受委屈。

之后,秋雨猶豫再三,去繼母房間,小聲說:“媽媽,我想和您一起睡?!崩^母抬起頭,冷冷看了她一眼,說:“你今天又不去跟你奶奶睡?”繼母的話如利刃刺痛秋雨。她默默轉身,回到那愈發破舊、養著奶奶雞的棚子。

夏天,棚子里跳蚤和蒼蠅肆虐,悶熱空氣里,跳蚤叮咬得秋雨渾身紅腫,瘙癢難忍,蒼蠅嗡嗡亂飛,令人心煩。夜晚,即便裹緊被子,也難擋跳蚤攻擊,她只能在瘙癢煩躁中輾轉反側。

冬天,棚子寒冷刺骨,寒風如刀割在秋雨稚嫩皮膚上,單薄被子無法抵御嚴寒,她常被凍醒,身體蜷縮,牙齒打戰。黑暗中,棚子被風吹得嘎吱作響,四周不明響動,讓她恐懼萬分,只能蒙頭閉眼,心跳劇烈。

在這孤獨棚子里,秋雨聽鳥叫知天亮,看雞回窩曉天黑。她默默承受著孤獨困苦,心中傷痛無人訴說,如黑暗中獨自漂泊的孤舟,不知何時能駛向溫暖港灣。

更新時間:2025-04-09 08:5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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