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銘說出“紀寒年”這三個字,紀寒年只覺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指尖泛白,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拔??我就是紀寒年啊,
沒想到會這么巧。”紀寒年的聲音有些發顫,眼神中滿是迷茫與震驚。
她一直以為自己身世平凡,可如今看來,這背后竟藏著如此復雜的過往。賀銘也有些意外,
微微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后說道:“看來其中定有蹊蹺,或許你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兒時玩伴。
只是為何你會失去那段記憶,還需好好查證一番。”紀寒年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心里的慌亂卻難以抑制。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不必了,
我被擄到猿鋒山時,曾發過一次好長時間的高燒,在次醒來時已經,記不清好多事了。
”賀銘聽聞,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如此說來,那場高燒就是你失憶的緣由。
”紀寒年垂眸,輕輕的點頭,語氣充滿堅定,夾雜著一絲期待,“無論如何,
我都要跟他見上一面。”“我那朋友名為‘慕徵羽’?!奔o寒年一聽名字,驚訝抬頭,
“我認得,他就是我兒時故人?!薄澳强商昧?!”經過剛才一番交談,
紀寒年滿心都是揭開身世謎團的忐忑與急切,在她的記憶中,雖然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家住何方,父母姓名等,但太過詳細的記憶,她始終記不起來。賀銘出聲安慰,“別著急,
待一切塵埃落定后,本公便立刻帶你去見他。”紀寒年點了點頭。賀銘輕輕嘆氣,
看了看門外,“我看天色不早了,晚點恐怕又要下雪了,
不如先你和另外兩位姑娘一同在我府中暫住一晚吧?”紀寒年聞言,下意識地轉過頭,
目光透過半掩的雕花窗欞,落在了門外那片逐漸被暮色籠罩的天空。可不,
真的不早了??紀寒年收回目光,有些歉意的說:“那還真是打擾了。
”賀銘無所謂的說:“無妨,我這就叫人將你們好生安頓。”“有勞了。
”紀寒年微微欠身致謝。賀銘抬手招來一個伶俐的小廝,低聲吩咐了幾句,小廝便快步離去,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丫鬟模樣的女子邁著碎步匆匆趕來,先是對著賀銘福了福身子,
而后恭恭敬敬地側身站在一旁。賀銘看向紀寒年,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抬手示意道:“紀姑娘,請隨她們去客房休息,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便是。
”紀寒年輕點下頭,跟在丫鬟身后沿著曲折的回廊前行。一路上,她看似目不斜視,
實則暗暗留意著周圍的布局,這座府邸規模不小,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假山池沼相得益彰,
往來的家丁、丫鬟雖腳步匆匆,卻秩序井然,看得出主人家管理有方。來到客房,
里頭布置得簡潔雅致,床鋪整潔柔軟,桌上還擺放著幾盤點心和一壺尚溫的茶。
一個身著青色布衫,梳著雙丫髻的丫鬟,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微微欠身,
輕聲開口說道:“姑娘好生休息,這一路想必也累壞了,有什么事,
不管是夜里想要添床被子,還是口渴想喝口熱茶,喊我們便是,奴婢們就在外面候著。
姑娘的兩位朋友,就住在您的隔壁兩間屋子?!闭f話間,
她還貼心地將桌上的點心朝著紀寒年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她隨意享用。紀寒年聞聲抬眸,
目光掃過桌面的糕點和茶水,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輕輕點了點頭,
聲音輕柔卻不失客氣:“有勞二位姑娘了,奔波了這許久,確實有些乏累,你們也忙了一天,
先下去歇著吧,若有需要,我自會招呼。”說罷,還微微欠身,以示謝意。
兩個丫鬟行了告退禮,動作整齊劃一,隨后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順手將房門帶上,
只留下紀寒年在屋內,隨著房門緩緩合上,屋內也漸漸安靜下來 。紀寒年走到窗邊,
輕輕推開窗戶,一股冷意撲面而來。窗外,庭院中樹枝在晚風中微微搖曳,
雪花開始零星飄落。她望著這靜謐的雪景,思緒卻飄向了那個模糊記憶里的兒時玩伴。深夜,
紀寒年孤身一人來到京城三里街,佇立在慕府門前,凝視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心中思緒翻涌。
三番幾次考慮后,緩緩走上前,推開門,門軸發出“吱呀”一聲,在寂靜夜里格外清晰。
紀寒年邁進門檻,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庭院中,老槐樹依舊枝繁葉茂,
樹下石凳落了層薄灰,像在靜靜訴說著往昔歲月。她輕輕撫摸著樹干,
憶起兒時與父親在樹下乘涼嬉戲,父親溫暖的笑容仿佛還在眼前。正出神,
一道凌厲劍氣從暗處襲來。紀寒年側身敏捷避開,抬眼望去,
只見一位身姿矯健的老者手持長劍,目光警惕。“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慕府?
”老者聲音低沉,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紀寒年眼眶一熱,哽咽道:“武伯,是我,寒年啊。
”老者身形一震,手中長劍險些落地,他湊近幾步,借著月光看清紀寒年面容,
激動得聲音顫抖:“小姐,真的是你!十年了,你終于回來了!”武伯眼眶泛紅,
拉著紀寒年的手,老淚縱橫?!袄蠣斕焯炷钸赌悖侵滥慊貋砹?,不知該多高興。
”“那我爹爹呢?”武伯神色暗了暗,“老爺,因為你的失蹤,傷心的好長一段時間,
派人尋你,也沒尋到,最后,一人獨自回了神相山?!奔o寒年心中一揪,
愧疚與思念如潮水般涌來。她低下頭,聲音帶著幾分哽咽:“都怪我,這些年讓爹爹受苦了。
”武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姐莫要自責,老爺從未怪過你,
他一直相信你會平安歸來。如今你回來了,一切都好了?!蔽洳徚司徢榫w,
接著說道:“這些年,老爺在神相山上,潛心修行,卻也時刻關注著山下的動靜,
就盼著能有你的消息。他時常對著你的畫像發呆,嘴里念叨著你的名字。
”紀寒年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武伯,我這幾日在忙著查案,待一切塵埃落定,
我便回神相山。”武伯點點頭,“也好,老爺要是見到你,定會歡喜。只是這一路山高路遠,
小姐你剛回來,要多休息幾日,再啟程也不遲。”紀寒年點點頭,見時候不早了,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武伯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外面冷,
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薄昂?,小姐保重!”紀寒年點了點頭,環顧著熟悉又陌生的慕府,
隨后依依不舍的轉身離去?;氐絿?,紀寒年想要去找賀銘,
發現他不在府內紀寒年皺了皺眉。這個時辰,賀銘不在府內會去何處?她拉住路過的小廝,
低聲問道:“你家大人呢?”小廝道:“回姑娘的話,大人去衙門了,說是有要緊公務。
”紀寒年聽聞,稍作思索后,決定也前往衙門?!疤嫖覀漶R,我要去趟衙門?!薄笆牵?/p>
”夜色如墨,她騎著快馬,街道上冷冷清清,唯有她的馬蹄聲在寂靜中回蕩。到了衙門口,
紀寒年翻身下馬,大步往里走去。隨機問了一個路過的衙役,“賀國公何在?
”打聽到賀銘在刑房,就猜到賀銘一定是在審問那些從猿鋒山帶回來的壯士,
連忙加快腳步朝著刑房趕去。刑房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在粗糙的墻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賀銘身著蟒紋錦袍,衣角隨意地搭在椅背上,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他緊盯著四肢被綁起來的壯漢,目光如炬,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
你背后主使究竟是誰?為何要擄走那姑娘?那些姑娘都被發賣到哪里去了?
”被綁的壯漢冷哼一聲,閉口不說。賀銘見狀也不怒,只是笑了笑,
讓人看起來有些捉摸不透。他踱步到刑房一角,手指輕輕撫過一排刑具,
漫不經心的說:“沒關系,本公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彼麚]手,隨著他的手勢,
身旁的侍衛/白簡,如鬼魅般迅速地靠近桌子,然后毫不猶豫地拿起了那碗。
里面是一碗活生生的尸蟲,它們在碗里蠕動著,發出令人作嘔的沙沙聲。這些尸蟲通體漆黑,
身體上還覆蓋著一層黏糊糊的液體,讓人看了就覺得惡心。它們的數量眾多,
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實在惡心,不可直視。白簡拿著那碗尸蟲緩緩向壯漢靠近,
突然一個衙役來報,“賀國公,外面有個姑娘來找你?!辟R銘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退下。
衙役剛轉身,就見到迎面而來的紀寒年,賀銘看到是她來了,連忙叫白簡把那碗尸蟲放下。
白簡動作一頓,臉上閃過一絲不情愿,
但還是依言將那只泛著詭異光澤的粗瓷碗輕輕擱在一旁的石桌上?!凹o姑娘,你怎么來了?
這刑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血腥氣重,莫要污了你的眼?!辟R銘快步迎上前,
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試圖擋住紀寒年望向石桌的視線。紀寒年微微挑眉,目光越過賀銘,
落在那只碗上,賀銘立馬伸手擋住紀寒年的眼睛。紀寒年被擋住視線但還是看到了,
桌子上的尸蟲,抬頭看著賀銘,疑惑的問:“賀國公這是在審案?用這尸蟲,倒是新奇。
”她語氣平淡,可眼神里卻透著探究的意味。賀銘有些尷尬地收回手,
解釋道:“這尸蟲乃是我偶然所得,對逼供有效。這些擄人犯嘴硬得很,所以才出此下策。
”紀寒年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在那壯漢身上,“不知這審問可有進展?”賀銘嘆了口氣,
“這賊骨頭嘴緊得很,到現在還不肯招。”紀寒年沉思片刻,突然走上前,
直視著壯漢的眼睛,說道:“你若如實招來,我可求賀國公從輕發落。你想想,
你背后的主使怎會為了你這等人冒風險,你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你的??親人想想啊。”壯漢眼神閃過一絲動搖,
但很快又恢復了倔強。賀銘看著紀寒年,眼中閃過一絲贊賞,走到紀寒年身后,
在她耳邊低聲問:“你又如何確定他們這些人有親人,而不是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紀寒年嘴角微揚,輕聲道:“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人都有心,若沒有軟肋,
他要錢不要命,莫不是瘋了?如若不是生活所迫,怎會替人賣命;二、觀他神情,
并非窮兇極惡之人,要是毫無牽掛,又怎會如此硬撐。”說罷,她提高音量,“你若不說,
我便讓人去查你家中情況,到時候連累了家人,可就追悔莫及了?!眽褲h身子一顫,
額頭上冒出冷汗。紀寒年乘勝追擊,“你只要說出背后主使和姑娘們的下落,
我保證賀國公定會網開一面?!边@時,一直沉默的白簡突然開口:“姑娘說得有理,
不過這賊子怕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罷,他又緩緩拿起那碗尸蟲。
紀寒年看到那碗尸蟲忍不住后退了一下,撞進賀銘胸膛,她回頭看了一眼,
賀銘笑了笑沒有動,紀寒年白了一眼給他收回視線。就在白簡拿著尸蟲靠近壯漢時,
壯漢終于崩潰了?!拔艺f,我說!”他聲嘶力竭地喊道,“是城東的劉員外,
他貪圖那些女子的美貌,想將她們賣去青樓,所以才叫我們大肆搜刮女子。
”紀寒年一聽覺得一些荒謬,忍不住笑了一下,喃喃自語道:“城東的人,跑到城南擄姑娘,
有意思。”賀銘眼神一凜,立刻吩咐手下:“速去城東,將劉員外此人抓來。
”手下領命而去。賀銘看向紀寒年,眼中滿是贊許,“紀姑娘聰慧過人,
這一番話竟讓他松了口?!奔o寒年微微一笑,“不過是揣測人心的手段罷了。”此時,
刑房外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個衙役匆忙跑來,“大人,劉員外帶著一群人堵在衙門口,
說要見您?!奔o寒年一臉驚訝,忍不住笑起來,“剛要去找他,
沒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的,真蠢?!辟R銘皺了皺眉,“來得倒快,走,出去會會他。
”說著,便帶著紀寒年等人走出刑房。一場新的交鋒即將開始。賀銘與紀寒年剛踏出刑房,
抬眼望去,衙門口處,劉員外身著一襲華麗綢緞長袍,在雪地中顯得格外刺眼,
身旁簇擁著一群家丁,各個滿臉橫肉,手持棍棒,氣勢洶洶。看到賀銘出來,
劉員外往前一步,臉上堆起假笑,卻難掩眼底的焦急與不安:“賀國公,聽聞您在審案,
草民實在憂心吶,這城中近日不太平,小老兒的生意都受了影響,特來問問可有進展?
”紀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搶在賀銘之前開口:“劉員外消息倒是靈通,剛審出點眉目,
您就來了。不過,這擄人案怕是與您關系匪淺吧?” 劉員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強裝鎮定地反駁:“姑娘可莫要血口噴人,草民一向奉公守法,怎會與這等惡事有關?
”紀寒年歪頭看了看劉員外身后的家丁,收回目光,“劉員外,大晚上不睡覺,
帶這么多人來,是??要殺人滅口嗎?”劉員外心中一驚,眼神閃躲。賀銘目光如炬,
緊緊盯著劉員外,語氣冰冷:“劉員外,如今證據逐漸明晰,你若主動交代,尚可從輕發落,
莫要等到真相大白,那時可就悔之晚矣?!眲T外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眼神閃爍,
還在垂死掙扎:“大人,草民冤枉啊,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薄跋莺Γ俊奔o寒年笑出聲,
摸了摸自己一邊的劉海,“不瞞劉員外說,其實我是猿鋒山山洞洗衣奴里的一員。
”劉員外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強裝鎮定,
磕磕巴巴道:“這??這位姑娘莫不是在說笑,怎會和那等低賤??”話還沒說完,
紀寒年猛地提高音量,打斷他:“低賤?劉員外怕是忘了,您在猿鋒山的那些勾當,
我們這些洗衣奴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奔o寒年給了他一個眼神,賀銘瞬間明白了,
配合她一唱一和,“紀姑娘,這猿鋒山是何緣由?”紀寒年微微欠身,
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這猿鋒山看著是個普通山林,實則暗藏玄機。山中有個隱秘山洞,
暗中關押擄來女子的地方,我佯裝洗衣奴混進去,就是為了搜集證據,
而劉員外便是與外界聯系的關鍵人物?!眲T外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臉上血色全無。
紀寒年走上前,蹲下身子,緊緊盯著他:“你以為那些女子被關在山洞里就無人知曉?
每次給她們送衣物、吃食,可都是你安排的人手。還有,你在城中購置的那些兵器,
都藏在了何處?今日你若不老實交代,等我們找到證據,你可就不是簡單的從犯了。
”劉員外嘴唇哆嗦,半晌說不出話?!拔??我??”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帶著哭腔。
賀銘往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劉員外,目光如刀:“劉員外,事到如今,你最好老實交代,
爭取個從輕發落。要是還心存僥幸,等我們把證據都擺在你面前,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劉員外雙手抱頭,痛苦地掙扎片刻,終于崩潰:“大人,我交代,我全交代!
那些兵器藏在城西廢棄的王家老宅里,地窖下面有個暗格,都在那兒。
”紀寒年連忙追問:“那些女子被你發賣到京城哪家青樓了?”劉員外冷汗浸濕了后背,
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是風月坊。我本想著她們姿色不錯,能賣個好價錢 ,
就把她們送去了那兒?!奔o寒年一聽,“噢~是我和賀國公第一次見面的青樓耶。
”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賀銘眉頭擰成個“川”字,轉頭無奈的看著紀寒年。
紀寒年正笑著挑眉看著他?!俺瓎幔俊辟R毫不猶豫的說:“抄!”轉頭凝視著一旁的白簡,
沉聲道:“收拾東西,即刻出發!”“是!”白簡領命匆匆離去,賀銘又看向紀寒年,
眼中滿是無奈與憤慨,“沒想到這看似老實的劉員外,竟藏著如此禍心,勾結山賊,
販賣人口,私藏兵器,樁樁件件,皆是重罪?!奔o寒年面色凝重,微微點頭,
“此事恐怕沒這么簡單,風月坊背后說不定還有其他勢力牽扯其中。
我們得盡快解救出那些姑娘,然后,順藤摸瓜,把這背后的勢力連根拔起?!边@時,
一名衙役匆匆跑進來,單膝跪地,“大人,已派人前往城西王家老宅,
預計半個時辰后便能將兵器帶回。”賀銘揮揮手,“做得好,待搜出兵器,即刻清點入庫,
嚴加看管?!毖靡垲I命退下。劉員外跪在地上,身體抖如篩糠,
嘴里不停地求饒:“大人饒命啊,我也是一時糊涂?!辟R銘看向紀寒年,“你想怎么處理他?
”紀寒年目光冷厲地掃向劉員外,不假思索道:“這種犯下累累罪行之人,絕不能輕饒。
依我看,先將他收押大牢,按照律法,勾結山賊、販賣人口、私藏兵器,樁樁都應嚴懲,
等把他背后的勢力連根拔起,再公開審判,以儆效尤。”賀銘微微頷首,
認同道:“正該如此,絕不能姑息養奸,讓他的罪行逍遙法外。”說罷,轉頭吩咐身旁衙役,
“將這劉員外押入大牢,派重兵看守,不許任何人探視,更不能讓他出任何意外。
”衙役齊聲領命,架起癱軟如泥的劉員外拖去牢獄。紀寒年輕笑一聲,
“我當以為那劉員外是帶家丁來造反的,沒想到竟是來看他出丑的?!辟R銘聽見也輕笑一聲,
轉頭看著她,豎起大拇指,“演技不錯!”紀寒年謙虛行禮,“多謝賀國公夸獎!
”“回府叫上你那兩位朋友吧?!奔o寒年聞言點頭,“好?!被氐礁?,
紀寒年將蘇曼兮和季蠟叫醒,連夜收拾東西,與賀銘趕往京城。馬車上,蘇曼兮和季蠟,
一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紀寒年見這一幕,無奈笑了笑。這時蘇曼兮揉了揉眼睛問,
“姐姐,突然叫醒我們,連夜趕往京城,可是案子有進展了?”紀寒年一臉假正經,
道:“是啊,不僅有進展,還牽扯出了大麻煩。劉員外背后私藏兵器,與山賊勾結,
販賣的女子也被送去風月坊,這背后勢力盤根錯節,怕是和京中權貴有關。
咱們必須趕在他們動手前,進京揭露真相,不然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之人遭殃。
”季蠟一下清醒過來,握緊了拳頭,“竟如此可惡!難怪要這么著急,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蘇曼兮柳眉緊蹙,滿臉擔憂,“可京城水深,他們肯定有所防備,咱們能行嗎?
”紀寒年目光堅定,拍了拍蘇曼兮的肩膀,“放心,有賀國公這個大人物幫忙,
我們也不是毫無準備。只要齊心協力,一定能把真相大白于天下 ?!辟R銘坐在一旁,
神色冷峻,補充道:“我已派人提前入京聯絡可靠官員,到了京城,先摸清形勢,
再做下一步打算。大家抓緊時間準備,天亮前必須出發,晚了恐怕生變。” 車內,
蘇曼兮望著窗外的夜色,憂慮地說:“也不知京城那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那些壞人會不會已經察覺到我們在追查了。紀寒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小口,
若有所思,“想來劉員外只是一個擋箭牌,我們要找的是京城那位。”蘇曼兮緊挨著她旁邊,
滿臉愁容,焦慮地說道:“姐姐,京城如此之大,權貴如云,
我們要如何才能揪出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幕后黑手呢?”紀寒年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然后緩緩放下,沉思片刻后說道:“目前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們需要冷靜思考,
從長計議。讓我仔細琢磨一下,想出一個周全的應對之策?!碧K曼兮靠在車壁上,
眼神中滿是迷茫與不安,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把衣角攥出了深深的褶皺?!敖憬悖?/p>
我怕時間越久,那幕后黑手就越有可能徹底抹去所有證據,我們就真的報仇無望了。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透著深深的無助。紀寒年靜靜地看著她,
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慰。“曼兮,沒事的,有我和賀國公在,
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彼⑽櫭?,腦海中不斷梳理著過往的線索,
可那些零碎的片段就像一盤散沙,始終無法拼湊出下一步打算。
坐在紀寒年對面的季蠟開口安撫,“寒年,放寬心些。咱們手上這些零碎線索,
就好比是散落的珍珠,缺的只是一根串聯它們的線罷了,曼兮也別太過擔心,
這件事情總會有結果的,還好睡一覺吧,到了我叫你。”蘇曼兮點點頭,
靠在紀寒年肩膀睡覺,馬車在起伏不平的道路上緩緩前行,
車外傳來馬匹噴鼻息的聲音和車輪碾壓石子的細碎響動。蘇曼兮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她的呼吸逐漸平穩,身子隨著馬車的顛簸輕輕晃動,靠在紀寒年肩膀上的腦袋偶爾滑下,
又被紀寒年溫柔地扶正。紀寒年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生怕驚擾了蘇曼兮的好夢。
她微微側頭,看著蘇曼兮稚嫩的睡顏,心中滿是憐惜。這一路的追查,
對這個年輕單純的妹妹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季蠟看著這一幕,輕聲開口:“寒年,
這幾日你也累壞了,趁現在也歇一歇吧,有我看著呢?!奔o寒年輕輕搖了搖頭,“我睡不著,
那些線索在我腦子里不停地轉。你說,我們到底遺漏了什么?”她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困惑,
眉頭緊鎖。突然想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賀銘,轉頭看他,只見他坐的板正,閉目養神,
忍不住想打擾一下他。其實是想犯賤,騷擾一下他。輕聲問道:“賀國公一直不說話,
是想到應對之策了?”賀銘被她打擾,也不惱,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一臉無奈,
“本公又是出錢,又是出人力,至于這動腦,就別指望我了?!彼擦似沧欤?/p>
臉上掛著促狹的笑,“賀國公這話說的,有錢有勢,腦子再靈光些,讓旁人可怎么活?
我看您就是深藏不露,不愿輕易示人?!辟R銘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似是對她的糾纏有些招架不住,“本公初見你時以為你成熟穩重,沒想到心智卻如此幼稚,
你有這般聰慧,若把這伶俐勁兒用在正途上,何愁想不出應對之策,
何苦來打趣我這榆木腦袋?!薄罢??什么才算正途?在這亂世之中,能尋些樂子,
不也是一種本事?!彼凉M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目光又落在賀銘身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眼睛一亮,“不如這樣,賀國公再出些銀子,我替您把這應對之策想出來,如何?
就當是雇我這腦袋為您出謀劃策了。”賀銘聞言,不禁啞然失笑,“你這丫頭,
張口閉口都是銀子,掉錢眼里去了不成?不過,若真能解決眼下這麻煩,
銀子倒也不是問題 。但你可得想仔細了,這對策要是不管用,
往后可不許再這般沒大沒小地纏著我?!彼宦犨@話,胸脯一挺,
自信滿滿道:“賀國公就放一百個心,我既然應下了,就必定能拿出個管用的法子。
不過這銀子嘛,事成之后可得給得痛快?!闭f著,她手指輕輕敲著桌面,陷入沉思。不多時,
她輕拍桌子,有些驚到賀銘,他微微皺眉?!坝辛?!”她興奮地說道,
“如今各方勢力錯綜復雜,一山連一山,我們不妨來個借力打力。
如今我們不是要將他們的大金庫風月坊,攪了嗎,然后故意放出消息,
那幕后主使知道后肯定會坐不住,風月坊里面的裝飾如此奢華,去的也都是達官顯貴的官人,
這幕后主使勢力必定與你不分上下,我們表面上故意露出破綻,引他們入局。等他有所行動,
我們在將其一網打盡,如何?。”賀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沒想到紀寒年還能想出如此大膽的計策,不過他仍有疑慮,緩緩開口:“這計劃雖妙,
可萬一控制不好局面,戰火波及到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她狡黠一笑,
“這就需要賀國公您出面周旋了。憑借您在朝中的威望和人脈,
提前與一些中立勢力打好招呼,關鍵時刻讓他們出面制衡。只要把握好時機,
不僅能解決眼前危機,說不定還能趁機擴充咱們的勢力范圍呢?!辟R銘靠在椅背上,
目光審視地看著她,心中暗自思量,許久,才緩緩點頭:“姑且一試,若真能成功,
少不了你的好處?!彼牭竭@話,嘴角上揚,眼中滿是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
腦海里又開始盤算著事成之后該如何揮霍那豐厚的報酬。賀銘手指輕輕敲擊扶手,陷入沉思。
許久,他緩緩點頭,“此計雖險,但值得一試。不過,這其中的細節還需仔細斟酌。
”紀寒年眼睛亮晶晶的,興奮道:“那是自然,抄了風月坊,安排人手去釋放消息,
引他們上鉤。至于中立勢力的周旋,可就要勞煩賀國公您了。”賀銘看向她,
眼中多了幾分贊賞,“好,就依你所言。接下來,我們便各自準備。”這時,
一直安靜聽著的季蠟也開口,“我和曼兮也能幫上忙,可以幫你們暗中盯梢,或是打探消息。
”紀寒年笑著點頭,“有你們幫忙,這計劃更有把握了?!瘪R車在夜色中繼續前行,
眾人雖疲憊,但眼神中都透著堅定,一場充滿挑戰與機遇的博弈即將在京城展開,
他們都已做好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云變幻。終于,馬車抵達京城。一下車,
眾人便各自行動起來。賀銘去與中立勢力溝通,
紀寒年則帶著蘇曼兮和季蠟喬裝打扮后前往風月坊,打探情形。風月坊內,燈火通明,
卻不見絲毫奢靡之色。子時已過,未料想,尚有眾多客人,仍未離去。紀寒年心中暗忖,
這風月坊果然不簡單。她帶著蘇曼兮和季蠟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些酒菜,
裝作普通客人觀察著四周。這時,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摟著兩個姑娘走進來,男子眼神陰鷙,
紀寒年覺得此人十分可疑。她使了個眼色,季蠟悄悄跟了上去。蘇曼兮有些緊張,
小聲問道:“姐姐,這能行嗎?”紀寒年輕聲安撫:“放心,按計劃行事。”不多時,
季蠟回來,附在紀寒年耳邊說:“那男子去了后院,好像在和人密談。”紀寒年思索片刻,
決定親自去探個究竟?!澳銈兿仍谶@里等我回來了。”自己則趁著夜色往后院摸去。剛靠近,
就聽到里面傳來隱隱約約的談話聲。“風月坊怕是要出事,
上頭有消息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紀寒年心跳加速,貼得更近,
想要聽清楚更多內容。突然,一只手從背后捂住了紀寒年的嘴,她剛要掙扎,
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低語:“是我,賀銘。”紀寒年這才放松下來,
低聲問:“你不是去中立勢力了嗎?”賀銘拉著她躲到一旁,輕聲說:“我不放心,
所以就跟過來了?!眱扇似料⒛瘢^續傾聽屋內的談話。“那我們怎么辦?要提前轉移嗎?
”另一個聲音問道?!霸俚鹊?,看看對方的動靜。上頭說了,不能輕舉妄動。
”低沉聲音回應道。紀寒年和賀銘對視一眼,看來幕后主使已經有所察覺。隨后,
屋里沒了動靜,紀寒年和賀銘對視一眼,相互點頭,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后院,來到前廳,
與蘇曼兮,季蠟匯合,一同離開了風月坊?;氐劫R銘的府中,紀寒年與蘇曼兮,
季蠟等人早已疲憊不堪,各自回到客房,倒頭就睡。隔天一早,紀寒年和賀銘,
帶著一群人如狼似虎地沖進了風月坊,將里面的人嚇得驚慌失措,連忙跑出風月坊,
生怕受到牽連。賀銘左右看了看,低聲吼道:“抄!”白簡領命,
即刻帶人毫不留情地包抄風月坊,將這里的財物、賬本等一并查封,將擄來,
賣來的姑娘一律安全護送歸家,其中里面還包括了知府的千金。這一舉動,
自然引起了眾人的議論紛紛。人們對紀寒年和賀銘的舉動充滿了好奇,
不知道他們為何要如此大動干戈。而與此同時,賀銘他利用自己的人脈和口才,
成功地與部分中立勢力達成了共識。這些勢力在關鍵時刻,將會出手相助,為他們提供支持。
時間過得很快,沒過幾日,關于風月坊被抄的消息便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大街小巷。
這一事件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對幕后主使的身份猜測紛紛。而正如紀寒年和賀銘所料,
幕后主使果然按捺不住了。他們開始有所行動,試圖掩蓋自己的罪行,
或者對紀寒年和賀銘進行報復。紀寒年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動向,迅速與賀銘等人匯合。
他們按照計劃,布下天羅地網,就等幕后主使自投羅網。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即將展開,
紀寒年等人能否憑借智慧和勇氣,將這背后的黑暗勢力一舉鏟除,讓真相大白于天下呢?
就在眾人緊張籌備之時,一封匿名信送到了紀寒年手中。信上只寫著“小心身邊人”,
字跡歪扭,像是刻意偽裝。紀寒年眉頭緊鎖,開始暗暗留意身邊眾人的舉動。
還將信給了賀銘看。“你就這么相信我?竟毫無防備的將信給我看?!奔o寒年淡淡一笑,
“我們本來就是盟友,若不給你看,要是你哪日知道了,不跟我做盟友可怎么辦?
”賀銘看著信,沉思片刻道:“這信不知真假,不過寧可信其有。咱們身邊人雖不多,
但也需謹慎?!奔o寒年點頭,“我也這么想,接下來行事要更加小心。”之后幾天,
紀寒年表面不動聲色,暗中觀察蘇曼兮、季蠟和身邊的衙役??蓭兹障聛?,并未發現異常。
就在眾人有些放松警惕時,行動前夕,蘇曼兮打探消息,突然失蹤了。紀寒年心急如焚,
四處尋找,卻毫無頭緒。賀銘猜測,“難道是幕后主使抓走了蘇曼兮,以此威脅我們?
”紀寒年咬咬牙,“不管怎樣,計劃不能停,人我也要找。
蘇曼兮一定也希望我們將幕后黑手繩之以法。”于是,眾人按原計劃布好局,
等待幕后主使現身,一場惡戰一觸即發,而蘇曼兮的安危也成了紀寒年心中最大的牽掛。
與此同時,幕后主使也加快了行動,派出一批高手暗中監視他們。蘇曼兮這邊,
她被關在一個陰暗潮濕的破爛的茅草屋。她雙手被縛,嘴里塞著破布,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焦急。看守她的兩個黑衣人守在門口,時不時交談幾句?!吧项^說了,
等那邊行動開始,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薄斑@女人就是籌碼,他們要是敢輕舉妄動,
就??”蘇曼兮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又急又怕。她背過身去用舌頭頂了頂破布,
那破布松了松,回頭看了下,沒人注意她,偷偷將破布從嘴里吐了出來,拼命扭動身體,
試圖掙脫繩索,可一切都是徒勞。紀寒年與賀銘這邊,表面上似乎已放棄尋找蘇曼兮,
實則暗地里正在精心謀劃營救之策。蘇曼兮在里也沒閑著,靈機一動,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
吸引了兩個黑衣人的注意。兩人罵罵咧咧地走進來,剛靠近,蘇曼兮起身,
更新時間:2025-04-05 01: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