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未大亮,賀銘剛從神相山返回,便匆匆趕到紀寒年的房間。此時,紀寒年正對著銅鏡,看著鏡中自己身著喜服卻滿臉愁容的模樣,陷入沉思。
“賀兄,你可算回來了?!奔o寒年見賀銘進來,連忙起身相迎。
賀銘顧不上喘口氣,說道:“已將慕徵羽安全送回,他一路上還在念叨著你的安危?!?說罷,他取出仙法道具,準備幫紀寒年易容。隨著仙法光芒閃爍,紀寒年的面容漸漸變得與慕徵羽一模一樣??粗R中慕徵羽的臉,紀寒年心中五味雜陳。
婚禮的籌備工作便已緊鑼密鼓地展開。整個府邸張燈結彩,紅色的綢帶隨風飄動,可喜慶的氛圍下卻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氣息。
連冥幽四處奔波,親自檢查每一處防衛部署,確保萬無一失。賀銘則早早來到婚禮現場,再次加固仙法結界,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神色凝重。
連罌洛在閨房內,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婚禮開始,絲毫未察覺危險悄然逼近。韋仲憂假意為她檢查婚禮配飾,眼中卻閃過一絲陰狠,悄悄在她的香囊里放入了能短暫抑制妖力的粉末。
而韋仲憂,身為連冥幽的親信,在人群中忙碌穿梭,表面上盡職盡責協助籌備,實則心懷鬼胎。他時不時在陰暗處與幾個神秘人低聲交談,傳達著黑暗勢力的最新指令。
當婚禮的鐘聲敲響,紀寒年在賀銘的護送下,穩步走向禮堂。連罌洛也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出。就在兩人即將行拜堂之禮時,韋仲憂突然大喝一聲,雙手迅速結印,瞬間,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昏暗無光。韋仲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暗中啟動了早已布置好的法陣,仙法結界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連罌洛取下蓋頭,驚慌失措,想要調動妖力抵抗,卻發現妖力被抑制,雙腿發軟,險些摔倒。紀寒年見狀,迅速將她護在身后,賀銘則立刻施展仙法,與黑暗勢力展開殊死搏斗。
黑暗勢力的爪牙們從四面八方涌出,發出陣陣嘶吼。連罌洛臉色大變,驚慌失措地看向四周。連冥幽立刻召喚出妖力,與黑暗勢力展開搏斗,一邊大喊:“保護公主!”
紀寒年迅速冷靜下來,雖無靈力,但憑借著敏捷的身手,拉著連罌洛躲避攻擊。賀銘也不再隱藏,釋放出強大的仙力,與黑暗勢力展開殊死搏斗。
戰斗愈發激烈,連冥幽逐漸發現,黑暗勢力似乎對他們的防衛部署了如指掌,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就在這時,他瞥見韋仲憂在混亂中詭異的舉動,心中一凜。
“韋仲憂,你在做什么!”連冥幽厲聲喝道,朝著韋仲憂沖去。
韋仲憂見事情敗露,索性不再偽裝,仰天大笑:“連冥幽,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說罷,他與黑暗勢力一同對連冥幽發起猛攻。
紀寒年見狀,心急如焚,她知道連冥幽若有閃失,局面將徹底失控。她一邊護著連罌洛,一邊尋找著反擊的機會。突然,她發現了韋仲憂布置的法陣核心,心中有了主意。
“賀銘,掩護我!”紀寒年朝著賀銘大喊。賀銘心領神會,釋放出強大的仙力牽制住敵人,為紀寒年開辟出一條道路。
紀寒年拼盡全力朝著法陣核心奔去,途中多次險象環生,但她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和敏捷的身手,成功避開了敵人的攻擊。終于,她來到了法陣核心前,從袖子里掏出匕首,割破手心,將其摧毀。
隨著法陣核心的破碎,黑暗勢力的力量瞬間減弱。連冥幽趁機發動猛烈攻擊,將韋仲憂和黑暗勢力的爪牙們打得節節敗退。
最終,黑暗勢力被成功擊退,韋仲憂也被連冥幽擒獲。紀寒年的容貌變了回來,婚禮現場一片狼藉,眾人都疲憊不堪,但眼神中卻透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連冥幽將韋仲憂重重地摔在地上,怒目而視,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韋仲憂,我如此信任你,你為何背叛我?為何背叛妖族?”
韋仲憂掙扎著爬起,臉上掛著瘋狂的笑,笑聲在寂靜的婚禮現場回蕩,顯得格外詭異:“連冥幽,你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守護著這所謂的和平,可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迂腐的蠢貨!”
連罌洛被嚇得臉色慘白,此刻也顧不上整理凌亂的嫁衣,踉蹌著走到韋仲憂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你這個叛徒,本宮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將仇報!”
韋仲憂被打得偏過頭,卻依舊笑得張狂:“公主,你不過是個被寵壞的任性丫頭,這場婚禮,不過是我利用的工具罷了!”
紀寒年走到連冥幽身旁,看著狼狽的韋仲憂,心中疑惑叢生:“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為何要處心積慮地破壞這一切?”韋仲憂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中滿是不屑:“你們這些所謂的正義之士,根本不懂我的抱負。我要打破這看似平靜的世界,建立一個全新的秩序,由我來主宰一切!”
賀銘走上前,手中仙力涌動,只要連冥幽一聲令下,他便會出手嚴懲這個罪魁禍首。
連冥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韋仲憂,你以為憑借你一己之力,就能打敗整個世界?你太天真了!”韋仲憂卻只是冷笑:“連冥幽,你別忘了,我潛伏在你身邊多年,對妖族的一切了如指掌,你們的弱點我都清楚,這場戰斗,我本以為勝券在握。”
紀寒年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后說道:“既然你如此有野心,為何不堂堂正正地站出來,非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韋仲憂仰頭大笑:“堂堂正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實力才是一切,手段不過是達到目的的工具。我蟄伏多年,就是為了等待這個時機,一舉摧毀你們的防線?!?/p>
連冥幽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無比信任的下屬,心中滿是悲涼:“你既然已敗露,今日便休想活著離開。”韋仲憂卻毫無懼色:“殺了我?你們以為事情就這么簡單?我早有后手,就算我死了,黑暗勢力也不會就此罷休,你們等著吧,更大的危機還在后面!”
紀寒年心中一驚,看向連冥幽和賀銘,三人的眼神中都閃過一絲憂慮。連冥幽握緊了拳頭:“不管你還有什么陰謀,我們都不會退縮,定要將黑暗勢力連根拔起!”賀銘也點頭表示贊同:“沒錯,今日之事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我們必須加強戒備,不能再讓他們有機可乘?!?/p>
就在眾人商討著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危機時,韋仲憂突然口吐鮮血,身體緩緩倒下。連冥幽連忙上前查看,卻發現他已經氣絕身亡。“他服毒自盡了!”連冥幽臉色陰沉地說道。紀寒年看著韋仲憂的尸體,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如此決絕,恐怕真的還有后招??”
連罌洛看著韋仲憂的尸體,眼中滿是不甘,一腳狠狠踢在尸體上,罵道:“這個可惡的家伙,死了也不讓人省心!” 說罷,她又覺得這一身凌亂的嫁衣實在礙眼,裙擺還沾著打斗時濺上的血跡,便不顧眾人在場,直接扯下嫁衣扔在地上,吩咐侍女:“立刻給本宮準備新的衣裳,這晦氣玩意兒,本宮一刻也不想看到?!?/p>
連冥幽無奈地看著妹妹,轉而對紀寒年和賀銘說道:“這次多虧了二位,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只是韋仲憂雖死,他口中的后手卻不知何時會出現,我妖族必須加緊防備。”
賀銘微微頷首,神色間卻透著一絲為難:“連兄,仙族雖有心相助,但族中規定不得過多插手妖族事務,此次我私自參與,回去后恐怕還需向族中長輩解釋?!?連冥幽理解地點點頭:“賀公子,我明白,此次已是麻煩你許久,妖族之事,后續我們自會想辦法應對。”
紀寒年想到了神相山的慕徵羽,歸心似箭,說道:“妖王,公主,如今妖族暫且安定,我也該回神相山了。”
連罌洛一聽,柳眉一挑:“怎么?這么著急走?不留下來喝杯慶功酒?” 紀寒年微笑著婉拒:“公主好意心領了,只是家中還有牽掛之人,實在放心不下?!?/p>
連罌洛輕哼一聲,心中卻暗自想著:“哼,肯定是惦記著那個慕徵羽,罷了,隨她去吧?!?/p>
連冥幽也不再挽留,說道:“紀姑娘,此番回去路途遙遠,還望多加小心。若有需要,盡管傳信于我妖族?!?紀寒年點頭致謝。
告別眾人后,紀寒年和賀銘踏上了回神相山的路。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各自思索著此次事件的種種。賀銘打破沉默:“紀姑娘,此次韋仲憂之事,讓我隱隱覺得,這世間的黑暗勢力或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紀寒年嘆了口氣:“是啊,他潛伏多年,一朝發難,差點釀成大禍,以后行事必須更加謹慎?!?/p>
另一邊,妖族領地內,連罌洛換上一身華麗的新衣裳,恢復了往日的高傲模樣,對連冥幽說道:“王兄,韋仲憂雖死,但他的余黨或許還藏在暗處,我們得盡快清理門戶?!?連冥幽點頭:“嗯,我已派人著手調查,定要將那些黑暗勢力的余孽一網打盡?!?連罌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敢背叛我妖族,敢破壞我的婚禮,他們一個也別想逃!”
此后,妖族上下齊心協力,整頓內部,加強防御。連冥幽和連罌洛日夜操勞,妖族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可眾人心中都明白,那隱藏在暗處的危機,或許隨時都會再次降臨??
一日過后。紀寒年望著熟悉的紫垣宮門口,心中涌起一陣溫暖。賀銘看著她歸心似箭的模樣,笑道:“快去吧,慕徵羽肯定盼著你呢?!?紀寒年臉頰微紅,“你要回京城了嗎?”
賀銘微微頷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是啊,出來這些時日,京中事務怕是積攢了不少,皇上那邊也該去復命了。”他抬眼望向紫恒宮的大門,接著說道:“你回神相山,好好和慕徵羽相聚。若往后有什么難處,不管是黑暗勢力的威脅,還是其他麻煩,只要傳信到京城,我定會竭盡全力相助。”
紀寒年心中滿是感激,鄭重地點點頭:“賀兄,此次多虧有你,若不是你一路幫扶,我真不知該如何應對那些艱難險阻。你回京城后,也要多加小心,朝堂之上,波譎云詭,萬不可掉以輕心?!?/p>
賀銘灑脫地一笑:“放心吧,在這朝堂之中摸爬滾打多年,我自有分寸。倒是你,神相山看似安寧,可如今黑暗勢力暗流涌動,切莫放松警惕?!闭f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溫潤玉佩,遞向紀寒年,“這玉佩是我貼身之物,內有一道仙力禁制,危急時刻捏碎它,我便能感知到你的位置,趕來助你?!?/p>
紀寒年接過玉佩,觸手生溫,她小心收起,再次向賀銘道謝。兩人又寒暄幾句,便揮手作別。
紀寒年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紫垣宮走去。剛至門口,便看到慕徵羽焦急踱步的身影。慕徵羽一抬頭,瞧見紀寒年,眼中瞬間亮起驚喜的光,幾步上前,緊緊抱住她:“阿年,你可算回來了,這些日子,我每日都提心吊膽,生怕你出什么事。”
紀寒年抬頭看著慕徵羽眼底的烏青,心疼不已:“讓你擔心了,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嘛。
二人攜手走進紫垣宮,回房的路上,天空下起小雪,慕徵羽取下自己的披風,披在紀寒年身上,“嚴月將至,要多注意身體,別凍壞了?!?/p>
紀寒年乖乖點頭,“好!”
慕徵羽牽著她的手,迫不及待地詢問婚禮上的變故。紀寒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講述,慕徵羽聽得眉頭緊鎖,握緊了拳頭:“這韋仲憂太可惡,竟有如此狼子野心。不過幸好你平安無事,不然我??”他頓了頓,將紀寒年輕輕擁入懷中。
“哎呦喂!我的寶貝女兒回來了,怎么也不派人通知一聲!”大老遠就聽見慕老爺的聲音,紀寒年嚇的連忙推開慕徵羽,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慕老爺大步流星地趕來,滿臉笑意,目光在紀寒年身上打轉,眼里滿是關切:“阿年啊,你這一趟可算回來了,可把我和你慕叔叔擔心壞了!” 說著,繞著她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確認她毫發無損才松了口氣。
這時,慕宮主也匆匆趕到,略帶嗔怪地對慕老爺說:“你跑這么快做什么,也不怕摔著。” 隨后看向紀寒年,溫和地笑道:“阿年,回來就好,一路上辛苦了?!?/p>
紀寒年淡淡一笑,臉頰上的紅暈還未消全,微微欠身行禮:“讓慕叔叔和爹爹操心了,阿年平安歸來,一切都好?!?慕徵羽在一旁看著紀寒年的嬌羞模樣,嘴角不自覺上揚,卻又不得不收斂情緒,上前向兩位長輩問安。
慕宮主這才注意到慕徵羽,瞪了他一眼:“你小子,阿年出門在外,也不知道多照顧著點,要是她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徵羽連忙應道:“父親教訓的是,是我疏忽了,往后定會好好照顧阿年?!?/p>
“阿年啊,你才回來幾日,就到處奔波,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吧?!蹦嚼蠣斦f完,又看向慕徵羽,“徵羽啊,你幫我看好她,別讓她亂跑了?!?/p>
慕徵羽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忙不迭點頭應下:“父親放心,我必定看緊阿年,不讓她累著一分?!?/p>
紀寒年挑眉,上下打量著慕徵羽,像是在說“想控制我?門都沒有?!?/p>
慕徵羽捕捉到了紀寒年那充滿挑釁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微微側頭,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阿年,你可別小瞧我,這一次,我定要讓你乖乖聽話?!蹦钦Z氣里帶著十足的自信,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紀寒年輕哼一聲,眼神里滿是不服氣,低聲回道:“走著瞧,看你能把我怎么樣?!彼贿呎f著,一邊在心里暗自盤算著,等過兩天找個借口溜出去,定要讓慕徵羽知道,想管住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慕老爺看著這一幕,哈哈大笑,調侃紀寒年,“阿年呀,悠著點逗,你的徵羽弟弟還沒到弱冠呢?!?/p>
紀寒年一聽,臉上頓時泛起紅暈,嗔怪道:“爹爹,您就別打趣我了。”心中卻在想,慕徵羽雖沒到弱冠,行事卻已十分沉穩可靠,只是在自己面前,偶爾還會流露出少年的意氣。
慕徵羽聽到慕老爺的調侃,不但沒羞赧,反而挺了挺胸膛,認真道:“伯父,我雖未弱冠,但對阿年的心意日月可鑒,定能護她周全?!?/p>
慕老爺笑著搖頭,看向慕宮主:“你瞧這小子,長大了,有擔當了。”慕宮主眼中也滿是欣慰,點頭道:“是啊,徵羽如今確實讓我省心不少?!?/p>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慕徵羽下意識地將紀寒年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眼神中滿是關切。紀寒年感受到他的動作,心頭一暖,卻又不想在長輩面前表現得太過親昵,輕輕掙開了一點。
慕宮主和慕老爺又叮囑了幾句,諸如飲食要規律、注意保暖之類的話,才放心離開。慕徵羽和紀寒年相視一笑,轉身往紀寒年房間走去。
剛到門口,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蘇曼兮清脆又急切的大喊:“阿年姐姐!阿年姐姐你可算回來了!”聲音中滿是歡喜與激動。只見蘇曼兮腳步匆匆,裙擺隨著她的動作飛揚起來,絲毫不在意形象。而季蠟則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同樣透著對紀寒年歸來的欣喜。
紀寒年聽到呼喊,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連忙迎上去。蘇曼兮一下撲進紀寒年懷里,緊緊抱住她,聲音帶著些哽咽:“阿年姐姐,你這一走這么久,我和季蠟姐姐都擔心死了?!奔o寒年輕輕拍著蘇曼兮的背,柔聲安撫:“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讓你們擔心啦。”
這時,季蠟也走到跟前,微微屈膝行了個禮,輕聲說道:“寒年,平安回來就好?!奔o寒年拉過季蠟的一只手,將兩人都拉近身邊,眼中滿是溫柔:“這些日子,你們在神相山可還好?有沒有受委屈?”
蘇曼兮連忙搖頭,眼睛亮晶晶的,興奮地說:“沒有沒有,慕公子對我們可好了,還教我們讀書識字呢!就是一直盼著你回來,這才覺得日子有些漫長?!闭f著,她偷偷瞥了一眼慕徵羽,吐了吐舌頭。
慕徵羽看著這一幕,笑著說:“她們都很聽話,學得也快,就是總念叨著你?!?/p>
紀寒年感激地看向慕徵羽,又把目光轉回蘇曼兮和季蠟身上:“真是辛苦你們記掛我了,等過幾日,得了空,便帶你們出去逛逛,如何?”
蘇曼兮一聽,眼睛瞬間亮得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雙手一拍,跳起來歡呼道:“好呀好呀!阿年姐姐最好啦!姐夫肯定也會一起去的,對吧姐夫?”說著,她一臉期待地看向慕徵羽,故意把“姐夫”兩個字喊得又響又甜。
慕徵羽聽到這稱呼,先是一怔,隨即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下意識地看向紀寒年。見紀寒年也有些羞澀地低下頭,他心中涌起一陣歡喜,可又在蘇曼兮那調侃的目光下,故作鎮定地輕咳一聲:“嗯,自然是一起去,我得護著你們?!?/p>
然而,就在他心里暗自為這聲“姐夫”偷著樂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蘇曼兮和紀寒年親昵相處的畫面,又想起蘇曼兮剛剛那興奮勁兒,心里莫名就泛起了一絲醋意。他忍不住開口:“蘇曼兮,你就這么盼著出去,平日里在神相山,我教你的功課都學會了?”
蘇曼兮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開始飄忽,小聲嘟囔道:“這個??那個??姐夫,我都有在努力學啦,只是這出去玩的機會難得嘛?!?/p>
紀寒年瞧出慕徵羽是在吃醋,不禁覺得好笑,輕輕拉了拉慕徵羽的衣袖,笑著說:“好了,別為難曼兮了,她年紀小,愛玩也是天性。等出去玩的時候,你再考考她便是?!?/p>
慕徵羽感受到紀寒年指尖傳來的溫度,心中的醋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甜蜜。他看著紀寒年,溫柔地點點頭:“聽你的,都依你?!?/p>
季蠟在一旁看著這幾人互動,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輕聲說道:“能一起出去游玩,確實是件難得的樂事。只是如今外面局勢不明,還是要多加小心?!?/p>
紀寒年贊同地點點頭:“季蠟說得對,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不過有徵羽在,定能護我們周全。”聽到紀寒年如此信任自己,慕徵羽挺了挺胸膛,眼神中滿是堅定:“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p>
蘇曼兮眼珠子滴溜一轉,又開始活絡起來:“姐夫這么厲害,那等出去了,我想吃集市上的糖人兒,還有桂花糕,阿年姐姐,你也會給我買的,對不對?”說著,雙手挽住紀寒年的胳膊,腦袋親昵地靠在她肩上。
慕徵羽看著蘇曼兮這黏人的模樣,心里那股醋意又開始冒頭,忍不住說道:“就知道吃,光想著讓阿年給你買,你怎么不自己用功讀書,將來有本事了自己買?!?/p>
蘇曼兮一聽,嘴巴立刻撅得老高,滿臉委屈:“姐夫你怎么又兇我,阿年姐姐都不怪我?!闭f著,眼眶里還泛起了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紀寒年見狀,趕忙一邊安撫蘇曼兮,一邊看向慕徵羽,嗔怪道:“你呀,怎么又逗她,曼兮還小,你就別和她計較啦?!比缓笥謱χK曼兮溫柔地說:“曼兮不哭,等出去了,阿年姐姐給你買好多好吃的?!?/p>
蘇曼兮這才破涕為笑,得意地看了慕徵羽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還是阿年姐姐對我好”。慕徵羽瞧見這一幕,咬牙切齒,心里卻也明白自己是太在乎紀寒年,才會這般容易吃醋。
他垂首,瞥見紀寒年左手手掌上的紗布,眉頭微蹙。
“好了好了,阿年才剛回來,還沒好好休息,你們先回去吧!”
慕徵羽趕走蘇曼兮和季蠟,關上房門,紀寒年暗道不好,不動聲色的拉了拉袖口,試圖掩蓋手掌上的紗布。
慕徵羽哪能看不出紀寒年的小動作,他上前一步,輕輕握住紀寒年的手腕,聲音里帶著幾分心疼與不容抗拒:“阿年,別躲?!奔o寒年無奈,只能任由他輕輕解開紗布,看著那尚未完全愈合、有些紅腫的傷口,慕徵羽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沉,“怎么又受傷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每次都這樣??”
紀寒年低下頭,囁嚅道:“我??我怕你擔心,而且這傷不嚴重,我自己能處理?!蹦结缬鹧劭粑⒓t,輕輕撫著傷口周圍的皮膚,像是生怕弄疼她,聲音微微發顫:“不嚴重?阿年,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這傷口有多心疼。”他扶著紀寒年到床邊坐下,走到桌前,拿起藥箱,動作急切又慌亂,差點碰倒了桌上的茶杯。
回到紀寒年身邊,慕徵羽半跪在她面前,用溫水輕柔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污漬,每一下都小心翼翼。他的手微微顫抖,倒藥水時,藥水瓶口碰到傷口,紀寒年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手。慕徵羽立刻停住動作,緊張地抬頭看向她:“很疼嗎?我輕點?!奔o寒年看著他滿是自責與關切的模樣,心中一暖,強忍著刺痛說道:“不疼,你繼續吧?!?/p>
上好藥,慕徵羽開始用紗布一圈一圈地仔細包扎,他的眼神專注得仿佛在完成一件稀世珍寶的修復。包扎完,他仍握著紀寒年的手,遲遲不愿松開,低聲道:“阿年,以后別再這樣了,不管什么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你的安危,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p>
紀寒年輕輕點頭,看著慕徵羽眼底的烏青與疲憊,心疼地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我知道了,你也別太操心我,瞧你都憔悴了不少?!?/p>
慕徵羽被紀寒年這么一說,微微一怔,隨即臉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他別過頭,輕輕咳了一聲,試圖掩蓋內心的慌亂,“哪有,不過是最近事務繁忙罷了?!彼焐想m這么說,可心里卻因紀寒年這簡單的關心而泛起層層漣漪。
紀寒年收回手,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有些微妙。紀寒年察覺到了這份異樣,她的目光落在兩人仍緊握的手上,心跳陡然加快,想要抽回手,卻又有些不舍。
慕徵羽似乎也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他的臉更紅了,可手指卻不自覺地收緊,舍不得松開紀寒年的手。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抬頭看向紀寒年,目光堅定又深情:“阿年——”
“額——徵羽,這??這天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紀寒年立馬打斷他要說的話。
慕徵羽被紀寒年這突然的打斷弄得一滯,臉上的紅暈未退,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他非但沒有松開紀寒年的手,反而站起身,微微用力將紀寒年拉向自己,讓她直面自己熾熱的目光。
“阿年,你在躲什么?”慕徵羽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威嚴 ,“為什么每次我想把心里話說清楚,你都要逃避?”
紀寒年慌亂地避開慕徵羽的目光,眼神游移不定,咬著下唇,囁嚅道:“我??我沒有躲,只是你看,這燭火都快熄了,再不添些燈油,一會兒房間可就黑了?!闭f著,她試圖掙脫慕徵羽的手,去拿桌上的燈油。
慕徵羽卻握得更緊,不為所動,他的目光緊緊鎖住紀寒年,仿佛要將她的心思看穿:“阿年,別轉移話題,燈油一會兒再添,現在我只想聽你說說,對我的心意到底是怎樣?!彼穆曇粑⑽l顫,帶著幾分急切與渴望。
紀寒年的心跳如雷,她的臉頰滾燙,感覺自己仿佛被熾熱的火焰包圍。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突然靈機一動,說道:“徵羽,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在山上迷路那次嗎?那時候你害怕得直哭,還是我帶你找到回家的路呢?!彼贿呎f著,一邊努力擠出笑容,試圖用回憶來沖淡此刻的緊張氛圍。
慕徵羽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卻也順著她的話說道:“我記得,可這和現在有什么關系?阿年,別再繞圈子了?!彼⑽⑺砷_手,卻又順勢捧住紀寒年的臉,讓她無法再逃避自己的視線。
紀寒年的雙手下意識地抓住慕徵羽的手腕,她的呼吸急促,感受著慕徵羽掌心的溫度,腦子飛速運轉,又說道:“你看,咱們相識這么多年,一起經歷了那么多風風雨雨,這份情誼多難得啊,可不能因為一時沖動,把一切都弄變味了。”她的話語里帶著一絲懇求,希望慕徵羽能就此打住這個話題。
慕徵羽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紀寒年的臉頰,聲音略帶苦澀:“阿年,我對你的心意,可不是一時沖動。我知道我們相識多年,情誼深厚,可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我想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彼哪抗馍钋槎鴪讨?,不肯放過紀寒年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紀寒年苦笑,“我們不是已經是親人了嗎?”
慕徵羽聽到這話,眼中劃過一抹受傷,他的手微微顫抖,卻依舊捧著紀寒年的臉,不肯松開?!鞍⒛辏H人?那不是我想要的。”他的聲音里滿是壓抑的痛苦,“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不只是以親人的身份?!?/p>
紀寒年的眼眶漸漸濕潤,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心里又何嘗沒有對慕徵羽的特殊感情呢?只是這份感情太過沉重,讓她害怕面對。
“徵羽,你知道的,世人不會接受我們之間超越親情的感情,這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奔o寒年聲音哽咽,眼中滿是無奈和擔憂。
慕徵羽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我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那些都不重要。阿年,給我一個機會,也給我們的感情一個機會。”他的眼神熾熱,仿佛要把自己的真心都燒給紀寒年看。
“阿年??若不是惡人作祟,你早該是我妻??”
紀寒年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有震驚、有感動,還有一絲掙扎。她的嘴唇輕啟,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被喉嚨里的哽咽堵住。
慕徵羽見狀,緩緩靠近她,額頭輕輕抵住她的額頭,聲音低得如同呢喃:“阿年,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不想再錯過了。”他的氣息輕輕拂在紀寒年臉上,讓她的心跳愈發紊亂。
紀寒年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看著慕徵羽,心中的防線開始崩塌?!搬缬?,我??看你表現?!?/p>
她愿意給慕徵羽一個機會,只是有些嘴硬,不好說出口??
聽到紀寒年這句“看你表現”,慕徵羽眼中瞬間涌起驚喜與感動,眼眶也微微泛紅。他激動得說不出話,只是用力將紀寒年擁入懷中,手臂緊緊環著她,生怕這是個夢,醒來一切都是假的。
“阿年,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蹦结缬鹪谒呧驼Z,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我會用行動證明,我的心意經得起任何考驗?!彼p輕撫摸著紀寒年的發絲,感受著她在懷中的溫度,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而另一邊,賀銘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剛入城門,便有宮中侍衛前來迎接,告知他皇上正在御書房等候。賀銘不敢耽擱,直奔皇宮。
踏入御書房,賀銘恭敬行禮:“微臣參見皇上,此次出行,多有耽擱,還望皇上恕罪。”皇上抬眸,目光銳利:“賀卿,你這一去許久,朝中不少人議論紛紛,朕也著實擔心。你且說說,此番可有什么收獲?”
賀銘將妖族婚禮上的變故,以及黑暗勢力的陰謀一五一十稟明?;噬下犕?,神色凝重:“沒想到這黑暗勢力竟滲透到如此地步,連妖族內部都被其安插眼線。賀卿,你可有應對之策?”
賀銘沉思片刻,說道:“依微臣之見,當務之急是加強京城戒備,同時暗中調查朝中是否有與黑暗勢力勾結之人。另外,可派密探前往各地,收集黑暗勢力的情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p>
皇上點頭贊同:“嗯,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務必小心行事,切不可打草驚蛇?!辟R銘領命,退出御書房。他深知,接下來的日子,京城怕是也不得安寧,一場與黑暗勢力的暗中較量,才剛剛拉開帷幕 。
夜幕如墨,將整個府邸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紀寒年房間里燭火搖曳,慕徵羽剛安置好紀寒年,正準備起身去倒杯茶,房門卻被人匆匆敲響。
“阿年,開門,是叔叔?!蹦綄m主沉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還伴隨著慕老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慕徵羽連忙打開門,只見慕宮主神色凝重,慕老爺眉頭緊鎖,兩人走進房間,
紀寒年坐在床邊,看清來人,連忙起身上前欠身行禮,“父親!叔叔!”
慕宮主微微抬手示意紀寒年免禮,目光在她和慕徵羽之間快速掃過,似乎察覺到了兩人之間氣氛的微妙變化,但此刻有更要緊的事,便沒有多問。
紀寒年請二老坐下,慕宮主詢問婚禮上的情況,紀寒年只好又將那驚心動魄的經歷復述一遍。慕老爺聽得目瞪口呆,拍案而起:“這韋仲憂簡直膽大包天!竟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慕宮主也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說道:“黑暗勢力如此猖獗,我們神相山也不能掉以輕心。徵羽,從明日起,加強山中戒備,多派侍衛巡邏,切不可讓黑暗勢力有機可乘?!?/p>
慕徵羽點頭領命:“孩兒明白,明日就去?!?/p>
紀寒年見慕老爺還在為韋仲憂之事憤慨不已,突然想起皇上的囑托,猶豫片刻后開口道:“爹爹,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說。半個月前,我查案有功,得當今皇上獎賞,他與您竟是十年的好友?;噬下犅勎沂悄呐畠?,十分關切,還特意交代我,一定要勸您下山,去宮中與他敘敘舊?!?/p>
慕老爺聞言,身子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懷念,更多的是藏在心底多年的傷感。他緩緩坐下,目光有些呆滯,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笆炅??自從你失蹤后,我傷心過度回了神相山,與他也斷了聯系。沒想到,他還記著我這個老友?!?/p>
慕宮主看著慕老爺,輕輕嘆了口氣:“哥,既然皇上有請,你便去一趟吧。這么多年沒見,是該好好聊聊?!?/p>
慕徵羽也在一旁勸道:“是啊,伯父,您就當是出去散散心,我和阿年也會在山中守好一切的?!?/p>
慕老爺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眾人,沉默許久后,終于點了點頭:“好吧,我明日便下山。只是如今這局勢,我實在放心不下?!?/p>
紀寒年連忙安慰道:“父親,您放心,有徵羽在,神相山定不會出什么差錯。您只管去和皇上好好聚聚?!?/p>
慕宮主接著說:“老慕,你就安心去吧。我會安排好山中事務,若有什么緊急情況,我們也會及時派人通知你?!?/p>
慕老爺又與眾人商議了一些神相山近期的事務安排,這才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頭看了看紀寒年和慕徵羽,眼中滿是欣慰與期許:“你們倆,如今也都長大了,要相互扶持,好好守護神相山?!?/p>
待慕老爺離開后,慕宮主也叮囑了慕徵羽幾句加強戒備的要點,隨后便告辭離去。房間里,只剩下紀寒年和慕徵羽,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緊張與期待。
“阿年,明日我便要去安排山中戒備之事,你好好待在家里?!?/p>
紀寒年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失落,小聲嘟囔道:“我也沒打算亂跑,就是好不容易能歇幾天,天天憋在家里,多沒意思啊。”她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慕徵羽,試圖爭取一點“自由”。
慕徵羽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一軟,可想到神相山如今的局勢,又狠下心來,輕聲勸道:“阿年,如今黑暗勢力虎視眈眈,我實在放心不下你。你乖乖待著,等我把戒備安排妥當,再陪你出去,好不好?”他伸手輕輕撫了撫紀寒年的頭發,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
紀寒年撇了撇嘴,還是有些不甘心:“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累,就想趁這機會放松放松。而且我也有自保的能力,不會出事的。”她一邊說著,一邊拽著慕徵羽的衣袖輕輕搖晃,企圖動搖他的決心。
慕徵羽無奈地嘆了口氣,將紀寒年輕輕摟入懷中:“我知道你有本事,可萬一出點什么意外,我該怎么辦?就當是為了我,這幾日別亂跑,嗯?”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紀寒年靠在慕徵羽懷里,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了:“好吧好吧,我聽你的就是了。不過你可不許騙我,等事情忙完,一定要帶我出去玩?!彼痤^,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慕徵羽笑著點了點頭,“一定,我保證?!彼砷_紀寒年,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認真的說:“這幾天我可能會很忙,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叫蘇曼兮和季蠟姐陪你,千萬別亂跑?!?/p>
紀寒年乖巧地點點頭,又忍不住問道:“那你什么時候能忙完???”慕徵羽想了想,說道:“順利的話,大概三五日就能把山中的戒備安排好。到時候,我就帶你去集市上,你想吃什么、玩什么,都依你。”
紀寒年聽話點頭,“好!”
她看著慕徵羽眼底濃重的烏青,心中滿是心疼,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柔聲道:“天色真的不早了,你忙了一天,也該累壞了,快回房歇息吧?!彼难凵窭餄M是關切,手指輕輕捋了捋慕徵羽額前略顯凌亂的發絲。
慕徵羽反手握住紀寒年的手,眷戀不舍,聲音里帶著一絲繾綣:“我再陪你坐一會兒吧,就想多和你待著。”他微微低下頭,額頭輕抵著紀寒年的額頭,享受著這片刻寧靜又親密的時光。
紀寒年臉頰微微泛紅,卻還是輕輕推開慕徵羽,嗔怪道:“你呀,要是不好好休息,哪有力氣去安排山中戒備。快去快去,等你忙完這幾日,我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彼贿呎f著,一邊輕輕推著慕徵羽往門口走去。
慕徵羽拗不過她,只能慢慢往門口挪動腳步,眼睛卻始終盯著紀寒年,一步三回頭:“那我走了,你要是夜里有什么事,一定要立刻叫人來找我?!彼驹陂T口,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遍。
紀寒年走到門口,輕輕戳了戳慕徵羽的胸口:“知道啦,你就別操心我了,快回去睡覺。”
慕徵羽一步三回頭地出了紀寒年的房間,剛走到轉角處,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從旁邊的花叢傳來。他警惕地抽出佩劍,小心翼翼地靠近。撥開花叢一看,竟是蘇曼兮和季蠟正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
“你們倆在干什么?”慕徵羽眉頭緊皺。
蘇曼兮吐了吐舌頭,嬉皮笑臉道:“姐夫,我們就是想看看你和阿年姐姐進展咋樣了,沒別的意思?!?/p>
季蠟也在一旁點頭附和。慕徵羽無奈地搖搖頭,“你們呀,別瞎操心,趕緊回去休息。神相山現在不太平,別亂跑。”
蘇曼兮和季蠟互相看了看,乖乖應了聲。等慕徵羽走遠,蘇曼兮又興奮起來,“季姐姐,看來姐夫和阿年姐姐有戲,咱們過幾天就等著吃喜糖吧?!奔鞠炐χ亮舜了哪X袋,“就你知道得多,快回去睡覺?!眱扇吮谋奶鼗亓俗约旱姆块g。
紀寒年在房間里,聽著外面沒了動靜,才輕輕關上房門。她走到窗邊,望著慕徵羽離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第二日清晨,紀寒年早早起了床。一抬腳,感覺腳腕上重重的,低頭一看,發現是仙族的法器,紀寒年被這突然出現的法器氣得笑了出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她彎下腰,仔細端詳著腳腕上禁錮著的法器,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這法器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幽光,紋路精致卻透著冰冷的氣息,顯然是用來囚禁人的東西,而此刻竟被安置在自己腳上,不用想也知道是慕徵羽的“杰作”。
“好你個慕徵羽,嘴上說著讓我好好待在家里,竟用這種法子來困住我!”紀寒年咬牙切齒地說道,試圖用力掙脫,可那法器卻紋絲不動,緊緊地束縛著她的腳腕。
她氣呼呼地在房間里踱步,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法器帶來的輕微束縛感,這更讓她的怒火蹭蹭直冒?!疤澪易蛲磉€那么心疼他,沒想到一轉眼就又給我來這么一出!”紀寒年越想越氣,雙手叉腰,眼神中滿是不甘。
可冷靜下來后,紀寒年也明白慕徵羽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才出此下策,只是這做法實在讓她難以接受?!熬退闶菫槲液?,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啊,把我當犯人一樣囚禁起來?!奔o寒年小聲嘟囔著,坐在床邊,開始思考該如何解開這法器。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緊接著是蘇曼兮的聲音:“阿年姐姐,你起床了嗎?”
紀寒年連忙整理了一下情緒,說道:“曼兮,進來吧?!?/p>
蘇曼兮推開門,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季蠟??蓜傔M門,蘇曼兮看了一眼紀寒年腳腕上的法器,暗笑道:“姐姐,姐夫讓我和季姐姐看著你,不讓你亂跑,說他中午就回來看你?!?/p>
紀寒年瞪大雙眼,直直地盯著蘇曼兮,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像是在確認她是不是在開玩笑。見蘇曼兮一臉認真,又看向季蠟得到肯定答復后,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笑著說:“好啊,他可真是好算計,不但用法器困住我,還找你們來當說客看著我,慕徵羽可真有本事!”
蘇曼兮見紀寒年真的動怒了,心里有些發慌,連忙擺手解釋:“阿年姐姐,你別生氣,姐夫也是擔心你嘛。你想想,現在外面局勢多危險,萬一你出點什么事,姐夫他肯定會心疼死的?!?/p>
紀寒年聽了這話,非但沒消氣,反而更氣了,“擔心我也不能用這種方式!把我像犯人一樣關起來,問都不問我愿不愿意,他眼里還有沒有我!”說著,她用力地坐在床邊,胸口劇烈起伏。
季蠟走上前,輕聲細語地勸道:“紀姑娘,慕公子的做法確實欠妥,但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你先消消氣,等他中午回來,你們好好溝通一下,說不定能解開這個誤會。”
紀寒年冷哼一聲,“溝通?他都沒打算跟我溝通,直接就把這法器套我腳上了,還有什么好說的。”盡管嘴上這么說,可紀寒年心里也清楚,等慕徵羽回來,還是得把話說清楚,不然這事兒可沒完。
蘇曼兮眼珠子一轉,湊到紀寒年身邊,笑嘻嘻地說:“姐姐,要不這樣,你先別生氣,等姐夫回來,你就跟他撒嬌,讓他把法器給你解開,姐夫那么喜歡你,肯定會答應的?!?/p>
紀寒年白了她一眼,“你這鬼靈精,就知道出些餿主意。我才不跟他撒嬌,這次非得讓他知道,我可不是能隨便擺弄的?!痹掚m如此,可紀寒年心里也犯起了嘀咕,想著等慕徵羽回來,到底該怎么跟他理論,既能讓他意識到錯誤,又不至于傷了兩人的感情 。
蘇曼兮和季蠟離開后,房間里重歸寂靜。紀寒年獨自坐在床邊,望著窗外漸漸飄落的雪花,心情也如同這天氣一般,愈發陰沉。她心里明白,自己氣成這樣,不全是因為被禁錮,更多是想讓慕徵羽哄哄自己,想看他著急的樣子。
紀寒年百無聊賴地起身,拖著被法器束縛的腳,緩緩走到窗邊。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不一會兒,院子里便積起了薄薄一層雪,銀裝素裹,煞是好看。若是往常,紀寒年定會欣喜地跑出去賞雪,可如今卻只能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房間里,透過窗戶望雪興嘆。
她不禁想起從前與慕徵羽一起賞雪的情景,那時兩人在雪地里嬉笑玩鬧,無憂無慮。想到這里,紀寒年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可隨即又想起眼下自己被禁錮的處境,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嗔怒。
“哼,慕徵羽,等你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奔o寒年小聲嘀咕著,眼神卻始終盯著窗外的雪景,思緒早已飄遠。她想象著慕徵羽回來后,發現自己真的生氣了,會是怎樣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是會急忙上前道歉,還是會想盡辦法哄自己開心?
就在紀寒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時,一陣寒風吹過,吹得窗戶哐當作響,也將她拉回了現實。她打了個寒顫,連忙關上窗戶,轉身坐在椅子上。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她的呼吸聲,愈發顯得孤寂冷清。
紀寒年百無聊賴地翻著桌上的書籍,試圖轉移注意力,可心思卻怎么也集中不起來,滿腦子都是慕徵羽。“這個呆子,怎么還不回來。”她一邊嘟囔著,一邊不時地看向門口,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焦急。
終于,紀寒年等得不耐煩了,她索性站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每走一步,腳腕上的法器就發出輕微的聲響,提醒著她被囚禁的事實。她越走越快,心中的壞心思和期待也愈發強烈,就盼著慕徵羽能快點出現 。
紀寒年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心臟猛地懸起,輕手輕腳地躲到門后,連呼吸都放得極輕。耳朵豎起來,捕捉著門外的動靜,雙手不自覺攥緊,指節泛白,滿心想著等慕徵羽一進門,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接著是鑰匙插入鎖孔的細微聲響。紀寒年屏氣斂息,微微屈膝,像只蓄勢待發的小獸。門緩緩推開,慕徵羽剛跨進屋內,紀寒年便如離弦之箭般撲了出去,一口狠狠咬住慕徵羽伸出的手腕。
“嘶——阿年,你這是做什么!”慕徵羽吃痛地驚呼,卻沒用力掙脫,只是滿眼無奈與寵溺,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紀寒年松了口,氣鼓鼓地瞪著他,胸脯劇烈起伏:“你還好意思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鎖在這兒,當我是什么?”說著,抬起腳用力晃了晃那禁錮她的法器,眼中滿是委屈和憤怒。
慕徵羽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想摸摸她的頭安撫,卻被紀寒年側身躲開。他只能放下手,解釋道:“阿年,外面太危險,我實在擔心你,才出此下策,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紀寒年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知道錯了?一句知道錯了就完了?你把我關起來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
慕徵羽見她真的氣狠了,心里滿是愧疚,上前一步,雙手輕輕握住紀寒年的肩膀,誠懇地看著她的眼睛:“阿年,是我不對,沒考慮你的想法。但我真的是怕你有危險,你要是出了事,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的聲音微微發顫,眼中滿是擔憂與關切。
紀寒年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心中的怒火消了些,可還是嘴硬:“那你也不能一聲不吭就把我鎖起來,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我能幫你一起解決?!?/p>
慕徵羽聽她這么說,知道氣消了大半,忙點頭:“是,以后我一定和你商量,再也不擅自做決定了。你看,我把這法器解開,好不好?”說著,從懷中掏出解鎖的物件。
紀寒年看著他討好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又故作嚴肅:“這還差不多,要是再有下次,可沒這么容易哄好?!?/p>
慕徵羽見她笑了,也跟著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解下法器,揉了揉她的腳踝:“肯定沒下次了。你呢,也不要再赤腳走了,地上涼?!?/p>
紀寒年臉頰微微一熱,輕拍開慕徵羽的手,嗔怪道:“你還說,不都是被你氣的,哪還顧得上穿鞋?!痹掚m如此,心里卻因慕徵羽這細微的關懷泛起絲絲暖意。
慕徵羽站起身,目光溫柔地看著紀寒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從袖兜里掏出一個油紙包,遞到她面前:“阿年,我路過你最愛那家點心鋪子,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快嘗嘗?!?/p>
紀寒年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打開油紙包,一股甜香瞬間彌漫開來。她拿起一塊放入口中,軟糯香甜的口感在舌尖散開,滿足地瞇起眼睛,“還是這個味兒,你還記得我喜歡吃?!?/p>
慕徵羽看著她吃得一臉滿足,嘴角也跟著上揚,“你愛吃的,我都記著呢?!眱扇讼嘁暥?,房間里的氣氛愈發溫馨。
這時,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如同鵝毛般飄落。慕徵羽走到窗邊,向外望去,說道:“阿年,這雪下得這般大,不如我們一起出去賞雪吧,就當彌補你被關在屋里的遺憾?!?/p>
紀寒年一聽,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想到之前被禁錮的事,撇了撇嘴:“出去倒是可以,不過你可不許再限制我行動,不然我可饒不了你?!?/p>
慕徵羽連忙舉手保證:“絕對不會,我發誓。”
紀寒年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走到衣柜前,翻找出一件厚實的披風披上。慕徵羽也取來自己的斗篷,兩人并肩走出房間。
剛踏入院子,一股清新的寒意撲面而來。紀寒年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久違的自由與雪景,心情格外舒暢。她彎腰捧起一把雪,捏成雪球,趁慕徵羽不注意,朝他扔去。
“哎呀!”慕徵羽被雪球砸個正著,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彎腰迅速團起雪球反擊。一時間,院子里充滿了兩人的歡聲笑語,雪球在空中飛來飛去,雪花也似乎被這歡樂的氣氛感染,紛紛揚揚地圍繞著他們飛舞。
玩鬧了好一會兒,慕徵羽一個不小心,腳下打滑,整個人向后仰去。紀寒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兩人重心不穩,雙雙摔倒在柔軟的雪堆里。
四目相對,呼吸交織,紀寒年臉上還掛著未消散的笑意,雙頰因為奔跑和打鬧變得紅撲撲的,如同熟透的蘋果。慕徵羽望著眼前的她,心中一動,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輕輕拂去她發梢上的雪花。
紀寒年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偏過頭,躲開他熾熱的目光,嗔怪道:“還不快起來,這雪都快把衣服浸濕了?!?/p>
慕徵羽卻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就勢躺在雪地上,拉著紀寒年的手,輕聲說:“阿年,就這樣躺一會兒吧,好久沒有這么輕松了。”紀寒年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躺了下來,望著天空中不斷飄落的雪花,心中滿是寧靜與愜意。
兩人靜靜地躺著,誰都沒有說話,只有雪花飄落的簌簌聲和彼此的呼吸聲。過了許久,慕徵羽打破了沉默:“阿年,等神相山的事情解決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好不好?”
紀寒年轉過頭,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心中泛起層層漣漪,輕輕點了點頭:“好!”得到她肯定的答復,慕徵羽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握緊了她的手。
這時,蘇曼兮和季蠟突然來了,兩人看到躺在雪地里的慕徵羽和紀寒年,先是一怔,隨即蘇曼兮捂嘴偷笑起來:“姐夫,阿年姐姐,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呀?”季蠟也忍不住笑道:“快起來吧,別著涼了?!?/p>
慕徵羽和紀寒年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雪地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臉上都有些泛紅。蘇曼兮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看著兩人,笑嘻嘻地說:“我就知道,姐夫和阿年姐姐感情最好啦,剛剛看到你們一起打雪仗,可真讓人羨慕?!?/p>
紀寒年白了她一眼:“就你話多,還不快來幫忙拍雪?!庇谑?,四人在院子里又笑又鬧,將之前的不愉快拋之腦后,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歡樂時光,仿佛外面神相山的不太平,都與他們無關。
玩鬧間,天色漸暗,墨色的夜幕悄然降臨,細碎的雪花在月光下閃爍著點點微光,宛如細碎的鉆石。蘇曼兮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我肚子都咕咕叫啦,咱們快去吃晚飯吧?!奔鞠炓颤c頭附和,于是眾人便一同往屋內走去。
晚飯桌上,氣氛熱鬧非凡。蘇曼兮一邊大口吃著飯菜,一邊眉飛色舞地講述著自己白日里的趣事,逗得大家笑聲不斷。紀寒年時不時給慕徵羽夾菜,眼神交匯間,盡是溫柔與甜蜜。慕徵羽也會貼心地幫紀寒年盛湯,兩人之間的互動自然又親昵,讓蘇曼兮和季蠟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飯后,慕徵羽和紀寒年回到房間。紀寒年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讓那帶著雪意的清新空氣涌入屋內。慕徵羽走到她身后,雙手輕輕環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兩人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雪景,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溫馨。
“阿年,有你在身邊,真好?!蹦结缬鹪谒呡p聲呢喃,溫熱的氣息拂過紀寒年的臉頰,惹得她微微臉紅。
紀寒年轉過身,雙手環住慕徵羽的脖子,笑著說:“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們都一起面對,好不好?”
慕徵羽鄭重地點點頭,目光堅定而深情,凝視著紀寒年的眼睛,認真說道:“好,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會再讓你獨自面對,我們生死相依?!彼⑽⒌拖骂^,兩人的額頭再次相抵,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在譜寫一曲專屬于他們的愛情樂章。
就在這溫情脈脈的時刻,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哨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紀寒年和慕徵羽瞬間警覺,迅速分開,神色凝重地看向窗外。
“這是神相山的警戒哨聲,看來是有變故?!蹦结缬鸬穆曇舻统粒嘎冻鲆唤z緊張。他迅速走到桌前,拿起佩劍,轉身對紀寒年說:“阿年,你留在這兒,我去看看。”
紀寒年卻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眼神堅定:“不,我和你一起去。說好的一起面對,你可不能食言。”慕徵羽看著她堅決的模樣,知道無法勸阻,只好點頭同意:“那你跟緊我,千萬小心?!?/p>
兩人迅速沖出房間,朝著哨聲響起的方向奔去。一路上,寒風裹挾著雪花撲面而來,打在臉上生疼,但他們絲毫沒有放慢腳步。月光下,只見神相山的弟子們已經紛紛集結,手持武器,嚴陣以待。
慕徵羽和紀寒年趕到時,發現眾人正圍著一個受傷的弟子。那弟子衣衫襤褸,身上血跡斑斑,氣息微弱。慕徵羽蹲下身子,急切地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受傷的弟子艱難地抬起頭,用顫抖的聲音說:“慕??慕公子,黑暗勢力??他們來了,從后山偷襲,已經突破了幾道防線??”話還沒說完,便昏了過去。
慕徵羽站起身,臉色陰沉如水,他握緊拳頭,對眾人下令:“所有人聽令,立刻加強戒備,守住各個要道,絕不能讓黑暗勢力再進一步!”神相山的弟子們齊聲應和,聲音響徹夜空,充滿了斗志與決心。
紀寒年和慕徵羽對視一眼,迅速投入戰斗,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與黑暗勢力展開殊死搏斗。神相山弟子們雖個個奮勇爭先,但黑暗勢力來勢洶洶,且功法詭異,眾人漸漸落了下風。
紀寒年揮劍擊退身旁的幾個黑衣人,卻感覺體力逐漸不支。她心急如焚,目光掃向四周,只見神相山的防線在敵人的猛烈攻擊下搖搖欲墜,不斷有弟子受傷倒下。
“徵羽,這樣下去不行,他們太強了!”紀寒年大聲喊道,聲音被呼嘯的風聲和激烈的打斗聲淹沒。
慕徵羽面色凝重,他奮力斬殺面前的敵人,卻也深知局勢危急。突然,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人趁他不備,揮出一道黑色的劍氣,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向他襲來。慕徵羽躲避不及,劍氣擦過他的手臂,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徵羽!”紀寒年驚呼,心中滿是擔憂與焦急。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賀銘給的玉佩,猶豫瞬間,一咬牙,從懷中掏出玉佩,狠狠捏碎。
剎那間,一道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光芒中,賀銘的身影緩緩浮現。他手持長劍,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宛如戰神降臨。
“紀姑娘,徵兄,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賀銘的聲音堅定有力,在夜空中回蕩。
“神相山限制仙妖靈力,我們速戰速決!”紀寒年喊道。
“好!”
賀銘加入戰斗后,局勢瞬間扭轉。他劍法凌厲,每一劍揮出都帶著磅礴的氣勢,黑衣人紛紛躲避,不敢正面抵擋。慕徵羽和紀寒年見狀,精神大振,再次鼓足力氣,與賀銘并肩作戰。
慕徵羽揮舞著手中佩劍,劍影閃爍,雖因只是凡人,體力逐漸不支,但眼神中依然透著堅定與不屈。紀寒年也不甘示弱,手中的劍在月光下寒光一閃,精準地刺向敵人。然而,黑暗勢力的黑衣人似乎無窮無盡,一波又一波地涌上來,眾人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就在這時,一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瞅準了慕徵羽的破綻,猛地揮出一道黑色的劍氣,直逼慕徵羽胸口。紀寒年眼角余光瞥見,心臟猛地一縮,來不及多想,她飛身撲向慕徵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這致命一擊?!班邸?,劍氣入體,紀寒年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緩緩倒下。
“阿年!”慕徵羽發出一聲絕望的呼喊,眼眶瞬間紅透,不顧一切地朝著紀寒年奔去,手中的劍瘋狂地揮舞著,將周圍的黑衣人逼退。他一把抱住紀寒年,聲音顫抖:“阿年,你醒醒,別嚇我!”
賀銘這邊也察覺到了這邊的變故,心中一緊,手中長劍舞得密不透風,避開周圍的敵人,迅速來到慕徵羽身邊。看著受傷昏迷的紀寒年,賀銘眉頭緊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黑暗勢力源源不斷,必須想個辦法徹底擊退他們!”
慕徵羽咬著牙,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決絕:“我不能讓阿年白白受傷,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要殺光這些黑衣人!”說著,他將紀寒年輕輕放在地上,拿起劍,就要再次沖上去。
賀銘連忙攔住他:“冷靜點!這樣沖上去只是送死,我們需要策略?!彼抗鈷咭曋鴳饒觯蝗混`機一動,“徵兄,你帶領神相山弟子集中力量攻擊敵人左側,那里似乎是他們的薄弱點。我從右側迂回,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咱們兩面夾擊!”
慕徵羽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悲痛,點頭道:“好,就這么辦!”他站起身,大聲呼喊:“神相山弟子聽令,隨我攻擊敵人左側,殺!”
眾人齊聲吶喊,如猛虎下山般沖向敵人左側。慕徵羽一馬當先,手中劍如蛟龍出海,每一劍都帶著必死的決心,所到之處,黑衣人紛紛倒地。賀銘則從右側發起攻擊,他施展出仙族的絕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在夜空中閃爍,將黑衣人打得措手不及。
在兩人的夾擊下,黑衣人漸漸抵擋不住,開始出現慌亂。但他們依然負隅頑抗,局勢陷入了僵持。此時,紀寒年在昏迷中眉頭緊皺,似乎感應到了外面的危險。她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賀銘給她的那塊玉佩突然發出微弱的光芒。
光芒越來越亮,玉佩中似乎蘊含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這股力量的牽引下,紀寒年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保護慕徵羽,守護神相山!
紀寒年掙扎著站起身,拿起身邊的短刀,朝著戰場走去。她的眼神堅定而熾熱,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就攀升一分。慕徵羽看到紀寒年醒來,驚喜交加:“阿年,你沒事太好了!快退下,這里危險!”
紀寒年卻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不行!我們說好的,生死相依!”說著,她揮舞著劍,加入了戰斗。
三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如同鋼鐵洪流般,將黑暗勢力的黑衣人打得節節敗退。最終,黑衣人見大勢已去,紛紛逃竄。神相山的弟子們歡呼雀躍,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慕徵羽連忙跑到紀寒年身邊,緊緊地抱住她,聲音帶著哭腔:“阿年,你真的嚇死我了,以后別再這么傻了,好不好?”
紀寒年靠在慕徵羽懷里,輕輕點頭:“好了,沒事了??”說完,紀寒年倒頭暈了過去。
慕徵羽的心猛地一揪,雙手下意識收緊,幾乎是嘶吼著:“阿年!阿年你醒醒!”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帶著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賀銘快步上前,神色凝重地查看紀寒年的傷勢,抬手搭在她的脈搏上,眉頭越皺越緊。“她的氣息很微弱,之前那道劍氣傷得太重,又強行起身戰斗,元氣大傷?!辟R銘沉聲道,“必須立刻找個安靜的地方,我為她療傷?!?/p>
慕徵羽二話不說,小心翼翼地將紀寒年橫抱起來,腳步踉蹌卻又急切地朝著紀寒年的房間奔去。一路上,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落在他們身上,仿佛也在為這場驚心動魄的戰斗而哀傷。
回到房間,慕徵羽輕輕地將紀寒年放在床上,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她蒼白的臉龐。賀銘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玉瓶,倒出一顆散發著微光的丹藥,喂紀寒年服下。隨后,他盤腿坐在床邊,雙手結印,一股柔和的靈力緩緩注入紀寒年體內。
慕徵羽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泛白。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紀寒年的臉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顫抖,滿心祈禱著她能快點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賀銘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臉上帶著些許疲憊:“暫時穩住了她的傷勢,可她體內的劍氣殘留還未完全清除,需要時間慢慢調養。”
慕徵羽握緊紀寒年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聲音沙?。骸鞍⒛辏阋欢ㄒ禳c好起來,我不能沒有你?!?/p>
接下來的日子里,慕徵羽日夜守在紀寒年床邊,衣不解帶地照顧她。他親自為她煎藥,每一碗藥都細細吹涼,再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神相山的事務,他也只能抽空去處理,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紀寒年身上。
蘇曼兮和季蠟也時常來看望紀寒年,每次來都帶著親手做的點心,雖然紀寒年無法享用,但她們依然堅持。蘇曼兮看著昏迷不醒的紀寒年,眼眶泛紅:“阿年姐姐,你快醒醒吧,曼兮好想你?!?/p>
這天,慕徵羽坐在床邊,握著紀寒年的手,輕聲說著話:“阿年,你知道嗎?神相山的梅花都開了,比上次的還要茂盛,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去看,就像小時候那樣?!?/p>
就在這時,紀寒年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慕徵羽瞬間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停滯了。緊接著,紀寒年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還有些迷茫。
“阿年,你終于醒了!”慕徵羽激動地聲音都變了調,眼眶再次濕潤,他緊緊地抱住紀寒年,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消失。
紀寒年虛弱地笑了笑,聲音微弱:“我睡了很久嗎?讓你擔心了?!?/p>
慕徵羽連忙搖頭,扶著紀寒年坐起來,倒了一杯溫水,喂她喝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賀銘得到消息趕來,看到醒來的紀寒年,也松了口氣:“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接下來要好好調養,不能再操勞了。”
紀寒年點頭表示感謝,轉頭看向慕徵羽,眼中滿是溫柔:“這次,多虧有你和賀兄,還有神相山的大家?!?/p>
慕徵羽輕輕撫摸著紀寒年的頭發,柔聲道:“以后別再這么拼命了,不管遇到什么,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紀寒年靠在慕徵羽懷里,感受著他的溫暖,心中滿是安心。經歷了這場生死考驗,他們更加明白彼此的重要性,也暗暗發誓,以后不管面對怎樣的艱難險阻,都要攜手走下去,不離不棄。
“神相山的事務都處理完了嗎?有沒有找到一個黑衣人?”
慕徵羽微微皺眉,神色凝重地說道:“神相山的后續事務基本處理妥當,只是清理戰場時,竟沒有抓到一個活口,那些黑衣人就像訓練有素的死士,寧可自盡也不被擒?!?/p>
賀銘接口道:“看來這背后的黑暗勢力手段極其狠辣,將這些黑衣人徹底洗腦,絕不留下任何線索?!?/p>
紀寒年從慕徵羽懷里出來 靠在床頭,若有所思,緩緩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對他們的了解依舊甚少,他們的目的、據點,甚至下一步行動,都還是謎團?!?/p>
慕徵羽握緊紀寒年的手,堅定地說:“不管怎樣,我們都不會放棄追查。阿年,你安心養傷,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將黑暗勢力連根拔起?!?/p>
紀寒年回握住他的手,點頭道:“嗯。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神相山不是限制仙妖兩族靈力嗎?怎么他們可以隨意使用?”
慕徵羽思索片刻,說道:“神相山的禁制由來已久,按常理,仙妖兩族在山中靈力會被大幅壓制。可這些黑衣人能自如施展詭異功法,恐怕是找到了破解之法,或是背后有人相助,提供了特殊寶物?!?/p>
賀銘微微點頭,補充道:“我之前與這些黑衣人交手,發現他們的功法邪氣四溢,不似普通仙或妖之力,倒像是某種被封禁的邪術。說不定黑暗勢力在暗中找到了繞過神相山禁制的辦法,還將邪術傳授給這些死士?!?/p>
紀寒年秀眉微蹙,心中涌起不安:“若他們能隨意破除神相山的禁制,日后必定還會再來,而且手段恐怕更加狠辣。我們必須盡快找出他們破解禁制的原因,加強神相山的防御,否則難以抵擋下次襲擊?!?/p>
蘇曼兮皺著鼻子,氣鼓鼓地說:“這些黑衣人太可惡了,居然能找到神相山禁制的破綻。阿年姐姐,你好好養傷,等你好了,我們一起把他們的秘密都挖出來,讓他們再也不敢來搗亂!”
季蠟也輕聲附和:“是啊,神相山是我們的家,絕不能讓黑暗勢力得逞。慕公子,賀國公,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p>
慕徵羽感激地看了看眾人,握緊紀寒年的手說:“阿年,你安心養傷,我和賀兄會先著手調查。等你康復,我們一同揪出黑暗勢力的幕后黑手?!?/p>
紀寒年回以堅定的目光,點頭道:“嗯,知道了。這次的經歷讓我明白,我們不能再被動防御,必須主動出擊,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
眾人圍坐在一起,商討著后續計劃,屋內氣氛凝重而堅定。神相山雖暫時獲得了安寧,但黑暗勢力的威脅如同高懸的利劍,時刻提醒著他們,真正的挑戰或許才剛剛開始 。
“夜深了,你們知道回去休息吧,徵羽送客?!?/p>
慕徵羽站起身,向賀銘、蘇曼兮和季蠟微微欠身,說道:“今日辛苦大家了,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明日我們再繼續商討應對之策?!?/p>
賀銘點頭,神色關切地看向紀寒年,叮囑道:“紀姑娘,一定要好好調養身體,有任何需要,隨時傳信于我。”
蘇曼兮走到紀寒年床邊,拉著她的手,不舍地說:“阿年姐姐,你要快點好起來,我還等著和你一起出去玩呢。”紀寒年微笑著摸摸她的頭,輕聲應下。
季蠟也走上前,溫柔說道:“寒年,若有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們都在?!?/p>
待三人離開房間,慕徵羽輕輕關上房門,一轉身的功夫,就看到紀寒年起來了,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毛筆,不知在寫些什么。
慕徵羽快步上前,臉上滿是擔憂與責備:“阿年,你怎么起來了?你的身體還沒好,快回床上去躺著?!彼叩郊o寒年身邊,輕輕拿走她手中的毛筆,放在桌上。
紀寒年無奈地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紙張,說道:“我睡不著,想著把今天我們討論的關于黑暗勢力的線索和推測整理一下,說不定能從中發現什么。而且我也在想,神相山的禁制一直是我們的依仗,現在被他們突破,我們得想辦法重新加固或者找到新的防御方法?!?/p>
慕徵羽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又心疼又無奈:“這些事情交給我和賀公子就好,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要是你因為勞累傷情反復,我可怎么辦。”他蹲下身子,與紀寒年平視,眼中滿是關切。
紀寒年伸手輕輕撫上慕徵羽的臉頰,柔聲道:“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也想為神相山出一份力。這次的襲擊讓我意識到,我們面臨的敵人很強大,不能有絲毫懈怠。我只是坐起來稍微整理一下思緒,不會太累的。”
慕徵羽握住紀寒年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嘆了口氣:“那好吧,但你只能再坐一會兒,要是覺得累了,必須馬上回床上休息?!彼酒鹕恚^旁邊的椅子,在紀寒年身邊坐下,“我陪你一起看,有什么想法我們也能隨時討論?!?/p>
兩人一起看著紙上的內容,時不時交流幾句。燭光搖曳,映照著他們認真的臉龐,房間里彌漫著一種靜謐而又堅定的氣息,仿佛在這小小的空間里,他們已經為即將到來的挑戰做好了準備,無論黑暗勢力多么強大,都無法動搖他們守護神相山、守護彼此的決心 。
兩人沉浸在對線索的梳理中,紀寒年突然想起一件事,神色一凜:“徵羽,你還記得那些黑衣人撤退時的情形嗎?他們雖顯慌亂,卻秩序井然,像是提前安排好了退路,這說明他們對神相山的地形也頗為熟悉?!?/p>
慕徵羽微微點頭,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不錯,神相山地形復雜,尋常人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最佳撤離路線。這背后定有熟悉神相山的人給他們通風報信,說不定我們之中出了叛徒。”想到這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與警惕。
紀寒年眉頭緊皺,心中涌起一陣不安:“若真有叛徒,那可就防不勝防了。我們必須盡快把這個人找出來,否則神相山永無寧日。可該從何處入手調查呢?”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陷入沉思。
慕徵羽看著紀寒年苦惱的樣子,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太著急,既然他們熟悉神相山,那我們就從熟悉地形的人查起,比如山中的弟子、負責巡邏的侍衛,還有那些在神相山生活多年的仆人?!?/p>
正說著,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刻意壓低的腳步聲。慕徵羽和紀寒年瞬間警覺,慕徵羽迅速抽出佩劍,擋在紀寒年身前,低聲道:“小心,可能有情況。”
紀寒年也站起身,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果敢。兩人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腳步聲越來越近,在窗邊停了下來。慕徵羽給紀寒年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躲在自己身后,然后猛地拉開窗戶,舉劍刺去。
“啊!”一聲慘叫傳來,一個黑影應聲倒地。慕徵羽和紀寒年定睛一看,竟是一個身著黑衣的小賊,臉上蒙著黑布,看不清容貌。慕徵羽上前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黑布,發現是個陌生面孔。
“你是誰?為什么鬼鬼祟祟地在這兒偷聽?”慕徵羽厲聲問道,手中的劍抵在小賊的脖子上。
小賊嚇得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只是個小偷,聽說神相山打了勝仗,想著來撈點好處,真的不是什么壞人?!?/p>
紀寒年看著小賊慌亂的眼神,心中起了疑:“普通小偷怎會選在這個時候來神相山?而且還敢靠近我們的房間,你最好說實話,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p>
小賊見瞞不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我說,我說!是有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來神相山偷點東西,順便打聽打聽你們在商量什么。我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我只是為了錢啊?!?/p>
慕徵羽和紀寒年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磥砗诎祫萘σ呀涢_始在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這場較量,遠比想象中還要艱難。
沉默片刻,紀寒年冷冷開口:“徵羽,這人就交給你處理吧?!?/p>
慕徵羽輕輕點頭,將佩劍收回劍鞘,轉而溫柔地看向紀寒年:“阿年,你先回床上休息,我去去就回?!彼鲋o寒年躺回床上,掖好被子,這才轉身,一把拎起地上的小賊,大步邁向地牢。
夜色如墨,籠罩著神相山,萬籟俱寂,唯有慕徵羽沉穩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蕩。地牢里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慕徵羽將小賊重重地扔在地上,“哐當”一聲,牢門關閉,在黑暗中發出沉悶的回響。
“你最好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來的,不然這地牢里的刑罰,你可一樣都逃不掉?!蹦结缬鸬穆曇舻统炼?,在地牢里久久回蕩,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小賊嚇得渾身發抖,蜷縮在角落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慕徵羽沒有再理會他,轉身離開地牢,腳步匆匆地回到紀寒年的房間。紀寒年正靠在床頭,神色疲憊卻又透著擔憂,見慕徵羽回來,忙問道:“怎么樣了?”
慕徵羽走到床邊坐下,握住紀寒年的手,輕聲安慰道:“別擔心,已經把他關起來了,明天再審問,肯定能問出些什么。你快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奔o寒年點點頭,在慕徵羽的安撫下,緩緩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眠,慕徵羽就那樣靜靜地守在紀寒年床邊,握著她的手,目光始終未曾離開她的臉龐。天剛蒙蒙亮,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紀寒年的臉上,她悠悠轉醒,發現慕徵羽已經離開了。
她緩緩起身,穿好衣服,看向門口站立的丫鬟,輕聲開口問道:“徵羽他去了哪里?”
丫鬟連忙福了福身,恭敬地回答道:“回紀姑娘的話,慕公子天剛亮就去地牢審問昨日抓到的小賊了,說是問出些線索來便會回房告知姑娘?!?/p>
紀寒年微微頷首,心中暗自思量,不知道那小賊有沒有交代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雖擔心慕徵羽,可也清楚神相山如今局勢嚴峻,容不得她一直臥床休養。于是,她走到梳妝臺前,簡單地梳理了一下頭發,便打算前往地牢。
剛邁出房門,一陣寒風吹來,紀寒年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她緊了緊披風,加快腳步朝著地牢方向走去。一路上,神相山的弟子們看到她,紛紛停下腳步行禮,眼中滿是敬重與關切。
“大小姐,您身體好些了嗎?”一名弟子忍不住問道。
紀寒年微笑著點頭:“多謝掛念,已經好多了?!?/p>
說話間,地牢已近在眼前。兩名守衛見她過來,連忙打開牢門。地牢內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霉味。紀寒年皺了皺眉頭,適應了一下昏暗的光線,便隱約看到慕徵羽正站在一間牢房前,神情嚴肅地審問著小賊,手里還拿著一碗??尸蟲?!。
在不免讓她想到,上次和賀銘一起審問那個壯士,賀銘也同樣用尸蟲審問,他還解釋說是偶然所得,想來這送他之人就是慕徵羽了。
慕徵羽察覺到紀寒年的到來,心猛地一緊,一轉身,下意識就想把手中裝著尸蟲的碗藏到身后。可已經來不及了,紀寒年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碗讓人頭皮發麻的尸蟲上。
“阿年,別看!”慕徵羽一個箭步沖上前,大手迅速捂住紀寒年的眼睛,聲音里滿是慌亂與緊張,“這東西太惡心,不該讓你瞧見?!?/p>
紀寒年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伸手輕輕掰開慕徵羽的手,柔聲道:“徵羽,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如今神相山的局勢危急,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我能承受這些。”
慕徵羽緩緩松開手,滿臉愧疚地看著紀寒年:“阿年,我知道你堅強,可我就是不想讓你看到這些陰暗又惡心的東西?!彼淹霐R到一旁的石臺上,又用一塊黑布嚴嚴實實地蓋住。
紀寒年看著他的舉動,心中泛起一絲暖意,輕聲問道:“這尸蟲??上次賀銘也用它來審問犯人,送他尸蟲的人是你吧?”
慕徵羽微微一怔,猶豫片刻后,輕輕點了點頭:“嗯,這尸蟲是我用來審問那些嘴硬的犯人很是管用。之前給賀銘送去,也是希望能對他有所幫助。沒想到,如今自己也用上了?!?/p>
紀寒年若有所思,看向牢房里嚇得瑟瑟發抖的小賊,說道:“既然這尸蟲能撬開一些人的嘴,或許能讓他吐出更多實情。徵羽,你繼續審問吧,我在一旁看著。”
“不行!這里太陰濕了,又冷又臭的,更何況你傷還沒好,萬一染上風寒就不好了,快點回去吧,等我問出什么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不好?”
紀寒年看著慕徵羽堅決的眼神,知道他是真心擔憂自己,心中一暖,卻還是搖了搖頭:“徵羽,我真的沒事。比起我的身體,神相山的安危更加重要。我留下來,說不定還能幫你一起判斷小賊說的是真是假。”
慕徵羽還想再勸,紀寒年卻已經走到了牢門前,蹲下身子,目光緊緊盯著小賊。小賊被她的眼神看得直發毛,不自覺地往角落里縮了縮。
慕徵羽拿起一旁的小板凳給紀寒年坐。她接過小板凳,輕輕坐下,目光始終沒有從小賊身上移開。她微微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小賊心中所有的秘密。
“你最好想清楚,我們的耐心有限?!奔o寒年的聲音清冷,在這陰暗的地牢里更添幾分威懾力,“今天你要是還不肯說實話,這尸蟲可就要派上用場了?!?/p>
小賊驚恐地看著紀寒年,又偷瞄了一眼被黑布蓋住的碗,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不敢開口。
慕徵羽見狀,上前一步,猛地掀開黑布,露出碗中不斷蠕動的尸蟲,冷冷道:“現在,說還是不說?”
小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音帶著哭腔喊道:“我說,我說!那個黑衣人每次來都蒙著臉,我真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知道,他們還有下一次行動,就在三日后的月圓之夜!”
紀寒年和慕徵羽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凝重。三日后的月圓之夜,黑暗勢力究竟要做什么?
“他們要做什么?在哪里行動?”慕徵羽厲聲追問。
小賊抽抽搭搭地說:“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只聽那個黑衣人提過,行動地點和神相山的禁地有關??”
“神相山的禁地?”紀寒年眉頭緊鎖,神相山的禁地一直是個神秘的存在,沒有宮主和幾位后山長老的允許,是不可以隨意進出的。
那里藏著神相山的諸多隱秘,甚至據說還有上古遺留的強大禁制與神器,黑暗勢力盯上禁地,絕對是一場巨大的危機。
“你確定是神相山的禁地?”慕徵羽再次確認,目光如炬地盯著小賊。小賊用力點頭,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紀寒年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始思索應對之策。禁地的秘密連許多神相山的核心弟子都不清楚,黑暗勢力卻能知曉,這背后的泄密之人恐怕身份不簡單。
“徵羽,看來我們必須盡快搞清楚禁地的情況,加強那里的防備。”紀寒年轉頭看向慕徵羽,眼神堅定。
慕徵羽點頭同意:“我這就去召集后山長老們商議,同時加派人手在禁地周圍巡邏。只是禁地中的秘密,連我也知之甚少,恐怕還得去請教幾位長老?!?/p>
這時,地牢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賀銘匆匆趕來。他看到紀寒年和慕徵羽,微微一愣,隨即說道:“紀姑娘,徵兄,我聽說抓到了可疑之人,便趕了過來。怎么樣,問出什么了嗎?”
慕徵羽神色凝重地將審問結果告知賀銘,賀銘聽后,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神相山禁地??此事非同小可。我曾聽聞,禁地中封印著一股強大的黑暗力量,若被釋放,后果不堪設想。”
紀寒年心中一驚:“難道黑暗勢力的目的就是釋放那股力量?”
賀銘微微皺眉,分析道:“極有可能。三日后便是月圓之夜,月圓之時,天地靈力最為充盈,他們很可能借助這股力量破除禁地封印。”
慕徵羽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絕不能讓他們得逞。賀兄,還請你助我們一臂之力,共同守護神相山。”
賀銘點頭:“義不容辭。當務之急,我們要盡快了解禁地的禁制與秘密,提前做好防御準備?!?/p>
紀寒年突然想到連冥幽,“明日去趟妖族,說不定妖族的古籍中有線索。”
慕徵羽微微頷首,認可了紀寒年的提議:“連冥幽向來對古籍研究頗深,妖族藏書豐富,或許真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只是你身體還未痊愈,這一路奔波??”他看向紀寒年,眼中滿是擔憂。
紀寒年搖了搖頭,堅定道:“我已無大礙,此事刻不容緩,多一人多一份力量。而且我與連冥幽也算有些交情,由我去,溝通起來或許更方便。”
賀銘思索片刻,補充道:“如此,我與你們一同前往。我的身份在仙妖兩界都有些許便利,萬一遇到什么阻礙,也能從中周旋?!?/p>
慕徵羽感激地看向賀銘:“那就有勞賀公子了。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先準備準備,明日一早便出發。我這就去安排神相山的巡邏和防備,務必確保在我們離開期間,神相山不會再出亂子?!闭f完,他轉身快步走出地牢,去處理各項事務。
紀寒年和賀銘又叮囑了小賊幾句,讓他老實待著,若再有所隱瞞,定不輕饒,隨后也離開了地牢?;氐椒块g,紀寒年開始收拾行囊,雖說只是短暫出行,但面對未知的危險,她還是做了周全準備,將佩劍、療傷丹藥以及一些干糧仔細收好。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慕徵羽、紀寒年和賀銘便在神相山山門前會合。三人騎著快馬,朝著妖族領地疾馳而去。一路上,寒風呼嘯,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但他們心中的緊迫感更甚,絲毫沒有放慢速度。
臨近妖族邊界,只見漫山遍野的奇異花草映入眼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獨特的妖氣波動。守衛邊界的妖族士兵看到他們,立刻警惕起來,手持武器,將他們團團圍住。
紀寒年連忙上前,表明身份:“我們是神相山的人,此次前來是為了拜訪妖王,有要事相商,還望通融?!?/p>
為首的士兵打量了他們一番,猶豫片刻后說道:“你們在此稍等,我這就去通報?!闭f完,便轉身匆匆離去。
過了一會兒,那士兵匆匆返回,神色稍緩,對他們說道:“妖王有請,諸位隨我來。”三人跟著士兵,沿著蜿蜒的小徑前行,一路上,妖族的奇異建筑與獨特風情不斷映入眼簾,可他們此刻憂心忡忡,無心欣賞。
終于,來到了連冥幽的居所。連冥幽早已等候在門口,見他們到來,微微欠身行禮,臉上帶著一貫的溫和笑意:“紀姑娘、慕公子、賀國公,別來無恙,不知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紀寒年也不廢話,直接將神相山的遭遇以及黑暗勢力可能在三日后月圓之夜對神相山禁地動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連冥幽。連冥幽聽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神相山禁地之事,我也略有耳聞,只是妖族古籍中記載甚少。不過,我曾在族中一處古老密室的殘卷上看到過只言片語,或許能為你們提供些線索?!?/p>
說著,連冥幽領著他們來到一處隱蔽的密室前。密室大門緊閉,刻滿了神秘的符文。連冥幽口中念念有詞,雙手迅速結印,符文亮起光芒,大門緩緩打開。一股陳舊而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
密室中光線昏暗,四周擺滿了書架,上面堆滿了各種古籍和卷軸。連冥幽徑直走向角落的一個書架,在層層疊疊的書籍中翻找起來。許久,他終于找到了那本殘卷,小心翼翼地打開,上面的字跡已然模糊不清。
“你們看,這里記載著神相山禁地封印的是一股上古魔神的力量,月圓之夜,天地靈力與魔神力量共鳴最為強烈,若黑暗勢力掌握了開啟封印的方法,后果不堪設想。”連冥幽指著殘卷上的字跡說道。
紀寒年眉頭緊皺:“那上面可有記載破解之法或者加強封印的辦法?”
連冥幽搖了搖頭:“這殘卷年代太過久遠,關鍵部分已經缺失,我也從未找到過其他相關記載。不過,我記得族中傳說,在妖族與神相山之間的一處神秘山谷中,曾有上古大能留下過關于封印的線索,只是那山谷危險重重,從未有人成功進入過?!?/p>
慕徵羽目光堅定:“哪怕再危險,我們也必須去試一試。如今時間緊迫,這或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p>
賀銘點頭表示贊同:“不錯,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p>
連冥幽見狀,也站起身來:“此去危險未知,我身為妖族一員,對那山谷周邊略知一二,也一同前去,或許能幫上忙?!?/p>
于是,四人稍作準備后,便朝著神秘山谷的方向進發。一路上,地勢愈發險峻,山林中不時傳來詭異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突然,前方的草叢中竄出一群身形巨大的魔獸,它們周身散發著黑色的霧氣,眼神兇狠,張牙舞爪地朝著眾人撲來。
慕徵羽迅速抽出佩劍,擋在眾人身前:“小心,這些魔獸怕是被黑暗力量操控了!”說著,率先沖向魔獸,劍影閃爍,與魔獸展開激烈搏斗。紀寒年和賀銘也不甘示弱,分別施展法術和劍法,與魔獸周旋。連冥幽則在一旁,運用妖族的秘術,試圖干擾魔獸的行動。
魔獸數量眾多,且攻擊力極強,眾人漸漸有些吃力。紀寒年一個不小心,被一只魔獸的爪子劃傷了手臂,鮮血直流。慕徵羽見狀,心急如焚,手中劍揮舞得更加凌厲,拼盡全力為紀寒年擋下攻擊。
“阿年,你怎么樣?”慕徵羽一邊戰斗,一邊轉頭關切地問道。
紀寒年咬著牙,強忍著疼痛:“我沒事,別分心,先解決這些魔獸!”
就在眾人陷入苦戰之時,賀銘突然靈機一動,他施展出仙族的絕技“清風破魔咒”,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手中射出,瞬間籠罩住周圍的魔獸。魔獸們發出痛苦的嘶吼,黑色霧氣漸漸消散,行動也變得遲緩起來。
眾人抓住機會,齊心協力,終于將這群魔獸全部擊退??蛇€沒等他們喘口氣,天空中突然烏云密布,一道巨大的黑色閃電朝著他們劈來。
那道黑色閃電攜著毀天滅地之勢,劃破濃稠如墨的烏云,直直朝著四人劈落。賀銘反應極快,大喝一聲,雙手快速結印,一面透明的靈力護盾瞬間在眾人頭頂撐起。
“轟!”黑色閃電重重劈在護盾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強烈的沖擊讓護盾劇烈顫抖,賀銘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慕徵羽、紀寒年和連冥幽也被這股沖擊力震得后退數步,腳下的土地都被踏出深深的腳印。
“賀兄!”慕徵羽驚呼,連忙上前扶住賀銘。
賀銘擺了擺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還行,這閃電威力超乎想象,怕是黑暗勢力察覺到我們的行動,故意阻攔?!?/p>
話音剛落,天空中的烏云愈發厚重,隱隱有無數道黑色閃電在其中翻涌,似乎下一輪更猛烈的攻擊即將來臨。連冥幽抬頭望向天空,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刻滿奇異符文的石頭,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連冥幽的咒語,石頭緩緩升起,散發出柔和的青色光芒,光芒逐漸擴大,將四人籠罩其中。就在這時,數道黑色閃電如同一柄柄黑色長矛,從天空中瘋狂刺下,擊打在青色光芒上,濺起層層火花。
“這是我妖族先輩留下的守護法器,能暫時抵御外界攻擊,但堅持不了太久?!边B冥幽解釋道。
紀寒年看著四周不斷沖擊的閃電,心急如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盡快找到穿過這片危險區域的方法,不然等這法器的力量耗盡,我們都得交待在這里。”
慕徵羽環顧四周,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山壁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山洞:“你們看,那里有個山洞,或許我們可以先躲進去避一避?!?/p>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都覺得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連冥幽操控著法器,緩緩朝著山洞移動,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黑色閃電的攻擊越來越密集,法器的光芒也越來越微弱。
終于,在法器即將破碎的那一刻,他們成功躲進了山洞。黑色閃電擊打在山壁上,濺起無數碎石,但始終無法穿透山洞傷到他們。
山洞中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四周的墻壁上閃爍著詭異的熒光。他們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突然,前方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聲音在山洞中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又有什么怪物?”賀銘握緊手中長劍,警惕地說道。
隨著咆哮聲越來越近,一只身形巨大的雙頭魔狼從黑暗中緩緩走出。魔狼的每只眼睛都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口中流淌著綠色的毒液,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小心,這魔狼的毒性極強。”連冥幽提醒道。
慕徵羽率先沖上前,手中佩劍劃出一道寒光,直刺魔狼的心臟。魔狼反應敏捷,側身躲開攻擊,同時揮動巨大的爪子,朝著慕徵羽拍去。慕徵羽連忙后退,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擊。
紀寒年和賀銘也加入戰斗,紀寒年施展出神相山的劍法,劍劍凌厲,逼得魔狼不斷后退;賀銘則在一旁尋找魔狼的破綻,準備給予致命一擊。連冥幽站在后方,運用妖族的法術,為眾人提供支援。
魔狼雖然兇猛,但在四人的圍攻下,漸漸露出疲態。就在眾人以為即將取勝時,魔狼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嚎叫,緊接著,它的身體開始膨脹,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異常壓抑。
“不好,它要自爆!”連冥幽臉色大變,大聲喊道。
“快!結界!”紀寒年提醒道。
賀銘瞬間領會,雙手飛速舞動,口中念念有詞,一層透明的靈力結界迅速在眾人身前展開。與此同時,連冥幽也全力施展妖族秘術,為結界加持,使其更加穩固。
魔狼的身體膨脹到極致,“轟”的一聲巨響,強烈的沖擊力如洶涌的海浪般襲來,狠狠撞擊在結界上。巨大的沖擊力讓結界劇烈顫抖,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賀銘和連冥幽都死死頂住結界,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臉色因用力而漲得通紅。連冥幽則緊閉雙眼,不斷輸送靈力,維持著秘術的運轉。山洞內飛沙走石,魔狼自爆產生的氣浪將周圍的石塊、泥土卷得漫天飛舞,打在結界上砰砰作響。
“堅持住!”慕徵羽咬牙喊道,聲音中帶著堅定與決然。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賀銘猛地大喝一聲,將體內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原本透明的結界瞬間閃耀起金色的光芒,強度陡然提升。
不知過了多久,爆炸的余波終于漸漸消散,山洞內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和一股濃烈的腥臭味。眾人緩緩放下手臂,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總算是挺過來了?!辟R銘苦笑著說,聲音中滿是疲憊。
慕徵羽站起身,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山洞,眉頭緊鎖:“這一路如此艱難,看來黑暗勢力真的是不想讓我們找到關于禁地封印的線索?!?/p>
紀寒年也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臂,傷口傳來的刺痛讓她微微皺眉:“不管有多困難,我們都不能放棄,神相山的安危就在此一舉了?!?/p>
連冥幽緩緩睜開眼睛,臉色蒼白如紙:“此地不宜久留,魔狼自爆的動靜如此之大,說不定會引來更多的危險。我們還是盡快往山洞深處探尋,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古大能留下的線索?!?/p>
眾人點頭表示贊同,稍作休息后,便繼續小心翼翼地朝著山洞深處走去。一路上,他們發現洞壁上出現了越來越多奇怪的符號和圖案,這些符號和圖案散發著神秘的氣息,似乎在訴說著一段被遺忘的歷史。
紀寒年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著洞壁上的一個圖案,那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周圍環繞著各種奇異的符文,法陣中央是一個散發著幽光的神秘符號。“你們看,這個圖案會不會和禁地的封印有關?”她指著圖案說道。
慕徵羽和賀銘走上前,仔細端詳著圖案,連冥幽也湊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沒錯,我曾在古籍中看到過類似的記載,這很可能就是上古神女用來封印魔神力量的法陣圖案?;蛟S我們離真相不遠了。”
就在眾人興奮不已時,山洞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鐘聲,聲音空靈而神秘,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眾人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疑惑和警惕,這鐘聲究竟意味著什么?是危險的信號,還是希望的曙光?他們來不及多想,只能懷揣著忐忑的心情,朝著鐘聲傳來的方向繼續前進 。
隨著他們逐漸深入,前方的光線越來越亮,似乎山洞的盡頭即將到來。當他們終于走出山洞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驚呆了。只見一個巨大的山谷出現在他們面前,山谷中云霧繚繞,隱隱能看到一座古老的宮殿若隱若現。宮殿的墻壁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散發著強大的靈力波動。
“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古宮殿嗎?”慕徵羽驚嘆道。
紀寒年深吸一口氣:“不管是不是,這里面肯定藏著我們想要的答案。我們進去吧?!?/p>
四人小心翼翼地朝著宮殿走去,當他們靠近宮殿大門時,大門緩緩打開,一股古老而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們剛踏入宮殿,身后的大門便“轟”的一聲關閉,將他們困在了這未知的神秘宮殿之中 。
更新時間:2025-04-05 01: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