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滸新義 不隱形的雞翅膀子 184838 字 2025-04-03 17:35:57
>>> 戳我直接看全本<<<<

詩曰:菊花臺上酒猶溫,

霹靂驚雷動天門。

舊恨新仇刀見血,

忠義二字怎生論!

卻說那霹靂火秦明,本自強忍,聽得魯智深、李逵之言,又見宋江那強作歡顏之態,心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想自家本為朝廷命官,鎮守青州,只因宋江要賺他上山,設下毒計,假己之名,殺戮百姓,斷己歸路,更連累妻小無辜慘死!此恨此仇,不共戴天!今日這宋江又欲將眾人引向火坑,不由怒發沖冠,猛地踏前一步,圓睜環眼,指著宋江厲聲喝道:“宋公明!你當初用何等毒計害我全家,賺我上山?今日又巧言令色,欲將我等兄弟推入朝廷虎口!你口口聲聲替天行道,行的卻是這般陰毒之事!我秦明今日便要與你這不義之人拼個死活!”說罷,掣出腰間狼牙棍,便要打來。宋江嚇得魂不附體,連連后退。旁邊小李廣花榮眼疾手快,急忙搶上,抱住秦明腰胯,叫道:“妹夫息怒!哥哥也是為大家好!”黑旋風李逵見有人要打他宋江哥哥,雖不明就里,卻也怒吼一聲:“撮鳥!敢打俺哥哥!”掄起板斧便來助陣。病大蟲薛永素來趨奉宋江,亦上前攔阻,叫道:“秦大哥,有話好說,莫傷了自家兄弟和氣!”三人將秦明死死纏住。

魯智深、武松、楊志等原二龍山頭領,彼此對視,神色凝重,自成一陣。其余眾頭領,或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或低頭飲酒,故作不聞;或眼觀鼻,鼻觀心,暗自思量。

這邊廂正自混亂,已偷偷立于王英身后的扈三娘,聽得秦明泣血控訴,又見李逵這殺兄仇人在前叫囂,憶起扈家莊被屠,父兄慘亡,自己被擒,又被宋江硬配與這猥瑣不堪的王矮虎,樁樁件件,俱是血淚!心中積郁之恨,如山洪爆發,再難抑制。只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猛地抽出雙刀,不理旁人,只朝著王英喝道:“無恥匹夫!當初若非你貪圖美色,獻計宋江,我扈家莊焉有此劫!今日又助紂為虐,我先殺了你這狗賊!”話音未落,刀光閃爍,直劈王英面門。

原來這矮腳虎王英見秦明被圍住,欲上前表現對宋江的忠心,不防扈三娘突然發難,嚇得怪叫一聲,慌忙躲閃。只見一丈青扈三娘雙刀如雪,直取矮腳虎咽喉。那王英不防刀鋒驟至,慌忙舉刀招架,卻被母夜叉孫二娘兜頭潑來半壇烈酒:“腌臜潑才!老娘早看你不慣!“孫二娘與扈三娘素來交好,掣出樸刀,喝道:“王矮虎!平日欺負扈家妹子,今日讓你償命!”說完便來夾攻王英。

張青見渾家動手,急忙趕上相助。那二龍山少華山等三山頭領,武松、史進、朱武、施恩等人自三山聚義打青州以來,往日便自成一派,此刻見孫二娘、張青出手,等同自家兄弟有事,豈能坐視?魯智深見此情形,將僧袍往腰間一扎,禪杖橫掃半圈:“直娘賊!灑家早看這假仁假義不順眼!“武松雙戒刀出鞘,楊志樸刀如虎,史進哨棒似龍,二龍山并少華山共八條好漢徑奔王英、李逵等人所在殺去。堂上頓時:刀劈斧剁卷腥風,槍挑棒掃斷金燈。

頃刻間,忠義堂上刀光劍影,斧鉞交加。眾頭領見狀,各分派系。一時間,桌翻椅倒,杯盤狼藉,喊殺聲、怒罵聲、兵器撞擊聲響成一片,哪里還是什么菊花盛會,分明成了梁山內訌的戰場!吳用、公孫勝在旁急得跺腳,連聲呼喊“住手”,卻哪里有人肯聽?

唯有那玉麒麟盧俊義,穩坐席間,面沉似水,既不言語,亦不動手,只冷眼旁觀這堂上亂象,不知心中作何計較。

正當堂上打成一片,喊殺震天之際,只聽得右邊席上一聲虎吼,豹子頭林沖猛地掀翻桌案,挺身而出。他先前只顧飲酒,似是不聞不問,然胸中塊壘,早已郁積。此刻見眾人反目,想起晁蓋天王昔日恩義,又思及宋江平日假仁假義,一心招安,不禁怒發沖冠。林沖踏上一步,手中酒杯捏得粉碎,指著宋江,聲音嘶啞,厲聲喝問:“宋公明!我且問你!昔日晁天王箭瘡發作,臨終囑咐,‘若哪個捉得射死我的,便教他做梁山泊主’!你卻如何含糊其事,自立為尊?那射箭之人,究竟是誰?你今日可敢對眾兄弟說個明白!”

此言一出,如巨石投水,滿堂稍靜。那赤發鬼劉唐、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等晁蓋舊部,本就對宋江不滿,此刻聽林沖質問舊事,無不挺身而出,圍上前來,怒視宋江,齊聲道:“請公明哥哥明示!晁天王死因,不可不明不白!”白日鼠白勝亦在人群中鼓噪。

宋江被林沖問到痛處,又見晁蓋舊部發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支吾道:“林教頭……此乃舊事……一時如何說得清楚……”

話音未落,階下一人排眾而出,乃是浪子燕青。他素來機敏,見狀已知今日之事難以善了。他先不看宋江,只對著首席上穩坐不動的玉麒麟盧俊義深深一揖,朗聲道:“主人!當日北京城中,吳用、李固如何勾結,賺你上山,險些斷送性命,主人可還記得?今日宋公明欲將眾兄弟送入虎口,與當日賺主人上山,何其相似!”說罷,轉對軍師吳用道:“吳學究!你號稱智多星,算盡機關,賺得多少英雄家破人亡,才聚此山!今日又要將大家引向何處?你這智,是為何人而用?是為眾家兄弟,還是為宋公明一人的功名富貴?”此言誅心,吳用面色慘變,搖著羽扇的手微微發抖。燕青再轉向眾人,高聲道:“諸位哥哥!我等聚義,為的是‘替天行道’,非為某一人之富貴!今日招安,明擺著是死路一條!奸臣當道,豈容我等?何不就此分個明白,愿隨宋公明去者自去,不愿者亦可另尋出路,何苦在此自相殘殺,為虎作倀!”

李逵正與朱仝對峙,聽燕青言語,似是也要散伙,又在指責他宋江哥哥,哪里肯依?怪叫一聲:“放你娘的屁!俺只認宋江哥哥!誰敢再說散伙,俺第一個活劈了他!”說著,也不顧朱仝,掄起板斧,便奔燕青后心砍來,意欲偷襲,燕青避閃不及被劈傷左臂。

朱仝一直緊盯李逵,見他暴起傷人,又想起當日小衙內舊恨,大喝道:“黑賊!還敢行兇!”說時遲,那時快,朱仝跨步上前,手中樸刀寒光一閃,只聽“咔嚓”一聲,血光迸現,李逵一條臂膊應聲而斷!那黑廝慘叫一聲,板斧落地,抱著斷臂在地上翻滾哀嚎。

這一下變故,快得超乎所有人意料。

滿堂喧囂剎那間似乎被無形的手扼住,只剩下李逵那非人的慘嚎。斷臂飛出,帶著一蓬血雨,“啪嗒”一聲落在幾步外的酒漬里,那柄伴隨他多年的板斧也“哐啷”墜地。黑旋風抱著血流如注的右肩在地上翻滾,泥土、酒水、血污混在一處,染得他狀如厲鬼。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連廝殺的幾伙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了手,望向這血腥的一幕。

宋江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眶外,他離得最近,看得最清。李逵的慘狀如同鋼針扎進他心窩,他渾身一顫,臉上血色褪盡,指著朱仝的手不住哆嗦,尖利的聲音劃破死寂:“朱仝!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鐵牛兄弟!”

朱仝握刀的手穩如磐石,刀尖上的血珠緩緩滴落。他胸膛劇烈起伏,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地上哀嚎的李逵。他聲音嘶啞,卻字字清晰:“傷你兄弟?宋公明,你只記得他是你兄弟,可還記得滄州城外,那被他一斧頭劈死的孩子么!可還記得扈家莊那被他屠盡的滿門老弱么!”

提及舊事,朱仝眼中恨意更濃,聲音也陡然拔高:“那是我視若親子的小衙內!就因為你宋江要賺我上山,便縱容這黑廝行此禽獸之事!今日他又在忠義堂上逞兇,濫傷燕青兄弟,此等無父無母、無人倫的畜生,留在這梁山上,豈不是臟了替天行道的大旗!”

宋江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紫,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李逵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仍不忘掙扎著嘶吼:“朱仝……你這狗賊……俺殺了你……”

“還敢嘴硬!”朱仝厲喝一聲,不再猶豫。他大步上前,無視宋江驚駭欲絕的目光,也不理周圍人的驚呼。眾人只見他手起刀落,樸刀帶著風聲,精準地劃過李逵的脖頸。

“噗——”

血箭飆射,李逵的吼聲戛然而止,腦袋一歪,滾圓的雙眼還大睜著,殘留著驚愕與痛苦,身子抽搐了幾下,便再不動彈。

堂上死一般寂靜,只有朱仝沉重的喘息聲和刀尖滴血的“嘀嗒”聲。

“鐵牛!我的鐵牛兄弟啊——!”宋江發出一聲凄厲的哭喊,踉蹌幾步,險些栽倒,幸被旁邊的花榮、戴宗扶住。他指著朱仝,嘴唇哆嗦著,卻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驚怒與痛惜。

吳用臉色煞白,手中的羽扇掉在地上也未察覺,只是喃喃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魯智深、武松等人也是一怔,雖不齒李逵行徑,卻也沒想到朱仝會當眾下此殺手。晁蓋舊部如劉唐、阮氏三雄等人,看著李逵尸身,神色復雜,有驚愕,亦有一絲隱秘的快意。燕青默默退回盧俊義身后,捂住傷口低頭不語。

唯有盧俊義,依舊端坐,只在朱仝揮刀斬下李逵頭顱的瞬間,眼皮微不可察地跳動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那深潭般的平靜,仿佛眼前死的不過是一只無關緊要的螻蟻。他端起桌上的一杯殘酒,緩緩送到唇邊。

朱仝殺了李逵,卻似卸下了千斤重擔,又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他棄了刀,任憑那染血的兵器當啷落地,對著宋江的方向,眼神復雜難明,有憤恨,有決絕,亦有一絲解脫后的茫然。他緩緩挺直脊背,環視堂上眾人,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每個角落:“今日朱仝殺了李逵,了卻私怨,也絕了與宋江的情分。招安也好,散伙也罷,都與我朱仝再無干系!”說罷,他竟是頭也不回,撥開目瞪口呆的眾人,大步流星,徑直朝著忠義堂外走去。

此正是:

血雨漫卷忠義堂,狼牙棒響斷人腸。

十年恩義刀頭盡,一腔孤憤化寒霜。

欲知宋江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更新時間:2025-04-03 17:35:57

色污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