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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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墨色的濃稠夜色肆意蔓延,仿若一潭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仿佛世間所有的聲響都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萬籟俱寂,只剩一片死寂。靈堂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林靄瑟縮著身子,蜷縮在角落里那張略顯破舊的藤椅上,仿佛這樣便能尋得一絲安全感。她的膝蓋上,攤開著爺爺那本飽經歲月洗禮的日記。日記的紙張早已泛黃,脆弱得如同深秋枝頭飄零的枯葉,每一次輕輕翻動,都似在驚擾一段沉睡的往昔。靈堂內,原本搖曳的燭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僅留下一片黑暗與死寂。唯有那清冷的月光,從窗欞的縫隙間艱難地滲透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細碎的銀斑,那模樣,恰似無數雙隱匿在黑暗中的眼睛,正悄然窺視著屋內發生的一切。

林靄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強迫自己一頁又一頁地翻閱著那些寫滿故事的紙頁。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些潦草的字跡上,仿佛要將每一個筆畫都看穿,試圖從這些文字中拼湊出爺爺死亡背后隱藏的真相。日記中,“云核”與“活祭”這些字眼反復出現,每一次映入眼簾,都讓她的脊背一陣發涼,寒意從腳底直躥上頭頂。而日記最后一頁被粗暴撕去后留下的參差不齊的殘痕,宛如一道無聲的凄厲嘶吼,將那些或許至關重要的秘密,永遠地禁錮在了黑暗的深淵,無從探尋。

就在林靄沉浸在對日記內容的苦苦思索中時,一陣冷風驟然掠過庭院,發出“嗚嗚”的聲響,好似鬼哭狼嚎。風勢兇猛,將窗戶上的紙張吹得簌簌作響,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林靄的耳朵微微一動,敏銳地捕捉到了在風聲的間隙里,夾雜著的一種極其細微的震顫聲。那聲音若有若無,似遠在天邊,又似近在耳畔,仔細分辨,竟像是有人正用指甲輕輕刮擦著陶甕的內壁,發出那種尖銳又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隨著風聲漸弱,那細微的聲響愈發清晰,林靄終于確定,這正是她之前聽過的骨哨聲。剎那間,恐懼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膝蓋上的日記,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

起初,那骨哨聲縹緲虛幻,恰似清晨山間彌漫的霧氣,在夜色里若隱若現,時而遙遠,仿佛從無盡的黑暗深處傳來;時而又近在咫尺,如同隱匿在屋檐下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纏繞徘徊。那聲音毫無規律,仿佛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讓人捉摸不透,卻又忍不住去探尋。漸漸地,哨聲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開始有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形狀。它宛如一條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蛇,沿著林靄的脊骨緩緩蜿蜒而上,每一片冰冷的鱗片刮過神經,都讓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那感覺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她的顱腔內肆意攪動,引發了一陣詭異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鳴,讓她的腦袋里嗡嗡作響,仿佛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扭曲。

就在這時,林靄的左眼毫無征兆地驟然刺痛起來,那疼痛猶如一把尖銳的匕首,直直刺進她的眼眸深處。緊接著,她的視野中像是被潑灑了一桶濃稠的鮮血,瞬間爆開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

林靄在劇痛與驚恐中踉蹌起身,慌亂間撞翻了身后的藤椅,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在這寂靜的靈堂里格外刺耳。在那血色彌漫的模糊視線里,她看到供桌上的青銅羅盤像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所驅使,瘋狂地震顫起來,羅盤上的指針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肆意撥弄,以極快的速度劃出一道道尖銳的圓弧,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響,好似在急切地訴說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與此同時,碗中的彩色藥湯也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劇烈地沸騰起來,滾滾熱氣不斷升騰。令人膽寒的是,蒸騰的霧氣在半空中緩緩凝結,竟化作一張扭曲猙獰的人臉。那人臉五官扭曲,表情痛苦,嘴唇不停地開合,從中溢出含混不清的囈語:“……不能聽……捂住耳朵……”聲音低沉沙啞,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警告。

然而,骨哨聲并未就此停歇,反而陡然拔高,瞬間化作一根尖銳無比的鋼針,直直地刺穿了林靄的耳膜。她痛苦地閉上雙眼,死死地捂住雙耳,指甲深深陷入臉頰,仿佛這樣就能將那恐怖的聲音隔絕在外??闪钏@恐萬分的是,她很快發現那聲音根本不是來自外界,而是從她自己的身體內部傳來——它正從她的血管里瘋狂生長出來,隨著心跳的節奏,在她的骨骼間劇烈震蕩,每一次震動都讓她的身體忍不住抽搐,仿佛要將她的靈魂都震碎 。

忽的,院子里傳來一聲尖銳的瓦片碎裂脆響,在這死寂的夜里格外突兀。林靄渾身一顫,心臟猛地懸起,幾乎是下意識地,她跌跌撞撞地撲到窗前,向外望去。

只見那只獨眼黑貓,正孤孤單單地蹲在墻頭。今晚的月光格外清冷,灑落在黑貓身上,讓它的每一根毛發都根根豎立,像是被一股無形的恐懼籠罩。它的獨眼瞪得渾圓,在月光的映照下,瞳仁中竟映出兩簇幽綠的鬼火,那鬼火搖曳閃爍,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然而,更讓林靄寒毛直豎的是,黑貓的嘴竟以一種人類無法做到的夸張角度咧開,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強行掰開。它的嘴里,森白的利齒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與此同時,那令人膽寒的骨哨聲,正從它的喉間源源不斷地涌出,聲音尖銳、凄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詛咒。

“玄圭?”林靄的嘴唇顫抖著,下意識地喊出了童年時給這只黑貓取的名字。曾經,它是她童年里最溫暖的陪伴,可如今,眼前的一切卻如此陌生、恐怖。

回應她的,是一聲凄厲至極的嚎叫,那聲音像是撕裂了夜空,帶著無盡的痛苦與不甘。緊接著,黑貓的軀體竟毫無征兆地如蠟油般緩緩融化,皮毛剝落之處,露出鮮紅的筋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驚悚。

就在黑貓即將徹底化作一灘血水前,它似乎用盡了最后的力氣,將頭奮力一甩,有某物如閃電般向窗欞飛來。林靄驚恐地瞪大雙眼,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待那物飛近,她才看清,那是一枚沾滿黏液的海獸椎骨,椎骨表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蜂窩狀孔洞,在月光下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

當林靄的指尖觸碰到那枚沾滿黏液的海獸椎骨制成的骨哨的瞬間,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直竄入骨髓,緊接著,無數光怪陸離的畫面仿若洶涌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瘋狂灌入她的腦海,令她的大腦一陣劇痛,仿佛隨時都會炸裂。她的意識被強行拉扯進一段遙遠的時光,那是三十年前的海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可不知為何,林靄卻感覺自己仿佛與她心意相通。女子身著一件綴滿貝殼的嫁衣,那些貝殼在朦朧的光線下閃爍著奇異的微光,仿佛承載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她赤著雙足,緩緩踏入正漲潮的礁洞,海水冰冷刺骨,不斷拍打著她的小腿。詭異的是,云霧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瞬間凝聚成一雙雙鬼手,抬起了那頂華麗的花轎。隨著轎簾緩緩掀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那竟與此刻的林靄別無二致,只是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絕望與恐懼,讓林靄的心猛地一揪。

畫面一轉,場景切換到了墮云灘。她看見爺爺滿臉悲戚與敬畏,緩緩跪在灘涂上,海風呼嘯,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爺爺將那枚骨哨緊緊抵在唇邊,吹奏出詭異的曲調。剎那間,天空中那絢麗的七彩云霞像是被喚醒的巨獸,垂下無數黏膩的觸須,朝著爺爺瘋狂涌去。那些觸須如同一根根粗壯的蟒蛇,迅速纏繞住爺爺的右手。林靄眼睜睜地看著爺爺的指節在觸須的擠壓下,如熟透的漿果般逐個爆裂,殷紅的鮮血濺灑在沙灘上,刺痛了她的雙眼,她想要呼喊,卻發現自己發不出半點聲音。

最后一段記憶猶如噩夢的深淵,讓林靄幾乎窒息。那是一個昏暗而陰森的地下洞窟,洞窟內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透明繭房,散發著詭異的微光。突然,上百具呈跪拜姿勢的干尸像是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操控,同時緩緩轉頭。它們沒有五官的臉龐上,裂開一道道恐怖的縫隙,緊接著,從那些縫隙中發出了整齊劃一的嘶吼:“第九代云母……歸位……”聲音在洞窟內不斷回蕩,震得林靄的靈魂都在顫抖,恐懼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那枚帶著詭異力量的骨哨,終究還是從林靄無力的掌心滑落,“當啷”一聲,在堅硬的地磚上彈跳了幾下,隨后咕嚕咕嚕地滾向黑暗的角落,仿佛是急于逃離這充滿恐懼的地方。林靄雙腿一軟,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汗瞬間濕透了她的衣衫,黏膩的汗水貼著皮膚,讓她忍不住一陣哆嗦。

她左眼的刺痛逐漸減弱,可那股鉆心的疼痛仿佛還殘留在神經末梢,不時地抽搐一下。而耳畔,那詭異的余音仍在縈繞,好似有無數細小的蟲豸在耳道內不安分地蠕動,癢得她心里直發毛,卻又不敢伸手去掏,生怕觸碰到什么更可怕的東西。就在她驚魂未定之時,院子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這腳步聲與人類的截然不同,沒有那種堅實的踏地聲,反倒像是濕布用力拍打石板時發出的沉悶聲響,每一步都伴隨著黏液拉絲的黏膩聲,仿佛有什么濕漉漉的怪物正朝著這里緩緩逼近。

林靄的心猛地一緊,大氣都不敢出,趕緊縮進供桌下方。她小心翼翼地透過垂落的桌布縫隙向外張望,只見兩道慘白的人形輪廓映在了窗紙上。那輪廓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她定睛一看,這兩道輪廓的脖頸竟異常細長,頭顱以一種完全違背生理構造的角度向后仰著,露出喉間一道長長的、可怖的裂口。林靄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當其中一道影子緩緩俯身,嗅聞她方才跌落的骨哨時,更恐怖的一幕出現了——那道裂口中,竟然緩緩伸出了一條分叉的舌頭,而舌尖上,赫然長著一顆渾濁的人眼,正滴溜溜地轉動著,仿佛在搜尋著什么 。

“時辰未到……”其中一道影子發出了如同氣泡破裂般的咕噥聲,聲音沉悶而詭異,像是從幽深的水底傳來,每一個音節都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顫音,仿佛是沉睡在黑暗深淵的怪物發出的低吟。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另一道影子立即接口說道:“云母的容器……需要更多祭品……”那聲音同樣怪異,像是無數只爬蟲在摩擦著鱗片,透著一股讓人脊背發涼的寒意。林靄聽得真切,這些話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刃,直直刺向她的心臟,讓她心中的恐懼又添幾分。

她下意識地死死咬住下唇,牙齒深深陷入柔軟的皮肉,鐵銹味迅速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發出哪怕一絲細微的聲音,引來這兩個可怕怪物的注意。

此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林靄的心跳聲在耳邊劇烈回響,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脈搏的跳動。直到那兩道影子如霧氣般緩緩消散,她才如夢初醒,渾身脫力地癱倒在地上。

林靄緩緩攤開手掌,這才發現掌心已被指甲掐出四個血淋淋的月牙,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滴落,在地面上暈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紅。她望著自己的手掌,眼神空洞而茫然,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絕望與無助。這個充滿詭異和恐怖的夜晚,到底還有多少未知的恐懼在等待著她?

第一縷晨光艱難地刺破厚重云層,光芒灑落在這片神秘又詭譎的土地上,靈堂也終于在這曙光的輕撫下恢復了平靜。供桌上的羅盤安靜地躺在那里,指針不再瘋狂旋轉,就像一個安靜沉睡的古老器物,沒有一絲異常。藥湯不知何時凝固成了七彩的膠狀物,好似是被歲月塵封的神秘寶藏,卻也讓人不禁懷疑,昨夜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是否只是一場荒誕的噩夢。

然而,當林靄的目光掃向窗邊時,那枚躺在角落里的海獸骨哨,瞬間打破了她對一切只是夢境的幻想。它靜靜躺在那里,卻仿佛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力量,提醒著她真實與虛幻的界限早已在昨夜那場驚悚的經歷中崩塌。

林靄緩緩走近,蹲下身子,撿起骨哨。觸手之處,那骨哨的觸感溫潤得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下意識地將骨哨拿在手中端詳,就在不經意間將孔洞對準左眼的那一刻,她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

在那蜂窩狀的孔隙深處,竟緩緩浮現出爺爺殘破的身影。爺爺看上去十分虛弱,身形若隱若現,像是隨時都會消散。他僅剩的三根手指在空中拼命比劃著什么,嘴巴一張一合,口型依稀可辨:“去找……巫醫婆婆的……藥柜第三層……”林靄緊緊盯著爺爺的影像,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她的心中既充滿了疑惑,又涌起一絲希望,爺爺究竟想讓她在巫醫婆婆的藥柜第三層找到什么?這個神秘的線索,會是解開這一系列謎團的關鍵嗎?

更新時間:2025-03-14 15:4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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