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13日
無事。月14日
我坐了起來,但也沒干什么,又睡下了。月15日
無事。
……
接下來的十幾天,睡夢中的我都沒有做什么可怕的事情,甚至連床鋪都沒下過。
我暗自松了口氣。月26日
凌晨三點,我走出去了。
早上七點,失而復返。
看到這,我呼吸一滯,心臟驟停。
我終于知道蛋卷姐我什么對我避而遠之。
因為在10月26號的那天早晨,她出去晨跑的時候,看到了我!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
那我……現在又是誰呢……
我不敢深入思考,雙手止不住顫抖,手機“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屏幕破碎的聲音響起,亦如我的心臟,在這一刻墜入谷底。
小棗見我一幅快要死了的樣子,趕緊幫我撿起了手機,擔心地問我怎么了。
我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聲音如細蚊般向她提出了一個請求:
[你可以打個電話給我嗎?]
[現在?]
小棗很疑惑。
在我認真的眼神下,撥打了我的手機號碼。
嘟嘟嘟——
我的手機剛剛已經摔壞了,那現在響起鈴聲的,又會是在哪里呢?
我握著小棗的手機,一步一步地靠近鈴聲響起的地方。
出門,右轉。
找到了。
我看向那扇被上了鎖的不銹鋼小門,悠揚的鈴聲仿佛水流般從縫隙中泄出。
越來越大。
亦如那荒謬的真相。
——全文完。
曾薇薇視角:
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家庭了。
爸爸亂賭,媽媽亂性。
小時候還算乖巧的弟弟,也不知道是繼承了他們的糟粕,開始學習社會上的爛仔,跟別人學打架,泡妞。
真的,家里就我一個正常人。
就在我收到錄取通知書的當天,爸爸媽媽打架了。
弟弟深更半夜闖進我的房間要問我拿錢。
這三個人,就像吸血鬼一樣,無時無刻不來侵蝕我的精神,不停地沖刷著我考上重點大學的喜悅。
我多么希望自己擁有個正常的家庭。
人們常說住宿舍就像一場大型抽簽,分配到什么樣的舍友,全憑運氣。
很不幸,我抽中了下下簽。
明明開始時還算友好和睦,時間一長久,自私丑陋的本性便開始暴露無疑。
先是那個段娟,明明是自己弄丟了東西,還污蔑是我偷的!
她是在瞧不起我家里窮嗎?
然后是喬棗兒,她根本沒有丟失她的平板,就為了排擠我,故意與段娟合計來對我進行霸凌。
還有那個張珊珊,她是有病吧!
老是在宿舍和她男朋友打視頻通話,從來不避諱,我只不過是路過幾次去打水,她就誤以為我故意在她男朋友面前亂晃。
神經病!也不看看他那河童一樣的長相!惡心誰呢!
可我終究是忍了下來。
我不像她們,有家人撐腰,家世也沒有她們雄厚。
該管事的人不管,一向熱愛和稀泥。
我能依靠的,始終只有我自己。
夜晚,我向星空許愿——
愿我與擁有幸福之人交換人生。
當晚,我便收到了來自神明的回復。
宿舍門口的對面,幾個女孩正因某些事情嬉笑打鬧。
并且我還注意到,其中一個女孩,和我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只不過,她明顯過得比我好。
因為從小在農村里干農活,我的雙手糙得像個男人,根本不會像她那樣白皙。
真好啊——
我也想擁有。
神明給予我指使,讓我用自己的血涂在毛巾上,睡覺的時候把它蓋在額頭上,就可以在短暫地擁有對方的身體。
我魔怔了,照做了。
夢中迷迷糊糊間,我醒在熟悉的床鋪。
但周圍的環境卻和我的宿舍截然不同。
我慢慢坐起身,拉開床簾,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正熟睡中的段娟。
這張臉何其讓我憎惡,看見她,我就想起平日里她對我各種惡毒的嘲諷。
我藏起深深的惡意,就這樣靜靜地盯著她。
現在是深夜,我也不能做什么,就只能在腦海中回顧這副身體的記憶。
另一個“我”有著平凡但幸福的家庭,有愛她的爸爸媽媽,有照顧她的哥哥,有陪她長大的小伙伴,有和睦相處,性格開朗的舍友……
——而我什么都沒有。
內心名為嫉妒的詞如黑色骯臟的毒汁般從心底溢出,越發不可收拾。
我先往她盆里扔了那條帶血的毛巾,然后用她的身體對那些舍友進行恐嚇。
即使她們并不能算是我的舍友。
我還把她關進了外面門口旁邊的維修道里。
這是我原本想用來殺死我那幾個舍友的方法,現在用在了另一個我身上。
沒辦法,誰讓她擁有我夢寐以求的人生。
神明說,只要控制她的精神,就能夠趁她放松下來的時候取代她了。
我像正在狩獵的鬣狗,放慢了步伐,靜待她逐漸放松警惕。
很快,她上鉤了。
以為在夢境中自殺,就能夠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我笑了,拿起一條帶血的毛巾,時隔半個月再次控制她走出了宿舍。
現在在維修道里的,是我的身體,內里藏著她的靈魂。
也無所謂了,我本來就不喜歡那副粗糙的身體。
我獲得了夢寐以求的人生,還有愛著我的家人。
我抱緊了他們,微笑著說道:
[我們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
更新時間:2025-02-20 17: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