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她們這幾天晚上有沒有發現我有夢游行為,結果清一律地表示沒有任何問題。
我并沒有把看到的轉達給她們。
整個宿舍我的膽子最大,萬一她們睡不著,起夜時看到對面的身影咋辦?
沒必要連累她們下水。
我想起了之前在老鄉群里的那個人,既然他能給出類似的警告,說明也是經歷過一些事情的。
當天就把他約了出來。
計算機see是大我兩屆的學長,他一看見我的臉色,就嘆了口氣說已經明白我發生什么了。
我把錄下的視頻給他看,沒想到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纏上你的那個東西真挺厲害啊……]
我問他究竟是怎么躲過去的。
他擦了擦眼鏡,說道:[我當時是實打實地和ta對視了一眼的。]
[之后……扛了半年才好。]
半年?!
我驚慌了。
[你別怕,如果你只是掃一眼,應該不會有這么長時間,說不定再過個一周ta就會放過你了。]
[那些東西到底是什么?]
聽到這個問題,學長突然神經兮兮地低下聲音:
[你有沒有看過流星劃過的那一夜這部電影?]
[平行時空存在著另一個“我們”,如果被ta們發現了,會嫉妒,會殺人,從而取而代之。]
[沒有人會發現你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冷汗直流,想起了那個明明被吊死在樹林里卻還能回來的女生,
想起了自己在夢中被困在維修道里,聽著外面另一個“我”堂而皇之地代替我的人生。
[那……我該怎么辦……]
[看你自己意志力如何了。]
學長當初好不容易擺脫后,休學了一年用來調整自己,才重新回到校園。
那我呢?
像我這種意志力薄弱的人,又該如何挺過這段時間?
我已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噩夢又開始了。
我站在走廊上,看著對面宿舍嬉笑打鬧的畫面。
我知道,那是我的舍友們。
很慶幸,自己所在的宿舍氛圍良好,并沒有什么很大的矛盾。
平時有事,會深夜詳聊。
沒事,就各自安好。
轉過身,面對著的,是與對面完全不同的情景。
一向待我挺好的段姐此時正冷眼地看著我,污蔑我偷她的東西。
最開始和我交好的小棗也輕蔑地讓我交出她前段時間丟失的平板。
向來好脾氣的珊珊現在正指著我的鼻頭對我痛聲大罵:
[你是不是在偷聽我講電話啊!故意在我男朋友面前轉什么轉啊你!]
我流淚,痛哭,無助地頂著她們的責罵,冷嘲熱諷。
在短短的幾分鐘內,仿佛她們將世間最惡毒的話語都釋放到我身上。
這輩子都沒有聽過的詛咒,現在如同炸彈一般,將我砸得遍體鱗傷。
我終于忍受不住了。
奪門而出,沖過了連廊,奔向原來的房間。
我分不清這里是現實還是惡夢,只想快點逃離這人間地獄!
終于,我看到了和睦相處的她們,還有那個看起來一臉懵的“我”。
她們似乎被我的出現嚇了一大跳,原本友好的氛圍支離破碎,只剩下了一地尖叫。
我的思維不受控制地對著那個“冒牌貨”產生濃郁的嫉妒心。
[殺了她。]
誰在說話?
[殺了她,你就可以取代她,重新生活了。]
沙啞的低語在我耳邊響起,一字一句都在努力誘惑著我殺人。
可是……
我殺我自己?
正這樣想著,身體已經飛了出去,黝黑的十指死死地掐住了另一個“我”的脖子。
我看著那種再熟悉不過的臉慢慢變紅,最后泛紫。
不要!
我不想殺人!
我目光一撇,看到了那雙如枯木般瘦柴的手。
那絕對不是我的手!
雖然我皮膚不咋樣,但那雙手是我最得意的。每次拿出來和別人比,我的手都是最光滑白嫩的。
那我現在這副身體,又會是誰……
旁人被嚇到動彈不得的反應已經足以證明我現在是個什么東西。
我看向面前的玻璃門,里面有個死死掐著女孩脖子的瘋女人。
頭發凌亂,面目猙獰。
那因嫉恨而瞪大的雙眼就快要從眼眶中脫落。
可……這人不人鬼不鬼樣子……
就是我的臉??!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五官看起來是這樣的面目可憎,像是恐怖電影里的女鬼一樣。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
逼迫自己松開了手,沖出了陽臺,在眾人的呼喊聲中,
縱身一躍——
就讓這該死的噩夢,趕緊結束吧!
……
我最終還是醒了過來。
很幸運,這只是一場噩夢。
經歷過那場夢中大戰后,我照常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我終于徹底從那場噩夢中醒來,不再備受其困擾。
舍友看到了臉色逐漸紅潤的我,慢慢地放下心來,有時候還會帶我出去放松一下。
我很感激她們對我的鼓勵和陪伴。
享受完一段平靜的時光后,我主動向學長說起我的狀況,他也很高興我挺過了這段時間。
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蛋卷姐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竄門了。
之前她一周至少要來兩趟跟我們八卦幾句。
想到她那個被取代的舍友,我很擔心她也遇到什么離奇的事件,想單獨過去找她聊聊。
沒想到,好幾次在路上遇到,她都是一副見了鬼似的逃開了。
我覺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和她沒結什么仇,為什么她是這樣的反應。
回到宿舍想找小棗詢問一下,卻被她提醒監控的事。
對哦,都沒啥事情了還留它干嘛?
我二話不說就把它給拆了。
突然想起手機里的錄屏也得刪,不然多占內存。
我打開了文件,上面又多出來了幾個視頻,陸陸續續地記錄著我這段時間的生活。
我心想,反正也已經好了,就再看看留個紀念嘛。
——
更新時間:2025-02-20 17: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