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賾剛踏出樂室,便見隔壁樂室的窗欄前,撅著兩只屁股,
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天齊和松風。正當他打算另尋一條路離開時,
趴在窗戶上看的聚精會神的二人突然轉過頭來,先是沖他招了招手,又對著窗戶一通比劃,
示意自己跟他一起來湊湊熱鬧。喻思賾本想拒絕,但念及與人交好需不敗其興致,
便無奈地嘆了口氣,跟著過去了。這一靠近便發現這二人,一人一個小窺筒貼在窗縫上,
也不知道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不停的捂著嘴憋笑。松風見他過來,趕緊從兜里又掏出個窺筒。
遞到他手上,又指了指窗前的另一半空位。喻思賾再度嘆氣,
無可奈何的從儲物腕環中取出一張符紙貼在窗欄上,只見那符紙靈光一閃,
整面窗戶便形同虛設,將樂室內的情景呈現的一清二楚。
里面不過是一群弟子正在進行破障曲試考,根本沒什么好看的,
喻思賾根本不懂這二人在笑些什么。二人正感嘆他竟然用透境符,
來透一扇窗戶的時候便聽喻思賾道:“有什么好看的?”松風趕緊示意他禁聲,
以免被里面的長老聽見。喻思賾道:“你以為你不出聲,長老就發現不了嗎?
”松風道:“我知道啊,但好歹要有一點偷看的自覺呀,光明正大是不是不太好吧?
”天齊道:“別說了,等會兒真惹長老生氣了,咱們都得涼?!闭f完,
示意喻思賾看樂室內側,第一排的第一個位置。這一看,便叫喻思賾一陣無語。
——因為那位置上的人是樂俊逸。這位樂少爺頂著張又紅又腫的臉,賣力的吹著玉簫。
他每吐一個音階,脖頸鼓包就脹大三分。當《破障曲》吹到"滌塵"段落時,
他整個人已如吞了蛤蟆蠱的琴蛙,腮幫隨著錯音噗嗤漏氣,
額間暴起的青筋與臉上紅斑竟詭異地拼成個"蠢"字。那畫面實在是太過辣眼,
也難怪這二人會偷樂成這樣?!白杂懣喑?,敢私用喚蝶花制香囊,
又沒本事除干凈上面的毒蝶鱗粉,這癢毒的滋味兒有他好受的。
”松風看著里面幸災樂禍地道。天齊道:“藥老只給他解了六成毒,
他怕是要頂著這張腫臉好幾日了?!庇魉假懼皇窍笳餍缘摹拧艘宦?,沒多做評價。
這個透境符,可觀景聽聲。屋內發生之事他們聽的一清二楚,而里面,
正在試考的弟子全然不知?!芭?!”“ 停!”戒尺敲擊木案的撞擊聲,
男人火氣十足的爆喝聲,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傳滿了整個樂室。管弦絲竹聲戛然而止,瞬間,
室內安靜的落針可聞。古文遠抓著戒尺怒氣沖沖的走下教臺,走哪兒打哪兒,
“ 你看看你手勢都不對,氣息急躁,吹什么玉簫,吹簫吧你?!薄澳憧吹枚畼纷V嗎?
音是這么彈的嗎,就七根弦你都學不明白?!薄澳氵@手這么僵硬,怎么這弦吃你手呀?
”“吹個笛子用這么大勁兒,憋的臉紅脖子粗,怎么它跟你有殺父之仇啊?
”…………古文遠一通咬牙切齒的指責,免受災禍的弟子屈指可數。末了,他又坐回原處,
一臉憤懣的開始喋喋不休?!跋惹叭思腋舯诳荚嚨臅r候,你們聽過沒有?
人家那是如聽仙樂耳暫明,再聽聽你們自己,那真真是鬼哭狼嚎神難安。
”古文遠幾百年沒有受過虐待的耳朵,如今遭此一罪,怒氣難忍越想越氣,
手中的戒尺在木案上敲的咚咚作響?!?這么簡單的破障曲都學不明白。
我是倒了什么霉抽到來教你們,這都多久,還是狗屁不通,耳不能賞。”說著,
古文遠大灌一口綠茶,壓了壓心中的火氣。眼神往臺下一掃,一眾弟子紛紛低下頭,
不敢同他對視。一時間室內噤若寒蟬,無人聲張,古文遠看他們這副樣子,氣更不打一處來。
“ 聾了還是啞巴了?不能吱個聲兒,我一個人累死累活在這兒唱獨角兒。”話音一落,
室內的氣氛更加緊張,甚至連窗外的風都不敢從此經過。“來,你來說,我該拿你們怎么辦?
”見沒人主動,古文遠便隨手指了個弟子回答。被點到的弟子一臉驚愕,戰戰兢兢的起身,
更新時間:2025-02-08 22:4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