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和裴小姐告別,這幾天就要離開宮門,恐怕以后都沒有見面的機會了?!?/p>
云為衫眼眸微垂,看上去十分失落:“原本被選進宮門,家里人都很高興,以為以后都不會被欺負了,沒想到最后還是……看來我不屬于這里?!?/p>
“所以我真的很羨慕裴小姐,執刃和宮二先生都選了你,不知道你最后會選誰?!鄙瞎贉\臉上帶著羨慕的笑容,指尖在茶杯邊沿輕輕劃過。
玉琢眸光閃爍不定,心中暗自嘆息,他不過是兩位公子置氣的棋子罷了,哪有選擇的余地,面上平靜的道:“一切還是聽各位長老們的吧?!?/p>
見他絲毫不顯露風聲,上官淺暗道他太過難搞,長嘆一口氣,顧影自憐的道:“只可惜我身有寒癥,暫時還沒調理好,此番恐怕是沒機會了?!?/p>
玉琢記得那天閑聊的時候,這位上官姑娘說她鐘情于宮尚角,倘若長老們重新選擇人選,正好選中她的話倒是可以了結她一番心事。
“上官姑娘才貌雙全,實在不必耿耿于懷?!?/p>
“多謝裴姐姐安慰我?!鄙瞎贉\拿起面前的茶盞抿了一口茶,細細品味一番后,眼睛一亮:“姐姐這里的茶好香啊?!?/p>
云為衫好奇的輕呷一口,點點頭附和道:“確實是別有一番風味?!?/p>
“是嗎?”玉琢看了看自己的茶葉,他記得她們別院用的茶都是一樣的啊,怎么她們仿佛都是第一次嘗到這樣的茶一樣。
壓下心中的疑惑,他起身拿起一包茶葉遞給上官淺:“你若是喜歡,我就把這些都送給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上官淺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后才若無其事的道:“多謝裴姐姐。”
云為衫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茶杯,淺笑著道:“應該是泡茶的手法吧,裴小姐出身大戶人家,自然與我們這種鄉野之人不同?!?/p>
“云姑娘何必自謙呢,你可是在此次遴選中唯二拿到金牌的新娘。”
按照幾位長老的傾向來選擇的話,這位云為衫姑娘大概率會被選到羽宮。
云為衫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是看著那杯被她下了藥的茶水遲遲沒有被玉琢喝下去,不禁有些焦急。
“裴小姐……”
上官淺看了一眼云為衫,見她眉眼中略顯急躁,趁著玉琢沒注意到,桌下的手輕輕拽了一下她的衣角,迅速出聲壓過云為衫的聲音:“我看時候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p>
“我也先回去了?!痹茷樯朗盏缴瞎贉\的暗示,便也緊跟著起身告辭。
二人出了門,目光一觸即分,回到自己的住處,云為衫才問:“你剛剛為什么不勸他喝下那杯茶?!?/p>
“再待一會兒,他就該懷疑我們了,你想我們被一鍋端嗎?”
知道自己太過急躁了,云為衫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那現在我們趁著他睡著了再動手。”
上官淺點點頭:“只能這樣了?!?/p>
……
把二人送出門的玉琢終于松了一口氣,輕輕按壓自己的喉嚨,方才擔心她們看出不對,他一直壓著嗓子說話,連口茶水都不敢喝。
這會兒只感覺喉嚨發癢,正想要端起桌上的茶水潤潤喉,忽然想起宮遠徵提醒他的話,手上的動作便是一頓。
細想一下,今晚上云為衫和上官淺來找他這件事本就有些蹊蹺,他們之間素來沒有交情,也沒有到了需要告別的地步,她們為何又特意過來一趟呢。
玉琢低頭輕嗅杯中的茶水,似乎并無異樣,但還是要仔細探查一番。
想了想,他帶上手中的茶水,趁著夜色,趕往了藥廬,宮遠徵現在應該在那兒。
此時的藥廬。
一片黑暗中,靜心思索白天的事情的宮遠徵忽然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唇邊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他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大膽,竟然敢夜闖藥廬。
門邊傳來一抹亮光,一閃即逝,是那個“小賊”推開了門,宮遠徵藏在暗處,本打算狠狠給他個教訓,可在嗅到熟悉的香味之時改變了想法。
怪不得呢,他就知道沒人敢這么大膽的偷跑進徵宮,原來是這個“小賊”來了。
玉琢小心翼翼的護著手中的茶杯,生怕里面的茶水灑了,緩慢的靠近藥廬,忽然被人從背后抱住,對方的手牢牢的箍在他腰間,身體緊緊貼著他。
他寬厚炙熱的胸膛就貼在玉琢肩膀處,近得玉琢甚至能聽到他胸口傳來的格外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急促的呼吸。
“唔……”玉琢被突然竄出來的人嚇的一激靈,手中的茶杯沒拿穩,茶水灑了一些出來。
他正準備解釋,就聽到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抓到你了?!睂m遠徵一手握住他的腰身,鼻尖靠在他的頸側,輕嗅他身上那讓人迷醉的香味,唇角露出勢在必得的笑意。
聽出他的聲音后,玉琢提著的心才放松下來,低聲道:“是我?!?/p>
邊說邊掙扎著要退出他的懷抱,想要轉過頭去看他,卻被宮遠徵緊緊抱在懷里,連簡單的轉身都做不到。
“我知道是你,”宮遠徵低笑一聲,靠在他耳邊低聲道:“否則你以為你能這樣站在這里和我說話?!?/p>
他帶著少年氣的聲音壓的很低,好像有粘稠的情意充盈在他的話語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玉琢的頸側,有些發癢,讓玉琢不適的縮了縮脖子。
他輕輕拍了拍宮遠徵扣住他腰身的手,示意他松手:“你別鬧了,我有很緊要的事?!?/p>
“有什么事?這樣也可以說?!睂m遠徵低下頭看著玉琢玉白的脖頸,有一截被白綢包裹著,看上去更顯出一種禁欲的美感,讓人很想撕碎它。
或者把它放在鼻尖細嗅,那上面一定沾滿了玉琢身上的味道,香的讓人根本難以自控。
也許拿到它的人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它放在自己身上,幻想著一些下流骯臟的事,然后弄臟它。
對于玉琢來說,宮遠徵更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弟弟,所以他是想不到看起來似乎幼稚的宮遠徵此刻在心底擅自幻想著,怎樣用自己的唇舌把他欺負哭的惡劣場景。
更新時間:2025-02-01 08:23: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