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歲那年,曾救了我兩次的好友離奇失蹤。自那以后,我突然有了一項異能:和人對視,
我能獲取此人的過往經歷和想法。一次偶然,我從那人眼里看到——我找了17年的好友,
在她9歲那年長裙破碎、血肉模糊,一動不動躺在泥濘中,而躺在那里的本該是我!
我一定要把真兇送進監獄,可我還沒成功,兇手便盯上我要殺我滅口。1有人要殺我。
我跌跌撞撞逃進一間四合院,大聲喊著:“救命!”手足無措間被什么絆倒在地,
眼看狗蛋離我越來越近。眼前出現一雙男式皮鞋。我下意識抱緊來人雙腿,
我慌忙指了指身后跑來的狗蛋,仰頭對男人乞求:“他要殺我,報警!快報警!
”狗蛋早已藏了刀,搓搓手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袄掀?,別生氣了,和我回家吧。
”男人嫌惡地將腿從我臂彎抽離。他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我從地上提起扔到一邊。
隨即冷漠壓迫的視線從我移到狗蛋,仿佛我倆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的心涼了半截?!八疥J民宅是違法行為,還不滾?
”狗蛋趕緊沖男人點頭哈腰:“不好意思,我這就帶我老婆離開?!闭f著上前就來拽我。
落到狗蛋手里我一定會沒命!我邁步往屋子里沖,抬腿瞬間手腕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擒住。
那雙手的主人看都沒看我,只是拿起手機打著電話,居高臨下覷著狗蛋?!拔?,李警官,
有人……”狗蛋面上閃過一抹陰狠和不甘,又忽然笑起來:“呵呵誤會誤會,這就走。
”臨走前,他特意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陰森無比,就像是看什么一定要弄死的東西。
我不躲不閃回視。狗蛋,你等著,我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
“Are you ok?”突兀的聲音響起,我轉身看到一個外國人。
對上外國人的藍眼睛,我自動獲取信息——他叫史密斯。
要賣古畫給我身邊這個叫陸深的男人。他們的交易因我中斷。眼前這個陸總,富甲一方,
勢力盤綜錯雜。等等!我猛地轉頭直視陸深的眼。我看不到陸深任何過往的經歷、想法!
我的異能對他沒用?!除了我爸媽,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看不透的人?!霸趺??
”陸深審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我瞬間想好對策,對著陸深露出最誠懇的笑容?!瓣懣?,
您愿意中斷古畫交易出來救我,真是太感謝您了!”我特意加重“中斷古畫交易”六個字。
陸深目光陡然凌厲:“你怎么知道?”“我想和您單獨談談,相信我,您一定不會失望。
”2陸深帶我到一間會客室。我開門見山?!瓣懣偅访芩箘倓偝脕y將古畫掉包,換成假畫。
“他買了凌晨的機票,交易完就跑?!罢娈嬕呀洸辉谶@座四合院,我可以幫您找到真畫,
作為交換——”“在我把狗蛋,也就是剛才那個人送入監獄前,您能否護我周全?
”狗蛋現在四合院外,根本沒有走,他在等我出去。而且,狗蛋背后的大佬不簡單,
眼下是尋求陸深勢力保護的好時機?!瓣懣?,您實力雄厚,如果您愿意借我些資源,
我一定可以更快將狗蛋繩之以法?!白鳛榻粨Q,您有什么條件都可以提。
”我仔細觀察著陸深的表情:“只是不知您是否愿意?”男人的目光沉沉落在我身上,
讓人捉摸不透?!霸谶@等著”,他丟下這句話便推門離開。在忐忑等待的時間里,
我的思緒又回到狗蛋他爸來我咨詢室那天。那天下著暴雨,狗蛋他爸來找我做心理咨詢。
我從他爸眼里獲取此人所有記憶和想法。對視那一刻,我看到17年前的暴雨天,
白天黑如深夜。狗蛋他爸幫狗蛋處理了一具面容血肉模糊的女尸。那女孩兒看上去很小,
衣不蔽體,血和泥讓人看不出布料原本的顏色,只隱隱約約看到布料上有兩個蝴蝶結。
陡然而生的熟悉感讓我脊背發麻。我不愿將那個渾身傷痕累累的女孩兒,
和記憶里那個開朗愛笑的女孩兒畫等號。我瘋了一樣在他爸記憶里穿梭。
可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那個我不愿相信的事實——那個女孩兒叫李晴。
那是我苦苦找尋17年不知生死的好友。那個救了我兩次的宛如天使的女孩兒,
她明明最不該死,但她偏偏在9歲那年受盡凌辱、一動不動躺在那里。而,
躺在那里的本該是我。我死死摁住了眼睛。開門聲響起。我飛快抹了把臉,隨后抬眸望去。
陸深怔了下,隨即道:“我的條件是你為我做事,為期一年?!薄安贿`法亂紀,不做情人。
”“當然。為了你的安全,在把狗蛋送監前,你和我同住,日常也會有人護你周全。
”我愣住,他的語氣嚴肅,神情沒有半點輕浮。他如此重視我的安危,
只能說明他想讓我為他做的事一定對他很重要。他,究竟想讓我為他做什么?
3陸深的家空曠冰冷,沒有一絲煙火氣。唯一有點人氣的,
是家里墻上掛的以及邊幾上擺的相框。無一例外,照片里都是少年時期的陸深和他爸媽。
沙發旁的邊幾上擺著一個白色老式相框,應該被人反復摩挲過很多遍,
相框手握處留下了擦不掉的黃。照片里,陸深一手摟著他爸一手摟著他媽,嘴角揚起,
意氣風發。我把目光轉向身旁的男人。冷漠凌厲、成熟沉穩,和從前完全是兩個人。
陸深沒理我的打量,只是給我指了客臥,
留下“自便”和“明早八點出發去公司”便進了主臥。睡前我聽到窗外在打雷。
我又夢到從狗蛋眼里看到的場景。那是一個夏日的上午,天色忽變,沒一會兒便宛如黑夜。
電閃雷鳴,暴雨傾瀉。一個身著藍色長裙的女孩兒被狗蛋強行拖進深山。藍色長裙被撕碎。
男人如同野獸匍匐在少女身上撕咬撞擊。布料上的兩個蝴蝶結在風雨中飄搖。
少女的求救和喊叫被悉數淹沒于巨雷轟鳴聲中。不知過了多久,少女渾身遍布青紫、血跡,
奄奄一息。她拼了命用胳膊向前爬,雙腿似沒了知覺,被動地拖在后面,
泥濘中留下長長的摻著血的痕跡。她拼命逃離那個禽獸,可那個禽獸不過是在看樂子,
看夠了便再度撲來。我好想去幫她救她,可17年前的我當時一無所知、不在她身邊。
17年后的我在夢里只能眼睜睜看著、動都動不了。
我難以想象她一次又一次努力地呼救、掙扎、逃離,可每每等待她的卻是永無止境的凌辱,
而最后的最后是那最終致死的迎面一擊。“許璦,醒醒?!蔽译鼥V睜開眼,
一道巨大的身影似要將我拆吞入腹,驚嚇之際我抬手揮出一巴掌,
又伸出胳膊狠狠推開面前的人,拼命往床腳縮?!皠e過來!別過來!”頂燈亮起,
強光刺激下我短暫閉了眼。再睜眼時,我又回到了人間。我看到陸深一手撐地從地上站起,
臉上有鮮紅的指印。他臉色發黑。我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你打回來?”陸深伸手過來,我縮成一團閉上了眼。世界又黑了,被子罩住我,
但疼痛卻沒到來。我小心翼翼扯下被子,看到陸深的眸子幽深,掃過我胸前。“蓋上!
”我低頭看,睡衣肩帶不知什么時候滑落,露出了半片白嫩嫩的……“??!
”我連忙用被子裹住自己。陸深收了視線,轉身就走。我想起什么,
朝著他的背影問:“在監視狗蛋老婆孩子了么?”“嗯?!薄瓣懣?,
我還想查一些事情……”“給你人,你吩咐?!蔽尹c頭。我發了會兒呆,看到臥室門還開著。
我下床去關門,手剛碰上把手——只見那個臉上還有指印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手里還端著一杯牛奶。他的聲音難得沒那么冷:“睡吧,我就在隔壁。
”我驚訝接過陸深遞來的杯子,輕輕抿了口奶,溫的。4第二天陸深給我派了人手,
任憑我吩咐。隨后,我跟著陸深來到他辦公室。他給了我五位員工的資料,
讓我找出其中的商業間諜。我可以隨時請這五人面談,具體有幾人是間諜他說他不清楚。
我飛快掃過5人的資料。得益于我的異能,我大腦如同計算機,獲取信息飛快且過目不忘。
我叫了5人面談。一一和五人對視后,我皺眉看向斜對面的陸深。
男人如同獵豹一般直直盯著我,似乎不想錯過我臉上的任何表情。那雙凌厲的眼過于幽深,
讓人捉摸不透。為了表現得像個正常的心理咨詢師,我開始和五人聊天。期間,
秘書輕輕進來給我們加咖啡。那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一雙眼睛尤其迷人。面談完,
辦公室只剩我和陸深?!罢l是間諜?”我不知這是一場刻意試探,還是他真的不知情。
“加咖啡的女秘書?!彼纳袂闆]變,只是眼里飛快閃過一抹亮光。這一刻,
我確認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試探。他故意告訴我間諜在那五人中,
給的員工資料也與實際不符,他在誤導我。最開始倒咖啡的,和中間加咖啡的秘書并不相同。
還特意讓真正的間諜在不易引人注意的時候進來。他在試探我是否具備某項能力。
我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引人懷疑,但如果他是個正常人,怎么會往我有異能方向猜,
而且我的異能至今對他沒有用。陸深沒問我是如何得知間諜是誰,
我也沒問他究竟猜到了什么。我們心照不宣知道對方有秘密,但都沒有過問。陸深挑眉,
吩咐第二件需要我做的事:晚上陪他參加宴會。5我穿著晚禮服,踩著8厘米高跟鞋,
站在宴會廳門口?!瓣懣?,我今天的任務是什么?”“仔細觀察每一個人,
找出涉足刑事案件的?!蔽颐偷乜聪蜿懮睿骸熬唧w哪類案件?”“所有。
”我跟著陸深和在場的大部分人一一對視,并沒有發現他說的。陸深去別處應酬時,
我意外看到一個大佬姍姍來遲。此人正是邢傲,狗蛋背后的靠山。
邢傲此人家世、相貌、學識、能力樣樣頂尖,為人自視甚高,七年前成為傲天集團的總裁。
傲天集團歷經三代,產業遍布全球,是陸深最大的商業對家。邢傲拿著酒杯朝我的方向而來,
我和他的眼不經意對上。巨量復雜的信息在我腦子炸開。
我想我知道陸深說的刑事案件是什么了,而那個案件的罪魁禍首就是邢傲。我下意識后退,
細高跟沒站穩,右腳腳腕傳來一陣鉆心的疼?!靶⌒?。”一個男人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
幫我穩住身形。我抬頭對上邢傲那張儒雅的臉,道了聲謝就要抽出胳膊。可他不放。
“你右腳還是別用力的好,我送你去休息。就是不知道,你看到我后為何反應如此激烈?
”邢傲銳利的目光一寸寸審視著我。我額頭冒出冷汗。為了抽出胳膊,
我不惜右腳踩實地面用力,可不過徒勞。邢傲像捏一只螞蟻一樣輕松,他看我掙扎,
看我胳膊在他手指下漸漸發紅。忽然那道捏疼我的力量撤去,我被人摟入懷中。
陸深掃過我胳膊上的紅痕,眸中閃過狠戾。他問我:“自己能站穩么?”“嗯。
”他緩緩松開手,看我確實能站穩,才蹲下身,輕輕掀起我的裙擺,檢查我的腳踝。
“嘶——疼!”陸深的手瞬間移開,他仰頭看我一眼,手勁兒輕了很多。檢查完,陸深起身,
迅猛地、出其不意地一拳打在邢傲臉上。邢傲的鼻子瞬間見血,紅腫不堪。
“對待女人可不能這樣無禮,邢總?!标懮畲驒M抱起了我,帶我穿過震驚的人群,
大步朝宴會廳外走。我回頭看向邢傲,
從邢傲眼中我看到他的想法——一定要讓陸深從高處隕落、墜入深淵!
陸深什么時候對女人這么上心?能否從我下手對付陸深?從我獲取的信息看,
邢傲還不知道我和狗蛋的糾葛。“以后不想穿高跟鞋就不穿。”陸深磁沉的聲音響起。
我愣了下,靠近陸深耳邊低聲問?!澳阏f的刑事案件是指你爸媽的車禍?”陸深停了下來,
眼神銳利看向我:“是邢傲?”“嗯。”陸深渾身氣息瞬間冰冷,沉默不語抱著我離開。
6我的胳膊和腳做了處理,陸深將我輕輕放在客廳沙發。
我神情復雜地看向邊幾上的白色相框。照片永遠定格在陸深18歲那年。
他的父母送他上大學,驅車離開校門沒一會兒,便出車禍雙亡。
照片里的陸深和現在完全是兩個人。照片里的他陽光俊朗,嘴角噙著笑,有愛他的爸爸媽媽。
可這張照片拍完沒多久,他就眼睜睜看著父母出事。
從此以后他守著這個只剩他一人的家、守著他父母創立的公司。一守就是十二年。
邢傲數次想整死陸深公司,各種手段不盡其數。可那個剛剛成年的男孩兒愣是殺出一條血路,
拼了命也要守護父母的心血——守護公司。陸深直接問我:“你看到了什么?
”他說“看到”而不是“發現”,我愣了下,才答?!澳愀改傅能嚨準切习猎O計的。
“撞你父母的司機進監獄后,邢傲讓狗蛋犯事,進了同一個地方。
“隨后狗蛋在司機水里長期投入慢性毒藥,致使司機因病去世,邢傲才徹底放心。
“除此以外,邢傲還讓狗蛋幫他做了些臟事,我已經讓你的人去找相關證據。
”陸深一言未發,臉色沉得可怕。我嘆了口氣,他該是懷疑已久,但是苦于找不到線索,
才會和我做交易。如今,我們徹底站在統一戰線。
他想讓邢傲這個傷害他父母的兇手付出代價,突破口就在狗蛋。而我要親手送狗蛋進監獄,
還李晴個公道。我想了想道:“陸深,我要和狗蛋談判?!薄拔襾戆才??!焙退懻撏昙毠潱?/p>
我已經累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動,陸深將我抱回房間。我休息片刻,還是決定洗個澡。
關了花灑,我單腿蹦跳著去拿浴巾,結果浴室濕滑?!鞍 蔽宜さ乖诘?,
覺得渾身骨頭都鬧著要分家。“許璦?”浴室門被敲響?!澳阍趺戳耍f話。
”此時此景我渾身赤裸,我怎么說。“我摔了一跤?!蔽矣众s緊補充,“沒事兒。
”“那你出來。”我疼得不想動,我想躺會兒。陸深不再和我廢話,他按下門把手,
就要開門。“你別進來,我……我沒穿衣服?!卑腴_的門停住,沒多久浴室的燈滅了,
只有門外落進來的一點光。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向我走來。一條浴袍扔到我身上,
陸深問:“能動么?”我忍著痛裹上浴袍,陸深輕輕將我抱起。“去醫院,你衣服在哪?
”我指了個柜子。陸深將我放到床上,隨即找了衣服給我,最上面還有疊好的內衣、內褲。
我的臉燙紅了。7我和陸深推門進去時,狗蛋已經在了。狗蛋之所以想殺我,
是因為他爸找我做心理咨詢后,我偷偷舉報了他奸殺幼女、他爸幫著處理尸體的事。
他那天之所以會情緒上頭追著殺我,是因為他爸主動認罪說自己強奸幼女,但不承認殺人,
那天他爸入獄了。其實,我之前并不知道狗蛋這種人是否真的有軟肋,
但他會因他爸情緒失控殺我,或許家人是他唯一突破口。我看著狗蛋,直接攤牌。
“邢總已經知道你奸殺幼女、你爸替你入獄的事。你說,以邢總的行事風格,
會不會派人進去讓你爸心臟病發作、搶救無效?。俊惫返昂莺荻⒅?,
他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小。其實我并不知道邢傲現在是否有這個打算。上次見面后,
邢傲出國了,我的簽證還沒辦好,我無法跑到國外去看邢傲的最新想法。但是兵不厭詐。
更新時間:2024-12-18 16:2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