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婚期只余三月,易文君眼見小院外的侍衛又多了一批,每日輪流巡視,生怕有人來帶走她這個“犯人”。
沒錯,她對自己的定義就是犯人。
她身為影宗宗主獨女,因著蕭若瑾那賤人的色心以及易卜的貪婪,像個犯人似的在這小院中關了數年。
回憶起昨夜那場恍若夢境的經歷,易文君不由得輕嗤一笑,那雙明媚動人的眸子里,悄然劃過一抹冷冽的寒光。
易文君:" 若未來真是那般,那我便賭一把!"
丫鬟聽見她低聲說些什么,眼珠一轉后湊近她:“王妃,您是有什么吩咐嗎?”
白皙的手猛地一揮,將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擲向地面,在她的腳邊碎裂開來。這位昔日里總是愁容滿面的女子,如今臉上只剩冰冷。
易文君:" 我說過未成婚前不準叫我王妃!你們監視我的行為就算了,如今是巴不得把我說的每句話都記下來向蕭若瑾邀功嗎?!"
“奴婢不敢?!?/p>
侍女們齊刷刷地跪在易文君面前,表面上一副畏懼的模樣,心底卻暗暗盤算著她的柔弱性格——知道她絕不會真正介意這些禮數上的小節,否則,如何能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囚禁了八年,而她仍未至瘋狂的邊緣?
易文君:" 呵!"
易文君仿佛又一次心如死灰,她靜靜地倚在榻上,一整日都滴水未進。她心中清楚,蕭若瑾必然會差遣蕭若風前來勸慰她。
而這,就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
日暮時分,蕭若風果真來了這小院。
蕭若風:" 聽聞嫂嫂未曾進食,兄長擔心,特意叫我來瞧瞧。"
倚靠在榻上,那抹窈窕的身影靜如止水,不曾有絲毫波動。透過面前的輕紗,蕭若風試圖捕捉她的神色,卻只能望見朦朧的輪廓。最終他只得輕聲嘆息。
蕭若風:" 若風知曉嫂嫂心中不愿,可婚期在即……"
聽著蕭若風清朗的聲音,易文君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眼中卻淡漠如冰。
蕭若風這個偽君子,看似光明磊落,實則句句都在為他的好哥哥找補。身在皇家竟如此天真,當真是可笑。
易文君:" 我要你幫我做件事。"
見蕭若風面色猶豫,易文君嗤笑一聲點明他心中疑慮
易文君:" 放心,不是要你幫我逃出去,我知道你和蕭若瑾向來“兄弟同心”。"
蕭若風隱隱松了口氣,易文君卻只想到他在法場自刎時的模樣,心中只覺快意。
易文君:" 聽聞學堂李先生幾日后便要帶弟子外出游歷,我有一事欲向李先生請教。"
易文君:" 就是不知瑯琊王能不能請來你的師父了。"
蕭若風想起李長生五日后便要帶百里東君外出游歷,忙拱了拱手
蕭若風:" 若嫂嫂見過后便能安心成婚,若風定不負所托。"
目送蕭若風匆忙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易文君緩緩站起身來,周身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慵懶。她輕啟朱唇,吩咐身旁的婢女
易文君:" 擺些餐食上來吧"
目的既已達成,她也不會虧著自己,這一世再怎么做總不會比夢里還差了。
第二日便得知李長生午后會來的消息,易文君攥緊手中的藥瓶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同夢中一樣,蕭若瑾不僅在婚后給她下藥,還在婚前就讓侍女每隔一月便放些少量的藥在她茶水中,令她昏昏沉沉,憂思過度。
易文君:" 一顆藥便足以算計我一月。"
易文君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她從侍女私藏的暗格中拿出時并未打開看過,但這分量屬實不輕,估摸著有十幾顆。
易文君:" 十幾顆藥,能讓這人間地仙中招嗎……"
捏緊手中的瓷瓶,易文君第一次迫切希望蕭若瑾遣人配的藥有用。
更新時間:2025-01-24 16:4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