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舒峨被推倒在地,右手掌被玻璃碎片扎破,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你太過分了!整天懷疑這懷疑那!”
“你就不配別人對你好!”
于辰軒指著她怒罵,卻絲毫沒有關心她手上的傷。
鮮血順著鄭舒峨的手指滴落,在地板上暈染開來。
她沒有哭,也沒有喊疼。
只是站起來靜靜地看著于辰軒,眼神里充滿了譏諷和冷漠。
于辰軒這才注意到鄭舒峨手上的傷,但他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上前查看。
“活該!誰讓你發瘋!”
他厭惡地撇開視線,“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個潑婦!”
鄭舒峨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這句話鄭舒峨真的聽多,聽厭了。
上輩子,她為了這個男人,低到塵埃里,卑微地祈求他的愛。
她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持家務。
他把她所有的付出都當作理所當然,他把她所有的愛都踩在腳下。
他明明用著她,趴在她身上吸血又嫌棄她。
有些人的心,是永遠都捂不熱的。
“于辰軒,”鄭舒峨緩緩站起身,目光如刀,“你真讓我惡心?!?/p>
她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于辰軒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你給我站?。 彼鸬?,“你把話說清楚!”
鄭舒慧眼見于辰軒的目光還停留在鄭舒峨的背影上,心中不甘。
眼淚說來就來,她哭得梨花帶雨:“都怪我,都怪我”
“姐姐因為不喜歡我才這樣和你吵架的。我是罪人......”
于辰軒的目光果然被拉了回來。
心疼地摟住鄭舒慧,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
“好了好了,不怪你,是她自己小心眼,鉆牛角尖。別哭了?!?/p>
4
鄭舒峨踉蹌著跑出家屬房,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她臉上,卻不及她心里的冷。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哎呦,舒峨,你這手是怎么了?!”
鄭舒峨茫然地抬頭,看到路過的王嫂子正一臉驚恐地看著她血肉模糊的手掌。
王嫂子不由分說地拽住她:“快,去衛生所,這得趕緊處理!”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醫生處理傷口時,鄭舒峨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包扎好后,鄭舒峨才感覺到一陣鉆心的疼痛,冷汗涔涔。
王嫂子看著她身子在發抖,連忙解下自己的圍巾裹在她身上:
“孩子,受苦了吧?你說要是于機長看到你這樣,得多心疼?。 ?/p>
在大院里,鄭舒峨和于辰軒的訂婚人盡皆知,大家都默認他們好事將近。
鄭舒峨心里一陣酸澀,想說他才不會心疼。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已經叫我家小虎去找于機長了,他很快就過來了?!?/p>
時間過去很久,鄭舒峨的手已經被包扎好,卻依然沒有看到于辰軒的身影。
王嫂子的小虎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身后空無一人。
“娘,于機長說他不來?!?/p>
小虎童言無忌,“他說那點傷怕啥了,俺看著他抱著姨姨哄,忙得咧!”
小虎的話像一顆炸彈,在小小的衛生室里炸開。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臉色各異。
抱著的姨姨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看來于機長和自己小姨子的不清不楚傳聞,是真的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感涌上心頭,鄭舒峨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她攏了攏散落在額前的頭發,遮住通紅的眼睛,問醫生:
“醫生,這兒還有床位嗎?我想睡一晚,行嗎?”
醫生愣了一下,同情的看了一眼鄭舒峨蒼白的臉色,
“有,我去給你安排?!?/p>
鄭舒峨蜷縮在狹窄的病床上,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卻依然覺得冷。
她緊緊地抱著自己,仿佛這樣才能汲取一絲溫暖。
前世,也是在這個衛生所,她因為懷孕反應強烈,在這里輸液。
于辰軒卻陪著鄭舒慧去鎮上逛街。
直到她輸液結束,他才姍姍來遲,手里還提著零食。
她強忍著不適,笑著接過零食,問他怎么知道她餓了。
男人卻皺著眉頭躲開她的手。
“你別碰,慧慧想吃這個,我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
她當時是什么感覺?
心痛?委屈?
她已經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他,卻又一次次地被他傷害。
鄭舒峨閉上眼睛,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
重活一世,她發誓,再也不會為了這個男人,浪費一滴眼淚。
天剛蒙蒙亮,于辰軒就醒了。
鄭舒峨一夜未歸,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鄭舒峨那冰冷的眼神卻像根刺一樣扎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鄭舒峨的房間門口,猶豫片刻,輕輕推開了門。
房間里干凈得不像話,幾乎沒什么私人物品。
更新時間:2025-01-23 18:1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