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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蔣清正拿著藥膏抹傷口,門被敲了敲。
易建君進來了。
他工作忙,經常三天兩頭不回家,他們都是分房睡的。
現在施燕來了。
他只能來跟她擠一間。
看到房里點著的煤油,易建君略微皺了皺眉。
“你小心些,不要浪費煤油,否則媽看見又要說你了。”
蔣清擦藥的手一頓,有些悲涼地笑了。
以前她全心全意愛他,才會認為這是關心。
但現在聽來,明明字字都是嫌她浪費,認為她不配用煤油燈這種好東西。
昏黃的燈光照到蔣清的臉,有些許淤青的痕跡。
易建君終于看清她在干什么。
這才想起來問了一句:“今天有人跟我說你受傷了,怎么回事?”
她只平靜回了句,“混混想搶我的錢打的?!?/p>
沒想到他聽了第一反應卻像找到什么佐證一般:
“我早說了,外面混子很多,你一個女人整天拋頭露面,難怪會招惹到禍事。”
他揉了揉眉心,很是無語和疲憊。
“你知道這段時間研究所發生了什么,我有多忙嗎?你不能理解我一下,好好待在家里不出事就是對我最好的支持了!”
蔣清呼吸急促了幾分。
多么想說,沒有我,你能當上副所長?
可觸見他眼里的嫌棄,又沉寂了。
有些事他永遠不會知道,現在,也沒必要了。
夜里翻身,總是會碰到傷口。
蔣清不可避免地發出一些動靜,吵醒了易建君。
他翻來覆去了一會兒,忍不住對蔣清說:
“我明天有個很重要的實驗,你總翻來翻去干什么?”
蔣清又碰到一個傷口,嘶了一聲。
易建君立馬煩躁地卷起被子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蔣清是被婆婆的罵聲吵醒的。
她打開門直接掀了蔣清的被子,指著門外的一堆衣服罵她:
“我易家怎么娶了你這么個懶媳婦,日上三竿還在睡,衣服你準備讓我洗?”
蔣清昨晚沒睡好,傷口經過一天更疼了。
就道:“媽,我受傷了,洗不了衣服?!?/p>
可婆婆不聽她解釋。
正好這時易建君進來了。
婆婆忙向他告狀:
“你媳婦沒工作,說搞什么個體經營成天在外面晃就算了,家務活都要堆給我這把老骨頭,我們家養這么個光會吸血的米蟲有什么用?。 ?/p>
易建君沒急著說話。
先給蔣清遞了一個東西。
蔣清接過來,竟然是一小瓶紅花油。
她心底觸動了一下。
易建君一大早出去,是特地去買這個的嗎?
如果......易建君能一直對她這么好,那該多好啊。
他是她深愛過的人,到底是她哪做得不夠,他非要和她離婚呢?
“蔣清,昨天沒去醫院接你,是我疏忽了。今天我特地買來這個,你好好涂,快點好起來。”
他頓了一下。
“這衣服......你沒傷到手,便等下午好點了再洗吧,總不能讓媽幫你干活。還有施燕早上扭到了手,你順便也幫她洗一下?!?/p>
聽到下半句,蔣清好不容易暖起來一點的心,又涼透了。
婆婆不能幫她干活,她就能幫施燕干活嗎?
“建君哥,這紅花油原來你買了兩瓶啊?”
這時施燕走過來,感覺到蔣清視線,不好意思地笑了。
“早上我說我扭到了手,建君哥就立馬去幫我買了紅花油。真是的,建君哥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報他!”
“什么回不回報的,去年雪天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困在路上凍死了!”
他倆相視一眼,紛紛低下了頭。
蔣清自嘲地笑了。
原來好不容易得來的關心,也是他給施燕買藥時,順帶的。
她被幾個混混堵在巷口毆打,抵不過施燕扭到一只手。
瞧著兩人臉上的紅暈。
她只覺得刺目,問了易建君一句:“你昨晚去哪睡的?”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
更新時間:2025-01-23 18: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