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朱標的注意

取死之道 星海 705633 字 2024-09-19 22:2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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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翀瞧見許安的表情,心中的怒氣更盛。只聽許安輕聲說道:“不過寫詩而已,

你且聽著?!薄皫谆鼗ㄏ伦岛?,銀漢紅墻入望遙?!惫埫嫔蛔?,只看這一聯,

足見此詩不凡?!八拼诵浅椒亲蛞?,為誰風露立中宵?!薄袄p綿思盡抽殘繭,

宛轉心傷剝后蕉?!薄叭迥陼r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贝皆S安念完此詩,

郭翀面色大變,神情有些頹然。蘇了了眼神閃爍,眉目間帶有驚喜的神情。

此詩乃是黃景仁的《綺懷》之十五,可稱千古名作。朱樉雖不學無術,品不得詩,

但見周圍眾人皆是震驚之色,便曉得許安所作之詩,比自己適才所念高出甚多。

尤其他瞧見蘇了了神色,更是怒火中燒。他早已將蘇了了視作自己的禁臠,

豈會容忍他人染指?朱樉瞪了一眼郭翀,低聲說道:“今日你須得勝了,

我自會保舉你為狀元!但你若輸了,后果你自是知曉?!惫垷o奈,

只好站起來說道:“了了姑娘,今日詩會乃是詩詞并作,許博仁之詩的確上佳,

與秦王殿下不分伯仲,故此以畫堂春詞分勝負?!薄疤锰霉蟛抛樱?/p>

原來也是輸不起的嗎?博仁之詩與秦王之詩,孰優孰劣,一眼便知,看來你不是眼瞎,

乃是心瞎了?!眳腔茨烁呗暫暗?。郭翀并未理會吳淮,而是看向蘇了了。先前所言,

以一詩一詞論定勝負,今只做了一首詩,便要認許安為魁首,自會留有口舌。

蘇了了看向許安,吳儂軟語的說道:“郭才子所言極是,不知許公子可有妙詞,

以定乾坤?”今日雖是雅士麇集,卻都是粗俗不堪之詞。唯有許安所作,令人心曠神怡,

為之一振。郭翀則是目光冷厲的看向許安。他與許安雖不相熟,

但也曾經在文會上見過幾次。他雖有些才學,但與文章一道,終究有限。南京城中,

許安之名素來無人稱道,足可作為證據。許安冷笑一聲,

便高聲吟誦道:“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蘇了了登時站起,雙目含淚,來到許安的跟前:“公子大才,了了嘆服。

”“詩詞小道耳,博仁出口成章,便稱絕句?!睂O禮見到蘇了了來到跟前,

只覺香風陣陣,沁人心脾,便為許安頌揚道。郭翀原本為許安所作之詞震撼,自慚形穢。

他是做不出這樣的詞來的。但聽到孫禮夸口之言,

便忍不住高聲說道:“誰知道許安枯索愁腸得來的一詞,正好今日拿來顯擺。

”許安聞言笑道:“郭兄看來對在下甚為不服,適才在下偶得一詞,正好請兄臺指教。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郭翀臉上瞬間青一塊紫一塊。此詩可稱千古佳作。即便是位列北宋諸位詞家,

亦是毫不遜色。就在他心中盤桓之時,卻聽許安繼續說道:“在下又偶得一詞,

還請郭兄賜教?!薄罢l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納蘭性德是許安最為欣賞的詞人之一,堪稱明清第一詞人,甚至被稱為“北宋以來,

一人而已”。郭翀之流,與之相比,直若火之光與皓月爭輝。郭翀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仿佛憔悴了十幾歲。朱樉冷冷看了一眼郭翀,啐了一口說道:“廢物。

”隨即便領著黃門,離開了教坊司。賈敏、李約扶起郭翀,準備跟著朱樉一同離開。

誰知兩個身影來到跟前,將他們攔了下來?!澳銈兿胍墒裁??”“賈敏,

你的賭約還沒履行呢,難道要賴賬不成?”吳淮冷笑道。賈敏聞言,登時面紅耳赤。

若他們贏了,就算他肉坦而舞,亦是無傷大雅之舉,說不定還能增進與秦王的關系。

但而今他們慘敗,自己再肉坦而舞,足可讓自己文名掃地,被人恥笑。他一念之惡,

竟讓他遭此羞辱?!罢l要賴賬,我便舞蹈就是,只是此處乃是教坊司。

王老鴇未必肯讓我在此獻丑?!辟Z敏梗著脖子說道。蘇了了十分驚訝,便細聲詢問來由。

“賈才子若是肯在教坊司內舞蹈,實在讓教坊司蓬蓽生輝。

”得知事情始末的蘇了了抿嘴笑道。王老鴇雖有意阻攔,但蘇了了既已開了口,

又聽到眾人歡呼之聲,隨即便失卻了膽氣。賈敏惡狠狠的瞪了吳淮、李約二人一眼,

來到臺上,將上衣脫掉,露出臂膊,跳起一支舞蹈。此舞名為《公莫舞》,

記載于《宋書》和《樂府詩集》。賈敏舞畢,便與郭翀、李約急匆匆的離開教坊司。

東宮,太子朱標剛剛看完奏章,忽而聽到門外一陣喧嘩。接著便聽到“大哥,

你可要給弟弟做主啊?!敝鞓具吥ㄖ蹨I邊擦著鼻涕,便從門外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二弟,何事如此失儀?”朱樉直接抱住朱標的小腿,哭得稀里嘩啦。

見到朱樉只管哭泣,他便向跟著朱樉的黃門問道:“發生了何事?

”黃門王福將教坊司發生之事細講了一遍,不過將許安說成了囂張跋扈之輩,

而朱樉則是受氣的那個?!澳闵頌橛H王之尊,去到教坊司這等地方,已是有違禮教,

竟還敢為了一個娼妓爭風吃醋,若是被父皇知道,少不得要杖責與你?!敝鞓韭勓?,

面色大變,急忙說道:“大哥,千萬不要告訴父皇,我已知錯了。

”朱標嘆息一聲:“你且回去好生修身養性,不可再胡作非為?!薄澳窃S安呢?

”朱標面色一沉,低聲說道:“不可胡作非為?!彼S即看向王福,

厲聲喝道:“爾等既是服侍二弟,便該好生導他向善,若是再被我知道他擅出王宮,

在腌臜之地廝混,我定要打斷你們的狗腿?!薄拔业茸衩?。”朱樉走后,

朱標將那三首詩詞展開,眉目間卻閃過一絲異色。

更新時間:2024-09-19 22:2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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