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王?!蓖匡w的聲音顫抖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全然不顧掌心傳來的錐心之痛?!班拧!敝扉Ρ亲虞p輕哼了一聲,將涂飛輕輕一推,
推向了那些聞訊迅速聚攏的侍衛們面前?!肮??!薄靶罩斓模?/p>
別以為你贏了,北邊的元還在盯著你們呢?!蓖匡w嘶吼道。涂飛并不知曉北元之事,
不過是臨死前詛咒朱棣罷了。北元?應該在幾年后就不復存在了。
朱駟穿越為朱棣后,并沒有獲得什么特異功能,只是腦海中的《明史》記憶不斷加深。
藍玉捕魚兒海打敗元軍后北元就分裂成了瓦剌、韃靼、兀良哈。想到這里,
朱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就不勞你操心了,等我就藩,會親征漠北。
”隨后看向押住涂飛的兩名儀鸞司侍衛:“交給你們了?!薄白衩?。
”沙沙沙……隔壁的房間傳來細微而雜亂的聲響。朱棣目光一凜,握緊繡春刀,
緩緩向那屋內摸去。他一腳踹開貼著明瓦的門窗,只見屋內只有一位衣著華貴的女人,
此刻卻已全無貴氣,只是渾身顫抖,失魂落魄。
她的懷里還緊緊抱著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女娃娃,
那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朱棣手中的繡春刀正滴著血珠,寒光閃閃,
映照在母女二人的眼前。此刻,朱棣臉上的血痕猶在,
給他本俊朗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戾氣。女童驚恐地往母親懷里鉆了鉆,
小臉深深地埋進母親的懷里。朱棣瞥了母女二人一眼,旋即轉身,
將刀刃上的血跡在衣袖上輕輕擦干,然后收刀入鞘。一步踏出門外。他使了個眼色,
左右二人立刻點頭領會,沖進房內將母女二人捉拿。屋外刀劍聲逐漸平息,
當朱棣再出來,只見眾多儀鸞司侍衛持刀而立,院內一地鮮血。
隨著屋外喧囂的刀劍交鳴聲漸漸沉寂,當朱棣再次步出,
映入眼簾的是儀鸞司的眾多侍衛。刀光如霜,映照出一地觸目驚心的殷紅。
沈青邁步向前,單膝跪地抱拳:“啟稟燕王殿下,亂臣賊子已經盡數伏誅,
涂府另有三十五名丫鬟……”朱棣的眼眸緩緩垂落,
擺了擺手:“讓大理寺的人查吧。”言罷,他一聲嘆息,步伐匆匆離開。
無論怎么說,朱駟不過只是一個996的員工,殺人面不改色終究是做不到。
是他先對自己動手的。陽光依舊明媚而溫柔地灑落大地,
卻似乎也難掩空氣中彌漫的微妙緊張。市集之上,
往日的喧囂與繁華仿佛被一層無形的紗幔輕輕覆蓋,商販們噤若寒蟬,
不敢再發出往日的吆喝聲。時近晌午,本該是市集最為熱鬧的時刻,
而今卻只見人群稀疏,他們或駐足遠觀,或低聲細語,不敢靠近……應天府某寢殿,
燕王妃身著繡有流云祥瑞圖案的朱紅常服,其色如霞。她端然坐于飯桌之前。
在這份豐盛的餐宴之上,燕王妃眉毛微蹙,眼眸中卻不經意間流露出幾縷淡淡的憂慮,
精致的臉上泛著濃濃的不安。宰相胡惟庸,御史大夫陳寧,
御史中丞涂節意圖謀反在宮里已經不是秘密。三月前的事已經弄得人心惶惶,就在今天,
父皇大發雷霆,令殿下抓捕涂節。她只是擔心狗急跳墻,影響到朱棣的安危。
正在她出神之際,院外一聲叫喊傳來:“燕王殿下回來啦!”徐妙云聞言,
面頰上漾起一抹溫柔的喜悅,輕盈起身,邁過門扉。朱棣已換下那身染血的飛魚服,
換上了朱紅錦袍??偛荒艽┲簧硌囊路娎掀虐??徐妙云見朱棣回來,
只是微微一笑,倒也沒多說什么。朱棣大步向前,猛地一展雙臂,
將溫婉可人的徐妙云緊緊擁入懷中。四周的侍婢們雖知禮數,紛紛側身避讓,
但那雙雙好奇的目光仍忍不住偷偷瞥向這對恩愛夫妻。剛進院內便與徐妙云打了個照面,
說起來也巧,自己剛穿越時就與她成婚也很巧。“好了,有丫鬟偷看。
”徐妙云聲若蚊吶,臉頰緋紅。朱棣會意,微微一笑,雖松開了懷抱,
但雙手卻更加緊密地牽起徐妙云的手,引領她至餐桌旁坐下。“喲,燒鵝!
”朱棣眼前一亮,難掩喜悅之情。自己的老丈人徐達愛吃燒鵝,
而徐妙云自幼便得此技藝,手藝精湛。朱棣拿起一只色澤誘人的鵝腿細細品嘗,
嘴里夸贊不停?!澳阊剑@次去抓捕涂節怎么樣?順利嗎?”徐妙云一手枕著香腮,
歪著頭問道?!斑€行吧?!敝扉ψ炖锏娜鉀]咽下去,含糊出聲。
“現如今外蒙元在北邊鬧事,內有胡惟庸結黨營私?!薄案邿牒軗哪悖?/p>
今早你走之后就一直哭。”朱棣嘴里的動作一停,看向床榻上酣睡的幼童。
她口中的朱高熾自然是朱棣的長子,今年已經有兩歲了,朱駟心里清楚,
自己這個大兒子未來是一代賢明之君,朱棣能五征漠北也多虧了朱高熾能管理好后方。
看看床上的兒子,再看看面前的美人。怪不得曹老板喜歡少婦啊。
十九歲帶一娃的美艷少婦,看來我也擁有梟雄之姿,頗具魏武遺風。
“燕王殿下——”院外,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來,尖銳的聲音拉的老長。
朱棣走出門外:“何事?”“陛下請你趕快過去一趟,他有要事商議。
”小太監氣喘吁吁,神色緊張。正當朱棣想要回話,腦海中回想起王妃先前所說的話。
北元鬧事?時間對不上啊。小太監哪知朱棣的想法,只看見朱棣搖頭晃腦,
一副失心瘋的樣子。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連連磕頭,
聲音中帶著惶恐:“殿下,您快去陛下那兒吧,他急著找您,遲了奴婢是要遭殃的!
”“好了好了,別磕了。”朱棣擺了擺手:“我去見父皇。”朱棣深知,
胡惟庸案這種案子,絕不只是結黨營私那么簡單,更深層次的,應該是君權與相權的矛盾。
即便沒有胡惟庸,也會有李惟庸,張惟庸。說罷走至屋內,他還有一事交代。
他記得,歷史上的朱高煦生于洪武十三年年年末?!巴蹂?/p>
你看高熾一個小孩子多可憐?!薄暗钕路判模視煤谜疹櫵??!薄巴蹂?,
其實我的意思是……要不過段時間,咱給高熾添個弟弟?”
更新時間:2024-09-09 00:5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