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王振突然像彈簧一般蹦了起來,沖到帳口探出腦袋,
惡狠狠道:“一介腐儒也敢妄言兵事,找死不成?
”早就被王振收買的禁軍立馬沖了上去,將鄺埜粗暴的拖向遠處。鄺埜年老體衰,
又生著病,雖無抵抗之力,卻還在奮力掙扎,口中怒喝道:“王振!你個賊閹!
能為社稷百姓言,死有何懼!你們松開我!誤了大事,
你們都是大明的千古罪人!”王振面色一沉,對有些猶豫的禁衛咬牙道:“還愣著干嘛,
拖下去,陛下誰也不想見!他若再來此,不用通報,
以軍法論......”話未說完,王振突然感覺自己飛了起來,重重趴在了泥濘中。
他掙扎著站起身,臉上的泥水都顧不上抹,氣急敗壞道:“誰?找死不成?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他連忙擦去眼睛上的泥巴,
剛看清周圍景象,便重新一頭扎進了泥水中。劉邦不知何時站在了軍帳口,
正面無表情的擦拭著靴子。周圍親軍侍衛早已半跪于地,紛紛低下了腦袋。
鄺埜愣了下,旋即便趁著這個機會從禁軍手中掙脫,踉踉蹌蹌的跑到了劉邦面前,
跪地痛哭道:“老臣鄺埜,參見陛下!”王振此時渾身顫抖不已,
但往日皇帝對他的縱容,還是讓他生出了幾分僥幸。他緩緩抬起頭,
苦著臉扮可憐道:“奴婢嘴賤,沖撞了陛下!您殺了奴婢吧,奴婢沒臉再活下去了!
”劉邦沒有理他,而是掃了眼跌落在泥水中的官帽,又看了眼滿臉哀求的鄺埜,
淡淡道:“不用急著見朕。”此話一出,王振面露喜色,鄺埜面如死灰。
劉邦默默觀察了下兩人的反應,繼續道:“傳朕旨意,凡在土木堡的軍中官員將領,
無論品秩,中軍議事。三更鼓不到者,斬?!闭f罷,劉邦便轉身走進了軍帳。
他要趁著這段時間,再細細熟悉下記憶。知己知彼,
方能百戰不殆劉邦的衣袍下擺消失在軍帳中,這回輪到鄺埜面露狂喜,
王振則呆呆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不解。在短暫的沉默后,
鄺埜仿佛瘋了般抓著身邊禁衛的胳膊,如同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嘶吼道:“沒聽見陛下的話么?擂鼓??!”咚!咚!咚!
沉悶鼓聲土木堡上空回蕩起來,聽到這個聲音的官員將領忍不住心頭一緊。
沒來由的為什么要敲鼓?下一秒,他們聽到了數個高亢的聲音由遠及近,
又由近到遠,傳遍了軍營各處:“陛下有旨!凡土木堡官員將領,無論品秩,中軍議事。
三更鼓不到者,斬!”聽到這個聲音,眾人心中更加不安了,
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個想法。王振那廝,又要搞什么花樣?!
.....旨意傳遍土木堡的過程中,劉邦軍帳里早有人布置好了議事用的物什。
劉邦端坐在針對軍帳口的椅子上,雙手環抱胸前,靠在椅子上,雙目微閉一言不發。
王振不知何時溜了進來,故意沒有換身干凈衣服,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劉邦身后,
鄺埜因為年紀太大,被劉邦賜座??伤x恩落座之后,一直忍不住偷偷打量劉邦。
對于這位年少登基的皇帝,他再熟悉不過。但今日皇帝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但不是因為王振挨踢了,而是因為平日里皇帝費盡心思,都沒有其父萬分之一的威嚴。
現在往那隨意一坐,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竟讓他這位四朝元老有些喘不過氣。
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官員將領走進軍帳,同樣察覺到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氣氛。
戶部尚書王佐見情況不對,朝鄺埜偷偷投去詢問的眼神,卻見鄺埜面色凝重,
沖他微微搖頭,忍不住心生疑惑。賊兵將至,軍心不穩,王振他搞這么大陣仗做什么?
此時王振身后也多了名相貌白凈的小太監,先是詫異的看了眼滿身泥濘的王振,
接著小聲道:“王大人,你這是要做什么?。俊蓖跽衲坎恍币?,
只是朝身后輕輕擺了擺手。小太監立馬會意,緊閉嘴巴悄悄站到了軍帳角落。
就在這時,劉邦突然睜開眼睛,看著軍帳中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特么的。這是打仗啊還是遷都??!打個匈奴,
怎么特娘的把半個朝廷都搬過來了!
兵部、吏部、大理寺...你特娘的怎么不那個、那個教坊司搬過來呢!
就不怕人家把你連鍋端了么?!最可氣的是,你人都帶上了,為何不分權制衡,
自己統攬全局,反而將二十萬大軍全權交給一個沒上過戰場的閹人。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果然是蜜罐里泡大的孩子。想到這,
劉邦再次閉上了眼睛,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這一仗要想勝,看來得先摘幾顆腦袋祭旗了。
不多時,鼓聲驟停,軍帳內已經站得滿滿當當,隊伍都排到了軍帳外。
張輔作為眾人中資歷最老、功勞最高的官員,得以站在前列。
見鼓聲停止后劉邦依然沒有動靜,他便看了看左右,發現眾人都朝他投來希冀的目光,
只能無奈的輕嘆了口氣,抱拳行禮道?!氨菹?,土木堡內官員將領悉數到場,
還請陛下示下!”劉邦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環顧四周之后,
第一句話就讓眾人將提到了嗓子眼。“賊寇將至,諸位可有良策?”沒有人說話,
所有目光都落在了王振身上。王振見狀總算找回了熟悉的感覺,微微挺起胸膛,
剛準備開口,就被一個蒼老堅定的聲音打斷。“陛下,臣有本奏!
”鄺埜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死死盯著劉邦,一字一頓道:“此地危險,還請陛下移駕懷來城!
”劉邦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對眾人淡淡道:“還有么?
”張輔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在猶豫片刻后越眾而出,大聲道:“陛下,老臣附議!
”騎馬都尉井源緊隨其后,焦急道:“陛下,英國公說的沒錯,還請陛下快些移駕,
若是再晚,恐生變故!”戶部尚書王佐嘆了口氣,
走出躬身道;“陛下萬金之軀不易涉險,宗廟社稷安危全仰賴陛下一人。
若您出了什么差池,臣等萬死也難承其罪!”剩下官員將領有人跟著出列附和,
也有人躲在人群中,目光閃爍不定。劉邦沒有回應,而是輕聲道:“王伴伴,
駐蹕一事是你下令的,你怎么看?”王振精神一振,連忙跪倒在地,膝行至劉邦身側,
仰著頭可憐道:“爺,奴婢實在不忍心看您勞累啊。這一路舟車勞頓,您都沒有休息好。
奴婢一直跟在您身邊,見不得您吃半點苦!大人們讀得書多,懂得道理也多,
說的也好聽。奴婢不像大人們學問那么高,不曉得什么圣賢道理。
奴婢...奴婢只知道心疼萬歲爺,這段時間您都瘦了,奴婢看在眼里,
這心和被刀捅了一樣。奴婢...奴婢求爺保重龍體?。 闭f罷,
王振便趴在了劉邦椅子邊,放聲痛哭了起來。帳中眾臣臉色立馬難看了起來,
鄺埜更是大驚失色,連忙道:“陛下,您......”話未說完,
就被劉邦抬起的手打斷。在一片死寂中,劉邦將手輕輕放在了王振的腦袋上,
說了句讓眾人心頭一緊的話?!笆琴t是愚,這不一眼就看出來么。有那么難么?”
更新時間:2024-09-09 00:4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