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補給品(1)

機甲蒼刃 星海 291717 字 2024-08-23 06:3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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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我發現老許和莫胖子的關系并不能說不好。

準確來說,是非常不好。

除了日常必要的工作,平時兩個人幾乎從來不見面,老許不管在布置些什么,都竭盡所能不讓莫胖子知道,可是莫胖子也不知道哪里弄來的情報,總是能不請自來,大搖大擺地坐在老許面前,老許說一句話,他挑一根刺,連用詞錯誤也不放過,大帽子一頂接一頂往老許腦袋上扣,尖刻地諷刺老許是膽小鬼,臭蟲和軍事投機派。

如果是每月一次的政工例會,那莫胖子就更不得了,他能隨時隨地拿出一疊報告紙,把任何細小的問題以一百倍的級別放大,然后以一百倍的級別加罪。

當然,倒霉的全是老許和他的親信。

有的軍官把漏掉的一點機油倒進了排水溝里,于是就被莫胖子扣上了“惡意浪費勞動人民財產”的罪名擼了官。

有的軍官多領了一份面包,于是莫胖子就給了“蓄意破壞糧食儲備建設”的罪名連降三級。

最荒唐的就是一名軍官給老母親寫了一封家信,中間有幾段抱怨生活質量的話,結果這封信不知道為什么到了莫胖子手里,于是在會議上,他用沾著口水的指尖,一句一句地把信件里的話挑出來,臭罵諷刺,公然稱“某些狗雜種不知道好好工作,就會像地主階級家的惡狗一樣汪汪叫”。

那名軍官漲紅了臉,終于忍無可忍辯解道:“政委同志,我覺得你沒理由私自拆毀我的家信………..”

然而莫胖子不等他說完就跳起來,尖聲咆哮道:“什么,你竟敢質疑我,你這個該死的塔克斯基份子,戴軍帽的敗類,誰給你這臟東西這種說話的權力,這本來就是你應得的,你還敢討價還價,真是無恥透了…………來人,把他拖下去!”

幾個衛兵沖進來,在我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幾個士兵真的沖進來,把那名還在掙扎的軍官拖走了,關進了監獄,而作為主官的老許還一句話都沒有說。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公然挑釁主官權威的行為完全是嚴重違反軍隊基本原則,放在督政府軍里肯定當場就被拖出去打一頓,要是脾氣更暴躁點的主官可能就直接叫衛隊來打靶,可是老許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陰沉著面孔看了莫胖子一眼。

這事我專門找老葛詢問過。我說老葛,這莫胖子是不是有什么強硬后來,還是說手握重兵,或者干脆是什么絕世高手,老許怎么被他捅來捅去卻一點不敢動他。

“不好意思,都不是,莫西維奇是一個人單獨來的,除了一封組織上的介紹信,手里沒有一兵一卒,除了幾本刻赤理論守則,他也沒有任何能稱為身手的東西存在,他現在所有的權力,都是許繼元給予他的,甚至還劃出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一部分。”

我第一反應就是老許的腦子出問題了,竟然專門制造了一個敵人來和自己作對,這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嗎?

“刻赤和一般的軍隊不一樣,強調理論和軍事應該具備同樣的地位,所以在這里才會出現兩位主官同級軍銜,同級職權的怪事,許繼元也是在第一天就認同了這個狀況。”老葛歪了下嘴角道。

“我去,這位大爺也太實誠了吧,說給就給?”我傻眼了。

“許繼元只是個單純的軍人,他不會爭奪權力,也不懂得爭奪權力的重要,反而是莫西維奇這老流氓在這兩年拼命拉幫拉派,擴大了不少勢力,”老葛歪了歪嘴角,似乎很是不滿,“好像莫西維奇也找過你了吧,不管怎么樣都別草率答應下來,這時候站錯隊是要命的?!?/p>

“切,結果就連傳說中的刻赤也不是鐵板一塊嗎?!?/p>

我冷笑一聲,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

“話說,你在刻赤里到底是個什么地位來著,怎么每次開會都沒見你吱聲?好歹你也是副總指揮吧?!?/p>

“……….管你屁事!”

公歷013年1月,天降大雪,寒風刺骨。

我正睡得香噴噴的時候,突然身上一涼,直接被凍醒過來。

“緊急任務,我軍一架運輸機被擊落,有一批重要物資陷入危險,司令部命令我們立刻出發奪回。”

我暈頭暈腦地套上皮衣跳起來,跟著銀鈴一路跑向機庫。

我,銀鈴,小牛,還有銀鈴的搭檔丁一,探照燈光在雪夜里慘白的閃爍著,機械兵們像螞蟻一樣在燈光下奮力工作,一共四臺[沙皇彎刀]機甲都被沿著滑軌從山體機庫內推出來。

這個陣容讓我有點驚訝,因為這等于是把刻赤軍北方部分所有的王牌機組全拉出來了(雖然我只是個湊數的山寨貨而已),不過當看到鐵牛那傻兮兮的大臉,我頓時又感覺頭痛起來。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莫胖子竟然拖著他那個球一樣的身體滾過來給我們送行了,激動地跟我們每人握了一遍手。

“這次行動事關重大,希望同志們一定要竭盡全力,不要給自己的日后的生涯留下什么遺憾?!?/p>

老實說,最后這半句綿里藏針的威脅讓人很不爽,真想一拳打歪他的大酒糟鼻。

我扯開防水布跳進機甲駕駛艙內,沉重的液壓艙門隨后關閉,把所有喧囂和陰謀全部隔絕在厚重的七十毫米裝甲板外,一股皮革和柴油混合的怪味包圍了我,據說這是所有機甲都共同的味道,就連聯邦軍的也不例外,剛開始非常不適應,但是時間久了甚至有點對這種味道上癮。

按照正常操作程序將自己一步步鎖進AS系統的感應裝置內,我放開同步率,努力將重達十九噸的機體拉起來。

雪花紛紛落在頭部攝像機的防彈鏡片前,讓視野稍微顯得有點朦朧,我下意識地想伸手擦拭,卻被沉重的動作驚醒了,這才想起自己是在操縱機甲。

難道說當了太久機師,連意識也會融合進裝甲板里嗎?

一架老掉牙的[河馬]直升機從我們頭頂行飛掠而過,充當向導機,我們點燃噴射口灼燒著積雪,緊跟著在直升機肥大的屁股后面奔跑。

直升機的一般飛行速度為一百四十公里,而[沙皇彎刀]在噴射推進狀態下最大時速剛好也是一百四十公里,能和直升機組成戰術協同,直升機提供更廣闊的視野和火力支援,機甲提供有效的地面保護,以另一種形式組成了新世紀的空地協同陣容。

機載計算機上標注的運輸機墜落點距離基地有九十公里,剛好位于刻赤和督政府勢力的交界處,如果動作不夠快,那運輸機上搭載的物資就會落入督政府軍手中。

突然,直升機的尾燈連續閃了三下紅光,這是偵測到敵機的信號。

我們立刻關閉噴射口,改以步行方式推進。

[沙皇彎刀]就像小獸一樣在雪地上奔跑起來,這是一個非常考驗機師基本功的連續動作,稍有協調不好立刻就是左腳勾右腳摔個狗吃屎。

銀鈴和丁一的動作敏捷而迅速,而相比之下我和小牛的機動動作笨拙地像兩頭豬,這丟人丟得我有點想死。

大約推進五公里后,眼前出現一片低矮的建筑群,好像是一座小鎮,大部分房屋已經被炮火摧毀了,留下一塊塊難看的焦黑痕跡,一架運輸機就卡在小鎮中央,機翼已經折斷機體結構也嚴重變形,看樣子不太可能有人存活了。

我調整攝像機,發現已經有七臺機甲正在向這邊靠近。

可是機甲的樣式卻非常獨特,雖然同樣是類似[匈奴人]的分裝裝甲,可是每一塊都鍛造成精密巧妙的楔形,頭部猶如舊世紀的士兵頭盔,看上去精致而且充滿爆發力。

我迅速調整攝像機焦距,一眼就認出了機型,M115[士兵]型步兵機甲。

喂喂,這可是聯邦軍的機甲啊。

意料之外的敵人出現,讓我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督政府找來的雇傭兵嗎,兵力還真是夠短缺的?!?/p>

銀鈴在無線電里自言自語道。

[士兵]端著機槍一步步接近運輸機,可是隊長機看著運輸機殘骸,又有點猶豫不決,然后他立刻拉過身邊的一臺[士兵]讓它先過去探探路,那個機師明顯有點膽怯,猶猶豫豫,可是隊長機毫不客氣的抬腿一腳把它踹了過去。

于是,那臺[士兵]只好一步步慢慢前進,在運輸機殘骸邊翻了翻,沒找到什么東西,最后又開始搜索機身,從機首一直摸到機中段都沒發現什么東西,最后就找到了機尾,這個部位被一大塊石頭卡住了,以機甲的輸出無法移動。

那臺[士兵]再次猶豫。

從他的身后傳來了擴音器公開的叫罵聲,我聽不懂是罵什么,但是聽語氣,估計是很不好聽就是了。

于是[士兵]只好俯下身軀,打開艙門,機師端著一枝短突擊步槍從里面跳出來,哆哆嗦嗦向運輸機殘骸內搜索,看這貨的樣子,簡直緊張地都要抽筋了。

可是等等,這個猥瑣的姿勢怎么有點熟悉。

我急忙揉揉眼睛,然后再揉揉眼睛,最后又揉揉眼睛,頓時,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飛狗,媽的,這驚人是飛狗啊,這王八蛋怎么混到這兒來了,他整個人看上去比期末考試前還瘦了兩圈,碩大的半覆蓋式裝甲帽套在他的頭上顯得非常不協調,護目鏡里下露出的下巴上長滿了胡子渣,眼神有點萎靡無光,精神狀態很差。

我從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上飛狗,都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狀況了?。?/p>

可是銀鈴卻很清醒。

“他們要搜索進貨物駕駛艙了,立即開火!”

更新時間:2024-08-23 06:3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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