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陽心里一酸,他何曾想離開已生活了六七年的部隊,離開那些親密無間的戰友。但為了父親的巨額醫藥費,他偷偷冒著生命危險去打黑拳,一連贏了十幾場后終于被部隊發現,為了不給部隊抹黑,部隊領導開會決定秘密將他開除出部隊,所有證件都被收回。
一想到對他痛心惋惜的輔導員、大隊長、教練,還有那一起作戰一起訓練的戰友依依惜別的眼光,劉正陽心里就十分難過。但為了安慰家人,他只能違心說謊。
“這是部隊領導同意我退役的,他們也覺得我服役時間太長了是該回來了。部隊已經幫了我們家這么大忙,我也就不好再要組織分配工作?!眲⒄柋硨χ赣H說道,說完他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父親在身后的嘆息聲,劉正陽已聽不到。他快步走下樓梯,走到三樓時,發現一伙人持刀帶棒兇神惡煞地往上闖,其中一個正是早上被他狠狠修理了一頓的收保護費的漢子,此刻見他鼻梁上胳膊上都纏著紗帶,骨折的右手吊在胸前。
劉正陽居高臨下一看就知道對方帶人尋仇來了,他眉頭皺了下冷冷地說道:“膽子還真不小啊,居然尋到我家門口了,看來不給你們點苦頭吃,你們是不會罷休了?!闭f完他飛起一腳將走在前頭的一個大漢踢得向下倒去,連帶大漢身后的五六個同伙也被撞得向下滾落。
劉正陽緊跟下去,沒給他們絲毫機會,一腳一個全部踹得向一樓滾去。哀嚎聲、怒吼聲、刀棍跌落樓梯聲,劉正陽好整以暇地如閑庭散步,對付這些只會魚肉百姓欺善怕惡的幫派分子,實在是太容易了,連十分一的實力都不用就能將他們輕松收拾掉。
一輛半新的桑塔納停在樓前,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靠著車門在吞云吐霧,裸露的手臂刺龍畫虎,一張黑臉上幾條刀疤縱橫交錯,這讓他顯得猙獰無比,十分嚇人,幾個小孩嚇得閃閃縮縮地在一旁偷看。
聽到樓梯傳來的聲音,他不悅地扔掉煙頭,這幫家伙實在是太沒用了,一個退役軍人都拿不下。轉身打開車門,從后座底下抽出一把斧頭,他剛轉過身來只覺眼前一花,手里一空,斧頭竟被人奪了過去。
他定眼看去,只見一個大概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下身穿著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上身穿著件長袖襯衫,留著寸頭,站在五六米開外,手里惦著的正是他剛從車座拿出的小斧頭。
王強掙扎著爬起走過來說道:“石頭哥,早上就是這個小子打的我,哎呦喂,現在又打了我們一幫兄弟。石頭哥,你一定要替我們辦了他?!?/p>
叫石頭哥的大漢微瞇著雙眼注視著劉正陽,只見他單手摸出一包白色的正面印著一顆五角星的煙盒,尾指輕輕在煙盒底部向上一彈,一根沒有任何標志的香煙頂開煙盒蓋射到了他的嘴角,輕輕一咬將煙叼在嘴里,然后他再摸出一個銀色的防風打火機,從容點燃。
劉正陽噴出幾口煙霧之后,突然抬手將那斧頭甩出,斧頭帶著嚇人的呼呼風聲旋轉著砍向石頭哥,石頭的黑臉頓時失色,剛想下意識地閃躲,腳步還沒挪開,嘭一聲巨響,斧頭已結結實實地砍在了桑塔納的車門上。
石頭哥轉著僵硬的脖子回頭看去,斧頭白刃已看不到了,露出的只是斧頭柄。這一斧要是砍向自己的話,開膛肚裂那是絲毫不用懷疑的。石頭剛從死亡線上撿回了一條命,兩雙腿不住地打顫,要不是扶著車身,他早已軟癱了下去。
王強以及一幫同伙也被這一斧頭嚇傻了,那車身不是豆腐而是鍍鋅鋼板啊,這得多大力量才能砍進去?
好一會兒,石頭哥才嘶啞地說道:“算你有種,我們走?!闭f完便想鉆進汽車內,不料一個不大的聲音傳來卻將他動作定住。
劉正陽彈彈煙灰,說道:“這樣就想走啊,不交點保護費嗎?”
更新時間:2024-08-23 06:2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