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云翹著二郎腿,身體以一種極為舒適的姿勢躺在破舊的沙發上,昏暗的房間內,除了那張早已拖了皮的沙發外,旁邊還放置著一張簡易的木板床,桌子上雜亂的擺放著各種食物包裝袋,顯然這里的主人有著足夠的食物供應。
簡易的設施雖然談不上奢華,但在這個年代,擁有這么一間自己的臥室也已不易了。
門突然被推開,射來幾道昏暗的光線將房間微微照亮了些許。
門外站著一個身影,高大而偉岸,在門口駐留了數秒便直接走了進來。
腳步聲吵醒了正在酣睡中的劉楚云,他微微抬頭,沒有仔細看,便已認出了來者到底是何人。
“哥,怎么突然來我這里?”劉楚云微微直了下身,身體卻沒怎么動,顯然這種姿勢他顯得極為享受。
該男子沒有吭聲,徑直走到他的身邊,示意性的踢了他一腳,聲音顯得極為沉重,“馬上給我起來,看看這是什么東西!”說著將一張紙飄到了劉楚云的身上。
劉楚云輕嗯了一聲,拿起那張紙一看,昏沉沉的睡意頓時一掃而光,“這。。。這是怎么回事?”
對于紙張上面所寫的內容,顯然也另劉楚云嚇了一跳。
“我還想問你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怎么會突然跟你要進行死斗的?”該男子有著跟劉楚云極為相似的容貌,但他的臉上卻透露著劉楚云不存擁有的那股深沉與威嚴。
劉楚天,劉楚云的親哥,本身就是一名腦域開發程度達到了15.9%的強悍男子,在剛入云都之時便憑借著超人一等的實力深得倪云重要,其實力也是在倪云一人之下,在云都享有著極高的地位,但不知為何,對于他口中所謂的死斗依舊有著隱隱的忌憚。
死斗,被視為了云都內最嚴重,最殘酷的決斗,在被禁止了一切私下決斗之后,死斗幾乎成為了云都內唯一能夠公開決斗的方式,但它的硬性規定卻顯得極為殘酷,因為死斗一旦被批準,那么活下來的就只能是一個人。
看著紙張上刻著自己的名字,劉楚云的臉色當下變得難堪至極,因為對于這種孤注一擲的決斗,每個人的心里都會有一絲隱隱的忌憚,但當他的眼神飄到了自己對手名字的剎那,劉楚云的臉色又奇怪的發生了些許變化。
是欣喜還是驚訝?沒人知道。
“哦,原來是這個臭小子啊,看來我派過去的人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了,哎,那幾個家伙怎么還不回來跟我匯報???”劉楚云的態度顯然對于自己的對手抱有著極高的嘲諷之意。
“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希望你還是能夠把矛盾化解了,我可以想辦法讓這份申請。。?!?/p>
“不用!”劉楚云打斷了劉楚天的建議,“矛盾是不可能化解了,這場死斗我接了?!?/p>
劉楚天愕然,從他的口中似乎聽出了自己弟弟口中難有的堅定,這種堅定似乎也提前告知了他,這場決斗或許還沒開始,劉楚云就有了獲勝的把握。
這些年,劉楚天幾乎花費了他所能制造的一切,盡數轉移到了劉楚云的身上,專業的培訓,魔鬼式的格斗技巧訓練,造就了劉楚云如此年輕便能勝任分隊長一職,不管是從力量,速度或者是格斗技巧,他都找不到任何劉楚云會敗的理由,因為對手畢竟是一個低等公民而已,生活在云都最底層的人群,如果秦川真有什么一技之長,他也不可能徘徊在那個骯臟的人群中。
但凡事往往有例外,一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一個抱著必死之心的人所能激發出來的潛力更是無法估量的,加上劉楚云那自小就有的狂傲,讓劉楚天即使看到了再大的勝面,心中都難免有一絲擔憂,畢竟他是在這個世上剩下的唯一親人。
“哎!我早就猜到了?!眲⒊鞜o奈的嘆氣道,隨后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類似針管形狀的玻璃器皿,里面裝著淡藍的不知名液體,塞到了劉楚云的手中,“把這個帶上吧,以防萬一?!?/p>
“基因強化藥劑!這。。?!泵鎸@么一個不起眼的東西,劉楚云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了無比的震駭。
“你是我這個世上唯一的弟弟,死斗非比尋常,到時候萬一有什么狀況,千萬不要猶豫?!边@管基因強化藥劑,是云都實驗室的產物,注射之后能在短時間內大幅度增強使用者的能力,當然針對的對象也僅僅是腦域10%以下的普通人。
由于藥劑的制造過程極為復雜,造價更是極其昂貴,估計整個云都持有這種藥劑的人也屈指可數,這管藥劑還是當年劉楚天花費極高的代價換取的,常年一直帶在身邊不舍使用,今天他卻是拱手送給了劉楚云,可想而知,他對于這場死斗極是看中。
雖說藥劑對于劉楚天已經失去了作用,但它的昂貴卻是讓劉楚云瞠目結舌的,如果他想要在分領處換取一支的話,估計要讓他不吃不喝,瘋狂的出任務整整半年換取酬勞才能獲得,所以此刻他的眼中充滿了感激,但同時,人心的貪婪也漸漸的流露了出來。
對于這種眼神,身為親哥哥的劉楚天自然不會多去計較,至少這樣他能夠讓劉楚云的勝率無限接近于百分之一百。
“你好好準備一下,死斗估計馬上就會開始。”說完,劉楚天便不多留,徑直出了門口,只剩下滿臉興奮的劉楚云傻傻的坐在那里,看著手中那精致的藥劑,似乎忘記了最為本質的東西。
時間下午五點時分。
死斗的審批過程顯得尤為迅速,當傳訊的人走到秦川面前時,他也尤為驚訝,但隨即一想,心中也就釋然了。
“或許早點結束也未必是壞事!”秦川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房間內,雖然他的房間顯得無比低矮,甚至擁擠的讓人根本轉不開身,但就是這間房間,承載著他跟母親相依為命數載,可是現在卻物是人非了。
摸了摸床板上放置的那一個破舊的玻璃罐,秦川的眼淚又再次翻涌了起來。
他親手焚化了母親的尸體,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僅僅是將這些骨灰保存起來,冰冷的玻璃表面隱隱還帶著一絲余熱,就如當初母親懷中的溫度那般讓人留戀。
他慢慢將玻璃罐拿了起來,抽出底下被壓著的半張殘損照片,盯了良久方才收入懷中。
思緒的翻滾將他大腦中的畫面一一翻出,當母親那慈祥的面容再次出現在虛幻的眼前之時,秦川的心就如被數把尖刀深深的刺穿而過,胸口一悶,無比的悲痛化作了簡單的抽泣。
秦川雙拳微握,一下子擦盡了全部的淚水,目光轉而微冷,或許這是他最后一次哭泣,從今往后,他要成為一名強者,而開始的第一步,或許就在今天。
站起身來,用指尖輕輕的摩挲了兩下玻璃罐的瓶蓋,就如當初母親觸摸自己一樣,短暫的溫存過后,他便直接轉身,留下背后的黑暗與孤寂,還有那個裝滿了回憶的玻璃罐。
大地灰蒙蒙的,黑灰色塵埃不知疲倦的飄落而下,它仿若成為了這個世界的永恒。
天與地之間被黑暗連成了一個整體,讓人根本無法分清楚哪塊是天,哪塊是地,而原先那些所謂的清晨跟傍晚也被機械的時間點所代替而去。
云都內食物的短缺,直接造就了云都這深沉般的死寂,為了節省體力,人們更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躲在自己的居住處,沒有特殊情況一般都不愿出門,畢竟有限的食物根本無法讓他們的身體進行過多的揮霍。
但今天的傍晚卻顯得格外異常。
人們踏出那許久未開的房門,看了一眼天際那再熟悉不過的黑暗后,便成群結隊的跑向了位于云都東部的一處廢墟堆。
倒坍下來的碎石無序的堆落了一地,裸露在外的鋼筋混凝土也早已被黑灰色的塵埃摩的銹跡斑斑。
這棟廢墟原本是一座主題公園,很顯然,它并沒有經受的住塵埃浪潮的考驗,唯獨公園中心處的一個大理石廣場幸存了下來,在經過了后期的一番整理之后,這里就成為了云都的決斗場。
死斗即將在這里進行!
這里沒有觀眾席,圍觀的人群只能席地而坐,或者爬上廢墟堆,找個視野相對開闊一點的地方。
廣場中央,是一片被清理的干干凈凈的大理石地面,顯然在死斗開始前,為了保證比賽的順利進行,相關人員將這里做過了一番簡單的布置。
這個直徑足有十米之大的廣場中央,左右分別站立著一人,秦川跟劉楚云。
死斗還未正式開始,眾人的議論聲便是此起彼伏,口號聲跟哨聲也伴隨著聲浪不斷傳來,提前將決斗推到了一個小**,讓這場死斗顯得尤為矚目。
“我再次提醒一下決斗雙方,比賽一旦開始,就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是否想繼續進行下去?”聲音來源于坐在廣場旁的一名男子。
該男子有著一臉濃郁的絡腮胡,但他卻跟旁人不同,顯示出了特有的整潔,顯然在這方面該男子花費了不少時間,他的長相有著東方人特有的粗狂,配合上一臉黑胡,將他的臉頰刻畫的更具野性。
身上那條紅色的秋服雖然有些暗淡,但這種皮質材料的衣服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腳上的尖頭皮鞋被擦的雪亮,隨著富有節湊的抖動,甚至能捕捉到皮鞋上面折射而來的淡淡亮光。
有的時候,或許判斷一個人的身份,只需從他的穿著入手即可。
他叫倪風,是倪云的表弟,雖然他不是一名異能者,但依靠著跟倪云的關系,他現在在云都內的地位也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頒布法令,宣布一些重要信息之時,倪云也是任命他代為處理,久而久之,他的話就代表著一種權威,讓人無法抗拒。
而死斗的進行,也必須得到云都最高層的批準,并且必須有人親自掌管整場比賽的過程,顯然倪風就是這么一個人。
在他身后,分別戰列著一男一女。
男子身材略顯魁梧,身著一套寬松休閑裝,連體帽將他的整個容顏都深深的埋在里面,讓人根本看不清楚暗藏在黑暗中的面龐,只不過,在那黑暗中似乎有著兩道細微的精光不斷閃爍而出。
而那名女子,則是除卻這場比賽之外最吸引人的亮點。
一席乳白色的衣裝仿若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那白如美玉般的臉頰跟這套衣服近乎完美的貼合在了一起,將她稍許稚嫩,卻散發著無數青春氣息的身材體現的淋漓盡致,長長的秀發就如一道飛瀉而下的瀑布垂落在她的香肩之上,泛著微微星光的眼神掃過全場,頓時引來在場那些**男性的狼吼,而那精致的瓜子臉下,一雙粉色的潤唇更能讓人引發出無數的聯想。
無聲的沉默,似乎給予了倪風他們心中各自的答案。
“那我宣布,死斗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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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4-08-23 05:58: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