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化的使徒對危險有著無與倫比的直覺。
前沖中突然一個團身前空翻,并且在翻滾中一腳就踹在獵罪者雷霆萬鈞的拳頭上。
身體潛能被激發出數倍的“使徒”表現出了驚人的靈活、非人的反應以及超人的直覺!
這一腳當真是兇到了毫厘,也險到了毫巔。
不但絕處逢生,還借著對方的一拳之力使自己整個人彈出了頂樓。
獵罪者雖然變招沒有使徒靈活,反應卻也不慢,立即再度前沖且化拳為抓,反手抓向使徒。
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嗤啦”一聲,獵罪者只扯下了使徒的半邊袖子。
當然,迸出的紅色血花也證明了這一抓并未完全無功,在使徒手腕上留下五條深深的傷痕。
使徒已經如一只黑夜的蝙蝠,劃破夜空,飛墜進了黑暗。
如果是正常情況,楚寒一定會認為使徒是找死。
因為除非使徒真的是會飛的蝙蝠,可以飛越二十多米的巷子距離落到對面樓上。
否則從二十七樓的高度摔下去,鐵人也摔成了零件,更何況血肉之軀?
但現在楚寒可不會這么認為,使徒身上出現了太多打敗自己認知的能力。
更何況緊隨其后的獵罪者也已經毫不猶豫地一個飛身躍起,直追了下去。
獵罪者五指前伸,凌空撲擊而下,如同一頭饑餓的蒼鷹對著逃亡的獵物伸出利爪!
這絕對不是獵罪者人性扭曲,更不是頭腦發熱!
楚寒睜大了眼珠。
“嘩啦”“嘩啦”接連出現的兩聲巨響解開了楚寒的疑惑。
兩人竟然都越過了二十多米的距離,先后成功撞破對面大樓窗戶,落了進去。
“果然全都不是人!”縱然有了化不可能為可能的想法,楚寒內心仍是狂叫出來。
自然人類最高的跳遠記錄同樣是兩百多年前創造的,記錄是九米,現代合成人最遠記錄是十三米。
現在兩人這一跳至少是二十米,楚寒十分肯定這個數字。
因為兩幢樓相隔一條單向六車道馬路,恰好是二十米。
這一跳,已經遠遠超越了人類極限。
“法克!”氣喘吁吁追上來的強森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面的兩條黑影,破口大罵。
即便是占據空中優勢的直升機也無計可施。
獵罪者死死咬在“使徒”身后,一路狂追。
也許是要規避直升機的打擊,使徒又接連用同樣的方式穿越了兩?樓房后,才成功地落到了地面。
直升機快速追擊,但使徒專揀高樓后的小巷屋檐躥高縱低,使得直升機強大的武力無法發揮。
楚寒將使徒所過的軌跡連接成線,漸漸看明白了:
使徒的目的地應該就是城市邊緣的貧民窟。
貧民窟里不但臟亂差出了名,老舊建筑更是如同迷宮,加上無處不在的違章棚戶,即便是當地老居民,也未必能講得清楚亂麻般交錯扭曲的大街小巷。
貧民窟原本并不是貧民窟,是城市的垃圾處理場,里面居住的都是些失業者破產者罪犯等等灰色人群。
這些人基本都是以分撿垃圾回收維持最基本的生計。
漸漸有聰明的資本看到商機,推出大量的廉價集裝箱定居房供這些人就近使用,日積月累下來,便形成了一個相當龐大的定居點。
更要命的是,貧民窟還是城市地下排污管的出入口,里面同樣有大量無家可歸的人群居住。
一旦使徒進入貧民窟之中,便如同一粒沙回到了沙漠,一滴水進入了大海,根本不可能再尋找得到。
最重要的是,楚寒的家就在貧民區之外,與貧民區圍墻只隔著一條街區。
漸漸接近了父親被害的真相,楚寒只覺得心臟呯呯直跳!
深呼了一口氣,繼續往下看。
獵罪者顯然也看出了使徒企圖逃進貧民區的事實,明顯加快了速度。
但嗑了藥的使徒雖然用不出神乎其技的槍術,體力卻似乎無窮無盡,隨即就加快了步伐。
兩人如同兩臺開足了馬力的跑車,在星羅密布的小巷里風馳電掣。
但這種轉折騰挪的小巧功夫明顯不是獵罪者所長,經過三千余米的追逐后,漸漸落后。
又過了五六百米,獵罪者便被甩脫了開來。
使徒的身形越來越快,很快就出現在貧民窟的邊緣。
從空中俯瞰,貧民窟與主流的都市建筑格格不入,完全是古代中世紀的風格。
它本身就是現代化城市的恥辱,如同一道畸形的傷疤依附在城市光鮮的表面。
低矮、骯臟、畸形、丑陋……
它是如此丑陋不堪,****卻拿它沒有絲毫辦法。
因為貧民窟里的住民雖然都是窮得響叮當的無產者和破產者,大多數卻都是合法公民。
所以出于選票的考慮,****雖然用厚厚的圍墻將它與主流城市圈分隔開來,但卻不能不聞不問,每年也會拔些款項接濟這些人的生活。
當然,所有的救濟都是從廉價實用出發,比如公共電視,公共報刊,公共電話,公共飯堂,公共澡房,公共衛生院,公共廁所……總之性價比怎么高怎么來,至于精神方面的享受就不要想了,活著本就不易,且珍惜現在的時光吧。
因此不明就里的人進到里面,恍然間會以為穿越回到了三百年前的社會一角。
同樣的原因,這里也成了歷史系學生最佳的社會考察樣本聚集地。
更新時間:2024-08-12 16:1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