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住了兩天,顧長生越來越欣喜,江南沒有多少江小魚和花無缺的消息,
這說明兩人沒有在江南。江小魚是個惹禍精,花無缺則是超大的光環,移花宮傳人,
無缺公子,氣質翩翩,走到哪都是眾人環繞,但凡有雙驕在的地方,定不會如此平靜。
倒是有零星的消息傳言說花無缺在京城幫人揭穿了惡賊的詭計。
顧長生努力捋著時間,江小魚從草原出來,到慕容家,又去峨眉尋寶,
之后被蕭咪咪帶入地宮,和江玉郎斗智斗勇一系列劇情后,被和江玉郎鎖在一起,
無奈之下一起到了江南。花無缺卻是在峨眉尋寶時才首次出場,之前的動向并不清楚。
按她這兩天在客棧旁聽到的傳言分析,藏寶圖的消息才剛剛零星散開,如此看來,
說不定江小魚此時還在草原上和小仙女互扇耳光。把劇情時間定準之后一切就容易多了。
這兩天她也沒閑著,除了努力接受現實外,
一直在琢磨去峨眉的話要怎么趕路——還真讓她弄到了一張地圖。
因為是手繪的不太精確,但大致方向路線卻清楚了,古代想要入蜀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除此之外還添置了一把匕首防身,就在腰間藏著。這是一把小巧的匕首,有些陳舊,
打磨之后倒也鋒利,她沒條件找什么神兵利器,
這是綜合考慮之后的選擇——長兵器有些顯眼不說,她也不會耍,最多就戳戳砍砍,
實用性比不過匕首。人聲。馬蹄聲。路人爭執聲。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
顧長生靜靜看著這一切?,F在她還有一點不清楚,那便是她究竟是魂穿,
還是這世界憑空多出了她這么一個人?這兩天也沒看到有尋人的告示或消息之類。
因為臉上胎記的關系,倒沒有人往她這邊湊近,讓顧長生可以安靜地思考所有事情。
這種安靜一直持續到一個人上樓而被打破。那是一個青衫秀士。溫文爾雅,
眉清目亮,只是翩翩然走上來,已是瀟灑至極。顧長生這兩天來看過了不少江湖人,
卻沒有一個人有如此風采。她初入江湖,本不知道大俠是什么模樣,卻在看見此人時,
在心底感嘆了一聲,大俠就該是這種風范!君子如玉這個詞,就是用來形容他的。
“蕭兄,久等了!”此人上來之后,含笑朝著二樓包房拱手。顧長生轉眼看去,
才發現包房外不知何時迎出來了一人,見到青衫秀士的拱手動作,連連回以輯手,
看姿態恭敬無比:“江兄賞面前來,算不得久等,快入座!”江兄?
顧長生聞言一愣,再朝那青衫秀士看去,莫非這就是鼎鼎有名的江南大俠,江別鶴?
只是望了這一眼,在江別鶴轉頭看來之時,顧長生已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
只留一個印著胎記的側臉。別人看見她這側臉之時,本能地就會有些厭嫌,轉開目光,
江別鶴卻似是與看那個蕭兄時沒什么不同,面帶微笑地掃過去,看了一眼二樓的眾人,
有幾個向他抱拳招呼的人也一一回禮,而后才入了包房。
形象的重要性啊……顧長生心里暗嘆。雖說這是一個奸邪狡詐的偽君子,
可人家形象營造的好,若不是知道劇情,顧長生覺得自己怕也是會被他蒙騙過去。
江湖的水太深了,顧長生又有了新的認識。不過江別鶴來了這酒樓,
那江玉燕現在情況如何了?顧長生猜不準這件事,實在是原著里沒有江玉燕,
而劇版里又不是這么個劇情。還在想著,目光所及,
街道盡頭的轉角處現出了一個嬌弱身影,背著灰色的小布包,
低頭躲躲閃閃地往酒樓的方向走。卻不是江玉燕又是誰?
“噓~”顧長生從二樓下來,如那天一般輕輕吹了個口哨,
還在低著頭躲躲閃閃悄悄尋找顧長生身影的江玉燕稍稍一愣,就看見了顧長生頂著那張丑臉,
用手示意她往另一個方向去。離開了酒樓,走到遠處離街上行人偏遠的巷角,
和顧長生站在一起后,江玉燕才松了口氣。江玉燕略微打量了一下顧長生,
見她沒有被餓死,也沒有太過凄慘地討飯,相比之前分別時氣色還略有好轉,
心里稍稍有些寬慰。顧長生也看了看她,微微皺眉。江玉燕不僅還穿著兩天前的衣服,
頭發亂了不少,腕上還有傷痕。沉默片刻,江玉燕抿了抿嘴,想說什么卻又沒有開口,
低頭緊緊抱著自己的小破包袱?!澳悻F在定不會是來找我去江府,幫我解決困難的吧?
”顧長生說。江玉燕臉色一黯,道:“對不起?!鳖欓L生道:“本來就沒指望過,
忘了嗎?我讓你有危險就跑。”江玉燕道:“你……你怎么會知道有危險?
”顧長生道:“我不知道,只是江湖險惡,多想一點,多做一些壞的打算總沒壞處。
”江玉燕緩緩點頭道:“這話卻是對極。
”顧長生看向酒樓道:“江南大俠在那酒樓里,現在不方便帶你過去?!笔虑楹苊黠@,
這是認親失敗……卻不知道具體細節。江玉燕從江府里出來,
暫時還是不要和江別鶴打照面較好。江玉燕點點頭,看了酒樓一眼??紤]片刻,
不知道江別鶴什么時候離開,也不知道這酒樓和他有什么牽扯,顧長生決定離開,
帶著江玉燕走了很久的路,到另一邊城南的客棧開了一間房。讓小二送來一些吃的,
顧長生便關上房門。江玉燕跌坐在地,低著頭,不復在外面時的模樣。沉默很久,
江玉燕道:“我以為你會問我尋親時發生了甚么。”顧長生道:“若你想說出來,
我不問你也會說?!苯裱嗖辉傺哉Z,沉默著打開小包袱,
從里面拿出兩塊靈位——本是一塊的,現在卻從中間斷開,成了兩塊。
她雙手微微有些顫抖,想要把兩塊拼接起來,這一動作對于她來說很難,
試了好幾次都不行,最終用布條把它包攏在了一起。顧長生坐在一旁看著。
敲門聲起,小二端來了兩碗面之后便又退下了。江玉燕沉默地吃著面,
那雙大眼睛終是止不住淚水,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澳阏业交钣嬃四兀?/p>
”她擦了擦淚水,問顧長生。這是必然的,分別前她們兩個已與乞丐無異,
睡破廟撿剩食,本以為認親之后能幫顧長生一二,到頭來卻還是顧長生有辦法,
不僅有錢吃飯,還住起了客棧?!拔矣袃傻啦说呐浞?,是玉樓東大廚不會的?!庇駱菛|,
便是剛剛遇到江別鶴的那家酒樓。江玉燕問道:“你把兩道秘方賣給他了?
”顧長生搖頭道:“沒有,我免費送給他一道?!苯裱囿@訝問:“免費送他一道?
”顧長生笑道:“是的,待他嘗過之后,我再告訴他,還有一道。
”江玉燕微微一怔之后也笑了:“你把后面一道賣給他了。
”顧長生道:“他出的價格還算公道?!苯喜⒉皇侵挥幸患揖茦?,名氣越大,
越需要更多菜譜。閑談之間,江玉燕輕松了一些,把一碗面吃得湯水不剩。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顧長生問道。江玉燕聽他此言,眼中現出迷茫,
之前一直支撐她的是還有一個親生父親可以投奔,可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顧長生見她樣子,沒有再追問,而是道:“先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再作打算。
”江玉燕無別的辦法,也只能點頭。顧長生起身準備離開,
江玉燕愣了一下連忙問:“顧姑娘你不用休息嗎?”顧長生遇見江別鶴的時候已是傍晚,
一路走過來又吃了頓飯,現在外面夜幕漸深。顧長生道:“我再開一間房。
”江玉燕看看那可以躺下她們兩人的床鋪,不由更加疑惑:“為甚么還要再開一間房?
”“……”顧長生開門的動作滯了一下。
更新時間:2024-06-14 17:4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