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終于來了!”進屋后,聽到這聲音,費介當場愣住。
他什么時候喜當爹了?床上,范閑心中緊張,但臉上卻盡量表現驚喜。
半夜三更,來人悄無聲息,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個高手。必須先穩住他,再行險招。
大哥的院子就在隔壁,得盡快與他匯合。這般想著,范閑又高興喊道:“爹,
我可見到你了?!辟M介愈發懵逼,卻也能理解。畢竟,這兩個私生子從出生,
就一直被扔在儋州,從未見過生父。如今這般,他突然到來,誤會之下認錯人,
不足為奇?!拔也皇悄愕辟M介話未說完,卻見這四歲孩童瞪大眼睛,
看向他身后,驚喜道:“娘!”此話一出,費介心頭頓時一驚。若是換了別人,
他或許不會有如此反應。但如果是那個傳奇女子……再者,四歲孩童,
總該不會撒謊吧?于是,他回頭了。嘭!瓷枕與頭顱相接,有鮮血流淌而下。
迷迷糊糊之間,他欲起身,卻又被砸了一下。手勁兒還挺大!
天下第一用毒大宗師,八品上,鑒查院三處主辦,此刻竟被一個四歲孩童砸暈,
不省人事。這事兒若抖落出去,必然無人會信。做完一切,范閑也顧不得穿鞋,
光腳朝隔壁院里跑去。此時,屋內,范醉還在修行。聽范閑急匆匆道明原委,
他愣了一下。對于劇情,他雖所知不多,但隱約記得這個片段。這個深夜來人,
應該是費介,自己人……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為上。不多時,
范閑已將五竹叫來。屋內,五竹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邋遢狼狽人影,
冷酷道:“自己人?!狈堕e傻眼。心道,這事兒真不怪他。深更半夜,
這人悄無聲息前來,鬼鬼祟祟,而且還……長得這般猥瑣?!笆?,他不會記仇吧。
”范閑忐忑問道,實屬砸得有些狠了。頭已經流血,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應該會。”五竹如實道?!澳窃趺崔k?”范閑撓撓頭,看向自己兄長。
范醉無奈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這兩下,砸得可真狠,硬生生給砸暈了。
片刻后,費介蘇醒而來,腦袋疼痛讓他下意識咧嘴,倒吸一口涼氣。伸手一摸,
全是血。費介:“……”他看向那個四歲孩童,正欲說話,卻瞥到了懷抱鐵棍,
站在一旁的五竹?!拔褰y領?”對五竹,他還是知道的。急忙見禮,
順口問道:“五統領,你打的我?”五竹一指范閑,冷酷道:“不是我,是他。
”費介再次咧嘴,真疼啊。經常受傷的人都知道,同樣的傷,冬天痛感是平時十倍。
這一刻,費介忽然想起,離京時,那位司南伯大人的叮囑。神童?
看來果真有些說道!翌日。天空依舊飄著雪花,院里、屋頂上、樹梢,
白皚皚一片。費介前往拜見老夫人,這是禮節。在老夫人問及,他腦袋如何傷的,
費介嘴角微微一抽,不好直言,只能說道:“不小心摔?!崩戏蛉艘彩莻€妙人,
笑而不問。八品上,會摔倒?費介說明來意,受司南伯之托,前來教導兩個孩子。
老夫人也并未多問,當即點了點頭。接下來日子,兄弟二人跟隨費介開始學毒。
費介有言在先,要想出師,必須先毒倒他。對此,范閑卻不甚在意。
能被他輕易放倒的人,又能厲害到哪兒去。當夜,他徑直找到范醉,
詢問他是否有毒藥。不明所以,但范醉還是點了點頭,隨后,給了他一包瀉藥。
范閑并未多言,只是拿著藥神神秘秘離開了。第二日,飯桌上,飯菜下口不多時,
范醉便看到,范閑捂著肚子跑開了。費介樂呵呵一笑。事后才知道,
范閑下藥計劃失敗了,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反而毒了他自己。更糟糕的是,
范醉也中招了。這一日,兄弟二人在茅房外轉悠半天。最后,范醉配藥緩解,
二人才得以解放?!澳憔褪欠蹲恚俊辟M介意味深長看著范醉,似乎看到了什么寶物,
兩眼放光。“我哥是天生神醫,醫毒不分家,他肯定是學毒的天才,要不,你放過我吧?
”范閑適時說道。范醉一臉黑線,你小子給我等著。“你哥確實是天才,對他,
我會傾囊相授,對你,我也不會厚此薄彼,休想安逸?!睆拇耍?/p>
兄弟二人開始了苦逼生涯。走一步,踏一路,喝一水,進一食,睡一覺,
都要當心被下毒。費介的毒,無處不在,不分場合,不論地點。中毒后,
兄弟二人需自己配藥解毒。不過三日,兄弟二人就成了熊貓眼。范醉尚好一些,
他畢竟懂醫,配藥速度每次都快得出奇。即便如此,但還是睡不安心。至于范閑,
就要慘得多了。不過,他也學聰明了,只要中毒,就往大哥那里跑,坐等解藥出爐。
如此粗暴傳授方法,還真有用,兄弟二人的用毒手段,出乎意料地進境極快。“哥,
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們聯手吧,搞他一家伙!”范閑惡狠狠說道?!昂茫?/p>
”范醉也正有此意。接下來幾日,兩人開始商議,以什么手段下毒,下什么毒。
只為一雪前恥!最終決定,春藥最佳!可是,一般春藥,對費介這等用毒宗師,
根本無用。所以,他們必須研制出藥效更強的春藥。十倍藥效!可是,
不等兩人計劃展開,京都來人了。一隊紅甲騎士停在府外,受司南伯之命,
來接若若回京。“哥,我不想回去……”這日,若若哭成了淚人,
一直拽著范醉的手,眼淚稀里嘩啦往下掉。范醉開導她,來日定會在京都匯合。
兄妹三人,在院里打了許久的雪仗。范醉與若若兩人聯手,打得范閑抱頭亂竄。
之后,若若還是走了,約定書信來往。目送若若一步三回頭,眼淚巴巴上了馬車,
隨風遠去,范醉站在門口,輕輕嘆了口氣。那年,儋州雪花飄,微風拂面來,馬車遠去,
若若回京。這時,范閑捂臉靠近,一身狼狽,頭發之間還帶著雪花。“哥,
我嚴重懷疑,你這是在報復?!薄澳悴??!薄安虏虏?,猜你個大頭鬼,你給我等著!
”嗯,目前還不能黑臉,得聯手對付費介那可惡老頭兒呢。計劃,開始實施……
更新時間:2024-06-14 16:15:46